第二十四章：决然重生——『天之霖』

就在瑾瞳濒死前回忆起自己和大家的种种的时候，房间中的火势却越来越大，大家素手无策，只有茉莉的痛哭和大家攥紧的拳头。
“瑾瞳大人，对不起，如果是我躺在那里，你一定也会打破约定，不顾一切的救我的，所以……服从于吾之甘霖，降落于吾之周围，保护吾不受地狱之火之痛楚，『天之霖』！”吟唱完毕，诚优周围出现淡蓝色旋起的瞳压形成了一个结界。
“这是？”御轩伸出手，靠近结界，“水？诚，你……”
“密集的将自己包裹住，好似结界一样的东西？”
“诚！”驭手想要阻止冲进房间的诚优，却晚了一步。
“瑾瞳大人！”诚优冲进火中，抱起瑾瞳，却差点跌倒，他半蹲在地上，看着瑾瞳，“不，即使这就是我的极限，我也不会放弃瑾瞳大人的！”
“诚！”
“呃！”诚优冲出房间后立刻就因为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
“咳咳咳，瑾瞳大人……”
“诚！没事吧！”驭手上前扶住他。
“瑾瞳大人怎么样了？”根本顾不了自己的诚优跪在瑾瞳的身边，混乱的摸着瑾瞳的身上，“不知道有没有烧伤……”
“诚！”易心反而喜悦地拍着有些手忙脚乱的诚优，“放弃吧。”
“什么？！”御轩冲到易心面前，抓住他的前襟，“你说什么？！事到如今居然说要放弃瑾瞳！”
“不，”梓推了推眼睛。“我想当务之急就是瑾瞳的葬礼。”
“什么？梓。”云林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梓，“你居然说葬礼！”
“什么？！”茉莉抓着梓的衣袖。
“嘛~就是这样，没错~”易心笑着看着梓，然后挥了挥手，离开了。
“易，那个混蛋！”御轩攥紧了拳头。
“御，算了，瑾瞳真的不在的话，契约也就不成立了，他也就不是瑾瞳的契约者了。”
“可是，瑾瞳大人真的？”
“房间中的火居然也……灭了？”
“还真没想到，你居然会同意我的看法？”
“瑾瞳说过，你是个危险的男人，但是她却愿意相信你。”
“嘛~即使瑾瞳不在了，我也不能放弃抓住要害瑾瞳的人！”
“这点我赞同！”
“这个房间是雅清大人以前的房间。”
“就让瑾瞳大人呆在这。”诚优将瑾瞳放在床上，“刚刚我进去的时候，看到瑾瞳大人周围有一圈白色的光芒包围着她，像是在保护着她一样。”
“是瑾瞳自己？”
“不，瑾瞳的瞳压完全感觉不到了，而且生命体征也没有了。”
“难道，瑾瞳真的放弃了自己？”
“……”驭手摇了摇头，“瑾瞳的想法一直没有人可以知道，即使她选择凋亡，我想我也只有支持……”
“驭！怎么连你也……”
敞开的大门上嵌着骷髅，正对门的仅有的一条小道，小道的那头是漆黑的黑洞，道路的两旁满是红色的曼珠沙华，一朵朵如双手合十的手掌透着虔诚和悲伤，瑾瞳迈开了脚，踏进门内，看着路旁的风景，眼前的景象并不恐怖，却是绝望，她径直走着，吹着悲痛的风，踩着吹落的花瓣儿，路很长，她却走得很快，像是听到了什么，猛然回头，说了一声：“对不起……”
（“瑾瞳大人！”“瑾瞳！”
大家为什么都这么的悲伤，明明有微微烧灼的感觉，现在却消失了，有种凉凉的感觉，这是诚优的『天之霖』？明明告诉过他，不能使用瞳力的，这样的魔法对于他来说还太早的……）
她停在了黑洞的面前，伸出手感受着黑洞的深度，然后慌忙的收回了手。
“我究竟在做什么！”她捧起了地上的曼珠沙华花瓣儿，嗅着那鲜红的味道，一瞬间脑海中充斥着满满的回忆，“刚刚我的脑海中的画面就是我的记忆么，被忘记的原来是这么刻骨铭心的，我却想着自己的解脱，禁锢他们的身心，还有那个一直误入歧途的可怜的人，甚至是仅有的提示。”
（一定要找到那个人！一定要找到！）
她猛然站起身，拼命的跑着，身旁的风带着花瓣在飘着，身后的黑洞原来越远……
（没错，我选择回到魔界，就应该将这一切解决，哪怕是陷入这无限的轮回，即使下次让我染红这曼珠沙华，我也要回到他们的身边。）
花瓣儿飘落在她的身上，就有一段回忆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快看！这里很美吧？”“嗯，小心点。”……）
她摸着地狱之门，回首黑洞和这连天的曼珠沙华，笑着没有任何顾虑地踏了出去。
“瑾瞳，你，真的死了么？”一个身着黑色斗篷的人趁着大家离开的时候，出现在瑾瞳的身边，“真的，就这么容易，就被我杀死了？不！是你自己放弃的，和我无关！不！是我……我确实希望你死。”
那人突然瘫倒在瑾瞳的床前，抚摸着胸前的胸针，“可是，为什么你死了，我却开心不起来，反而是这种揪心的痛，一直一直，你都是我向往的对象，我希望有一天能像你一样，却又在羡慕着你，即使是云林和梓都无条件的支持着你，我一直在想只要你不在了，我就能站在你站在的高度，我之所以到达不了的终点就是因为有你阻碍着，可是你死了，我却像灵魂被抽空了一样，很空虚……”
那人扯下胸针，扔在地上，从袖口中拿出一把匕首，匕首的尖锐对准了瑾瞳的心脏：“不，我不应该纠结于过去对你的情感，只要你死了，佐大人就是我的，你的契约者们，云林、梓就都是我的了，两百多年的计划才没有白费，所以，为了放心，我还是不得不在多上一重保险，再见了，瑾瞳、姐姐……”
在匕首眼看就要碰到瑾瞳的身体的时候，却怎么样也刺不进去，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样，那人收起匕首，捡起胸针，想要消失的时候，却突然感觉自己的背后一阵阴冷。
“啊！梓、哥哥……”
“茉莉，果然还是你！”说着梓打了一个响指，立刻架起一道墨绿色的结界，将茉莉困在中间。
“梓哥哥，你在说什么啊？”她瘫软在地上看着床上的面色苍白的瑾瞳，“我只是想来给瑾瞳姐姐告别而已。”
“告别？”梓从茉莉的胸前搜出匕首，“用匕首告别么？”
“那只是我平时用来防身的。”
“人家不承认呢~”易心突然出现在房内，笑着摊着手。
“怎么了？”诚优破门而入，后面跟着御轩和驭手。
“是她害的瑾瞳！梓是这个意思呢~”易心解释道。
“什么？！”诚优看着在地上哭泣的茉莉。
“不可能吧，一直，我都没有感觉到有什么瞳压出现，她不是没有什么攻击瞳力的么？”御轩否定着。
“嗯，蝶姚家族一直都负责探查情报的，不可能会有这么大的瞳力可以在我们的眼皮底下伤害瑾瞳。”
“可以的话，”梓推了推眼镜，“可以帮我追踪一下那个双黑的人么，用你的醉心花。”
“不是已经追踪过了么？”茉莉有些疑问。
“再来一次！”
“好吧，为了消除对我的怀疑，我就给你证明！无尽的『醉心花』啊，遵从吾的意志，献出汝之力量，找出双黑之人。”茉莉吟唱完毕，梓就开始笑着。
“梓，你怎么了？”
“大家看着空中的花瓣儿，蝶姚家族的标志是醉心花，是绿色的，花语是生生不息的希望，而茉莉的花瓣中……”
“大量的黑色……”
“上次还没有这么多的黑色，黑色醉心花象征着不可预知的黑暗、死亡。无间的爱和复仇。蝶姚家族因为使用醉心花，所以往往以花瓣的纯度来衡量一个人的内心，就是说花瓣的颜色直接反应操纵者的心境。”
“茉莉，你？”
“哼~那也只能说明我心境浑浊，并不能代表，瑾瞳的死和我有关系！”
“……”
“除非是瑾瞳自己揭发我，哼呵呵……破！”茉莉起身将手放在结界上，结界瞬间粉碎，“所以，你并没有资格囚禁我！即使是梓哥哥你！”
“怎么了！”佐沐和冷月、云林看着屋内的人问道。
“刚刚那个陌生的强大的瞳压是，”佐沐看着屋内的人，“茉莉，是你么？”
“佐大人！”茉莉哭泣着跑到佐沐的身边，“梓哥哥说是我害了瑾瞳姐姐，”她想要把手环住佐沐的手臂的时候，却立刻收了回来，“啊！”
佐沐不屑地看了看吓到瘫软在地的茉莉：“想要做我的女人，看样子你还远远不够格！”
“哎呀呀~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知道怜香惜玉啊~”易心笑着看着佐沐。
“怜香惜玉？”佐沐冷冷地看着易心，“在我26岁见到瑾瞳的那一刻，我就只认定她一个女人了。更别说是想要成为瑾瞳替代品的女人。”
“是么？佐沐，在我6岁的时候你就这样的下定决心了么？你还是真的……该说是萝莉控么？”
房间的人都吃了一惊。
“刚刚的声音？瑾瞳大人！“诚优冲到瑾瞳的身边。
大家都屏住呼吸，睁大眼睛看着床上的瑾瞳，面色渐渐的红润，皮肤也渐渐的富有弹性和光泽起来。
“啊！”大家都很吃惊的看着眼前再生的瑾瞳，眼中露出喜悦。
“呼~~“瑾瞳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后，缓缓地睁开双眼。
“姐姐~你终于醒了。”茉莉立刻坐在床上攥住瑾瞳的手。
“呵呵，怎么哭成这样了？”瑾瞳摸了摸她的脑袋。
“切！”梓不屑地看着茉莉。
“呵呵，”瑾瞳笑着看着茉莉，摊开手，“茉莉，你看！”
茉莉看着她手中的花瓣儿，吃惊地看着瑾瞳。
“瑾瞳，这是？”大家都满脸疑问。
“我啊，在三途河那里发现了很~大一片曼珠沙华哦，鲜红的很美吧？”瑾瞳笑着看着大家。
“曼珠沙华？”梓看着瑾瞳，“据说可以唤起记忆的……这么说，你？”
“我统统都想起来了哦，驭手、佐沐、冷月、易心、御轩、诚优、梓、云林和茉莉，包括这月族的一切，我在人间经历的所有的一切，我都记得了。”
“那么，瑾瞳，你再次继位那天究竟是谁将你推下月王塔的？”
“梓，”瑾瞳伸出手，梓赶紧将她扶起来靠在床头，“那只是误入歧途的人罢了，这次我能够从地狱之门走出来也是因为挂念那个人，我怎么能够自己就这样一走了之，放下大家呢。”
她用余光瞥了一眼身边的茉莉。
“茉莉，”她伸出手想要摸茉莉的头，却看到茉莉惊恐的眼神。
“不要！”茉莉缩着肩头。
“呵呵，好久没有比试魔法了，不知道，我教你的东西，你现在到什么水平了，明天的天台，认真的比试一场怎么样？”她摸着茉莉的脑袋。
“瑾瞳姐姐？”茉莉低着头，却是毫无遮掩地笑着，“这是宣战的意思么？”
“嗯”瑾瞳点了点头，“你先回去吧。”
“瑾瞳！”梓想要制止她。
“梓。”瑾瞳摇了摇头，看着茉莉离开的背影，自信地笑了笑，“她不会跑的，明天一定会赴约的！两百多年来，她一直以我为目标，以超越我为目标，渐渐羡慕我拥有的一切，甚至以为没有了我她就可以拥有着该拥有的一切，对于我，她的感情处于爱恨之间，我受伤她痛苦我幸福她也痛苦，在我忘记一切去了人间，她甚至不惜耗费大量的瞳力打开『月之门』观察我的一切，出手伤害我，不停息地纠结着纠缠着，所以，我想不应该让她继续活在这样的阴影之下，是时候将这一切斩断了。诚优，今晚你留下来陪我，大家都回去吧，佐沐，过几日，月族的事情我就接手，所以要在麻烦你几天了，其他人也是。”
“切，刚刚恢复记忆，就指明让诚陪你！”御轩有些不情愿。
“御。”驭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家陆陆续续地离开了。
“瑾瞳大人~”诚优轻轻地抱着瑾瞳，“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
“嗯~~诚优我们回我的房间吧，母亲的房间……”瑾瞳环顾四周，“我住的不太习惯，而且，我不想破坏这里的一切。”
“嗯！”诚优点点头抱起瑾瞳朝着她的房间走去。
“冷。”佐沐叫住冷月。
“怎么了？”冷月并没有回头，只是停下了脚步。
“你最近的瞳压似乎不是很稳定，你有什么不舒服的么？”
“没什么。”说完冷月就匆匆离开了。
“哎呀呀，人家不理你呢~”易心笑着从黑影中走了出来。
“易么？哼~还是喜欢这样偷听别人的谈话。”
“哪有~人家只是恰巧路过而已~”
“哼~你不留在瑾瞳的身边会放心么？”
“嘛，你也看到了，诚的魔法，本以为一无是处的他，却可以动用『天之霖』，这是神界的东西呢，不过，恐怕他现在也好不到哪去，所以，瑾瞳才会留下他。”
“以前都不知道诚居然还会这样的魔法。”
“恐怕是瑾瞳的想法吧，她总是有自己的想法。这也就说明诚的瞳力并不稳定，同时也说明他的潜力不可估量。”
“瑾瞳……”佐沐念着瑾瞳的名字，有些失落的离开了。
（瑾瞳，你究竟是怎么看我的呢？当时你不是说是风么，难道指的是其他的意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