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喜怒无常——奢望

在云林的邸宅中。
“云林，不会错的。刚刚瑾瞳的话已经很明白了，她也知道是茉莉。”
“嗯，这我知道，至今为止你下定论的东西还没有错过，可是为什么？”
“瑾瞳也说了，爱恨之间，茉莉因为向往却无法超越而生恨，恐怕又憧憬着佐甚至是其他契约者，不，应该说她只是想要同样被爱的感觉而已。”
“那明天……”
“恐怕瑾瞳会全力以赴，她说了要了断这段，不，云林，我有种不好的预感，醒来后的瑾瞳，总觉得怪怪的，应该是不仅仅要斩断和茉莉之间的牵绊，恐怕是所有的人的……”
“什么？！”
“可是瑾瞳说的风难道不是指佐和冷？那么还有谁牵扯其中了？”
“哇，烧的还真是不成样子呢。”瑾瞳说着走进房间，她眼睛看向的地方就复原成原先的模样，诚优吃惊地跟在瑾瞳的身后。
“诚优，来。”瑾瞳拍了拍床边，示意诚优坐在他的旁边。
“瑾瞳大人，你可以这样坐在床边了么？不需要躺下么？”诚优坐在她的身边，温柔地摸着瑾瞳的脸庞。
“嗯、。”瑾瞳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用指甲划开自己的手腕，鲜血渗了出来，“诚优。”
“瑾瞳大人，对不起，没有听你的话，嗯~”说着诚优拿起瑾瞳的手腕，吸着血液，“嗯~反而让瑾瞳……大人……伤害了……自己……”
诚优忘情地吸着血液甚至将身子压在瑾瞳身上，瑾瞳抚摸着他的头发，诚优舔舐着瑾瞳的手腕，伤口立即愈合了。他撑在瑾瞳的身上，和瑾瞳四目相交着。
诚优亲吻着瑾瞳的额头，然后趴在瑾瞳的侧面，“瑾瞳大人，诚优很想念你，很久，很久……”
“诚优，对不起，现在才想起你，”瑾瞳摸着他的头发，“诚优，我想或许我以前的做法是错的，不该一直让你避免使用瞳力，应该教你怎么样使用你自己的力量才好。”
“真的？”诚优抬起头看着瑾瞳。
“嗯，所以，你要苦苦地修炼了哦，直到可以独当一面。”
“嗯！我听瑾瞳大人的话。”
瑾瞳望向窗外的月亮，笑着，却是悲伤的。
（直到你不再需要我为止。）
第二天的天台上，风很大，瑾瞳身着一件很是单薄的纱衣，早早的就站在护栏上等待着，风肆意的撩起纱衣，瑾瞳闭着眼睛感受着风中的气息。
“今天的风还真是大呢~”易心他们踏上天台的最后一层台阶的时候，惊讶地看着站在护栏上的瑾瞳。
“瑾瞳！”
“瑾瞳大人！”
瑾瞳却并没有理会他们，依然闭目思考着。
“瑾瞳~这样子很危险的。”佐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瑾瞳的身边，并将她抱了下来。
“啊~”瑾瞳有些疲惫的笑了笑睁开眼睛，“是佐沐啊。”
“怎么回事，总觉得瑾瞳怪怪的。”御轩小声地对着诚优嘀咕着，“昨晚她也这么奇怪么？”
“昨晚？”诚优回想着，然后摇了摇头，“我记不太清楚了。”
“什么？！”冷月有些吃惊地看着瑾瞳，自言自语，“不会吧，瑾瞳不会这样做的吧。”
“哦，茉莉~你终于来了。”瑾瞳站了起来，温柔地向茉莉伸出了手。
茉莉慢慢地朝她走着，距离瑾瞳有段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瑾瞳，你说的是真的么？要和我认真的比试？”
“当然啦，”瑾瞳笑了笑。
“茉莉真的要和瑾瞳比试，怎么可能，梓，茉莉除了追踪，还会什么魔法么？”
“恐怕，她有着我们都不曾了解的一面、、、”
“瑾瞳。”云林攥了攥拳头，不由得上前。
“哼~”茉莉突然表情大变，瞥了一眼身后的大家，一挥手带着金色的光芒，画出了一道金色的结界，“既然是一对一比试，有人打搅就不好了。”
“什么！”云林尝试打破这层结界，却被反弹了回来，“这种感觉，好像、、瑾瞳？”
“我知道了，这一切，都是瑾瞳当初教给茉莉的魔法。”
“是的呢，我也不喜欢有人打扰我们呢。”瑾瞳说着一挥手，紫色的光芒中展现出各种兵器，“茉莉，选一个吧，不过你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
“哼，你打算赤手单挑我么？还真是自大呢！”茉莉拿起一把宝剑，“那么，就不要怪我不手下留情了。”说完她的周围就卷起了巨大的瞳压形成的旋风。
“哦？还真的是强大的瞳压呢，平时掩藏的丝毫感觉不出来呢~”易心饶有兴趣，坐在桌前喝着茶，像是看好戏一样，“喂，我说，大家可以坐下么？挡着人家都看不到了。”
“切！”御轩嗔了一下嘴，“还真是事不关己的样子！”
“恐怕，他是对瑾瞳很有信心。所以才会这样毫不在乎。”梓推了推眼睛坐在桌旁。
“当然，瑾瞳的瞳力在我们所有人之上，这场比试根本没有悬念。”佐沐也坐了下来，悠闲地喝着茶。
“也是呢，”诚优将一小块蛋糕塞入嘴边，“嗯~~这是瑾瞳大人亲手做的蛋糕啊！茶点和茶都是瑾瞳大人准备的呢！”
“所以，我叫你们坐下来嘛~”易心很是享受地品着点心。
“即使如此，瑾瞳的瞳压怎么都感觉不到，无论怎么样也不能太小看现在的茉莉了。”云林依然担心的看着结界另一端的两个女人。
“哼~说要全力以赴的，就这么瞧不起我么？”茉莉说着向瑾瞳刺去。
瑾瞳只是笑着防御，并没有攻击的意思：“说的什么话，我只是在观察你的破绽而已，200多年来，你一定苦苦地修行了，越来越进步了，对于我教你的。”
“哼！我早已不是以前那个还需要你出手相救的蝶姚茉莉了，我会告诉你，我早已超越了你！”
“是么？看样子你似乎忘记了你的魔法都是跟谁学习的了吧！”说着瑾瞳弹开茉莉的攻击，往后滑动了几米，一手撑在地上，“哼~~”她笑了笑，周围刮起了紫色的旋风。
“你终于释放瞳力了。”茉莉笑着像是这样是对自己的一种肯定一样。
“啊！”结界的另一端的人都用手遮住眼睛。
“这就是瑾瞳的瞳压么？”
“即使隔着结界都会有这么大的影响么？”
“瑾瞳打算全力以赴么？”
“滋滋滋啪！”结界很容易的就碎裂消失了。
“啊！”桌子和桌上的东西在结界打破的瞬间就被掀翻了。
“哦！不好意思，有些太忘我了，好久没有释放瞳压，有些控制不住。”瑾瞳挠着头，一挥手，撑起了一道紫色的结界，阻碍自己的瞳压传到几个男人那边，几个人睁开眼睛的瞬间，桌上的东西也复原了。
“早点释放瞳压，我才能放得开。”茉莉说着双手交叠在胸前，吟唱着，“召唤！”
“哼！太慢了！”
“呃……咳咳……”还没有吟唱的茉莉就已经被瑾瞳单手掐住了喉咙。
“好快！”诚优看着悬在半空中的瑾瞳，然后有些不相信地眨了眨眼睛，“瑾瞳大人的眼睛在放着紫色的光芒么？”
“什么？！”易心匆忙的放了茶杯，茶杯并没有放稳妥，茶水撒了一桌布，他睁大了眼睛。
“不好，看瑾瞳的右手腕！”御轩指着瑾瞳掐着茉莉脖子的右手。
“糟了，她现在已经到了这种情况了么？”冷月想要尝试打破眼前的结界，“她记起一切反噬的等级就从那次封印开始，3级……”
“别费力气了。”梓阻止着大家，“瑾瞳恐怕刚刚就是故意将我们困在这里面的。”
“这就是……瑾瞳……的……全部瞳力么？”
“哼！怎么了？就这点能耐，还想要和我单挑么？”瑾瞳轻轻一甩，茉莉就被狠狠地摔在地上了。
“咳咳……”茉莉摸着自己的脖子，眼瞳中的瑾瞳是那么的强大，让她充满恨意的眼神又转为崇拜，“瑾……瞳……”
（果然又强大又美丽，可恶，为什么，我就到不了这种境界呢！果然，我还是憧憬着这样的她！）
（啊，是这个人啊，从很小的时候一直设陷阱陷害我，即使我忘记了一切，她还是锲而不舍地追到人界，让我忍受着折磨，月王塔上那次也是，利用着我教她的魔法，一次次地在大家的面前演戏，绑架那次，地狱之火那次，一直都是这个人，杀了她，觊觎着我的东西的女人，是她的话配上鲜红的血液应该会是一幅很美的画面吧。）
（不，她只是误入歧途罢了，她本性并不是要这样的，只是活在了我的影子之下才会这样。）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不！”瑾瞳突然跪在地上抱着头，摇着头，“不……”
“有机会！”茉莉捡起地上的宝剑，飞快地向瑾瞳刺去。
“瑾瞳大人！”
“瑾瞳！”
“茉莉，快住手！”
“再见了，瑾瞳，姐姐！”
“啊！”瑾瞳惨叫了一声。
（杀了她……杀了她……）
“……”瑾瞳低着头，右手抓住刺向肩头的宝剑，用力的拔出，然后一手甩在茉莉的脸上。
“啊！”茉莉被甩向地上，滑出了几米，被瑾瞳打的脸立刻红肿了起来，“唔，咳咳”她吐出了一口鲜血。
“该死！”佐沐捶着结界，“3级以上就是这样容易就失控么？”
“我们什么都做不了么？”
“不好，瑾瞳的周围都已经是瘴气了，已经超过平衡了。”
“或许，这都是我的错。”诚优看着瑾瞳，“昨晚，我好像喝了瑾瞳大人的血。”
“什么？”御轩抓起诚优的前襟。
“魔族一旦失血，身体就会变得弱，更别说瑾瞳的状况了，这种情况下的她根本比平时更容易被反噬，所以，她才会将我们困在结界之中，是不想伤害我们，可是……”梓看了看茉莉。
“茉莉！快跑！你赢不了瑾瞳的！”云林大喊着。
“哼！我一定能赢的。”茉莉坐在地上，双手交叠在胸前，“召唤！”
“太慢了，要我说多少次！”瑾瞳严声厉色地再一次单手掐上了茉莉的脖子上。
“咳咳咳。”
“必须吟唱才能使出的魔法是不可能赢过我的！”说着瑾瞳拱起手，伸向茉莉的心脏，突然很有兴趣地微笑着，“呐，让我看看你的心。你这样白皙的皮肤上印着鲜红应该很美吧。”
而这一笑，让在场的上都心惊胆战。
“瑾瞳！”
“哼~”瑾瞳邪笑着，手指触碰到茉莉胸前的胸针的时候，她的手指僵住了，目光呆滞。
（“真的么？瑾瞳姐姐真的给我做了东西么？”
“嗯！茉莉。你看。”
“哇，是路易十四的胸针，这样我就和梓哥哥和云林哥哥一样，都有瑾瞳姐姐的认可了。”
“哇！这个好厉害！可以完全隐藏自己的瞳力呢，哦！这个也好厉害，可以解开几乎所有的结界，瑾瞳姐姐，教给我吧，这样厉害的魔法！”）
（是的，这些都是我教你的，所以，在你出手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你。绑架那日明明暗示了你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留下字条又让我留在『月王塔』，等待时机；打开佐沐的结界放出地狱之火。我都知道，你一直没有被人发现依靠的就是我教你的魔法和这胸针中我注入的瞳力，是为了保护你侦察过程中不被发现……）
“啊！”瑾瞳松开了茉莉，捂着头，苦痛的呻吟着，然后缓缓地抬头，“茉、莉、快、跑！”
“啊~姐、、姐、、姐姐！”茉莉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抱住瑾瞳，“对不起……对不起……一直都想要超越你，却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比不上你，对不起，一直一直设下陷阱，你明明知道却往里面跳，绑架那次，你明明有告诉过我。‘茉莉，你不该在这的。’我却没有注意，一次一次你都有提醒我，我却忽略了……啊！”
“哼哼哼，终于承认了呢~”瑾瞳扯着茉莉的头发在地上拖着她，顺手拿起地上的宝剑，向着茉莉的头砍去。
“不要啊，瑾瞳！”
（不，不！不！）
（杀了她！）
“啊！”茉莉的一声惨叫，才发现，取而代之的是自己的头发，金色的断发在两人之中的空气中漂浮着，她惊慌失措地跑到墙根。
瑾瞳拖着宝剑，“滋滋滋”的声音与地面摩擦的火花，茉莉惊恐的眼神，瑾瞳邪恶的笑容。
“啪！”宝剑掉地的声音。
“啊！是那天出现在瑾瞳大人屋里的。”
“哦？就是这个人么？”易心笑着看着。
一个身着白色长袍，衣角绣满路易十四花瓣的黑色长发和黑色眼瞳的男人抱着瑾瞳站在栏杆上，他温柔地看着瑾瞳，抚摸着她的脸庞：“如今的你，真是太乱来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当然平衡不掉身体中的瘴气了，仅仅是释放五分之一的瞳力就有些神志不清了。”
“五分之一？”大家吃惊地看着男人和瑾瞳，“是谁，怎么会这么了解瑾瞳！明明连我们都不知道这么清楚的。”
男人缓缓地转过脸，看着大家。
“啊……这种既高贵又温情地感觉，瑾瞳姐姐的感觉如果是月光的话，这个男人就是阳光，可是，为什么两个人之间却有一种悲伤的感觉？明明抱在一起却永远不能够在一起的心痛。”茉莉自言自语着。
“冷，别来无恙吧。”
“啊，是你！”冷月吃惊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这个人，是瑾瞳回来那晚的。”佐沐皱着眉。
“嗯~”瑾瞳皱着眉头。
“醒了么？”
（这是谁的声音？心中为什么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却又如此的痛，抱着我的臂膀好温柔，却又不同。）
瑾瞳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实现渐渐的变得清晰，她嘴唇颤抖着，却被温柔地吻盖住了：“唔，夏……天？”
男人放下她，远远的飘向空中，她伸出手，却够不到，渐渐地消失了。
“为什么？你看我的眼神中会有悲伤？为什么你会到魔界？夏天！”瑾瞳撒着泪，“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这么的思念你，你不是伤害我的人么？为什么在我拥有了记忆之后，我们之间的某些东西好像、变了……”
“夏天！”冷月看着那人消失的样子，攥紧了拳头，“让瑾瞳觉醒的人！”
（『重生之术』会致使重生者失去前世的记忆……祭祀者会给重生者带来黑暗……直到死亡，才能完全的唤起记忆……我让你失去了我们的记忆，和你一起在人界被封印，我们的结合给你带来了黑暗，直到死亡，你不是已经重生了么，即使如此，为何你依然记不起我？即使你去了一趟三途河，手捧曼珠沙华，唤醒了关于别人的记忆，即使如此，却依然记不起我，难道这就是我使用『重生之术』的代价么？明明知道，却依然奢望着，能够和你回到从前。）
“瑾瞳，快点想起我吧，我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男人消失前的最后一句话。
“咚咚咚”（一定要找到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