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这个完美的男人为了能让我听他解释在门外守了一夜。
我有什么理由不原谅他呢。
其实他没有错,唯一错的就是向我解释的晚了那么一点点。真是害我白伤心了,浪费感情。
我垂下头,轻轻咬住嘴唇,嘴角却不禁上扬。
这一幕没逃过淳于澈的眼睛,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我的下巴。
“贝一,你相信我了,原谅我了对么?”
我微微点头,“恩。”
他将我拢入怀中,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头上,“这太好了……不过,贝一你的心眼好小哦,比绿豆还小。”
我推开他,一拳头挥在他的胸膛,他的大手将我的拳头包住,眸带促狭,“不但心眼小的跟绿豆一样还有点野蛮。你看看你这样的脾气谁受的了你,除了我。”
我听了竟发不出一点脾气来,干脆一头撞向他的胸口,将头埋在那里。心里的甜蜜荡啊荡。
接着,淳于澈说了句让我又害羞又想扁他的话。
“贝一啊,你还喜爱吃榴莲,大多男人都受不了那种味道,所以你呀肯定没人要了,当然除了我。不过我有个意见,以后你吃榴莲可以,但是在我们接吻之前不要吃就好。”
我猛地坐回自己的位置,脸上一阵红,一阵青,一阵白……
我望着窗外闷不出声,对方低低笑着,“贝一,你刚刚肯定没吃榴莲,要不我们现在先练习一下……”
还没等他说完,我一脚踢过去。
他拉下嘴角,揉着小腿,“你看看你这又打又踢的,我在你身边肯定受气包一个。”
我哼了一声,脸上的灼热感依然没消,“不想当受气包找那个小悦去啊。她看起来很温柔。”
淳于澈突然直起身子,一脸严肃的对我说。“我发现我错了,刚才不应该说你心眼小的跟绿豆一样,应该是比针尖还小才对。这么一下下又吃醋了,你这醋劲……”
我又吃醋了么?我白痴的想了下,好像是哦。
真是的,居然说我的心眼比针尖还小,看着笑得倾国倾城的淳于澈,我又气不起来了。只得瞪了他一眼又咳嗽一声提醒他闭嘴。
“贝一,笑一个给我看好么?”
看着他的脸,报以扭曲一笑。
他却笑出声来。且越笑越欢。我挥舞手中的拳头警示他再笑就不客气了。
他点点我的鼻子,“这就对了嘛,这才是真正的贝一。充满生机,小暴脾气的贝一。”
他说话真有技术含量,肯定你夸赞你的同时不忘略带讽刺,却让人真的生不起气来。
其实他说的挺对的。
我看着越发清亮的天空说:“我饿了,带我去吃东西吧。”
“好的。”他冲我眨眨眼,感觉睫毛忽闪忽闪的。
长得这样帅的人还卖萌,真是天理难容。
市里最出名的灌汤小笼包店里,我和淳于澈找了个临窗的角落坐下。
我大口吃着好吃的汤包,一边欣赏对面帅的一塌糊涂的淳于澈。
他吃得很静,很优雅,很美好,似乎他筷子下夹起的不是小笼包而是山珍海味。我垂涎着淳于澈美色时,发现周围好多人的目光都跟我类似,虎视眈眈盯着他看。
拐个无敌帅哥当男友,让别人羡慕嫉妒恨去吧。
我好心情的叫住匆忙穿梭的服务员:“美女,再来一屉。”
“你还吃?”淳于澈盯着我面前的空空的两屉。
“还没吃饱嘛。”我将一个包子往嘴里塞了塞。
他刚才在车里都那样损我了,在他面前我还顾及什么淑女形象,况且我苏贝沙从来就不是淑女,他不是都知道么。
对方一副忍俊不禁,“贝一,你看你还这样能吃,男人见了要吓跑的,除了我谁敢要你。”
我听了他的话,再拿起整个包子塞进嘴里,扬起下巴挑衅地看着他。
说吧,说吧。看你能把我贬成什么样。
剩下的三个包子淳于澈说什么也不许我吃,“保护好胃,不要吃太饱。下次再带你来。”
就在我不依不饶跟他抢包子的时候,几个小女生一脸兴奋害羞状地跑过来,眼冒红心的直直盯着淳于澈看。
“你……你……你是……zero吧。”
完了,被认出来了。
淳于澈礼貌站起身来,淡淡一笑,“你们好。”
“呜哇。”几个女生亢奋起来。店里的人群骚动起来,陆续走了过来。
我迅速拉起淳于澈跑出去,火速钻进一旁的车里才将后面紧跟的一堆人甩掉。
之前的淳于澈因低调很少正面曝光自己的视频和照片。经过鼓浪屿钢琴节的视频曝光,淳于澈火到不行。
论琴技,论相貌,论气质,他被大家冠以终极男神的桂冠。现在的他肯定不敢独自走在大街上。
这些还不都是因为我。我感激的同时还在想那三个包子我到底还是没吃上啊。
淳于澈将车子停在一个寂静的巷子口。他兜里的电话响起来。
翻开手机我看到小悦的名字闪动着光亮。他冲我淡淡一笑接起来。
“澈,你在哪?我很想你,你过来看看我好不好,我觉得我要死了。”小悦带着哭腔的声音。
这个淳于澈居然按开了免提。这是要我放心么?我有那样小气么?汗!
“我现在去看看你,霍然呢?在你身边么?”淳于澈问。
“澈,我在,小悦现在的精神状态不太好,你过来看看吧。”霍然的声音传过来。
淳于澈挂掉电话,转动方向盘,“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小悦好么?”
我看了下时间,有些紧。为了表示我很大方,我语气平淡的说:“我去学校上课了。就不跟你去了,我相信你。”
淳于澈侧眸深深看了我一眼,嘴角扬起,一下道破天机,“装大方。”
我真想一拳招呼过去。
他就这么了解我?
我和田诺心坐在学校食堂的角落,我用筷子一点一点戳向饭盒里。
“贝沙,你数饭粒呢?”田诺心望向我的餐盒。
我把筷子丢到餐桌上,“吃饱了。去琴房练琴了。”
田诺心快步追过来,“我知道你是因为淳于澈茶饭不思。听说你们好多天没联系了,不是我说你,你应该主动些,毕竟zero不是普通人,他可是我们心目中的终极男神啊。是唯一一个可以和我姐夫媲美的男神啊,贝沙你别害羞嘛……要有蟑螂般打不死的精神……”
我加快脚步也没甩掉喋喋不休的田诺心。
钢琴室外栽种着不知名的树,我放眼望去有些似木棉花。开到颓靡的红色花朵在空中打着漂亮的回旋后缤纷落地,有种悲壮的美。我踩着一地尸体走过去。
中午的琴房空荡无一人。我坐在钢琴前随意弹起一首曲子。
刚弹到一半,田诺心又晃悠到我身边,语气酸酸的说:“哎呦,别弹《罗密欧与朱丽叶》这么伤感的曲子,要不来段欢乐颂听听,小苹果也行啊。”
我没理她自顾自的弹着,曲子哀不哀伤我竟听不出来。只觉得心里一阵烦闷与憋屈。
已经整整一个星期了,我和淳于澈都没有见过面。
自那天从小笼汤包店分开后我再也没见过他,甚至没有听到他好听的声音。
被他讽刺装大方的我决定彻底大方一回,拒绝同他一起去看小悦的美意。可我没想到他这一去竟是杳无音讯。
说是杳无音讯也不全对,毕竟这期间我收到他的一条短信,也只有这唯一一条短信。他说:贝一,我暂时有点事,最近不能去看你了,你要好好的。等我去找你。
那天下午我将这条短信读了一百零八遍,在心里思虑了一百零八遍,终于晚饭后我拨通对方的手机。
我想我有权利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即使他临时反悔觉得小悦更适合他,也要通知我吧。
死也要死的明明白白。
可这通电话彻底羞辱了我。电话响了很久对方才接通,居然是小悦的声音。
“你好。”她甜甜的问候。
喉咙哽咽了一会我才问:“澈呢?”
“哦,他睡了,你有什么话对我说,明天我转告他。”对方的口气自然的不能在自然了。
我当时把手机重重摔在沙发上。到底是淳于澈欺人太甚还是小悦欺人太甚?
一夜无眠之后,我决定不再去探究什么。我脑子不好使。请让一切简单些吧。如果爱情注定复杂我是不是可以选择逃避。
可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梦游似的精神恍惚,我自己都鄙视自己了。
谁告诉我原来爱情是这样子的。如此让人卑微的牵肠挂肚,不可理喻。
田诺心的手指突然按在钢琴键上,我的思绪终于抽回来。
“贝沙,一遍曲子你要弹多少遍?这么哀伤跟送终一样。”
真不记得弹了多少遍了,我怎么感觉刚弹第一遍呢。
我将手无力垂下,目光空洞的望向墙面,此种状态像是离死也差不多了。
田诺心拍拍我的肩,“这样吧贝沙,改天我请你到我家看看我姐夫,我姐夫的相貌和气质一点都不比淳于澈差呢,与钢琴王子是截然不同的感觉,你多见见美男就知道世界上不止一个zero,男神很多呢。”
这是田诺心在我耳边第N的多次方提到她完美如神袛的姐夫。我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
我将手重新搭在黑白键上,“我得加紧时间练琴了,十月份还要参加肖邦比赛呢。”这个借口挺好。
第一个音符刚弹下去,田诺心又来阻止我。
“贝沙,你就跟着咱们学校的钢琴老师练习,要几百年才能拿到肖邦国际钢琴赛的名次呢?除了淳于澈辅导你有可能,我觉得其他的都不靠谱。不过最近他不在威尔斯培训学院到底在哪呢?”田诺心思索起来。
听到熟悉的名字,我的神经敏感起来,不假思索的脱口问出,“他不在威尔斯?你怎么知道?”
田诺心做害羞状,“我偷偷跑去威尔斯问了。他这个星期都没有出现过。”
“但是我打听到一件事。”她又一脸神秘状凑过来,“你说你跟淳于澈到底什么关系?之前不也不认识么?为什么他教你不收学费?”
这个消息令我惊讶住,“谁说的?”我问。
田诺心瞪大眼睛,“难道你不知道么?威尔斯每个人都知道啊,淳于澈是免费教你的。”
我一直以为是苏轩花重金为我请来了国际钢琴神话来辅导我练琴。
“你们是亲戚?”田诺心继续八卦。
“八竿子打不着。”我笃定的说。
我百思不得其解时一道清亮嗓音自门口响起,“贝沙啊,你果真在这。这些天还好么?”淳于霍然露出一口白牙倚在门边摆了个特二的po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