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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初试深浅

穿越东宫:谍影重重 香樟 2025-01-19 21:29
朝野中的党派之争李楠也算摸清了些头绪,纵使权贵的势力互相倾轧,彼此间盘根错节,在外人看来却是清楚地分为以陈氏为主致力扶持太子的太子党和反对陈氏及其他外戚擅权的保皇党,保皇党说白了就是谁当皇帝都可以只要不让陈氏之流笼络权势。宝历二十年还出现过声势颇大的四爷党,致力推举四皇子秦襄成为皇位继承人。
秦襄年幼封王又是西北一带的战神得人民的敬重的爱戴,他成为下一代帝王也无不可。但是秦襄却在四爷党风头最劲的时候说了这样一句话“三哥帝王之才,鲁弟自愧不如,但愿永守西北安泰为陈国尽此绵薄之力。”他的一句话粉碎了四爷党的所有希冀,虽然仍有顽固坚持者却也是少数。
太子党作为实力最大的党派,因为由来已久根系庞大内部早已腐败不堪,纵使陈季朔极力掩饰,其党羽借其名声结党营私贪污民脂早已是不争事实。那些官吏打着太子的旗号作恶多端不仅令陈季朔头痛不已也令太子深恶痛绝,秦褚打定主意要除去这帮帝国蛀虫却碍于陈季朔屡屡失手。
李楠穿越而来,打一出场就注定归属太子党。明知道陈季朔的目的不纯却着实无能为力。
经过这数日的“身临其境”李楠已深切明白这是一场活生生的政治争斗不是她看过的任一本小说里写的那些虚构情节。因为小说的结局为了符合它的积极立意,最后的最后我们都会看到代表正义的男主登临大宝而反派角色结局凄惨。但是事实是这样吗?真正的历史从来都为胜利者书写,谋得胜利的手段事后往往被美化加工成足以名垂千古的智勇计谋,肮脏的事实只有成功者自己知道。
身为一名穿越女李楠在矛盾,她是该发扬这未来人的聪明才智匡扶正义呢?还是干脆助纣为虐?作为一枚棋子她还要考虑如何在这场斗争中保全自己。
话说翌日卯时刚过太子殿下果然光临了姣淑殿,听说他寅时回宫未及更衣就到方雪晴的诺澜轩去了。而此刻跨入娇淑殿的他显然已经换过衣服,那一身玄色为底赤色滚边的太子冕服衬得他丰神玉郎完全没有夙夜未眠的疲态。襟前的银丝蛟龙四爪翻腾正如这位年轻太子的雄心勃勃。他的胸膛里酝酿着多少权谋计略,想要乘着这一轮旭旭而升红日喷发而出。可惜的是他的翅膀还未展开就被紧紧捆住了。
那一抹玄色摇摆在风中,无端让人觉得清冷。
娇淑殿内早已有宫人恭候跪迎,太子坐在娇淑殿主殿的主位上,犀利的目光定在今晨来请脉还未及离去的太医身上:“怎么会如此严重,不是说已经快好了吗?”太医以头点地,不敢应声。
茗香为太子端来热茶,清瘦的身子在靠近紫檀木几时一个踉跄将茶洒了出来。殿前失仪,可大可小,她怯怯地瞅了眼座上的太子,双膝跪地:“奴婢该死。”一双小手不顾茶水滚烫将杯具快速拾起。太子看着地上的小宫女眉头微皱:“收拾干净下去吧。”
胡儿从侧门进来,对着太子福身请了个安。太子并未看她,起身往太子妃寝殿去。
寝殿内帐幔低垂,榻上的美人隐约可见。胡儿将帐幔撩起,搬来绣墩放在床榻边上。
太子撩袍落座,李楠撑起身子以袖掩唇轻咳一声,模仿陈阿娇的语态开口:“殿下怎么才来看阿娇。”
“本来早该来的,只是父王龙体欠安不能操持国事,我不免多费些心神。”太子倾身扶她躺下,修长玉指替她将凌乱的乌发抚顺。李楠定定地看着他,心里滋味难辨,他待她真如眼见的这般好吗?
胡儿重新沏了杯参茶上来:“娘娘知道殿下近日奔波劳碌特地为殿下准备了参茶。”太子端过茶盏,看了眼李楠面上带笑:“阿娇有心了。”
“殿下今儿个在姣淑殿用膳吧。”李楠极力摆出那种我见犹怜的神态,娇声细语让人难以拒绝。太子眉头紧锁,似在犹豫。
“殿下。”娇叹一声:“自从阿娇染病已经好久未曾与殿下共同用膳了。”
胡儿适时插话:“娘娘近日来食欲不振除了药食外已经许久未进米粒了。”
听罢,太子眉峰挑起眼睛瞥向两尺外静立的内侍,内侍久伴太子左右自然明白太子的意思,领命躬身离去。
太子没有直接回答是否留下来用午膳,将杯盏中的参茶饮尽命人去请刘太医来。
老太医昨日轮休今晨才回太医院。太子有请便急忙背了药箱赶往娇淑殿。刘太医进入寝殿先给太子行了礼,再来是太子妃。礼数完毕才翻出他那一套诊脉用具。请完脉又说要请医女来替她施针。
胡儿自然高兴能借此拖着太子,随手点了立在门边的茗香让她到太医院跑一趟。
太子也未多说,目光望向殿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楠只有瞪着眼睛,心里腹诽:“有没搞错,施针这可不在预定程序之内!”不过此刻她人为砧上肉也不能说什么。
茗香将医女请入屏风之内,医女正待行礼却被太子止住:“莫要麻烦,医女请。”太子退出屏风外,茗香跟出去将内殿的帐幔放下。
太子派去的内侍迟迟不见回来,他踱着步子站在寝殿门口。刘太医躬身立在旁边看着太子略显焦急的神态内心惶恐,已过花甲之年的他绝不想临退休还送了性命。
胡儿让香茗给太子端来一杯茶,嘱咐她:“这回可仔细着点,莫要再洒了。”
施针完毕已到午膳时辰,太子听刘太医奏禀今日诊脉的结果。无非还是那些套话儿,挥手让他离去。宫人来报午膳已经准备好,胡儿试探太子的意思。
“让人上些清淡的送内殿里来吧。”太子如此吩咐下人们依此照办。胡儿让内侍为李楠更衣,自己出了殿门招呼午膳去了。
午膳摆上,清淡却不单调,冷热、甜咸、荤素、干鲜一应俱全。内侍环伺左右,静得如同摆设。
但对面而食的两人却食不知味。
“今日膳食可和殿下胃口?”
“嗯。”太子应完姿势优雅地漱了口,问身后的太监:“现下什么时辰了?”
胡儿开口:“回禀殿下,午时刚过。”
太子净了手目光落到对面的李楠身上:“你身子不好要多休息,我到日安宫去看看父皇。”
太子起身理理袖口。胡儿对李楠使眼色,意思让她挽留太子。李楠借助宫女的搀扶站起身来对着太子道:“陛下病了那么些时日,阿娇身为臣媳至今未去探望请安委实失礼,竟然殿下要去不如带上阿娇如何。”
太子回身望了她一眼,她的这番请求合情合理真真不好推拒。“你身子不适,还是卧床静养为好,父皇那里我带你问候一番即可。”
李楠无话可说,低头看自己小巧绣鞋面上的花纹。胡儿走到她身后,手肘轻触她的胳膊提醒她。李楠无奈抬头望向那抹玄色的身影:“殿下,阿娇已然无碍,此去日安殿自有凤辇并不劳累的。”
太子的目光停留在胡儿身上,看得她低首屏息。
最终两乘宫轿从娇淑殿出发,沿着丛楼夹道,通过月华门往日安殿去。
鸿图华构的日安殿在万顷日光之中闪烁着无上的光耀。殿前九级汉白玉台阶上盘虬卧龙气势磅礴,台阶之下两乘轿子落了地。
随行的太子舍人前往通报。
轿内的李楠有些局促,即将见到陈国最高统治者心里难免有点紧张。那位庸碌无为的帝王在陈阿娇的记忆里不苟言笑颇难相处,这样的人才会喜爱石头那类冰冷坚硬的东西吧。听说他还是太子时也颇为实干,提出过许多利国利民的政论,还屡次上书承勉帝劝他疏远后宫专心国事。只是江山传到他手里,他却像变了一个人,各中的隐秘、曲折估计只有帝王自己知道。
这金宇宫阙终究是禁锢了他吧。而身前那位同样雄心勃勃的太子,将来是不是也会步他的后尘,在接手帝国江山之后雄心死去,只愿守着那一方奢华的金殿龙寝苟且偷安?
其实太子比他爹承穗帝更加不幸,位面对的是已经荒芜两代的王朝,近百年烂政的堆积早已令帝国腐败发臭。他要修葺花园培植新苗就必须剔除烂草,而栽花容易除草难,一有不慎甚至会是没顶之灾。而且在他身后庞大的外戚势力虎视眈眈,即使他成功登上帝位皇权也未必能握入手心。
太子舍人来报皇帝服药后已经歇下让明日再来。太子放下轿帘吩咐掉头回去。轿子行进在宫道上,两侧的重檐宫阙投下高大的阴影,重华宫附近是是成片废弃的宫殿,它们大多绮丽奢华是耗费帝国万千白银建成的妾宫,如今帝王更迭,红颜枯骨,妾宫之内只留住厚厚尘土。
太子的宫轿过了丛楼便径直往竖日殿的方向去了。李楠掀开轿帘见宫道旁那个眼熟的内侍紧跟着太子的轿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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