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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见义勇为

尘世紫陌,烟雨霏霏 梅玫 2025-01-14 21:21
昨夜下了一场小雨,虽是小雨,但也打落了不少的花瓣。每一株桃树下都有一片绯红,每一株李树下都有一袭雪绒。
春风化雨夜未惊,落红离枝伤旧人。
这一地的落红再也不会回到枝头,也只能任那府上的仆人将它扫去,如废物一般弃于火堆中。
“蓝若!”听到有人唤自己的名字,萧蓝若顺着声源看过去,见到南宫旭由这边走来。
“南宫。”萧蓝若微微一笑。
“我正找你,方才才去了趟西厢,没见到你。我还以为你出去了。”南宫旭说。
“那你找我可是有事?”
“是有些事。”南宫旭持扇挑眉,“就看你答不答应。”
萧蓝若道,“那我得听听你有什么事。”
南宫旭右手一甩“啪”一声打开竹扇,在胸前摇了摇:“我整日在这桃李府都快闷出病来了,想出去走走,一个人出门的话自是无趣,所以想找个人一道。”
萧蓝若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事。”
南宫旭蹙了蹙眉,手中的扇子不再摇动,“你不愿意陪?”
“不是。”萧蓝若抬眼对上他清澈的双眸,眉梢浅笑,“那我今日就陪你出去闲游。”
南宫旭收起竹扇,掩不住的欣喜浮在脸上,“那立即出发可好?”
“嗯!”萧蓝若应道。
一直默默跟在南宫旭身后的宋景浩却一脸苦水,这主子在外面的风险远比在府里的大,出了门,那便要眼观四路,耳听八方,若都无动静那才安心。
唐华街论繁华比不上禄安街,好在该有的东西也有,而且同样的物品价格上要比禄安街低一些。
一位身着粗布麻衣,顶着一块绡巾的中年男子扛着一竹竿做的靶,一排排鲜红的冰糖葫芦插在靶上。
中年男子边走百年大声吆喝:“卖冰糖葫芦喽!两文钱一串!”
南宫旭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一串串的东西。
“蓝若,那男子口中的冰糖葫芦可是那靶子上插的?”
萧蓝若用异样的眼神看了他一下,这世上还有人不知道什么是冰糖葫芦的,不用说一定是富家子弟不常出门,所以连冰糖葫芦都不知道。“你想不想试试?”
“好。”上官梓颀点点头道。
话音刚落,萧蓝若便小跑到卖冰糖葫芦的男子旁边,取下三串冰糖葫芦,递给了老板十五文钱。
男子道了声:“多谢小姐。”萧蓝若将手上的一串给了南宫旭,宋景浩死活不肯要。
南宫旭只淡淡说一句“收下。”宋景浩就毫不犹豫地收下了。
萧蓝若瞥了一眼南宫旭,这人教导出来的随从也太听话了。“蓝若,这要怎么吃?”南宫旭看着那串红色果子,很是无奈。
萧蓝若用牙齿咬住最上面的冰糖葫芦,扯下一颗在嘴里嚼着,“像我这样吃。”
南宫旭尝了一颗,酸酸甜甜的,感觉良好。
反正今天也出来了,加上南宫旭连斌糖葫芦都不知道,一定还有很多民间小吃没有吃过。所以萧蓝若一边嚼着冰糖葫芦一边说:“南宫,你还有什么没尝过的,借此机会都尝一下。”
南宫旭一脸苦笑,看着手上的冰糖葫芦说:“若真是要尝,那可能要吃掉一个月的粮食。”
果然,南宫旭就是那种整日呆在家的富家少爷!
萧蓝若顿了顿,蹙眉道:“来日方长,那还是以后再尝。”
一个衣衫褴褛,目光呆滞,少了一条右臂的男童跪坐在街边,面前放了一个缺了口的敞口瓷碗。
萧蓝若从衣袖里取出些铜钱,放在那破碗里,那男童无疑让她心酸,那才多大的孩子,就要在这大街上行乞谋生。
南宫旭叹了口气,他坐拥的天下,竟有如此惨不忍睹的现象。
“景浩。”南宫旭轻唤了声。
宋景浩立马明白主子的意思,从胸前掏出一锭银子,放入那破碗里。
“不用给了,给了也不是他用。”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萧蓝若偏过头,眼瞳中映入一位着李服,配青玉镂璃玉佩的男子。
“慕尘?”萧蓝若满是不解,“你怎么会在这?”
覃慕尘瞥了一眼萧蓝若身旁的南宫旭:“我说怎么在府上找不到你,原来是和南宫出来玩了。”
“你找我?”萧蓝若问,“可是有事?”
覃慕尘扫了一眼衣衫褴褛的男童,一双黑眸淌着秋波,“蓝若,你可记得一个月前,我与你一同上京赶考,留宿池州时,所听闻的事?”
萧蓝若蓦地想起,莫非是那件事?“慕尘,难道你已经查出了那件事的真相了?”萧蓝若上前一步说。
南宫旭听得一头雾水,迫不及待要问:“你们所说的是什么事?”覃慕尘用洞悉一切事物的眼眸环顾四周,“蓝若,南宫,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覃慕尘找了一间茶馆,茶馆里就四张八仙桌,除了店主人和一个小二,就无其他人。在这里议事再好不过。覃慕尘、萧蓝若和南宫旭围坐在最里的一张桌上,宋景浩在店门外把守。
店小二手脚麻利地送来了一壶铁观音。“客官,请慢用。”
等店小二转身离去。
南宫旭看向覃慕尘问:“何事搞得如此神秘?”
覃慕尘沏了一杯茶,端起递给南宫旭:“放心,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只是想找个舒适的地方谈些事情罢。”
覃慕尘又为萧蓝若沏了一杯,最后为自己也沏一杯,端起放在鼻前闻了闻,闭眸片刻,道:“味浓香郁,好茶!”
萧蓝若很想快点知道关于池州那件事的来龙去脉,见覃慕尘如此悠闲,她反到着急急了,“慕尘,你还是说说,你查到了什么?”
覃慕尘放下茶杯,吸了一口冷气,“一个月前池州连续发生多起少年失踪案,而我昨日得知,大概在半个月前,京城这一繁华地带,一夜之间多了很多残障童乞,比如方才你们所见的那位。“萧蓝若神色黯淡,眉间紧蹙,“你是说有人拐走了别州的少童,弄致残障,再流放街头行乞?”
“若是这样,官府岂能放任不管?”南宫旭道。
覃慕尘冷冷一笑,“南宫,你是将官府的办事能力想得太高了吧。”
南宫旭语塞,至今国家未发生什么大乱,他久居宫中,对外界的事了解甚少,官府的办事能力他也未曾亲睹,像覃慕尘这么说,官府在民众的眼里也不是什么绝对威严。
覃慕尘继续说道:“现在还不确定京城里那批童乞就是池州失踪的少童,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就是那批童乞绝对不是平白无故出现的。这其中必有玄虚。”
南宫旭黑眸一闪,转向覃慕尘:“那你有何计划?”
覃慕尘抿了一口茶,轻摇头:“没有。”
萧蓝若右手紧捏着拳头,咬牙切齿道:“若是真有把人致残行乞的恶人存在,我定不会让他们逍遥法外。”
覃慕尘嘴角上弯,露出一抹笑,“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找你的话算是找对人了。”
萧蓝若紧抿着唇,眼神坚毅地看着覃慕尘道:“这事算上我一份,你有消息尽管跟我说,我定会全力以赴!”
“还有我!”南宫旭正色道,“这事我也管定了!”
“好!”覃慕尘嚷了一声,端起茶杯站起来,伸向上空,萧蓝若立即明白,也端起茶杯伸了出去,南宫旭也照做,三只瓷杯碰在一起,发出一声清响。
茶馆进来两位衣着光鲜,淡抹胭脂的女子,从有一进来的那一刻起,视线就没离开过南宫旭。
她们在南宫旭对面的桌子坐下,交头接耳地谈论什么,又不时往这边抛媚眼。
南宫旭从没有自己长得很俊的意识,在宫中那些人见了他都要低着头,这下被人这样看着总觉得有些怪异,“蓝若,为何那两位女子这样看着我们?”
萧蓝若瞥了一眼邻桌的两位女子,忍俊不禁地对南宫旭说:“她们看的不是我们,而是你。”
覃慕尘带着揶揄的笑,“南宫,我只听说红颜祸水,不料,这世上的蓝颜也是祸水,啊哈哈哈……”
南宫旭自是明白覃慕尘的意思,没想到的是萧蓝若也在偷笑,这不摆明让他难堪。南宫旭干咳了几声,避开那边媚笑的女子的视线,“我看……我们还是先去办事。”
说完南宫旭已经大踏步地走出了茶馆,留下覃慕尘与萧蓝若两人相视而笑。
宋景浩见主子匆匆忙忙地走了,立马追了上去。
南宫旭出门向右拐,只不过走了几步便蓦地停住。
此时,萧蓝若和覃慕尘也赶了出来。眼前的一幕让他们三人同时震惊了。一个衣不遮体,蓬头垢面,少了一条腿的少童匍匐在地,手指抠着一个腐烂的橙子,只见他咽了咽口水,把烂掉橙子放在嘴边大口大口地吞起来。
萧蓝若紧蹙着眉,大步上前,蹲下拍掉了他手中的烂橙,那烂橙滚落在地,里面的蛆虫涌了出来。童乞目光呆滞地看着萧蓝若,又把目光转向那只爬满蛆虫的烂橙,吃力地挪着身子,伸手要去捡那个烂橙。
萧蓝若抓住他的瘦骨如柴的手,眼里淌了些泪水,一股酸意冲上鼻间,“那不能吃。”
童乞还是执意要去抓那个烂橙,口齿不清地“啊”着。萧蓝若只觉得心疼。覃慕尘买了两馒头,放在童乞的面前,童乞一开始抬着头,一双浮肿的眼睛睁圆了看着覃慕尘片刻,随后猛地捧起馒头狼吞虎咽起来。
南宫旭的眉头蹙得很紧,握紧的手几乎快无血色。这画面是他第一次见,自幼处在宫中,在衣食无忧,万人簇拥下长大,这般非人的生活无疑让他心如刀割。
宋景浩观察到上官梓颀脸色不对,在他身旁低唤了声:“主子。”
南宫旭回过神,吸了口气,回了宋景浩一句“我没事。”
覃慕尘看了看眉头紧皱的萧蓝若,“我们也要去做我们该做的事了。”西边的天空如火烧般通红,那一轮残阳似血般光颓颓直入人的眼眸,让看它的人心生惧意。
那红越发沉暗,这是夜幕的临兆罢了。
覃慕尘、萧蓝若、南宫旭和宋景浩四人的影子被拉得远长。
“南宫,蓝若,这回,我们做一回探子可好?”覃慕尘看过了刚才那一幕还可以若无其事地笑着。
南宫旭持扇拍在手心,“你想说直入虎穴?”
“正是。”覃慕尘分析道,“若那帮童乞真是有人操控,那必有两方汇合之处,而那地方就是贼窝。”
萧蓝若恍然大悟,“若跟踪一个童乞,他的滞留地便是贼窝!”
“嗯!就是如此!”覃慕尘道。
南宫旭也赞同了这个说法,尾随着南宫旭的宋景浩也无异议。
最后,当太阳完全下去,只留了一点余晖在西边时,那个断了臂的童乞百年攒着碗走了,目光依旧呆滞。
之所以要跟着他是因为宋景浩在他的碗里丢了五两银子,这下,他必会回去交差。
那童乞一路踉踉跄跄,身后五十米处便是故作路人的萧蓝若四人。天已是灰蒙蒙一片,童乞已经走到郊外的一条杂草丛生的小径。在那小径的尽头有一座废弃的庙。外面的一丈高的围墙,童乞在围墙边停住了脚步,拨开墙角边的一丛杂草,向蚯蚓一般,头向下,翘着屁股熟练地钻了进去。
在远处目睹了这一场景的四人大步上前,萧蓝若拨开那丛草,一个缸口大小的洞呈现在眼前,借着西边还有些微弱的光可以看出,这个洞口被摩挲地几近平滑,是有人经常爬出爬进罢。
覃慕尘抬头看了看这破庙,眼底划过一丝阴沉,随即嘴角一勾,“看来,这不是一间普通的庙。”
宋景浩伸头往洞里探了探,向南宫旭报告道:“主子,这洞不是通向墙内,而是通往地下。”
南宫旭蹙了蹙眉,“莫非,这洞连接了地下室?”
“有这个可能。”覃慕尘道。
萧蓝若沉思了片刻后,看着洞口说:“这洞的口径只是限于少童,若是成人定会被卡住,也就是说,还有另一个通道。”
覃慕尘嘴角上弯,一双黑眸熠熠生辉地看向萧蓝若,“蓝若,你可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子。”
萧蓝若抿唇一笑,不以为然,“你见过女子屈指可数,你没见过的可都是冰雪聪明。莫不是你下一句想说的就是这句?”
覃慕尘摇着头,转向南宫旭,“南宫,帮我说说话。”
南宫旭只笑不语。萧蓝若抬头看了看天,那黑绒般的天空溢出了几点星光,硕大的月亮由西边升起,犹如一个扩大百倍的鸭蛋黄,萧蓝若这才想起他们没有吃晚膳。
“南宫,慕尘,快快把事情办好,回府上一边赏月一边吃饭。”南宫旭突觉这人风趣,怎么在这种时候提到了吃饭?
覃慕尘摸了摸肚子,“还真有饿了,看来为能一边赏月一边吃饭也不容易啊。”
覃慕尘抬眼瞄了瞄那比人高很多的墙,“这里没有人不会武功吧。”南宫旭看了看萧蓝若,萧蓝若胸有成竹道:“对付三两个,没问题。”
“那好,我们先找到另一个入口。”话音刚落,覃慕尘便纵身一跃,在空中一个漂亮的翻身,双脚稳地,人就已近在墙内了。
南宫旭与萧蓝若也随后也纵身,一个空翻越了过去,宋景浩的动作更是快,几乎看不清他是怎么翻过来的,果然是皇帝身边的护卫,功夫自是罕有敌手。
借着这月华,看清了寺庙已是一片狼藉,看得出荒废了有些年头了。屋顶的一部分已经塌了下来,庙中那尊斑驳的佛像裸露在外,还覆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覃慕尘以洞察世间一切的目光扫了一眼破庙四周,最后视线落在萧蓝若身上,“蓝若,你怎么看?”
萧蓝若那眸如一汪清泉,映着那一轮皎月,“这寺庙不大,我们四人分头行事,胡乱找一番,说不定就触动了某个机关。”
“那好,我们就明目张胆地胡找一番看看。”覃慕尘道。
南宫旭嘴角上弯,俊美的脸上现出一个完美的笑,“奉陪。”
宋景浩的神经一直紧绷着,那双洞察细致的眼睛没停过留意四周,跟着南宫旭身后一步也不敢走远,他腰间的长剑,他时刻握着,只怕一有风吹草动,那长剑便会离鞘而出。
“这里容易有埋伏,主子小心。”
南宫旭轻应了声:“嗯,我知道。”覃慕尘和萧蓝若走在前,刚进那庙,脸上就粘上了一张蜘蛛网,萧蓝若赶忙摘去,南宫旭上前一步,“蓝若,你不要紧吧。”
萧蓝若用袖子擦了擦脸,“没事,蜘蛛网而已。”
此时覃慕尘已经四处摸索,动动这里摇摇那里,在废墟间仔细勘察。南宫旭走到那樽斑驳的佛像前,抬头看了看,也没看出个究竟,又围着那佛像转了一圈,从屋顶缺口射进来的光毕竟是微弱,视觉在此时还不如听觉来的有用。
南宫旭敲了敲佛像下的坐台,那声音清脆不浑,再敲几下,也是如此。南宫旭向着覃慕尘和萧蓝若轻喊:“过来!”
萧蓝若大喜,定是南宫旭找出了通道。南宫旭对着覃慕尘和萧蓝若敲了敲石座,那声音也让萧蓝若和覃慕尘大吃一惊。
“这里面是空的?”萧蓝若问。
南宫旭点了点头,“我想是。”
覃慕尘摸索着机关,不小心触动了佛像下的一个按钮,一声轻响,坐台的后面就错开了,现出一条阶梯。还真的是不小心触动了某个机关……
一个身体发福,着老红长裙,面容凶狠的女人,手持长鞭,咬牙切齿地抽打这地上的少童,少童衣衫破烂,鞭过之处便现出一条血痕,他蜷缩着,嘴角有一丝血痕,嘴张得很大,却只发出轻微的“啊”声,双眼睁圆。
肥女人怒眉横目,嘴里吐着白沫星子,嚷道:“我让你逃,我让你逃!老娘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而就在旁边,一群残障童乞正隔着柱子粗大的铁栅,目睹着这一惨剧,他们个个神色慌张,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肥女人打完后直喘粗气,用鞭子指着那关在铁栅里的少童,“你们要是敢逃,老娘就让你们的下场跟他一样!”
蜷在地上的少童身体遍布伤痕,发颤的身体还是想爬走,双手的指头在地上抓着,想借力逃走,指头个个血肉模糊,令人不寒而栗。
肥女人见脚下的人想逃,高举这长鞭,正想狠狠挥下去时,一人瞬时夺过她手上的鞭子,再横踢一脚,妇女硕大的身体就倾倒在地。萧蓝若和南宫旭也正好赶到。
“慕尘!干得好!”
倒在地上的妇女“哎呦”地叫起来。
这时有冲出了三个汉子。一个是光头,脸上留有一道刀疤,一个光着上身,肤质呈紫铜色,虬髯怒眉,另一个算是正常,八字胡,带了顶帽子。
八字胡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妇女,眼含凌厉,“你们是什么人?”
覃慕尘将鞭子扔一边,拍了拍手,闷笑一声,“这还要问,当然是好人。”
萧蓝若过去扶起被打的少童,扫了一眼铁栅里的断腿缺臂的孩童,目似剑光瞪着那帮,“你们这帮丧尽天良的恶徒,竟做得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我定要替天罚你!”
八字胡的人轻弯嘴角,取出腰间的匕首,轻蔑地笑着,“就凭你?”
他身旁的大汉也是摩拳擦掌,准备开杀。
肥女人翻身爬起来,一拐一拐地走到八字胡的身边,目含杀意地看向萧蓝若:“你们进来了这里,也别想再活着出去!”
萧蓝若把少童安置在一边,狠瞪了那四人一眼,毫不畏惧地对着其他的三人说:“刚好我们也四个人,南宫,慕尘还有景浩,一人一个如何?”
南宫旭回道:“没有比这个安排更好了!”
宋景浩却挡在南宫旭面前,右手握着三尺青锋,凌厉的双眼视敌方,“主子,由奴才来!”
南宫旭无趣地看着宋景浩,道:“景浩,退下!”
八字胡露出狞笑,“今天你们死期到了。”
“到底是谁的死期还说不定呢!”覃慕尘冷笑一声道。
覃慕尘的话音刚落,八字胡的一声令下,八个人在地下室便打起来,一声声刀剑相击的声音尖锐刺耳,铁栅栏内的童乞个个缩作一团,瞪大了眼睛看着外面打成一片的人。
论功夫还是宋景浩高强,三拳两脚,还未出刀就将光头打得满地找牙。
覃慕尘对付的是八字胡,八字胡向他挥着匕首,他只微微一闪便躲开,最后抓住机会击中他的手腕,将匕首打了出去,再乘势向八字胡脸上抡了一拳过去,最后反身一踢,八字胡就吐血倒地。
南宫旭一边护着扇子一边与那紫铜色的大汉厮杀,那汉子只知蛮力乱扑,南宫旭往旁边一闪,再从他背后猛踢一脚,那汉子重重的撞在了铁栅上,汉子头破血流,反身过来,舌头舔着往下流的血,怒吼道:“我要杀了你!”说时迟那时快,宋景浩早已挺身过来,拔剑刺中大汉的胸口,大汉眼睛圆睁,一股血从他嘴里溢出来。
南宫旭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宋景浩道:“景浩,你……”
景浩倚剑单膝跪地,“保护主子是奴才的职责。”
说话间,一个硕大的身体已经扑了过来,一声巨响倒时扬起一阵灰尘。随即听到那肥女人叫疼的呻吟。
萧蓝若看着鲜血淋漓的汉子,正是南宫旭对付的那个,等一下还有送去官府发落,但这人中了一剑想必已是奄奄一息,“南宫,你下手也太重了吧!”
南宫旭一脸无奈地看了看宋景浩,宋景浩头垂得更低,低得要埋进地里。
覃慕尘扫视了一眼在地上喊疼摸爬的四个恶人,一脚踩上八字胡的胸口,用力蹂着,道:“说!这些少童是从哪抓来的?”
八字胡一声哀嚎,覃慕尘的脚如一块巨石压着他,心脏似裂,“大侠饶命!这……这……这是从池州弄来的。”
覃慕尘咬牙切齿,用力在他胸前一蹬,八字胡睁圆了眼睛,痛得晕了过去。
萧蓝若已从那个肥女人身上搜出了钥匙,打开了那道铁门,少童们个个目瞪口呆,脸部表情呆滞,想必是被强行灌了药,变成了不会说话的智障儿。”
南宫旭吸了一口冷气,看着那五十多名被拐儿童,心生凉意,他的天下有如此不堪入目的事情,如今亲眼目睹,心里一股怒气袭上,化作眉间那几波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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