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尚萱和傅衡尘逍遥山水间的时候,宫中的皇后正在为皇儿的未来苦心经营。卿贵妃心思深沉,为了一个位子不惜牺牲自己的孩子,从那一日她飞身上去挡住上官霖,皇后便知此人不是个善主,将来必定不会善待自己的孩子。而宸妃心思细腻却是胆小,景妃为人正直却性格刚烈,冉妃倒是一直稳稳坐在妃位,从不多言少道。皇后和朱雀观察过好久,若非功力深厚演技高超,那便是行事稳妥之人。而她平日里对自己所透漏出的和善友好,下人对她的评价,让皇后对她更加中意。
只是要除去卿贵妃将冉妃扶上,需要好好筹谋,自己还有两个月便生了。卿贵妃日日躲在常青宫中闭门不出,如何做呢?朝皇和皇后之间还在怄气,两人谁也不肯低头,不知是哪个小太监多嘴,说皇后胎动的厉害,朱雀飞到太医院拿药。朝皇这才着急嘛慌的赶来看皇后,短短几天未见,人更瘦了。皇上心疼她,便将公事挪到景愿宫处理,也好随时守着她突然屏风后面的人哎呦一声,惊得皇上立马起身过来查看,才知道是肚子里的孩子又调皮捣蛋了,皇上惊奇看着女子被圆滚滚的肚皮上一会这鼓出来一个小包,一会那鼓出来一个小包,虽然瘦弱的女子很是辛苦,但仍旧开心的呵呵笑。朝皇所幸熄了灯搂着女子说话,从生男生女到起名字到朝廷之事。一件一件直到怀里的人睡去,他才起身继续看奏折。
边疆的人又闹事了,这是个机会。大半个月来,皇上又和皇后如胶似漆,景妃和宸妃也得到特许,可以来景愿宫陪皇后说说话,看着二人年少青春心地单纯,将来腹中孩子也会多重保障。皇后不动神色的将四妃中的三妃拉拢过来,唯有卿贵妃还日日躲在宫中调养。
这一日传来消息,边疆如今领头的叫乌达,他造反不为别的就为了一口吃的。他有个女儿今年已经十七了,年轻气盛看不上族里的男子,一直蹉跎至今。虽然自己不想,可是皇后还是派人送去了消息,一个月后后乌达带着女儿雾真快马加鞭的赶到了东篱,参加皇后的生日宴。宴会上,雾真为朝皇献了一段舞,乌达趁势将女儿献给朝皇以结秦晋之好,游牧民族从此归顺朝国。而他只为给边疆吃不上饭的族人一块领地,可以丰衣足食,从此可以休战,过普通人的生活。
不管心里愿不愿意,这都是不能拒绝的,于是雾真被封为珍妃,住在了倚梅宫。而同样是来自部族的女儿,卿贵妃和珍妃不知为何却是一见面就气氛冷却,毫无半分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感觉。后宫形势更加微妙,皇上不会为了皇后而冷淡了很亲而来的珍妃,同样的出身使得卿贵妃更加两眼冒火,仇视珍妃。其余三妃和皇后走得近,八嫔和卿妃走的近的也有,和其他妃子走的近的也不在少数,珍妃目中无人骄傲自满身后也有不少看戏不嫌事大的主撺掇她。也许是珍妃的性子,似的卿贵妃想起来当年那个在草原上策马奔腾的卿罗来,近日的卿贵妃性子沉静不再,也找了一丝草原儿女泼辣的性格回来。
皇后如此做,朱雀不是很赞同,冉妃会有自己的孩子的,那时皇后的孩子又当如何呢?即便此刻因为皇后的关系,三妃的家门都有所受益,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谁敢保证以后的事呢。不管皇后会不会真的撑不到孩子成人,但是为防万一,朱雀还是狠了心,趁人不备在冉妃的茶水中下了药,只怕她这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也许对一个女人而言太过残忍,只是宫中的生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为了让主子走的心安,让雪语的心血没有白费,只得如此。
按日子推算皇后应该早就生了,众人更是都十分小心的伺候着,不过接连过了许多天都没动静。年夜饭的时候,众妃嫔和皇上欢聚一堂,白衣女子即便行动不便依旧坐在皇上身侧,珍妃和卿贵妃两人相互仇视,其他人表面上一派和气,但实际什么样子,也不愿深琢磨,不过是恶心自己罢了。
原本和和美美的年夜饭因为珍妃的先发制人冷了场,言辞之中贬低卿贵妃,含沙射影的说她没有达到和亲的目的害死了前一位皇后,说的卿贵妃脸色惨白。皇上坐在上位只是冷眼旁观,不发话制止,珍妃更加得寸进尺。卿贵妃突然觉得珍妃好像一个人,那就是丽嫔。也曾张牙舞爪,最后还不是落得个凄凉的下场。卿贵妃顿时没了心思听她废话,便起身想要告辞。
哪知珍妃的牛脾气上来了,一把冲上前去拉着卿贵妃的手不肯让她走,众妃看着这尴尬的一幕,都不敢吭声。朝皇的怒气已经快要爆发出来了,他此刻的脸色极其难看。皇后安抚的摸了摸朝皇紧攥着的拳头,依旧不能缓解他焦躁的心情。卿贵妃和珍妃两人合不来,竟在宴上相互拉扯,二人你来我往的丝毫不把朝皇放在眼里。
突然皇上大喊一声,“够了!”卿贵妃摄于往日威严住了嘴,可是珍妃仗着近日恩宠多皇上不敢动自己便肆无忌惮,一把将卿贵妃推到,自己更是目无规矩,三步并作两步上了高台,瞪了一眼那个身怀六甲的面具女子,当众和皇上撒娇起来。
“皇上,您答应过雾真,会护我一生一世的!可是卿贵妃不念出身同支,昨天趁着去请安的时候竟然将滚烫的茶水撒了我一身,您看!”说着雾真竟将袖口撸得老高,果然露出一截被烫伤的痕迹来,不过是不严重罢了。
朝皇尴尬的咳嗽的两声,真不知道说她是装傻还是真傻,不过说说罢了,竟然当真,还当着众人的面说了出来。朝皇稍稍侧身瞥了一眼身边的女子,却没想到她竟要起身,冉妃忙上前一步相扶,女子微微点头,仪态万千的从台上一步步迈下,走到卿妃身前,宽大的袖子里,她的手紧紧的捏着。看着摔倒在地的卿贵妃不甘又狠辣的眼神,皇后费力的将她扶起来。
“卿贵妃,可有此事。”冷冷的话语质问着那个表面看起来柔弱的女子。
“臣妾是一时无心,打翻了茶碗,才会烫伤了珍妃。”那日明明是她奉茶的时候想要泼自己一身,还好自己先下手为强,要不此刻就是自己毁容了台上的女子一见皇上身边的位子空了出来,竟一屁股坐了下去,坐下众人大气都不敢吭一声。在雾真的意识里,谁受宠就该谁是老大,草原上都是这样的,每个男人的老婆都是平等的,而她的地位往往取决于当前是否得宠。
朝皇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台下的乌达,他的一双眼睛全都盯在在场的女人身上,大口吃肉喝酒,根本没注意到他女儿此刻正在挑战着皇后的权威。而众人的注意力此刻都被珍妃这一不知死活的行为所吸引,没人留意到场上两名女子的一举一动。
“丽嫔小产和你有关系吧。”皇后慢慢靠近卿贵妃,将肚子顶在她的身前,“你也曾打过他的主意吧。”
卿妃想要后退,可是皇后一把抓住她的手让她无法动弹,卿贵妃有些恐惧的看着眼前这个女子,总觉得隐隐的不祥。“你想要干什么?”
“你?怎么,又不尊称我皇后了?或者叫一声妹妹。”皇后将她的手放在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上,“你借着丽嫔小产,除了贞妃和橙嫔,又把梅妃除了,如今丽嫔也死了,你可满意?”
“臣妾不知道皇后娘娘说什么。”卿贵妃想要挣脱皇后的手,却发现她好大的力气。
“还用我提醒你么?丽嫔身边的那个宫女,为何突然暴毙,她的家人却达到了一大笔安家费,梅妃后院的小太监原本埋得很深,怎么突然就被守卫发现了?原本贞妃是无辜的,可是你一口咬定她拉拢你要害丽嫔,这一桩桩一件件,没有你的份么?!”
“那又怎样!就算是,你也是我的帮凶!明知道都是无辜的,你还是杀了她们不是么!你和我一样,也是凶手!”
突然坐上的朝皇留意到皇后还在和卿妃站着说话,二人手握着手好像很是亲密。“是啊,所以我们都该下地狱。”皇后的嘴角突然涌上一丝诡异的笑容。卿妃看着她微笑的转身想要离开,却突然间自己的右臂像是被人打了一下,右手只是稍稍向前一伸,竟推向皇后的腰身,冉妃突然惊叫一声,瞬间宴会大乱。
皇后被冉妃从后面推到了,身子不稳的她重重的摔在地上,不省人事。皇上扒开人群,之间那个白衣女子的衣裙已经被鲜血染红,冉妃抱着皇后使劲的掐着人中呼喊,女子就是毫无反应。朝皇有一瞬间的呆愣,很快皇后的羊水破了,众人的尖叫另朝皇回过神来,迅速抱起皇后奔向景愿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