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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冲动是魔鬼

不想活了 梦黄桥 2025-01-13 21:35
她力气不大,但是去势凶狠,秦宜迦痛得弯了下腰。符易生趁机一脚勾在他腿弯上让他跪下,轻松一抬脚踢在秦宜迦的脖子上。
秦宜迦“哎哟”一声,就趴在了地上。
符易生把他的一只胳臂往后翻扭着,而后一脚踩住他的手背,另一只脚在秦宜迦的屁股上狠狠地踩。
秦宜迦没想到她说动手就动手,更没想到自己居然再次被她打的趴下了。他手疼屁股疼,又不敢叫人——别人看见了,自己颜面何存?他可是T大的名人,连校花林田园都认识他!
他趴在地上起不来身,另一只手怎么也够不到符易生,但是任然锲而不舍的在那里挥舞企图把符易生赶开,口里还低声吼着:“你放开我!”
符易生每在他屁股上踩两脚就去踩一脚他的背,防止他起身,“谁让你乱说的!”
她正有规律有节奏的踩着,听见一个声音在喊:“哎哟符易生你干什么?!”
符易生一抬头,愣了一下,常宜轼正往这边跑过来。
秦宜迦趁她愣神的功夫,腿一扫,符易生连忙退后几步,茫然间抬头,见常宜轼漆黑的眼睛瞪着她。
符易生的心噗噗的狂跳起来,比刚打人的时候跳得还快,心想:“怎么让他看见了呢?早知道这样,等明天爬野三坡的时候,找个山坳坳把秦宜迦塞进去打一顿不就得了。唉!冲动果然是魔鬼啊!”
她正在懊恼后悔,常宜轼已经把秦宜迦扶了起来,给他拍着身上的尘土。
秦宜迦一瘸一拐的活动着手臂和大腿,嘴里不住的嘶嘶吸气,同时不停嘟囔:“我说你这一什么女的?怎么这么爱打人啊?暴力倾向吗你?”
常宜轼也微微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惊奇多过于责怪。他心想这么个瓷人似的女孩子,怎么有这么大的力气,居然把宜迦都打趴下了?她妹妹不是说她老实的很么?不是说她身体不好腿上还打过钢钉么?她不是喜欢佛学么?
居然会打人?!网上聊天的时候看她挺稳重的啊。
符易生面无表情地看着秦宜迦:“谁让你胡说的?!”
秦宜迦挨了一顿莫名其妙地打,他大声质问:“我怎么胡说了?”
符易生看了看常宜轼,不做声了。
秦宜迦见她不说话,哭丧着脸跟常宜轼抱怨:“哥,我就说吧,这个女的不好惹,会打人的!”
符易生见他跟常宜轼告状,心想这下常宜轼得认为我欺负他弟弟了,想解释,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又想起来秦宜迦那番话,气的眼冒金星,千言万语都哽在喉咙里,上不来出不去,只好暗自握着拳头跟自己较劲儿。
常宜轼见她双眼发直,手背上青筋暴突,一皱眉说:“宜迦,你先上车去!”
秦宜迦拿了相机一瘸一拐地走了,路上还碰见常磊。
“我们找了你老半天,手机也不接,这都快开车了——哟!你腿怎么了?!”
秦宜迦大声说:“没什么,被一只疯狗追,摔了一跤!”说完回头看了符易生一眼。
符易生张了张嘴,又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无尽的委屈胀满胸腔,她觉得自己现在是一只没有干透就进窑烧制的陶丕,而秦宜迦就是液化气,常宜轼只要再加一点温度,她就要窑内炸坯!
符易生想,他要是骂我,我以后见秦宜迦一次就打他一次!谁让他跟常宜轼告状的?
常宜轼上上下下看了看符易生,又看了看她身边那一大包柿子,完全没有替秦宜迦觉得委屈。
他皱了皱眉问:“宜迦又让你爬树了?”
符易生摇摇头。
“你妹妹刚才跟我说,你初中的时候出过事故,身体一直不好,不能进行剧烈运动——宜迦再让你帮他做什么的时候,你不要听他的!”
符易生闻言,满腔的怒火突然间就如那胀鼓鼓的气球被解了绳子放了气,瞬间就瘪了,“是我自己想摘柿子的,不管他的事。我没事,早就好了,是我妹妹担心我,才说的夸张了些。”顿了顿,她轻声解释道:“我不是无缘无故打他的。”
“我知道。”常宜轼笑着说:“宜迦这个人呢,大大咧咧的,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往好了说是豁达爽直,往坏处说就是冲动。只要他不出格,家里都是不太管他的。所以他就什么都满不在乎的样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怎么说呢,就是……就是……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符易生见他想不出一个贴切的词来描绘秦宜迦,就小声提醒他:“不着调。”
常宜轼哈哈笑了,说:“对对对,就是不着调。他整天吊儿郎当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神经大条。”符易生又补充道。
“对对,还有神经大条。说话也不太注意方式,他自己觉得没什么,得罪了人他也不知道,有时候开玩笑开得过火。如果他刚才说了什么让你生气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他也并不是有意的,好不好?”
符易生点点头,心想跟那么一个不着调的人生气是自找罪受,再说了,暴躁易怒,动手打人,都是不好的行为。
“我打他你不生气?我这么说他,你也不生气么?他可是你弟弟……”她自己护短,就以为天底下所有的哥哥姐姐都会护短。
“你是个好孩子,做什么都有你的理由,我相信你不会无缘无故打他的,再说你说的都是事实。不过,以后还是不要再打人了,伤到了自己也不好。”常宜轼看了看符易生那脆生生的胳臂腿儿,暗自咂了咂嘴,心想你这细胳臂细腿儿的,可比不得皮糙肉厚的宜迦,别一巴掌打下去,宜迦没事儿,你自己把手给折了。
“你还是第二个敢打他的人——他爸爸,就是我二姨夫是第一个,所以他很怕我二姨夫,整天不往家里去。这样也好,以后他就不敢再跟你乱开玩笑了。”
符易生对他最后一句话很不以为然,心想上回打了他一次,也没见他怎么怕我。
“不过宜迦这个人记吃不记打,他以后要是再得罪你了,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跟他计较。”
“嗯,我不跟他一般见识。”符易生笑了起来,白皙的脸庞在阳光下透着一层薄薄的粉红,莹润光洁中带着一丝甜甜的奶气。
常宜轼忍不住想像捧着那只白瓷茶杯似的把她捧在手中摩挲一把,当然这是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他只好一边看着符易生一边回味着那只白瓷茶杯捧在手心里面喝茶的感觉。
茶水缓缓流进心田,杯中的温暖一点点渗透到掌心,在味觉和触觉的双重抚慰下,浑身上下如过电般的舒适泰然,让他舒服的想喟叹一声。
常宜轼又暗自咂了咂嘴,把那包柿子拿起来,忍不住伸手在微笑着的符易生头上揉了揉,“上车吧,小丫头!”
符易生笑着不好意思的低头,觉得那在自己头顶上抚摸的手掌,就像爸爸的手掌一样温暖,让她忍不住想在他手掌心里蹭一蹭。正自想着,突然头上一凉。
常宜轼脸色古怪的捏着她的头发往上提了起来,“咦?你这头发……”
符易生脸色一僵,连忙把那离开自己头顶一寸远的假发按回头顶,双手抱着头,神色颇为慌张地说:“我……我……我先上车了。”
然后抱着头撒腿就跑了。
看着那瘦削的背影在转角处消失,常宜轼这才反应过来她戴了假发,“难怪跟第一次见面不一样了。那次她也是戴了假发?”
符易生气喘吁吁的上了车,赵忆卿和周易养都在车上坐好了。周易养帮她擦汗,赵忆卿皱眉训导:“还有好几分钟才开车呢,跑这么急干什么?后面有鬼啊?”
符易生连忙平复气息,心想是啊,大白天的又没有鬼,我跑什么呢?
坐了一会儿,才发现身边的座位上空着,秦宜迦没有来。
符易生半张着嘴,啊了一声,很是落寞,因为从秦宜迦想到了那包柿子。那包好不容易摘下来的柿子还在常宜轼那里。正想着要不要去拿回来,又觉得自己小气,可是不拿吧,那可是摘给耿琳和罗苗的。正在左右为难,秦宜迦走上车来。他沉着脸把那包柿子往她怀里一丢,傲然抬着下巴,用鼻孔看着符易生:“拿着!沉死了!”
周易养瞪了他一眼。符易生连忙道谢。接下来的车程要两个小时,周易养和赵忆卿吃了两个柿子之后就趴在符易生的怀里睡觉。秦宜迦仍然摆弄他的相机,符易生无所事事,只好念《心经》。
到了一渡,导游十分激动的给众人介绍,说什么世界地质公园百里画廊山险水清景色迷人云云。
符易生往车窗外扫了一眼,看山光秃秃,看水还没有T大听涛园旁边那条臭水沟大,暗自摇头,觉得不值得为了这么个地方打扰睡梦中的赵忆卿和周易养。她心里不忿地想:这么个破败的萧条地方就敢叫十里画廊,那家乡那条酉水河该叫什么?这些人真是——“少见多怪!”
没想到有人说出了自己的心声,符易生吓了一跳。转过脸去看了看一脸不屑的秦宜迦,她皱了皱眉,心想你想想就可以了嘛,也没必要说出来打击人家导游啊——果然不懂得做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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