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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装病的方法

不想活了 梦黄桥 2025-01-13 21:13
符易生进门的时候,耿琳罗苗都在。那两人见她一脸菜色地进门,原本要八卦的心思换成了惊诧。
“易生,你这是咋地了?”罗苗学着东北口音。
符易生抓着她问:“有吃的没?”
她饮食习惯十分规律,只备了法式小面包,可惜前几天吃完了。
罗苗拿出一大包零食,符易生选了一会,找到一盒饼干,狼吞虎咽地吃光,喝了一大口水,长叹一声往椅背上一靠,陈述现状:“饿死了!”
“铁公鸡没请你吃饭?”
“请了。去的品诺,我不习惯,没吃饱。”
耿琳了然地点头,“铁公鸡跟你说什么正经事?”
符易生打了个饱嗝,顺了一回气,才说:“他帮我介绍了一个活儿,在通州那边给他大学同学带设计课。”
符易生不想让两人知道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如有可能,连她自己都想忘记这个日子。可惜天不遂人愿,她想要忘记,有人偏偏要她记得——先是回到了乡下住在吉钰家里的符天打来电话给她贺生,接着周易养发来短信,说晚上要跟赵忆卿过来,给她庆生。
符易生连忙说不用,晚上要看书,叮嘱她快十六号了,要她好好准备中秋独唱表演。
周易养这才作罢。可晚上赵忆卿却来了,背上背着个大背包,怀里抱了个大西瓜。她从背包里掏出一套韩版的休闲秋衣,很中性:“不要嫌贵,动物园淘来的,样式是易养帮你挑的。嘿我就奇怪了,你本来就不男不女的,她还把你往不男不女的风格上打扮,还说花哨的东西你不喜欢。我想不实用的东西买了你又要教训我们乱花钱,好在到秋天了,这秋衣你总用的着,就依了她。”
“那这个假发……”符易生指了指刚刚赵忆卿从包里掏出里丢给她的一顶短短的假发。赵忆卿把那假发扣在她头上。符易生照了照镜子,细碎的头发连耳朵都没盖住,心里想:“还没秦宜迦的头发长。”
“这不是秋天了么,你头上拆了纱布就光溜溜的,头发十天半个月的也长不长,保不了温,你大清早出去晨练,冻着了脑袋要生病的。”
没一会儿耿琳和罗苗吃完饭回来,符易生切了西瓜,四个人正哼哧哼哧地啃着,朱亮打宿舍电话找符易生。
罗苗嘴快,趁着符易生接电话的空挡,小声叽叽喳喳给赵忆卿八卦了铁公鸡请符易生吃饭的事情。
赵忆卿心里一跳,暗自琢磨:“那个什么铁公鸡不会对易生有什么想法吧?”
等符易生回来,赵忆卿问她:“你们导员又是请你吃饭又是打电话的,对你挺不错啊——他找你什么事儿?”
“没什么,就问我中秋和国庆的长假有什么安排。”符易生继续哼哧哼哧地啃西瓜。
“他约你出去玩?”赵忆卿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啊。我告诉他我有安排——易养不是说要去什么门头沟么,你也同意了,正好我们一起去门头沟玩儿。”
符易生边啃西瓜边盘算着去门头沟的费用,要带哪些东西等等小细节。
赵忆卿看了看闷头啃西瓜的符易生,打消了先前的念头——符易生这副模样,男人就算有想法也没想法了。就算朱亮要约符易生一起去玩,可还不等他表态,符易生就已经兜头一盆冷水浇过去了。
赵忆卿见符易生头皮上伤口的结痂已经脱落,留了个淡红鲜嫩的疤痕。头皮上其他地方的毛发长了出来,头上参差不齐,就拉着她去理了个光头。符易生打小就在美人堆里长大,自知外型上赶不上自己的姐姐妹妹,因此扬长补短,全心全意追求内心美,对外表并不怎么在意,就由着赵忆卿。一来嫌头发打理起来麻烦,二来她抱着侥幸的心理,希望鲜嫩的伤疤跟那光亮的头皮一样,过几天能一起长出毛发来。
次日一早,符易生去晨练完,觉着没了纱布的点缀也没觉着冷,似乎没有戴假发保温的必要,就光着头去上课了,一路上吸引了无数人的眼球。
工业系的系主任笑着问贾腾飞:“我说老贾,你不要对学生要求太苛刻了,你看你们班符易生,都剃了光头去找思路了,可别让人老实孩子郁闷地去裸奔。”他在心里加了一句:裸奔也没看头。
贾腾飞知道符易生是受了伤,逢人便要解释两句,还被院长打电话问了几句。他烦不胜烦,给符易生下了指示,让她找个假发戴。
符易生十分听话,心想还是卿卿和易养有先见,买了顶假发给她。自从她戴上假发之后,贾腾飞终于得到了清净。
符易生也清净了两天,赵忆卿忙着看老师指定的文献而后写论文,周易养忙着练习中秋晚会要唱的歌曲,都没功夫来骚扰她。清净了没两天,赵忆卿终于找上门来。
“你怎么来了?”
“你以为我愿意来啊?!”赵忆卿翻了个白眼,火气很大,“易养下午彩排,说她紧张,非得叫我把你带过去安慰她那颗弱不禁风的心灵!我靠你说我容易吗我?我还有两本书要看,读后感到后天晚上十二点之前必须交!”然后她开始骂今年的日历。
“什么破日子。教师节,赶上周六;中秋节,赶上周日;国庆节,周六周日都赶上了——他妈的这不都等于没放假吗?”
骂完了拉着符易生就走。
“等等,我……我下午还有课!老师要点名的!”符易生坠着屁股抓着门框跟赵忆卿拉锯。
“那让人代你应一声!”回头就想拜托罗苗和耿琳。哪知道那两人从来就没去上过这门课,这会儿一个在校外逛街,一个跟男朋友蹭课去了。
“你们班别的人呢?”
耿琳和罗苗都不参加,别的人可想而知了。赵忆卿气的骂:“我靠你们这还知名学府呢!!”
符易生想那就只好请假了。请事假扣五分,病假只扣一分,可是她又没病。“少几分的话下学年可能评不上奖学金了。”她左右为难:“那可是好几千块钱啊!”
赵忆卿看了看眉毛皱在一起打小算盘的符易生,再起感叹造物者的神奇,视金钱如粪土的符天怎么就教育出符易生这么财迷的女儿来?再说家里也不缺钱呀!
她拉开符易生的衣柜扯了一件夹层的米白色外套,拉了她就下楼,坐上自行车后座,吩咐符易生带她去校医院。符易生莫名其妙,问赵忆卿,她正气着不说话,符易生不敢惹她,只好往校医院狂蹬自行车。
到了校医院赵忆卿让她去挂号,自己翻出符易生包里的乐扣杯子去接满热水,而后不顾符易生的满头大汗,将那件外套裹在她身上,冲到医生跟前就说符易生发烧了。领了一根体温计在外面的椅子上坐着,她趁人不注意,把体温计放在热水旁边加热,一边还小声教导符易生:“一会儿就说你发烧,浑身冷,知道不知道?”
符易生明白过来这是要自己装病,为了那四分,为了下学年能评上奖学金和助学金,昧着良心连连点头,而后开始忏悔着念《心经》。
赵忆卿频频看表,一过十分钟,把体温计拿起来瞧瞧一看,四十二度!过头了!她忙用力甩了几下,没想到这一甩甩到了三十六度!无奈之下只得再在水杯旁边捂了一会儿,一边捂着一边看温度。符易生给她望风,做贼心虚,汗出的更多。等到了三十九度,赵忆卿拉着符易生进去找医生。
医生见符易生满头满脸的汗,穿了T恤外面套了件长袖衬衫不算,还披了一件厚衣服,毫不怀疑的鉴定为感冒。开完了药,医生问她:“假条开几天的?”
“啊?”符易生想还能自己要求开几天?
“就……就今天一天吧。”
赵忆卿帮她交了假条,然后一前一后飞奔去了L大。
符易生一路频频打量赵忆卿,又是敬佩又是担心:“卿卿,你这装病的方法很老道——你是不是经常逃课?”
赵忆卿白了他一眼:“什么经常逃课?我从来不逃课!这方法是我来之前易养教我的。她说你如果不肯去,又不想请事假的话,就用这方法去校医院开假条。易养逃不逃课我就不知道了。”
符易生觉得有必要教育教育周易养了。
路上接到周易养短信,说已经去体育馆做最后的彩排了,让两人到体育馆,她接两人入场。
体育馆大门口见到周易养,还是平常打扮,没有化妆,其紧张程度远没有符易生想想的那样严重,见面时还笑嘻嘻的。符易生知道她只是想自己来而已,并不是真的紧张,还是忍不住说:“唱的时候像往常一样就好了。”
周易养抱着她的胳臂发嗲:“知道了知道了,人家才没有紧张呢,人家就是想你了嘛。再说了,就两节破《毛概》课而已,我可是你妹妹哎!”
果然!符易生叹了口气,又想到那张假条,决定等她表演完了,好好教育她!一面也觉得自己不在的这两年中,爸爸对赵忆卿和周易养太放纵了,她还得教育教育自己的爸爸。
周易养给了两人两张亲友票,拉着符易生进了体育馆。赵忆卿要看书写论文,把符易生送到之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回宿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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