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了怔,心底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渗开。
“又不是我要穿成这样的,衣服都湿了,难不成你要我穿着湿湿嗒嗒的衣服睡觉?而且也不看看是谁那么难伺候,这么晚了还要人过来!”不似平时的平淡疏远,带着小许的喑哑,落在夏子凉的耳里,居然有些撒娇的味道。
夏子凉第一次被反驳的无话可说,看着她,似乎想起什么,深褐色的眸子蓦然收紧:“你怎么知道那杯葡萄酒下了药?”
“我会唇语。”
她身上似乎总是藏着让自己吃惊的秘密,眉角微微扬了扬:“你怎么会--”
她倏地低下了头,眸子暗淡了下来:“忘了!”
夏子凉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只打火机,放在手里把玩着,微微提了提音:“忘了?”看了看她,忽然揽过她的肩膀:“算了,忘了就忘了!”似乎料到她会挣扎,抢在她离开的之前开了口:“就这样让我抱一会儿。”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窗外泛起了鱼肚白。
就在白微雅就快要睡着的时候,头顶上却传来夏子凉的声音:“微雅,为什么要回头?”
腋下的肩膀细微地怔了怔,他低头看了看白微雅,似乎睡了。
“没有为什么,只是想到你死了,我也逃不了。”过了许久,白微雅的声音才在空气中缓缓晕开来。
他嘴角和眉梢微微向上提了提,声音透着温柔:“只是这样?”
这次白微雅真的睡着了,期间还翻了翻身子,手揽上了他的腰,声音有些呢喃的味道:“夏子凉,你叫我来到底想干嘛?”
他低低地笑了声:“没有,就是想和你聊聊。”
“有没有搞错,都快天亮了,明天说不行,诚心不让我睡觉--”声音越来越微弱,几乎低不可闻,到了最后只剩下一片小小的嘤咛和呼吸声。
过了许久,夏子凉的声音忽然缓缓渗进微雅的听觉:“其实我在你身上装了跟踪器。”即使我死了,落铭他们也会找到你的。
感觉到环住自己腰上的手忽然紧了紧,他细细地抚了抚她那一段缎黑的长发:“睡吧!”
第二天两个人睡得很死,并不知道门外的落铭已经来来回回敲了几次门,最后还是维庆害怕出了什么事硬踹了门进去。
门外的动静太大,微雅微微动了动眼皮,睁开眼睛发现几双眼睛盯着她,脸上马上爬上了两瓣红晕,低声对夏子凉说:“我去洗手间!”说完,逃似地跳下了床。
身后的夏子凉微微勾了勾嘴角,继而敛起笑容,冷冷看着拼命忍笑的维庆和落铭:“你两个小子闯进来干嘛?”
落铭清了清嗓子,指了指维庆:“哥,不关我事啊!是维庆他踹的门!”幸好夏子凉受伤了,要是没有受伤,难免此时不是上演着一场活春宫。
维庆狠狠瞪了落铭一眼:“你小子出卖我!”
夏子凉挑了挑眉:“我看你们最近是不是皮痒痒了?恰好我也好久没有练手了!回去有你们好看!”
两人心照不宣地对望了一眼,想起夏子凉摔人是的狠劲,忽然觉得背脊窜起一丝寒意,苦笑地看着夏子凉:“哥,我们不是怕你们饿了,所以特意来问问!”
夏子凉睨了他们两个一眼:“用得着踹门?”
还不是你们顾着甜蜜,都快把门敲出个洞来,还不见开门。当然,他们也只能有苦自己知,硬生生地把这一笔帐咽下。
“落铭去买几套女装来,维庆你去买些吃的上来!”
两个人如得大赦,连忙点头答应,一边应着一边向门外退去。
“等等!”
“哥?”
“哥?”
两个人同时转过头,原本沮丧的脸忽然挂上了笑容。
“把门修好再去!”
两个人只好亲自修起门来,修那是假话,其实是直接换了扇门,五分钟不到的时间便搞定了。
夏子凉掀开被子下了床,敲了敲洗手间的门:“出来吧!人都走了!”
倚在门外等了一会儿,以为她在闹别扭,便在敲了敲门:“你难道想在里面呆一辈子不成?”
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声音,越来越不对劲,夏子凉也不顾自己肩膀上有伤,狠狠地踹了几脚,打开门发现白微雅晕在了地下,抱起她的时候才发现她的体温烫得烙人。
夏子凉马上抱上了床,把出去买东西的维庆叫唤了回来。
“哥,可能是昨天晚上在海里泡了那么长时间,发高烧,又差不多二十多个小时没有吃东西,所以才晕倒。”维庆看了看夏子凉,想起他刚刚在电话里的暴戾,害他以为又发生了什么事,一路闯着红灯回来。可是回来才发现是有事,不过是白微雅发个烧晕倒在洗手间而已。
夏子凉微微看了他一眼:“你吩咐人去买些清淡的粥回来吧!”
其实他很想说,说不定你煮的更好,只是他最后还是屈服在皮肉之苦的恐惧下,把心里的话藏了起来。
他很自觉地潜伏走了,留下两个人在屋里,而事实证明夏子凉也很想他走。
白微雅吃了些鸡粥后便吃了些药,睡了大概一整个下午,晚上的时候才渐渐退了烧。
晚上的时候白微雅已经好了很多,回到房间洗了个澡,换上落铭买的一件浅粉色的丝绸睡衣准备睡觉,门外却响起了夏子凉的敲门声。
白微雅有些无奈地下床开了门,发现夏子凉提着个药箱站在门外。她本来不打算让他进来的,可是他偏偏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溜了进来。
她双手抱胸,挑了挑柳眉:“干嘛?”
夏子凉只是看了她一眼,径直在床上坐了下去,放下药箱:“帮我换药!”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命令。
她就站在那儿不动,两道纤细的眉毛大幅度地扭动:“维庆呢?”
“睡了!”他说起谎来连眼皮也不太一下。
“你不嫌我动作粗鲁就好!”她一边咬牙切齿地说着一边拿过他手上的药箱,盘着腿坐在他的面前。
虽然很不情愿,只是下手却是温柔至极,整张脸似乎埋在了他胸前。
他低下头,看着她脸上认真而专注的表情,偶尔还听到她小心翼翼地问道:“疼么?”温润的气息喷在他的肩上,苏苏麻麻,甚是撩人。
许是头发挽得有些松,几坠发丝垂了下来,松松散散地搭在她白皙而修长的脖子上。
容不得他细想,手便已经挽起了那几缕散发,轻轻地绕在她的耳畔。
他的指腹带着些许的凉意掠过她的脖子,却像是一片羽毛在她的心头滑过。
他的心头不禁微颤。
窗外下起了细细微微的春雨,半开着的窗瓣轻轻地拍打着窗沿,发出一阵阵沉闷的响声,一阵阵冰凉的风从那半开的窗户不断地灌进来,掀起了她睡衣的裙摆。
就在她弄好抬起头的那一刻,他已经紧紧地扣着她的后脑勺,微凉的唇瓣落在她的樱唇。
白微雅微微瑟缩了一下,他忽然觉得浑身燥热起来,灵舌撬开她的贝齿,在她的口腔里和她不断追逐。
他可以贴着顺滑的缎绸感受到衣服底下的肌肤是多么地光滑,他的一只手沿着脖子一直从她的背安抚下来,带着一簇簇小火,体内的欲望在两个人的不断深入狼嚎。
这个突如其来的吻让白微雅有那么一瞬空白,脑子里什么也没有,只感受到身上的手顺着她的小蛮腰渐渐滑到大腿,冰凉的触感让她猛然惊醒过来,用力地按住了他掀开裙摆的手,撇开了脸:“我困了!”
收拾完床上的东西,她便关了灯,在另一边躺了下去。
似乎过了许久,她才感觉到床的另一半深深地陷了进去。
黑暗中的她睁着眼睛看着床沿,想了很久,然后挪了挪身体,靠近了一些夏子凉。
淡淡说道:“夏子凉,你睡了没有?”
低不可闻的一声:“恩?”
“睡不着!”
他转过身,对着她,伸出手一把拉过她:“不是说困么?”
她推了推他,最后发现似乎根本没有用,也就不再挣扎,抬起头,有些兴奋地看着他:“我们玩个游戏?”
“什么游戏?”
“YouGuess!”
他挑了挑眉,似乎能看到黑暗里她眼眸里闪烁着的光亮:“规则。”
“说一件自己事情,然后对方猜这件事情的真假。”
“赢了呢?”
“允许对方问一个问题,用真话回答。”
“可以,你先。”
“我没有交过男朋友?”她问的问题有些取巧,一下子很难判断真假。
“你问得很取巧,不过,我想应该是真的!”
“为什么?”白微雅不禁微微提高了声音。
“那就是说猜对了?”
“问吧!”虽然不情愿,但是谁叫她身边躺着一个比她还要狡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