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一个人的婚礼（上）

“我跟你的想法一样。”男士忽然冒出一句无厘头的话。
“什么？”
“我也觉得我们很谈得来。”民智喝了一口酒，“你有没有兴趣加入L&J？”
“我？”
“是啊。”
“我不行的。”
“什么叫不行？谁天生就会？你看万卢现在这样轻松自然，你知不知道她第一次试镜的时候有多紧张，表情有多僵硬？”
“我没有天分的。”矜持的女孩还在奋力推辞。
“不需要天分，只需要感觉，感觉对了，一切搞定。”民智打了个响指。
“感觉……我好像也没有。”
“你有。”
“？？？”
男人很肯定地点点头。
“说说看，我有什么感觉？我自己都感觉不到。”
“我会说给你听的，不过不是现在。”
“那么是什么时候？”
“不要问了，快吃吧，东西都凉了。等一会儿见了万卢，我会把我的想法都说出来，我相信她也会支持我的。”
在江口大厦的楼下，渝雁和民智遇到了刚下计程车的万卢。
“哦？浪漫的午餐结束了么？”万卢扬着尖下巴俏皮地问。
“你又来了。”渝雁拿她没辙。
“上楼吧，有事跟你商量呢。”
“你蒋老板一个电话，我放下手头所有的事情赶过来，你就快告诉我有什么事情吧！”进了工作室，万卢撇下手袋，转过身来问。
“最近工作室接了个新活儿。”
“你最近不是要全力设计我的专栏照片造型吗？”万卢有点儿不满意。
“钱来敲门总不能不要吧？工作室要运行下去，虽然有几个美国人投资，为了对得起人家大把大把投进来的钞票，咱们也得努力吧？”
“我说不让你接活儿了吗？干吗这么厉害？”万卢不干了，柳眉梢儿吊起来。
“没有没有，你别生气，还听不听我说这个新活儿了？这个活儿没你可干不成啊，我的大小姐。”民智一看美女要急，赶紧哄。
“我敢不听吗？这可是我的饭碗啊。”万卢还是没什么好气。
渝雁在一边看着这对旧情人斗嘴，要是没有杨烈后来居上，没准他们还真能和好呢，人家说，能吵架就表示还有感情，等到你连架都不想跟他吵了，就证明你们俩什么戏也没得唱了。渝雁也不插话，只是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
蒋民智也不再理会万卢的小脾气了，他知道这个时候哄是一定要哄的，但是不能没完没了地哄，否则她就会没完没了地闹。他走进里间，拿出一堆资料摊在桌子上。两个女孩走上前来看着。
“这家婚纱礼服店是台商独资的，最近准备打入内地市场。他们的设计理念很有意思，因为他们几乎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新娘的礼服上，而新郎，几乎不在他们的宣传当中出现，他们称这种思路为‘一个人的婚礼’。”
“一个人的婚礼？”万卢很好奇，暂时忘记了自己正在扮演生气的角色。
“本来，我想顺着他们的这种思路设计下去，可是现在……”他用手指在资料上轻轻打了一个叉，“我改变主意了。”
“你想到了什么？”万卢和渝雁同时问出来。
“我发现他们设计的新娘礼服大致分为两类，一种是比较正式的传统的曳地长纱，强调端庄高贵，含情脉脉的美丽；另一种是比较活泼性感的膝上短裙或者是新颖的不对称款式，彰显俏丽和时尚。而我认为，新娘应该是待嫁含羞的，所以这后一种礼服，其实更适合做伴娘装。”
两位美女忽闪着大眼睛等着他的下文。
“本来我是想让万卢来主打这次的广告，但是这几天我一直在琢磨，万卢是美貌有余而安然不足的，她无疑会给整个设计带来视觉上的冲击和光彩，但是总是会显得有一些虚飘。万卢，我这么说你不要介意。”说着，民智看向万卢。
“没关系，你说。看来你有了新的打算了？”万卢眨着眼睛。
“是的。万卢，你还是要加入，我说过，这个工作不能没有你。只不过我这次的设计理念是——友情。”
“友情？”两个女孩不明就里。
“就是新娘和伴娘的世界。”
“那么……阿卢应该是适合做伴娘的了，”渝雁好像是在提问，也好像是在自言自语，“那她做了伴娘，谁来做新娘？”
万卢似乎已经明白了民智这一次想说什么，她和他同时看向一脸困惑的渝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