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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回:执念

思念成殇 果仁 2025-01-03 17:25
那佛祖还是回答了慕离:“他如今乃我弟子,自然是不会再伤害你,而且你伤势严重,需要好生调养方可复原。”
闻言,慕离道谢后,便是自动的距离那句芒甚远的地方,调理伤势。显然她此刻并不是太相信那佛祖之言,而且她对于那不知名的佛祖有着深深的忌惮,所以,她便是觉得此地不宜久留,早些离去比较好。
不过,这佛祖的药汤,效果真是不错,才服用两日,慕离便是觉得伤口开始愈合。但慕离忌惮之心更甚,出手的药草皆是不凡,此人的背景看来并非如此简单。
而且在她轮回记忆中,也有些印象。只不过那都是在战争之后,突然出现在西幻的西天教。记得那教派的门人,皆是这幅模样,光头黄袍,双手合十。
而今此人出来的太早,难道是因为自己数次的轮回,导致所有的事情产生变化不成,那么如今这世道,还会同轮回中一样吗?结果还是一样吗?
慕离显然有些忧心,因为她已经无法预测未来之事,这种未知的变数,让慕离心中产生恐惧。她害怕沈梦会在这场动乱中亡故,同时她也害怕自己依旧完成不料任务,阻止沈梦的成功。毕竟那五百年中,结局无一不是死伤殆尽。
“施主,你在害怕什么?”突然那佛祖之言,将慕离从忧心中唤醒。她也不知道为何,呆在这佛祖面前,她却能放下心神,放松警惕。
“我害怕他死去,害怕我自己活不到那个时候,我害怕我会死掉。”闻言,慕离便是脱口而出。可是刚一说出口,慕离便是陡然清醒。心中大惊,倘若这个佛祖对自己有害,那刚才岂不是可以随意取自己的性命。她端起一盏茶水饮下,掩饰自己的惊慌。
而那对面的佛祖却是问道:“那施主认为何为生,何为死?”
清醒后的慕离却是不知该如何回答,于是便道:“那大师以为呢?”
对面佛祖却是望着走廊上飘落下来的一片树叶,道:“施主可看见那片树叶?”
慕离闻言忘了过去,点了点头,不知这佛祖是何意。
“那施主觉得这片树叶是生还是死?”
慕离望了望那片树叶,不就是一片叶子,看了半晌便道:“这树叶本是生长在树上的,而今掉落下来,是要化作泥土守护着大树。所以我觉得这片树叶,从它掉下来的那一刻,它便是死了。”
佛祖道:“你看到的只是一片树叶,而非树的本身。你再仔细看看,还能看到什么?”
他好像很有耐性,慕离闻言,便是在去看向那大树看了去。大树枝叶繁茂,忽来一阵风,又一片树叶从枝头飘落下来,在空中旋转起来。半晌,她眼前一亮,便是道:“那片树叶离开了大树的牵绊,获得自由,那便是获得新生,如此看来,它应该是活着的。”
那佛祖却是微笑,又问道:“那施主现在看那片树叶,是生还是死?”
慕离却是疑惑了,不知如何作答。那佛祖便是道:“世间万物皆是化相,相由心生,你认为它新生的时候,它便是获得新生;你觉得它死了,它便是死了。”
闻言,慕离更是疑惑,便是问道:“那大师心中,那片树叶是生还是死?”
佛祖道:“刹那便是永恒,在我佛心中,生与死又有何区别。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随心,随性,随缘,他日无喜无悲,无爱无恨,再来看着生死,便也没有多大区别。施主,可明白?”
慕离低头沉思,她觉得这佛祖好似说了,又好似没说。若是让她放弃执念,她是万万不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种执念越发的强烈。不管是生是死,她都一定要让他活下去,哪怕自己下十八层地狱,又有何妨。思及此,慕离便道:“大师,明天一早,我要走了。”
而那对面的佛祖却是微微一笑,不知道为何,慕离觉得那微笑中流露出无奈与悲伤。他说:“施主随意离去,若是有缘,他日必能再见。”
慕离起身,便是告辞离去。实际上她并不打算明早离去,而是今晚动身。但那佛祖毕竟是救自己性命之人,倘若不说一声,却是不礼貌。
而当慕离离去后,那佛祖却是目露慈悲,喃喃道:“竟有如此深的执念,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话说慕离回屋后,便是收拾妥当,当夜,便是推门而出。不料门口却是站着一个小光头,或者以百姓的称呼来说,是小沙弥。
小沙弥道:“师傅说你今晚便会离去,便教我在此恭候。”说着小沙弥,便是从怀里拿出一瓶丹药,嘱咐道:“记得每日服下一粒,你的不到一月便能痊愈。”
慕离心下虽惊,但还是恭敬接过,双手合十道谢后,便是头也不回的飞身离去。
她此番是要前往天之涯海之角,先将天愚的事情安置妥当。这么些天的耽搁,不知道恢复又会慢上几许。
时光流转,岁月如梭,慕离在海上小心腾云了数月后,终于是抵达了天之涯海之角。
再次小心查探了下,无人追踪后,便盘膝在半空,双手捏诀,一团红色的光芒从口中飞出,而在慕离的牵引下,飞至半空之中。只听闻嘭的一声,那红色光芒倒卷飞回到慕离的体内,而在她身前,便是显露数一个结界。透过结界,便是能看到那漫天飞舞的芒离花。
慕离心情有些复杂,踏入结界后,结界便是嗖的一下,消失于半空之中。
而慕离站到结界内的土地上,看着那些看的正艳的芒离花,目中却是哀伤。按照辈分来说,她可是雪梨族的老祖,可是如今她的后人一一亡故,唯独留下她这么一个老祖。心中的哀伤,溢于言表。
况且,而今知晓真相的她,更加是举步维艰。这些灿烂的芒离,皆是后辈晚生的怨恨不甘,她如今又怎能安心!
深深的呼吸后,便是朝着一处山洞走出,哪里是她目的所在。走在熟悉的小路上,除了芒离树外,此地便是再也生长不出其他的生灵。望了眼古老大树上的房屋,她的心又何尝不是在刺痛。
她闭上眼睛不再去看,收了下心神,径直的走向那山洞。
山洞中铺满了灰层,数千年没有回来过,如此荒凉也在情理之中。她再次叹了口气,便是随手一挥。一道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风,便是吹走了洞府内的尘埃。她再次一挥,天愚的尸体,便是出现在了一处石床上,而那脚边的便是一培诸山故土。
她盘膝与半空,开始捏着复杂的手诀,口中也在默念着生涩的口诀。连续不断的持续三个月,慕离的脸色苍白。终于捏完最后一个手诀后,她睁开了眼睛,故土早已不见,那具尸体身上漂浮着几个白色光点,不多不少正好十个。
她长长的叹了口气,面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对着那句尸体,喃喃道:“该做的都已经做了,究竟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就要看你自己的了。”她顿了下,又道:“老朋友,我要走了,也许过不了几年我便回来看你,也许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你且好自珍重,我走了。”
话落,慕离便不再停留,飞身出了山洞。待她离去后不久,山洞内便是传出叹息之声。
话说慕离离开山洞,离开结界后,便是出现在了大海之上。秘境虽然灵气充裕,疗起伤来,效果最佳。但是她此刻却是一刻都不想呆在里面,每看到那一朵朵灿烂的芒离,慕离心中的痛便是深刻一分。
突然间,天空下起了雪,灰蒙蒙的一片。雪花掉落到慕离的手心,渐渐融化,随后顺着指尖流逝而去。此刻见,她突然怀念起一个人,一个深刻脑海的人。指尖摩挲了下额际,她却又是叹息,不知今年他在何处,是否过得安好。
安置好天愚后,慕离便是朝着东海而去,那里有一座荒岛,岛上有见茅屋,屋前吊挂着一个古老的钟鼎。
等到慕离寻到那座孤岛时,岛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雪。岛上的树木冒着浓郁的死气,大雪覆盖上后,咔嚓咔嚓的一一被压断,一眼便能望到尽头。
“咯吱!咯吱!”每走一步,脚边陷入深雪之中。此刻她并没有飞行,而是缓缓的一步步的朝着那山顶的茅屋走去。
由于树木死气沉沉,所以林子里也没有什么活物。只有那咯吱咯吱的脚步声,清晰的回荡在荒岛之上。
然而当慕离行至半山腰,便是感到一股生机扑面而来,她心下一喜,难道这座茅屋之上已经来了人,不知道来的究竟是哪个。
心情愉快之下,慕离的脚下也飞快。多年不见,不知道他们都过的如何,慕离已经好久没见过他们。
不过他们或许没有这种体会,至少那五百年的轮回,若是慕离自己不说,是不会有人知晓的。这天道,可谓是不可言。
踩雪的咯吱之声,早已惊动了茅屋里的人。只见那茅屋里的人,慵懒的依靠在大树上,似乎早已经等候多时。慕离的心中,突然涌出难以言喻的喜悦。眼睛开始模糊,大步的靠近那人,也不管那人的表情,便是扑到他的怀里。
“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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