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自私的,一颗可以胸怀天下的心在爱情面前却容不下一粒细沙!
爱是无私的,为了爱,他可以放弃全世界只要她愿意重新回到他身边!
诸尚杰整日活在自责中,他每天的生活重心就围绕着怎样才能让杨妮原谅他而纠结,固执的人的内心都筑着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任凭外人怎么劝说,就是不能释怀,更不能理解什么叫*的最高境界就是——放手!
彭瑜卿对他有看法,再加上杨妮现在是他合法的、未过门的妻子,于是他也胸中堵了一口气,杨妮住院期间的病房一直没有退,当然她出走的消息也没有外传,因此诸尚杰每天依然固定时间出现在病房内,隔着一道墙不厌其烦的,痛彻心扉的向杨妮数落自己的不是,祈求她的原谅。
病房内没人应答他只当是杨妮还在生气,直到有一天在走廊里听到护士的对话,他才恍然大悟他一直被愚弄了,被她和她的‘丈夫’愚弄了,孤傲一世的四爷可以承认自己的错误但绝不会甘心被愚弄。
他是怎么伤害的杨妮和彭瑜卿他这会儿全部抛掷脑后,一脑门心思的想要找个说法直奔军区大院。
关于杨妮出走一事,彭瑜卿对两边父母采取了连蒙带骗的手段,他也觉得自己有些哑巴吃黄连的滋味,稀里糊涂就成了已婚男士,该忙活的全忙活了,临门一脚时老婆跑了,还没处说理去,真他妈的操蛋!
更为操蛋的是诸尚杰跑去军区大院要人,他真是疯了,还嫌事儿不够乱是咋地,让他这么一闹,纸还哪能包的住火啊!
彭瑜卿火急火燎的也在赶往大院的路上,说什么也不能让四哥去折腾老家儿,老爷子认定了杨妮肚子里的是彭家的香火,本身孩子流产他已经够伤心了,再要是知道孩子的真相估计不被气死也要把彭瑜卿打死,为了不出人命,彭瑜卿脚下的油门踩到了底。
“警卫班吗?我,彭瑜卿!给我把诸尚杰的迈巴赫拦住,千万不能让他进院里,什么?能拦多久就拦多久,我还有40来分钟就到了。”
快到军区的环路出口有些堵车,任凭车子性能再好也只有干等着的份儿,彭瑜卿无奈地拨通了军区警卫班的电话,只能祈祷他们可以把四哥拦到他赶到的那一刻。
诸尚杰虽说结婚后就搬出了大院,但毕竟是从小在大院里长大的,不敢说人人都认识他,毕竟不认识的是少数,他万万没想到今天门口的警卫班竟不让他进去。
四爷心里本身就窝着一股火,这会儿警卫班里的人无疑就是火上浇油,在他那把火上淋上了助燃剂。
四爷放下车窗,鹰凖一般的眼眸中散发着凛冽的寒光,苍白清瘦的面容上没有丝毫表情,两腮淡淡的青色让他看起来更加冷酷,他抿着唇不动动声色的等候老张在和新兵蛋子交涉。
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
车里的人瞳孔渐收渐紧,眼如炬,眉如剑,唇如刀,修长的手指一下下用力敲击在车门的边框上,发出沉闷的,枯燥的,节奏不变的咚咚声。
警卫班的班长脸上虽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扛着枪,端站在岗楼前就那么几句话来回盘问了好几遍,身上一层冷汗未退又冒上一层新汗,如果彭少再不来,他真的扛不住了。
诸尚杰紧锁眉心,至始至终他没有说话,老张很纳闷,按理说四爷说一句顶自己说上十句的,可是他看起来很生气却一直没有发火,老张郁闷的和警卫还在掰扯。
诸尚杰抬手看了眼表,剑眉向上挑了挑,清冷的嗓音飘了出来。
“给他打电话,5分钟还不来,老张就硬闯!”
“谁?——”
老张和警卫班长异口同声问道,诸尚杰冷睨了他们一眼,升起车窗不再看他们,这种变态的手法一看就知道是彭瑜卿的手笔,也好,他也更愿意和他谈,和老人说话太多顾忌。
老张一头雾水,警卫班长恍然大悟讪讪的整了整头顶的帽子,忽然看见不远处绝尘而来的黑色炫跑激动的敲击诸尚杰的车窗。
“来了,来了,不到5分钟!”
警卫班长暗自长舒一口气,吉星高照,今天总算躲过一劫,司令的儿子他得罪不起,车里坐的这个也不好惹,这事儿要是让连长知道了说不定还要受处分,人家是一石三鸟,自己是一鸟三石。
“咱,聊,聊聊吧?”
彭瑜卿一个急刹车,车子并排停在了迈巴赫身旁,他降下车窗,气喘吁吁的对诸尚杰说。
“老张,你先回去。”
说完,诸尚杰拉开车门上了黑色埃斯顿马丁,他修长的身体钻进低矮的车厢时,眉头不悦的紧紧蹙在一起。
“人在哪儿?”
彭瑜卿瞄了他一眼,他真心的不喜欢听这种冷冰冰的语气,因此没搭理他对警卫做了个手势,车子方向一摆重新驶入车水马龙的繁华中。
“在你家还是回江城了?”
低沉的嗓音里毫不隐藏的裹挟着怒火,当着彭瑜卿的面他一点都不想克制,任由怒火在胸膛间燃烧。
彭瑜卿仍然不答话自顾自的开车,车子犹如一只灵活的小鱼在其他车辆间自由的穿梭,很快远离了都市的繁闹。
“她走了!”
车子停稳后,彭瑜卿点燃一根烟,一缕青烟在白色的烟圈和手指尖莹莹绕饶,他浅吸了两口递给诸尚杰,这里是他们小时候常来玩耍的地方,部队每次拉练或是集训他们就悄悄的潜伏在物资车里,偷偷跟来这里玩。
那时,觉得这里离家好远,每次来都像春游一样,谁知长大了才知道不过一脚油的事儿,方便了,反倒不愿意来了。
他也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不知不觉的车子就开到了这里,望着身后一片荒凉的芦苇田一种莫名的伤感绕上心头。
“四哥,她走了——”
他又重新为自己点燃一根烟,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在诉说。
“去哪了?”
诸尚杰深吸一口指间的烟圈,腮帮因用力微微陷进去两个坑,他吸得很用力很贪婪,好像他吸入体内的不是烟而是答案。
“不知道。”
彭瑜卿明亮的眸子瞬间暗淡了,关于这一点他无数次后悔过,为什么当时不坚定的陪她一起去,为什么不问清楚她去哪里,如今她电话关机,他仿佛丢掉了一件最宝贵的东西,却不知上哪儿去找。
“你知道你错在哪儿了吗?你,压根就不应该参合进来,如果没有你,她不会离开我。”
诸尚杰握着香烟的手指微微颤抖,彭瑜卿是打算把妮子藏起来吗?他以为他能藏得住吗?笑话!
“你大爷!你丫到今天都不认为是你把丫头逼走的,是吗?你他妈的太浑蛋了!”
彭瑜卿侧过头,恼怒的瞪着诸尚杰,俊美的脸上带着叫嚣的愤怒。
诸尚杰在烟缸里碾灭烟蒂,冲窗外吐出浓浓一股白色烟雾,凝结了片刻说道:“其实,关起门来,是我们自家的事儿,外人一搅合就变复杂了,如果没有你,没有苏依澜,我们可以过的很幸福。”
彭瑜卿一拳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其实他更想砸在诸尚杰的脑袋上,砸开看看他从小敬重的四哥是不是长脑瘤了,净瞎扯淡!
“孩子的事情,是我的错,但前提还是你们做了让我生疑的事儿,再加上苏依澜,算了,不提了,告诉我妮子在哪儿,我带她离开,重新开始——”
诸尚杰说话时眼睛始终看着一个方向,好像在憧憬他和杨妮美好的未来似的。
一向粗枝大叶的彭瑜卿在心里喟叹一声,说出了一句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的富有哲理的话:“感情,感情,感受到了才有情!丫头在你那儿感受到的不光有情还有枷锁,我真不知道她在哪儿?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因为她不想见你,我只想她幸福!”
蓝天、白云、酥油茶、哈达......在卓尼的日子过的悠然自得,生活的节奏一下子慢了下来,经常听着寺庙的晨钟暮鼓一天时间便一晃而过,这里的空气和钟声配合在一起有净化心灵的作用,杨妮好像看开了许多事情,原来纠结的在意的那些真的只是浮云,在这里不需要手机,不需要电脑,甚至不需要时间......
卓玛妈妈的邻居格桑,是一个非常有趣的藏族小伙子,和所有年轻人一样怀揣梦想,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小璐成天拿格桑打趣。
“杨老师,杨老师,笑死我了——”
小璐窝在杨妮脚下的地上笑的直不起腰来,明天要去拉卜楞寺,大家伙想请格桑做向导,小璐去和格桑谈,怎么会笑成这个样子,中了什么蛊术么?
杨妮忍俊不禁的看着她,试着伸手扶她起来,可是她仍旧笑瘫在了地上,杨妮摇摇头,看着她的样子也跟着乐了。
“矮油,我滴老妈妈呀,笑屎我鸟,昨天平面设计的小张把手表送个格桑了,刚我问他时间,他用胳膊比画说一个针是这样的,一个针是这样的,还有一个针是这样的......”
小璐夹着胳膊一根摆在四点方向,一根摆在10点方向,然后头和脖子按照秒针的速度顺时针旋转,嘴里还配合着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杨妮愣了白天等明白过来小璐是在模拟格桑看表的状况,也跟着笑出了声,太不可思议的,竟然有人不认表,笑过后又觉得很心酸。
格桑和卓玛他们拥有世界上最纯净的心,却享有最微薄的资源,见过大山大水,繁华喧嚣的杨妮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想要留下的愿望,她不敢保证自己可以一辈子待在这里,也不敢承诺说自己一订可以为他们做多大的贡献,她只是单纯的认为最起码可以教会他们认表,识字,说普通话,这样如果有一天走出家门到外面的世界最起码不会再成为笑话。
心里的主意还没完全酝酿成熟之际,却迎来了两位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