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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帝太太后的警告

情深意重 擦肩而过 2025-01-01 14:33
长乐宫。
“禀帝太太后,皇上昨夜吉时一过便从新房里出去了,没有再回玉堂殿。婕妤娘娘昨夜便独守了空闺。”一个宫人公式化地禀报道。
“哼!很好,很好!”傅瑶气绝,“来人,去,把皇上给哀家叫到长乐宫来!哀家倒要看看,他是打算给哀家一个什么样的解释!快去!”傅瑶一连打发了三四个宫人出去。
傅瑶倒还真是没有料到刘欣会给她来上这么一手。她还以为,把黎影打发出长安,刘欣就会乖乖按着自己说的去做。她原本是吃定了有黎影在手上为质,刘欣就一定会乖乖就范,没想到,他竟然还敢光明正大的忤逆自己的意思!这下可真的是把傅瑶给气坏了。
建章宫。天梁宫。
宫人刚走到建章宫门口,便听到自内室传出来的让人羞怯的喘息交缠声,一时之间,也是不知道是否该进去禀告了。
“别在这儿愣着了,赶紧进去通报吧,否则帝太太后那边要如何交代!”宫人们犹豫再三,谁都不敢身先士卒跑进去送死。偏生现在的情况又是极其为难的,皇上得罪不起,帝太太后更是得罪不起!
“怎么办……”
“这可如何是好啊……”
内室春意盎然,站在门外的宫人却是急得团团转,都不敢进去,可是又不得不进去!
“奴婢叩见皇上!”一个宫人豁出去了一样小心推开门急急踏进一步便俯身跪在了地上大声求见。
而内室的人却像是没有听见似的,依旧继续着自己的事。内室的动静越来越大,被傅瑶打发过来请人的几个宫人却也是只敢前额点地服帖地趴着。
“奴婢叩见皇上!长乐宫帝太太后有请!”宫人见迟迟得不到回应,又是一阵憋着嗓子不敢太大声地奏报。
这第二声倒仿佛是有了那么些效果,至少,内室的声响逐渐变小了。
宫人正庆幸着自己可以交差了,没想到内室却又引发了一阵代表结束的高潮娇喘。
“啊……”
这一声销魂的惨叫,听得跪在地上的宫人们个个面红耳赤。也正因为这声音,宫人们算是都明白了——他们的皇帝陛下果真是只好男风!哎,可怜了昨夜风光完婚了的新进婕妤了。
“皇上……”待确定内室再无动静之后,宫人们又开始了第三次的叩拜见礼。
“好了,朕知道了,你们回去告诉太后,说朕这就去。”刘欣稍事休息过后,带体力回转过来,这才懒懒地回应了殿外辛苦跪着的宫人。
“诺!”宫人们得到了刘欣的答复,自然是欢天喜地地抢着离开了。这种地方,再多呆一秒她们都觉无福消受!
“皇上……”看着刘欣再度倾身上来,刚刚才被无尽索要过的男子有些哭丧着脸哀声叫道。
“怎么,有什么不满吗?你这是什么表情!”看着男子痛苦的面容,刘欣心下不耐烦,冷然道。
“不,小臣怎敢对皇上有不满之意!”男子急忙为自己辩解。
“行了,你下去吧。”刘欣毫不留情的下着逐客令。而自己也准备收拾整理然后到傅瑶那里去报道。
“诺……”男子吃力地起身,声线颤抖地回道。
果然,不行,不是黎影,就都不行。
刘欣在心下这么嫌弃着。看着男子吃力的穿戴整齐,步履不稳地离去的背影,刘欣眼中流露出了鄙夷的神色。昨夜从新房离开,刘欣心情极度不好!黎影不在身边,他随手点了个舍人便带到这天梁宫里加以临幸。而现在,释放了自己的愤怒和变形的欲望,刘欣的心却没有得到一丁点的满足,反而更加空洞了,还夹杂着对黎影思念的痛感。
长乐宫。长秋殿。
“皇上驾到!”随着尖细的传报,刘欣休闲惬意地越过了长秋殿正门,走到了长秋殿小苑中的凉亭里。
“太后今日怎么有闲情雅致到这长秋殿里一赏群芳了!这大清晨的,风凉露重,冻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啊!”刘欣看起来大大地笑着走近傅瑶。无视她脸上的愠怒之色。
“哀家的身体不用皇上操心。况且,这整个长乐宫都是哀家的,哀家愿意什么时候到哪个殿里,有什么关系么?还是说,皇上您看着不满意了?”傅瑶放下手中正在修剪的花枝,贵气逼人地说道。
“呵呵,太后所言极是。这长乐宫都是太后您的,太后想做什么不可以呢?朕又岂敢冒犯了太后您呢。”刘欣再次忽略掉从傅瑶微笑着的眼睛里漫出来的盛怒。
“皇上言重了!哀家在皇上这里,倒是未曾感受到自己有多么的尊贵可敬呢。”傅瑶意有所指,刘欣不是傻子,一听便知。
“朕不知道,又是哪里惹得帝太太后您不高兴了。”刘欣依旧微微笑,纨绔气息毕露。不再像过去那个勤勉于政的皇帝了。而傅瑶,看着刘欣这几日这般明显的变化,心里更就不是滋味。
“皇上不知道?呵!哀家还以为,皇上就是故意做给哀家看的呢!怎么,你现在竟然告诉我你不知道?!”傅瑶没打算继续和刘欣打哑谜,她直切主题地开口质问,“那么,皇上,关于昨夜,皇上在新婚之夜就把婕妤孤身弃于新房之中这件事,皇上是不是可以给哀家一个完满交代呢?”
哼!刘欣心下冷笑。果然,那就是傅瑶安插在自己身边的棋子,随嫁过来的宫人也都是傅瑶的眼线。这天才刚灰蒙蒙地放亮不久,她老人家就对昨夜的事如此地了如指掌了。消息真是足够灵通啊。
“怎么,皇上怎么不说话了?刚刚不还伶牙俐齿地跟哀家较劲儿呢嘛!”傅瑶把目光从刘欣身上收回继续她的晨间花艺展示上,淡淡然等着刘欣给自己答复。
“关于这件事,朕没什么好说的。”刘欣在傅瑶对面坐下,兴趣缺缺地把玩着被傅瑶修剪残剩的花枝。
“看来皇上是要跟哀家顽固到底了。”傅瑶把手中剪好的花枝放到瓶中。“那么,哀家也跟皇上明说了吧。哀家不是没有给过皇上机会,是皇上你自己不好好珍惜的。那么,就不要怪哀家不客气!”傅瑶狠绝的语气,听在刘欣耳中,带给他更多的感觉不是畏惧,而是痛心。
“太后,朕也跟你明说了吧。若是没有了黎影,那么太后也就不会有朕。没有了朕,太后的富贵,与荣光,又要到何处去寻?呵呵,朕本不想与太后谈至这般境地,但是太后,是你把朕逼得太紧,朕自己无所谓,但是黎影,他是无辜的,朕不想妄伤无辜。朕这是在替黎影留条后路,也是最后一次向太后禀明朕对黎影的心意。孰轻孰重,相信太后能够掂量清楚。”
这一段话,刘欣说得淡然,眼中成熟的清亮眸光,让傅瑶也为之震惊。刘欣是几时有了此刻的成长的?
刘欣想了一晚,好不容易想出来自己唯一可以牵制傅瑶的东西。那就是,他自己。只要没有了自己,那么傅瑶也是束手无策了。
“朕近几日来都没有处理政务,眼下还堆积着很多奏章等朕去一一批阅。太后,朕说的话,朕希望太后能够好好地想一想。给朕一条出路,也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两全其美。至于江山后续,朕顺其自然。希望太后也能看开。”刘欣松开手指,任凭残枝掉落,他缓缓地站起身,向傅瑶点头行礼之后,便转身离开。
刘欣决然离去的背影,将傅瑶最初的高贵威严隔绝在了天地之外。此时的傅瑶,就如同她自己手中握着的残花断枝一样,精美的妆容覆盖下靓丽的面容瞬间变得黯淡无光脂粉无色。傅瑶整个人一瞬之间没有了方才旺盛的精力以及摄人的威严。
此时的傅瑶,只剩了被年华覆盖的无力和沧桑。到头来,她把刘欣叫到这里来的目的没有达到,自己预想中要抛出的警告之意也早已荡然无存。
她在沉淀,在适应。她在思考刘欣最后说的那几句话,开始去认识自己所处的境况。
是啊,刘欣说的一点都没错。她这段时间以来只想着掌控刘欣,却没有想过,若是让刘欣因此而疏远了自己,她没有了刘欣之后,又会是怎么样的一番景象。
若只是刘欣没有子嗣,那么至少她还有刘欣,至少她还是高高在上的帝太太后;可若是因此而失了刘欣,那么她这个帝太太后的名目又怎么去维持?皇上都没了,汉家天下换了另一个人去执掌,那么还会有她傅瑶的容身之地吗?
也许,她真的不该再这么紧逼刘欣。只是,她不明白,黎影究竟是有什么好,竟然能这么牢固地抓住刘欣的心。甚至现在人在长安城外都还能牵动着刘欣的一举一动。这要是长此以往这么下去的话,黎影会不会成为刘欣帝位的威胁呢?
一个皇帝,最忌讳被谁牵着鼻子走。刘欣这一年多以来都这么宠着黎影日复一日,荣宠倒是不减反增。她开始有些担心,黎影的存在今后真的会对刘欣不利。
傅瑶担心太多,考虑太多。这是她进入汉宫以来,唯一一次这么正经地思考这些问题。而到最后,再多的杂念也只能是暂且抛下。为了刘欣,为了自己,傅瑶也只有妥协于刘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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