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不了了!我们已经待了三天了!岛上的食物最多只能再维持一天,如果再没有人来,我们不是被饿死就是被渴死!”艾尔萨抱怨道。
维多利亚心里暗暗赞同着。确实,在这个特别特别小的岛上,水源一点都不充足,除了那一个个饱满多汁的椰子和军火贩子贮存的各种酒,并没有其他的得以解渴的东西。
“等等,看那!”丹尼尔指向大海。一个船的轮廓的小黑点正慢慢地朝他们的方向移动,渐渐地变大。船上坐着两个不知道是男是女的人,不过船上那小山一般的货物倒是看得很清楚。
“快,到树丛后去!”丹尼尔转头就往茂密的林地里跑。
他们按照事先计划的那样,拿起上好膛的枪,隐藏在树丛里,
“糟糕,我记得树根当时是有沙子埋住的。”维多利亚慌张地用口型对哥哥说。
“别多心了,不可能有人能找到这里的,说不定是海水发大浪的时候淹到过这里呢。”另一个人大大咧咧地说。
第一个人将信将疑地把将手伸进树根,当他们发现树已经空了的时候,已经有三个乌黑的枪口对着他们了。艾尔萨用枪指着这两个倒霉蛋,脸上的表情早就从弱女子变成了屠夫妻子似的表情。
“你……你们想干什么?”其中一个人紧张地说。
“带我们去最近的港口。”丹尼尔举着枪,维多利亚也装模作样地举着枪,尽管她根本不会用这个金属玩意儿。
“最近的……”一个人歪着脑袋努力地想着,“龟岛?”
“是的,龟岛。”
黄昏。
龟岛。
维多利亚、丹尼尔和艾尔萨登上了破破烂烂的港口,丹尼尔说:“你们可以走了。”那两个人还没反应过来。“我们可不是杀人犯,你们还不走?”丹尼尔厉声道。
他们对视了一眼,急忙调转船头,朝远处划去。
“好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艾尔萨插着腰问。
“反正家是不能回了。”维多利亚说。
“唉,确实啊,先找个可以住下的地方吧。”丹尼尔摸了摸毛草丛一般的头发。
龟岛不愧是最著名的海盗,黄昏的时候街上却空无一人,破碎的酒瓶渣子、被撕碎的衣服破布、丢失的帽子被随意地扔了一地。维多利亚捡了一顶相比之下较干净的帽子将头发藏了起来——据经验证明,一个女孩子是不太好在外面混的。他们在街上继续慢慢地走着。
风吹着厚厚的云飘过天空,海上升起一轮朦胧月亮。
龟岛为数不多的正经居民正舒服地躲在他们戒备森严的家中。至于其他人,例如海盗、流氓、杀手都聚集在这个名字叫“海上的幽灵”的酒馆里。从外面看上去,“海上的幽灵”看上去就像一个大棚屋,酒馆甚至不是用真正的木头建造的,而是用船的残骸建成的。
丹尼尔推开了虚掩的木门,一个银质的酒杯从他耳边擦过。里面似乎没人在意地板上酒和水的混合液体,声音此起彼伏,干杯时杯子的碰撞声、倒酒时扣在桌子上的“砰砰”声、偶尔还有硬邦邦的物体砸在人脑袋上的声音。
一个年轻的女侍应拥了上来,一脸疲惫地问他们:“请问你们需要什么酒?”
“我们不喝酒,谢谢。”艾尔萨礼貌地说。女侍应一脸怀疑地看着他们,她还从来没见过走进这间怪人聚集的酒馆而不喝酒的人。
“你们这有住的地方吗?”维多利亚问。
“有,”她还是狐疑地盯着他们,“这边。”
女侍应领着他们上了一个咯吱作响的木质楼梯,用一把半生锈的钥匙插进了尽头的一扇木门的锁中,一边使劲地推着那扇看上去很久没有打开过的门,白色的粉尘扑面而来,维多利亚连打了三个喷嚏。
丹尼尔点了点头,维多利亚刚想反对,可是只见他费力地在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小把先令和便士,看到这样少得可怜的钱财,维多利亚不做声了。他数出两个递给女侍应。
“我觉得你身上还有钱真能算是个奇迹。”艾尔萨说。
女侍应将钱塞在了一个缝在裙子的蕾丝边的暗袋里,最后看了他们一眼,反身下楼招待那些不好对付的客人了。房间里面有两张很窄的小床、一张木头桌子、几把木头椅子,以及落灰的被褥和被单。
“这里只有两张床,而我们有三个人。”艾尔萨说。
“没事,我睡椅子。”丹尼尔大度地说。
“现在住的地方解决了,那么吃的……”维多利亚摸了摸瘪瘪的肚子。
“我出去看看。”丹尼尔立刻扭身出去了。
维多利亚奇怪地想:什么时候哥哥变得这么主动了?
不一会,丹尼尔端了一个托盘回来了,不过只有三大马克杯的水和三块硬面包。“只能弄到这个。”丹尼尔失望地说。
“这个就够了。”艾尔萨理解地拿起一块面包。
当她们使劲咬着面包的时候,丹尼尔突然冒出一句:“这样下去我们的钱很快就会花光的。明天我得去码头看看有什么活儿干。”
“呼”蜡烛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