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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第二节)

逆流而上 三山五岳 2024-12-25 13:41
赵明才心里难受极了,他感觉到自己这一次是真的被孤立了。他觉得真是太累了,本来他是准备要回去的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休息的,但来到村口的时候他却犹豫了,现在这种情况不要说暂且休息休息,恐怕连晚上他也是无法入睡了。想了一下,他折身又去了山岗上。那个供他们小时候嬉戏玩乐的极乐圣地,现在完全成了他排遣幽怨的最佳场所了。让他在有烦恼的时候不知不觉就选择了去那儿。
太快了,真的是太快了,亲友们变得真的真的是太快了。从汪彬走后,从许霞走丢后,他曾有过这样的预感。这段时间来他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地做,眼看着这么多的困难都挺过去了,他也成功了,原本在这个时候他的心该放下来了,可是却偏偏是这种结果。黄越,哦,黄越,赵明才顺理成章地想起了这个家伙。可他的内心知道,这事其实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怪他还不如怪自己,要是自己早点成功,做出成绩,大伙就不会成这样了。可他又不想怪自己,他一直在努力,一直都在努力啊!为什么该怪他自己呢?这分明就是亲友们的思想太守旧了,是他们压根就接受不了这种以科技来致富的理念!赵明才不是那种没有担当的人,他不是在推卸责任,这也不是推责任的时候,但不管推不推,这事还真怪不了他。相反,正因为有担当,他觉得,他现在不应该考虑责怪谁,而是应该从头到尾再仔仔细细地考虑考虑他做这一切的意义。可这个念头根本不需要考虑,它一跳出来就被他肯定了,这是好多年前就在他心里铁定了的。可现在出了问题了,而且是这么严重的问题,他总得考虑怎么能把这个问题解决呀!该考虑什么呢?既然是大伙的观念守旧,这么多年我做了这么多事,这么费心的引导都没能让他们接受这个如此正确的观念,我还能怎么样呢?
赵明才来到山岗上,重新在悬崖边坐了下来。俯瞰着山脚下那一片片熟悉的土地,赵明才有一种说不出的心酸,多贫瘠的土地呀,我该怎么才能改变它呢?他不禁想起了和汪彬最后一次在这里那天的场景,尤其是那天突然从脑海里冒出来的那两句诗。
“但悲山乡多贫瘠,愿化甘肥融入泥!”
赵明才忍不住又念了起来。但悲山乡多贫瘠,愿化甘肥融入泥,可他这一百多斤的体重,就算是化作甘肥,又能滋养多少土地呢?他的眼泪哗哗就下来了,他觉得他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是太小了。那歌里怎么唱的?一支竹篙难渡汪洋海,他一己之力能够怎么样呢?赵明才心乱如麻,孤独的感觉爬上他的心头,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赵明才又失眠了,他又开始在院子里、村子里、山坡上、山岗上以及那些田间小路上彻夜不停地徘徊了。在徘徊的时候,他从汪彬留给他的收录机里反复收听着那首让他心碎的《追风少年》,和着吴奇隆一起哼唱,因为他觉得那首歌就是写的他自己。那是他在一次无意间突然收听到的,从那以后,他就常常听,而且还买了磁带。那歌词写得真是太好了。
肩上扛着风脚下踩着土心中一句话不认输我用火热一颗心写青春不管这世界有多冷就让暴雨打在我背上就算寂寞比夜还要长谁能了解我谁会在乎我少年的梦追逐天边最冷的天风寻找世界最高的山峰我把孤独当做朋友天地任我遨游不为谁停留虽然很多事情我不懂虽然留下的伤会很痛我把泪水藏在眼中一步一步往前走我要做追风的英雄在歌里,他想起了父亲刚去世的时候情景。那时,他就是一个肩上扛着风脚下踩着土,心中有一种不服输的劲的少年。这些年来的经历也和那歌里的情景是那么的相像。他觉得这首歌的作者就是专门为他写的。赵明才听得如痴如醉,唱得泪流满面。就像歌里写的,他知道他应该把泪水藏起来,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但每次他都还是会控制不住流出眼泪来。因为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样去走才能走好。
赵明才这样持续了好长时间,但就是找不到那个最好的办法。要怎样才能让亲友们像前一阵那样信任自己支持自己,跟着自己走呢?现在投资大的他的本钱有限,小的可根本达不到吸引亲友的效果,没有办法的他还真有带他们去抢银行的冲动!
?赵明才很难得睡得着一个觉,好不容易睡一会儿却也睡得不踏实,而且还会做怪梦。在那半睡半醒中,他常常梦见自己置身于一个荒芜的山坡上,一个又斜又长又宽的山坡,地理位置酷似村子旁边他经常去坐坐的那一个,不同的是梦里那个长满了杂草和荆棘。那些杂草和荆棘非常的茂密,有好多已经高过了他。他在其中艰难地穿梭着,好像是在寻找什么,又好像是在逃避什么。他越走越急,越走越急,累得大汗淋漓,也急得大汗淋漓。因为着急和害怕,也因为荆棘和杂草太高,走着走着他就找不到方向了,他就到处乱穿。那些荆棘把他全身都划破了,他的衣服上裤子上到处都是血,他觉得疼得要命。而最让他害怕的是他始终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找什么,最后他把自己吓醒了。那段时间里,赵明才总做这一个梦,这个一模一样的梦,每次都是被自己吓醒,每次醒来时都发现自己和梦里一样浑身疼痛无比,大汗淋漓,以至于让他分不清哪是现实哪是梦。他觉得这一次自己可能是要崩溃了。
赵明才的行为让黎世芳非常担心,虽然赵明才在她面前总是尽力掩饰,但她还是观察到了所有,她不好去劝他,那样反而会给他带来更大的压力。黎世芳只有默默地一个人流泪。她盼望着儿子能像以往的每一次那样,尽快的走出来,虽然她也模糊地意识到这一次的情况可能不像以往那么简单,但亲情不会让她的这种担心和期盼减少一分一毫。安慰赵明才的反而是那些亲友,当他们发觉赵明才那失眠的毛病又犯了后,便马上就去安慰他了。这让赵明才哭笑不得,他支支吾吾地应付着他们。那段时间正好吴俪放归宿假,倒是吴俪站出来给他打了个抱不平。
“你们就别假惺惺了,知道我哥为什么会成这样吗?这都是你们害的!”吴俪对包括她的父母在内的所有人这样说道。
那一天,也是那么巧,在赵明才家里,大伙难得地那么齐。吴俪的话让所有人的脸上都挂不住了,周玲玲紧紧地拉住曾萍,两人靠在一起相互不安地看着彼此。李付珍则和黄有才呆呆的坐在了另一边,和周玲玲她们保持着一段距离。(从黄越高调做事以后,大伙和黄家就产生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了,李付珍和周玲玲自然也就不再像以前那么亲密了。)武小花和赵正富以及徐艳和吴金的脸色也变了。许会坐在最角落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小丽!你怎么这样说话啊,读高中了长学问了是吗?”赵明才赶紧呵斥起吴俪来。
“你闭嘴!”吴俪回答道。
“天哪!吴俪,你要造反不是?”徐艳也反应过来了,她也大声呵斥起吴俪来。
“我说到你们痛处了不高兴了吧?”吴俪回答道。
“你凭啥怪我们呢?你哥又不是第一次这样了,这是他的老毛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担心他,来安慰他,你还倒打一丁耙,你问问你哥,这有我们什么事啊?”徐艳大骂起来:“我说你是不是在学校学习搞不好了,挨了老师的骂了,没地儿出气了,回来找我们的不是了?”
“小丽,我们知道你高中了学习压力大,你这样和我跟你妈发发脾气还可以理解,但你不能这样和你玲玲婶和萍婶她们说话呀。这么大了为什么这么不懂事呢?快点道歉!”
吴金不知何时变得狡猾起来了,他借骂吴俪为名为她开脱着,顺便也为自己留下了开脱的机会。可吴俪根本不领情。
“我在学校里没受气,而是刚刚,不,是现在,此时此刻受了你们的气!我没有必要向任何人道歉!倒是你们不要转移话题,说说是怎样对我哥的吧!”
“小丽!”眼看吴俪要把这件事追究到底了,赵明才再次呵斥起吴俪来,“没有这种事,你闭嘴!”
“你才闭嘴!”吴俪冲着赵明才大声喊道。
“小丽!”黎世芳拉住吴俪,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听你哥的,不要这样说话。”
“干妈!”吴俪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别管!”
这些年来,黎世芳很少在大伙来家商量事情时开口,她做的最多的就是端茶倒水,可今天她要开口了,因为今天不是以往那种商量事情的场景了。
“你不能这样!”她说。
“我偏要!”吴俪倔强道。
“世芳,你让她说。你要我们说什么?”徐艳问道。
“哦。”黎世芳无奈地叹息起来。
“你们真要我说出来,你们真的要假装不知道?我干妈和我哥告诉你们可以加入了,你们是怎么对待他们的?你们用的是哄三岁小孩的把戏,却以为自己很高明,真不知你们是怎么想的。”
所有人都不好意思极了,在那里你望着我我望着你,没有话来回答。
“我们怎么就……”徐艳话说了一半却说不下去了。
“小丽,你误会了,你干妈和你哥也误会了,我们真的就是想尽量不打扰你哥。你看,即便我们现在加入时间也来不及呀,最多只能种一茬呀。我们慌慌张张的去种,出了问题怎么办?到时恐怕力气费了钱也挣不了几个。我们真的就是想明年开春的时候再干呀!你哥不是说反季节才能赚钱吗?”吴金解释起来。
“这就是瞧不起小钱了呀!”吴俪说:“你们羞不羞呀,忘了前段时间苦苦哀求人家快点试验成功吗?求人家重建养鸡场吗?人家让你们自己养鸡你们不干,现在人家成了,告诉你们可以干了,你们瞧不起小钱了却另找说头了,有你们这样的吗?找说头可以理解,但你们不能反过来说人家的不是呀。”
“哼!你非要这么说我们也没有办法!”徐艳无奈极了,“不过仔细想想,种萝卜也真的赚不了几个钱!这也是事实!”
“这不就对了吗,直接承认多好呀!”吴俪笑了。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吴金慌得喊了起来。
“就是!”徐艳回头对着吴金狠狠的说道:“你的宝贝女儿说是!”
“行了!我不想和你们争辩。”吴俪说道:“我想提醒你们,你们仔细想想,这么多年我哥做这一切是为了谁,他今天为什么会这样。当年,人家养鸡成功时,是哪些人非要赖着人家带着干的,后来养鸡场又是被谁弄垮的,而垮了之后又是哪些人撂挑子的,再之后又是哪些人又想继续依赖人家的。这一切你们自己想想吧!”
吴俪说完起身就冲出了赵明才家堂屋,在到院门口的时候,她又折身说道:“再说一句,别以为人家巴不得你们干,从真正意义上来说你们干不干对他没有利益关系,人家就是怜悯你们,想拯救你们,相反,要不是你们,要不是为了你们,就凭那套养鸡技术人家都可以过得非常好,甚至比现在风光无限的有才叔还要好。问问你们那可悲的良心吧!”吴俪说完冷笑了两声大踏步跨出了赵明才家院门径直走了。
大伙尴尬极了,他们诅咒发誓的说他们不是吴俪说的那样,赵明才母子表示完全相信,并安慰了好一阵。他们见到自己能够下台了,寒暄几句也就匆匆离开了。许会也和大伙一起离开了,不过很快她又折了回来,她拉起黎世芳的手说了一句话:“明才是对的!”然后又走了。而吴俪却没完了,她挨家的上门做大伙的工作,完了又回头说起赵明才来。
那一天,在山岗上,兄妹俩就这个问题展开了激烈的争论。吴俪让赵明才考虑是否该放弃了,她说大伙就是刘阿斗,是一滩烂泥,根本扶不起来。她让赵明才只管好自己就行了。
“你这是什么屁话!”赵明才大笑起来,他反问道:“你知道什么叫责任吗?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难道我赵明才连匹夫都不如了?”
“你付得起吗?你这是逞匹夫之勇!”吴俪说道,“其实你心里比我清楚,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了,你又何必坚持呢?到时你倾家荡产了恐怕也得不到好,你现在离倾家荡产本就不远了啊!”
赵明才认为吴俪说得太严重了,他说大伙在这些问题上还是有一定认识的,只是他们的意志还不是那么坚定而已。如果他找到一个很好的项目,那么大伙仍然会像曾经那样回来的。
“他们的眼光太短浅了,不能承受一丁点的失败,你能保证以后不管干什么都不会让他们遭到损失吗?”吴俪坚持她的看法,竭力劝赵明才放弃了。
“我不会放弃的!”赵明才说道。
“你就是黄越说的英雄主义!这会害死你的。”吴俪叹道。
“这个社会需要,这毕竟是一种正能量!”赵明才说道,“诸葛亮你很知道吧?他知道刘禅扶不起,但他怎么做的?‘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至于成败利钝则非臣之明所能逆睹也。’这是他的责任!知道吗?”
“他是愚忠,要不就是图名,且不说那刘禅,就他自己也知道他没那个能耐平定天下,他不来这一出我们今天怎么知道曾有这么一个诸葛亮呢?你也想名垂青史?”
“他图名也是正能量呀,你知道继他之后有多少人愿做诸葛亮吗?你知道这一群诸葛对中国历史的贡献吗?”赵明才慷慨激昂,“我成功与否不重要,如果能够让他们明白什么是我们农村发展的必然趋势我就心满意足了。我为什么一定要成功呢?能做这样一个无能的诸葛又有什么不好呢?”
“哥!”吴俪被赵明才的话打动了,“你这是何苦呢,恐怕到时你什么都做了大家也不明白呀!他们的眼光真的太窄了,一有半点闪失他们就会鸟兽散,不可能会像你想的那样的啊!”
“你别把他们说得太差了,人往利边行,难道不应该吗?”赵明才安慰道:“小丽,别忘了,他们是我们的父老乡亲。记住,是父——老——乡——亲!你明白吗?他们首先是父,是老,然后才是乡亲,仅仅是乡亲我们可以不管,但我们能有嫌弃父母和老人的做法吗?”
“哥!”吴俪哇哇大哭着扑倒在赵明才的怀里,“我知道你的想法,可我真的怕你太苦太累了啊!”
“不!”赵明才拍着吴俪的肩膀说道:“恰恰相反,我真的很喜欢做这些事情,抛开刚才说的那些大概念,我真的非常喜欢做这些事情。”
“你骗人!”吴俪哭道。
“这……唉!”赵明才无奈地叹了一声,“你这傻丫头。”
“是啊,这么辛苦怎么会很快乐呢,你就是骗人!”吴俪趴在赵明才的怀里尽情地哭着,“哥,别干了,求求你别这么干了,你为干妈想想吧。”
“我没有选择,我这也是为她呀!”赵明才拍着吴俪,“好了,不要小孩子气了。”
“那你答应我,你最好还是先不用去管他们,先管好你自己,等到你像黄越那样,把自己养壮了,他们自己就回来了。这样可以吗?”
“这可以呀!”赵明才说道。
“养鸡!那你就养鸡,它能让你很快就富起来的,如果你那些萝卜真的行也可以种,但你要保证不再去引其他这样那样的种了。先不要考虑为大伙找什么门路了。这样可以吗?”吴俪停止哭泣抬头看着赵明才。
“嗯,等我再引两个品种再说吧。”赵明才说。
“你就是骗人!”吴俪又哭了起来,而且比刚才哭得更凶了。
“小丽!你听我说完嘛。”赵明才赶紧又安慰起来。
“我不想听!”吴俪跑到山崖边坐下来嚎啕大哭起来。
“养鸡和种这种反季节萝卜赚钱已是铁板钉钉的事,我随时都可以干,而目前大伙不是刚失去信心吗,这可是大好时机呀,等时间拖长了不就更难了吗?”赵明才坐到吴俪旁边拍着她的肩膀说道。
“我不信,你一干起来就没完,我不信。”
“真的!”赵明才赔笑道。
“我不信,我永远都不相信你了!别给我说话了!”吴俪双手不停地抹着眼泪。
“唉!”赵明才无奈极了,“人家黄越都说你是那个永远都支持我的人,没想到你会这样!看来我也不能再相信你了。”赵明才遗憾地说道:“看来这世界上真的没有人能理解我!”
赵明才说罢站起来悻悻地往山坡下走去。
“哥!”吴俪赶紧跑上去拉住他。“哥,你这是什么话呀!”
赵明才推开吴俪,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山坡下走去。
“哥!”吴俪哭得歇斯底里,“我依你行了吗?我支持你!我永远都支持你!!!”
吴俪喊完像疯了一样,箭一般地俯冲下山坡拉住赵明才。
“哥,你不要生气,你不要生气好吗?”
“我没有。”赵明才看了看吴俪,把她揽到怀里,躲开她的视线悄悄擦掉了自己的眼泪。
“傻丫头,我知道你的好心,但你也理解我好吗?我有我的责任和使命,你懂吗?如果你都不能理解,我会很失望的。”赵明才哽咽着说。
“我知道!我知道!”吴俪泣不成声,把头从赵明才怀里抬起来看着他,“我发誓,从此以后我绝不会再这样了。”
“我相信你,你是在为我好,干吗要发誓呢?”赵明才笑了起来,“那这么说我也得向你保证再引两个品种,绝不多引了?咱们互相监督?”
“好啊!”吴俪脸上露出几分欣慰。
“嗯,那好吧!那我就向你保证,只引两个或两次!”
“什么?”吴俪大叫起来,“哥,你真坏呀,怎么又两次了?你偷换概念呀!”
赵明才哈哈大笑着跑了。
“你大坏蛋!”吴俪急得大骂起来,可惜赵明才早跑远了,无奈,她只好一个人慢慢回去了。
吴俪在回学校去的时候给了赵明才一沓信,那是吴妍和程彤她们写给她的。信的内容让赵明才大吃一惊,吴妍和程彤对吴俪说的话和对他说的话简直是两回事。在对他说的时候,她们让他不管怎样都要坚持住,她们将是他最坚强的后盾。而对吴俪呢,她们说她们太了解乡亲们了,他们是不会铁心和他干的,赵明才孤掌难鸣,一个人是干不成的。她们让吴俪劝他,让他放弃。吴妍和程彤虽没有直接说她们不支持赵明才了,但她们的意思赵明才却太明白不过了。原来改变的是这些人,而始终支持他的就是吴俪,他冤枉误会她了。赵明才伤感不已,想起黄越的话,他更是伤感不已,他万万没想到这些伙伴真会打退堂鼓,而且来得这么快。赵明才觉得他不能再犹豫了,他立刻作出一个决定,他要马上引种。其实引什么种他早就有了数,现在是该做出决定的时候了。他要在秋冬季大面积的种植一种奇异的小麦,一种穗子上长穗子的小麦。他就不信不能把乡亲们的心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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