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早间禽兽

皓月当空，出租驶向金鸡湖广场，华灯初上，星光灯火影影绰绰，几年未见，不料竟繁华一片。水幕电影，湖中游艇，映出这片奢侈腐靡之地。
苏州观澜丽宫，富人地界穷人止步，别墅区环着青剑湖，僻静优美。、
徐峰来着行李在道上缓缓前行，进小区前差点让保安拦下，这对这身行头跟农民工一样，在看尽贵妇老板的保安眼里无疑跟刺一般梗在咽喉不说不行！什么时候回家也需要人证明。
家中，空荡的别墅都能回荡钥匙开锁的声音，它能让人住的舒服可也能让人活的痛苦，这一堵堵墙似乎成了三人沟通的隔阂，大而冷清。
如果说赚钱是为了更好的生活，可赚了钱却为了赚更多钱而生活，那又谈何说好生活。陷进钱里就难以抽身，复繁的人际，没完没了的应酬，也不知那原本就淡薄的亲情是否就那么消之殆尽。
掏出钥匙，徐峰在门口停留一会，缓缓的旋动钥匙，打开客厅灯光，淡黄的柔光从吊灯撒下来，看着熟悉的布局，触动心中那份柔软。家是游子的思乡情也许就是说这个吧。
回来前跟爸妈打了个招呼，家里也没人，看来真是忙得不可开交，到厨房乒乓搞了一阵，煮了碗面犒劳风尘仆仆的自己。
半夜大门哐当一声响，嘭，重物倒地的声音，一下把睡眠向来很浅的徐峰吵醒了。打开灯望着醉酒熏熏的老爸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拖他回房换下衣服盖好被子，悄悄关上房门。
漆黑的客厅，猩红点缀着黑色的囚笼，升起的烟雾像迷雾般把徐峰整张脸包裹其中，看不出欢笑与哀愁。
朝阳破晓
你如禽兽般苏醒
却无禽兽般勤快
懒洋的你在卧榻中
不愿苏醒
是不想太早看到天明
还是你身在黑暗
这首大山写的《早间禽兽》为了回应那句帅逼已经苏醒而丑逼还在沉睡，自认为帅逼的他早早醒来躺着写下这首小诗，如今读起来却有别种风味。
徐妈从老家赶回来，不能为儿子接风洗尘感到愧疚，在厨房里忙活一上午，八菜一汤看得徐峰内心颇为感动。
老徐放下手中的报纸，对着婆娘说：“行了，差不多就可以了。”
这才止住了爱儿心切娘的手，三人围着一大桌菜，徐峰给二老乘了一碗汤，默默的吃着饭，徐家有训：饭桌上不说话，闷着头嚼着饭。
老徐破先例开口问：“你在那混不下去了？”
“嗯。”“那你是打算回来帮我？”“我只是回来看看。”
“哼！两年多也没个消息，现在回来看看，我俩还真值得你惦记。”
这火药味十足的对话，让徐妈一句话给浇灭了：“老徐，不在家的时候整天想儿子在家又撵儿子，就这德行！回家就好，峰儿你也别犟了，回来帮你爸吧，看他老成那样抬头纹深的都能夹死苍蝇。”
徐峰抬头望着年迈的父亲，白发渐长皱纹徒增，父子俩四目相对，老爸眼中严肃又带着一点柔情，儿子眼中表着冷漠却藏着心疼。
徐峰放下筷子，说：“爸，你在南宁不是投了块地皮吗？”
老徐夹着菜，眉头稍皱：“不行，给你糟蹋还不如让他坐地升价。”“你不是让我帮你打理吗？”
“那个地方是你在那里上学我一时兴起投下的，工程已经动工，可是这边资金紧张我就撤资，现在荒废在那里。已经有专人打理，不用你操心，你在我身边我才放心交业务给你。”两句话不到两人都要开始吵了。
“老徐，不就块破地，你就让他折腾，亏不了多少钱的。”徐妈帮衬说。徐峰看着他爸，他爸沉默吃着饭，饱饭之后，拿跟牙签剔牙，缓缓说：我在苏州有家小酒店，给你一个季度，利润提升百分之十我就让你去打理，不然就在我手下学习。
“我的会计证被吊销了。”“我知道。”接着又是一阵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