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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长袍

烈酒与雄风 喷水的荷塘 2024-12-20 21:23
此次行动,冯韩两人没有事先商量半句,竟然配合得天衣无缝,全凭两人彼此之间的默契。由此两人的感情更深一层。此时两人的心情,当真难以描述,均知对方乃是自己此生佳偶,不然怎会如此心意相通?
韩玉在冯阔背后说道:“那厮决不敢过来,只要他触及长袍,便等于自行暴露。你快学习老鼠!”说着话,韩玉又取出一件火具。只待冯阔插在三丈外的火具燃灭,便立即将第二件火具点燃。飞身纵起,继续打洞。
那长袍此时居然成了保护两人的护身符。铁迁视线被长袍隔绝,因此他绝对不敢靠近长袍,更无法将长袍取下。除非他在远处将火具扔在长袍之上,将长袍烧毁。不过那样一来对他极具危险,因为冯韩二人的情景他一无所知,显得高深莫测。他怎敢冒险行事?
双方虽然未曾交手一招,但此时情况斗智斗力,扑朔迷离,比当真交手还要令人紧张。双方焦点都在长袍之上,那长袍便似一层窗纸,只要捅破,情况立刻急剧变化。
冯阔双手交替,此刻情况紧急,因此他出手更加快速绝伦,片刻之间,已经向上掏了一丈多高。冯阔估计,不消一会功夫,便能通往上面地面。
其实铁迁看见那件长袍之后,连忙将手中火具熄灭。但他火具熄灭之后,只见长袍另一边亮着光芒,在长袍上透射过来。他只听对面扑簌簌有落土之声,知道冯阔和韩玉正在打洞。但他一时不敢贸然行动,过去触动长袍。
便在铁迁思忖对策的时候,冯阔已经将通天洞穴打通。他虽然武功高强,但事情太急,也不禁累出一身大汗。打通之后,他坠身落了下来。对韩玉道:“你先出去。”
只见韩玉急得一顿脚,韩玉心想:“你直接出去多好!你出去之后,我随后也便出去了。”韩玉之所以着急,因为此时时间宝贵,多耽误一会,便多一分危险。但事已如此,她只得纵身而起,窜入冯阔打出来的通天洞穴,爬出地道。
冯阔跟着纵身而起,爬出洞穴。
两人双双出了下面地道,松了一口长气。只见身后便是围墙,此处地点已经出了桃园范围。令人心中都叫得一声:“好险!”那洞穴距离围墙只有三尺,若是在围墙之下打洞,势必被围墙地基所阻,打洞之策便会前功尽弃。或者洞穴打在桃园里面,桃园里面种满桃树,树根根系盘根错节,也一样前功尽弃。
这一切工劳都是韩玉计算精确,冯阔双眼兴奋的望着她的俏脸。韩玉双颊晕红,向冯阔眨眨眼睛。冯阔向韩玉深深作揖,道:“玉姑娘好生厉害,草民佩服!”韩玉格格一笑,道:“行了,又来拍我……你生丢人!”她本来想说“又来拍我马屁”,但随即想起,在地道之中,冯阔曾经使出市井无赖的玩笑,拍了自己右臀一下,因此住口不说。
冯阔哈哈一笑,随即变得严肃起来,道:“那厮害得玉姑娘惊吓一场,我便去和他斗上一斗!”韩玉脸色微变,道:“阿阔别去!那厮武功深不可测,一招之间便夺下我的芙蓉剑,此时你体力消耗不少,以后找他算帐不迟。”冯阔不愿违她好意,只得作罢。心中却道:“他武功虽高,我却不怕。唯有与他这样的高手决斗,才能完善我的‘流石剑法’。”
两人挽手离开大柳庄范围,一边行走,冯阔一边和韩玉说出贺小霜的身世遭遇,却略过贺小霜与铁迁的关系不说。一来免得韩玉害羞,二来铁、贺的关系冯阔不知真相,是恋人,情人,两相情愿?亦或是贺小霜受铁迁强迫?若是受铁迁强迫贺小霜,方才自己进入贺小霜闺房,贺小霜为什么问道:“阿翠,是他么?”若不是强迫,贺小霜那夜的呻吟又为什么那么痛苦?
方才冯阔还不敢肯定贺小霜所说的“是他么?”指的是谁,但现在已完全可以认定,她口中所说的“他”一定是铁迁无疑。不然铁迁怎会突然出现?
韩玉听完之后,不由长叹一声,眼睛湿润道:“她好命苦,以后我一定去看望她。”冯阔“嗯”了一声,道:“看她可以,但必须我们两人一起前往。”韩玉微微一怔,随即明白,道:“你是怕我遇到那厮?”冯阔只得点头。韩玉不由皱眉道:“那厮是谁?好高的武功。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大柳庄?与贺小姐认识么?”
冯阔道:“此中事情错综复杂,以后我会慢慢讲给你听。”韩玉见他不说,知道其中必有隐情,也就不再问了。
韩玉又道:“你为什么要挖那洞穴?你怎么知道地下有条地道?”
冯阔道:“这其中隐藏一个惊天的大秘密,恐怖异常,等待事情了结之后,我再讲给你听好么?”
韩玉聪明伶俐,听冯阔说得严重,语句之中又有“恐怖”一词,知道冯阔怕自己听了之后,会感到害怕,因此决口不提。说道:“好。一切听从冯大高人安排。”
冯阔此时不愿说出之事,韩玉便不再追问,可见韩玉修养极好。他心中不禁感慨万千,心道:“看来还有很多为人方面的修养,需要在玉儿身上学习。”
两人回到太平镇之后,方才分手。临别之际,冯阔嘱咐道:“你已经与那厮照过脸孔,那厮是个穷凶极恶之徒,这些日子我若不去找你,你最好闭门不出。免得惹事上身。”韩玉点头道:“听你的就是了,你一切小心。”冯阔点头。韩玉独自离去,赶回来安酒馆。
冯阔极不放心,因此在暗中保护韩玉,以便观察有无眼线跟踪韩玉。直到看着韩玉走进酒馆,方才放心离去。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这一路护送韩玉回来,没有发现有人跟踪韩玉,却发现有人盯自己的梢。冯阔略微沉吟,便直奔十字街走去。
他来到十字路口的“秦家估衣铺”,买了两套衣服。其中一套穿在身上,另一套包在包裹里面。
出了估衣铺之后,他到一家便宜的小小饭馆之中,吃了晚饭。然后他又在十字路口的夜市逛了一番。从买衣服到逛夜市,他一直注意着身边周遭情况,令他感到奇异的是,那些盯梢的眼线,在人群中出没,换了不少面孔。而并非单独一两个人对他进行跟踪。
(这些眼线是谁派遣来的?铁迁?亦或是杨铁按?如若是铁迁或者杨铁按的人,那么证明铁、杨两人都是帮会中人。只有组织严密的帮会中人,才有如此实力,培养这些善于追踪之术的人才。铁、杨两人若是帮会中人,那么他们一定是帮会中的首脑人物。问题是这些人到底是铁迁派来的,还是杨铁按派来的?)
他见那些人不断更换,乃是同路人马。而并非两伙眼线一同对他进行跟踪。他们既是同路人马,那么必定乃是铁迁或者杨铁按的手下。只是一时难以断定到底是铁迁的手下还是杨铁按的手下。
便在此时另一件事情在他的心头涌现。
(看来我已被卷入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此时已然身不由己,唯有和他们尽力周旋。无伦是铁迁还是杨铁按都非等闲之辈,我现在身份又与以前大不相同,我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玉儿怎么办?我本就形同浪子,一穷二白,玉儿不计这些,和我相爱,我如果卷入旋涡太深,危险就会越来越大。那时说不定还会连累玉儿,对玉儿的人身安全也造成危险,甚至累及玉儿家人。那样我就太对不起人家了。)
他想到这里心中无限愧疚:“以我这样身不由己的身份,和玉儿相恋,显得我自己太自私了。但玉儿救我之后,情之所至,我又怎能控制住自己的情感?看来我是天生的性情中人,这一点永远也无法彻底改变了。”
他此时不禁有些茫然,寻思:“我是不是应该当机立断,和玉儿结束相恋关系?并且表现出玩弄玉儿的姿态,让别人误以为我是无形浪子,这样别人便不会利用玉儿来威胁我了。也能够保证玉儿极其玉儿家人的安全。”
他想到这些,心里产生油炸般的痛苦。继续寻思:“我若是如此做法,虽然明智,但一定伤透玉儿的心。我一旦将她的芳心伤透,以后和她和好的机会便微乎其微了。所谓哀莫大于心死,玉儿的放心一旦伤透,不但会对我心死,而且将会恨我入骨,说不定她的人生会因为这一次伤害而发生重大改变。这样一来,虽然那些人不会利用玉儿威胁我,虽然保证了玉儿极其玉儿家人的安全,但对玉儿同样没有一丝好处。她人身固然得到保证,可是芳心伤透,和她人身受到威胁相比,只能令她更加痛苦……”
他内心中思潮起伏:“不论我怎样做法,玉儿都要受到被伤害的威胁。我该如何是好?难道我们注定是对苦命鸳鸯?”
想到这些非常棘手的问题,他感到非常孤独、非常寂寞。
(若是玉儿在我身边就好了,我若与她商议,凭我们两人的默契,一定能够想出对策。)
他不由苦笑,忖道:“我因玉儿的安全而苦恼,此时又想和玉儿商议对策,这岂不很是矛盾?我只能和她分享快乐的事情,又怎能为她增添烦恼?”
他不由长叹一声,孤身一人的时候,渴望得到真爱,如今坠入情海,却又增添如此之多的棘手问题。
他叹息方止,忽听背后有人说道:“年轻人何故长叹?”他心头一震,连忙转身看去。
只见一个年约四旬的尼姑站在身后三丈之处。那尼姑长的慈眉善目,背后斜插一柄长剑,剑柄在右肩肩膀斜出。尼姑双眼目光微垂,眼光并不直射冯阔的脸孔。冯阔走南闯北,观察力极强。他看着女尼的脸孔,不由一怔,只觉这女尼的长相和刻在自己心版的韩玉有激愤肖像。心道:“莫非这位师太和玉儿有什么渊源?”如此一来,不禁对女尼产生几分亲切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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