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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莫名变故

郡主大人的倾世宠爱 这片海湾 2024-12-18 21:35
一笺薄纸,郑修远却是怔怔地看了许久,默然不语。
菁华闷声埋头,一杯又一杯的饮着酒。
她想知晓这封信里头到底写了什么,却又觉得自己不该知晓,她早就抛下了京都的一切,知不知晓已无何区别。
然饶是她目空一切,但有关郑修远的一事一物,总是无法漠视的。
见他久久不语,倘若她不开口,到反显得矫情了。
“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哦,没什么。”郑修远闻声抬头,冲着她浅浅一笑,将信笺一折,随手塞入了怀中。
她神色为之一黯。
他有了不想让她知晓的事儿,怕是与少凤阳有关吧。
虽说他们之间并无私情,只是两人的身份,让她莫可奈何,哪怕是当事之人,亦无能为力。
许是见着了她黯然地眸光,郑修远清了清嗓子,解释道:“也没写什么,不过是年关将近,他们问我何时回去。”
他虽如是说着,然眼神闪烁不敢对上她的目光,她便知晓,怕是他府里有什么事,需他主持大局吧。
掐指算算日子,怕是再过一个月,少凤阳也该生产了,那时她去替她诊病时,她虽还不曾显怀,却已有数月之孕,如此说来,也只有这桩大事了吧。
她沉默不语,反看得郑修远越发不安。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试图劝她:“菁华,同我一道回去吧,否则我不安心。”
让她一人在他国独居,若发生什么意外,他鞭长难及,那岂不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一想到她会发生什么意外,他便觉胆战心惊。
菁华不想让他担心,却又怕回去自个儿不舒心,左右为难纠结着。
“你若不想回安承,那至少在离京都近些的地方定居,我得了空也可以去看看你,只有你安好,我才能安心啊。”他伸手,牢牢抓住她搁在桌上的左手,紧紧地攥着,好似此时就怕她跑了似的。
她抬着,看着他一脸的焦燥模样,不禁动容。
“好吧,你若执意不肯回去,那我便继续留下陪你。”他一咬牙,似下了决心,菁华也知,他说得出,必做得到。
“不,不可。”她忙说道,“你是大将军,若一直留在此处,饶是南王对你再是放心,也会起疑心的,介时,你的父母妻子都在京都,定会连累了他们受苦。”
“可你不回去,我又怎么走的成。”他叹了口气,收回手端起了酒杯,一口饮尽。
看他这副郁郁不得志的模样,菁华也没法子了,只能一咬牙,终于点了头:“我跟你回去就是了。”
他的手一顿,而后放下了酒杯转头看向,大喜道:“果真。”
“自然是真的,只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何事?”
她深吸了口气,一手握着酒杯微微用力捏着:“答应我,要好好照顾少凤阳,不许有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他的神色一怔,然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你,那明日我就进宫去向楚王辞行,咱们尽快回去。”他勾起唇角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了方才的书信递给了她,“其实我也不想瞒你的,管家来信说少凤阳动了胎气,许是会早产,也不知眼下可有了动静?”
她接过信,细细读之,想着少凤阳身子较弱,早产也确有可能,然若按着她所开的药方调理身子,再请有经验的稳婆,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
不过府里没有个拿主意的人在,若真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事,一府子的人都要乱得团团转了,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然,在她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归去之时,事情却又发生了变数。
隔日,她正在屋子里收拾着自己这段时日所得的药书古籍,这些大多为沐棠所赠,她舍不得丢便只她辛苦些,尽数都带回去。正一册册仔细的收拾时,郑修远匆匆进了屋来,大步到了她跟前。
她抬头看向他:“向楚王请辞了吗?咱们什么时候走?”
他张口欲言,然却无声,怔了片刻才出声:“咱们的归程怕是要往后再拖上了一拖上。”
手中放书的动作一停,她直起腰身,挑眉问道:“为何?出了什么变故吗?”
郑修远点点头:“朝中局势有变,南王修书要我暂且留在楚昔国,随时听候调令。”
她皱起了眉头。
这到是奇怪了,若真是朝中出了事,那不是更加应该将他召回去吗,缘何反让他继续留在他国,便是随时待命,也应该在自个儿领地之内,这样若有意外,也可尽快回去。
只是再想想,这掌权之人的心思,又岂是她能猜得到的,若真能看透他们的心思,自己这些年的苦也都不必吃了。
“既然这是皇上的命令,那也只好这样了。”将书放在了桌上,她又说道,“哦,对了,那你写封信回去,让管事的先将稳婆请回府去住着,要有经验的,多叫上一两个,有备无患。”
如今最担心的,莫过于少凤阳了,也不知道她肚子里的那块肉什么时候会突然掉下来,她远在异国他乡无能为力,只能在有法子提点的地方提醒一些了。
“你放心吧,我出门之前,早就吩咐妥当了,还请了个大夫住在府里,你就不必挂心了。”他笑了笑,看她将书箱里的书又拿了出来,便上前帮忙。
“怎能不挂心呢,怎么说少凤阳在我人生最为失落的时候,给了我不少的欢笑,若没有她,我还不知道要过怎样憋闷的生活呢,再说了,咱们共患难过,那份姐妹之情与你们男子称兄道弟的情意可是不差分毫的。”
她边说着,边将手里的书放回了书架上头,齐齐码好。
“是是是,我自然不敢小瞧,不敢不敢。”郑修远说着。
菁华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知晓他又想打趣自己,便不再搭理他,只是顾自理着书册。
“将军,柳姑娘。”
两人一个递一个放,正和睦的整理着书籍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外有人叫唤,两人回头,便见着郑修远亲信之一的侍卫站在门外。
“何事?”郑修远转过身,拍去了沾在手上的尘埃,问着。
“府外有名自称白川的老者求见。”
“白川!”他转回头去看她,“是你师父。”
“想来师父应该是有事吧。”她放下手里的书,走到他身旁。
“快请至前院花厅奉茶。”郑修远大掌一挥,吩咐道。
那人随即而去,他回身替她拍了拍衣衫上沾着的些许灰尘,这才与之相携去往前院。
前院的花厅内,白川端坐饮茶,兰若坐在他一旁的座位上,双手相执叠放于膝上,腰板挺得笔直,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
菁华他们进门的时候,便看到这两人以截然不同的模样坐着。
“师父,”她叫了白川一声,却是转步走向一旁的女子,“兰若,你也来了。”
白川闻言,挑眉望了她一眼,见她们二人已熟络的打起招呼来。
“菁华,好久不见了,没想到还能在此处遇上你,爹爹说要带我来寻你时,我还道是他说笑呢。”兰若拉住了菁华伸去的手,笑盈盈地说着,显出了脸颊上的一对小酒窝子。
那夜光线昏黄,又忙着救治问月,还真不曾留意到这些细微之处,眼下她浅笑凝眸,还真是个俏佳人呢。
“师父他最爱逗人了,所以他说的话,我总是当真一半,作假一半。”菁华笑着,转眼望了白川一眼,见他一脸无奈而笑,自己与兰若到是大声的笑了起来。
笑闹一番后,郑修远邀着白川入了上座,两女子分座两旁下首。
“师父今日怎么想起来寻徒儿了,怎不见我那师母啊?”她只是随口一问,并不知他们之间过往种种,在见着他神色黯然之时,才惊觉自己好似说错了话。
白川摇摇头,轻叹了口气:“我此次来寻你,也是事出有因。”
“哦,不知是何事?尽管直言。”郑修远正要端起的茶杯又被搁下,撇头看向他。
既然是菁华的救命恩人兼师父,便是再难的事,他自会尽力而为。
菁华在心中寻思着,师父应该不会在郑修远面前提及卿霖之事吧。
“菁华,你与大将军上回邀我住行馆,我推辞了,不知今日我若提出来,不知可否?”
菁华大喜,忽而一笑:“师父这话说得就见外了,您肯来,我做徒儿的高兴都还来不及呢。”
反正他们短时之内也回不了安承去了,即便是可以走了,她也正好可以借着白川这个由头继续留下,介时郑修远应该也没话可说了吧。
“我这就命人去替你们收拾屋子。哦,可有大件的行李,我好派人去搬。”她起身正要出去,却被白川拦下了。
“先不忙,菁华,我与问月仍是住在外头,兰若便要托负予你们了。”
菁华转头,与郑修远对视一眼:“师父的意思,您不来么?”
他点点头:“你也知,问月如今是被人追缉,兰若跟着我们担惊受怕,也过不上安稳的日子,她身子骨又差,我们怕她吃不消,问月的意思是,想麻烦你们收留她一段时日,也就一两月的光景,待我们将事儿都处理好了,便带她回去。”
菁华默然,郑修远亦不语,兰若还道是他们觉得为难,扯着笑对白川道:“爹爹,我早便说过,女儿不怕受苦,只愿跟着爹和娘,什么都……”
“兰若。”菁华开口打断她的话,“既然这是师父的意思,你就听她的话,住下来吧,与我作伴不好吗?”
“我并非此意,只是……”她想解释,只是却又不知该如何述说自己的想法,只能叹了口气,“好吧,我留下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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