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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深夜访客(一)

郡主大人的倾世宠爱 这片海湾 2024-12-18 21:34
楚王替郑修远安排的别馆,虽比不得沐棠的相府来得气派豪华,却也宽敞舒适的很,前后院落不少,东进出,西进入,一时间又让菁华有些晕头转向的。
她只是将自己的随身物品带上,又多带了两件沐棠替她添置的衣裳就随郑修远过来了,似个从乡下来的女子,悄无声息的跟在他的身后。
这里的侍卫大多都是楚王安排的,他们也不知她的身份,只见她随着郑修远进门,便想着是否是南隋国的大将军在外头偶然看中的乡野女子,带进别馆来排遣寂寞的。
而唯数不多的几个南隋士兵,虽都是他的亲信,但大多都为近一年间培植起来的,也对她不熟,都道大将军平日里洁身自好,怎到了他国就成风流浪荡子了。
偏生这两个事主也不作解释,郑修远甚至更为过分的将菁华安排在了自己的院子里,两人东西两厢对住,开个门或开个窗便能看到对方的一举一动。
虽明知不妥,但她还是没有驳了他的意思,安安心心地住了下来。
日子过得很是平淡,她整日里也不再出门,郑修远得空的时候,两人就搬了椅子,在花园的树萌之下坐着品茗看书,他不得闲暇的时候,她就一人摆弄些药草。在相府的几日,她可是全然把自己的手艺给忘了。
再者,已入深秋,自己这双腿的老毛病怕是又要频繁复发了,今年没有白川替她医治,万事都只能靠她自己,怎么能不提前做些准备。
这一日,她写了张药方子,准备问问郑修远得不得空,想出去药铺采购些药材,才出了房门,便见他从院外进来。
“菁华。”
他大步流星而来,须臾的时光便已站在了她面前。
“我正想去找你,你就来了。”
她笑了笑,正想将手中的药方子拿出来,只听他说道:“楚王在宫中设宴,我需进宫赴宴,晚饭不能陪你共用了。”
取方子的手又缩了回来,她勾起唇角仰头望他:“不防事,你去吧,不必担心我,我自个儿都照顾好自己。”
他点点头,伸出手来拉住了她:“明日我陪你出去逛逛,作为赔礼,如何?”
她笑得嫣然:“那你晚上可得少喝些酒,要不然我怕你明儿早上起不来。”
他笑着,重重地握了握她的手才松开,转身准备离去,然才走了一步,又回过身来,挑眉道:“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你一人在这里,不如,你同我一道去吧。”
闻言,菁华哭笑不得。
她都这么大个人了,如此安全的一个地方,他到底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再者,他是大将军的身份,人家皇上宴请予他,自是要去的,可她到时去了,算得是什么身份啊。
“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楚王请的是你,可没请我,再说了,你是将军,我又算什么,不去不去。”她连连摆手,提步往院外走。
反正他要出门了,待送他出了门,她自行去趟药材铺即可。
“好好好,不去就不去,那你可不许一个人出门。若真有急事非去不可,也定要带上两三个侍卫才准去。”他跟在她身侧,亦步亦趋地行着,口中不停的念叨着。
“知道了,知道了。”她不甚耐烦的挥手。
这人有时唠叨起来比之女子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这还没老的到更年期呢,碎碎念的习惯到养成了,不好不好。
好不容易将他送出了门,她转身往另一个方向就出了门,不过还是听进了他的话,带了两个侍卫出的门,只是去药材铺转了圈,买了些药材就回转,也没在外头多加逗留。
反正他说了,明日会陪她出门,留着明日再逛便好。
余下的时光,她都是在按着方子重新分配剂量,渴了就喝茶,饿了就吃饭,安安份份的一直呆在自己的院子里,连房门都没有踏出去一步。
当夜幕初绽之时,她燃起了油灯,从开着的房门望出去,对面的屋子黑漆漆的,只有檐下的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摆着。
算算时辰,这时候,宫中的盛宴正酣,想是没有一个时辰他还回不来吧。
虽知晓他不喜应酬,可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楚王设宴宴请那是瞧得起,若不去,驳了人家皇帝的面子,介时恐是会变成两国纷争的,所以,除了忍耐,还是只有忍耐。
她叹了口气,收回视线,放下手中的药材,将外头的油纸包了包,准备收起来。
突然,呼啦一声响,她心中一惊,闻声侧头正要去看,一把冰冷的利刃已抵在了她的下巴处,在灯火的映照下,泛着刺眼的冷光。
她僵直着身子,不敢动弹。
这几日她走的到底是什么霉运,怎三天两头不是被人绑,便是被人要挟,真不知是招谁惹谁了。
流年不利啊,不知兹原可有什么灵验一点的庙宇,她要挑个黄道吉日好好去拜拜,去去霉运。
“问月,不可伤了她。”随着一声微温的话语,抵着下巴的剑移了开去,脖子的危机总算是暂时解了。
她撇过头去,偷偷地看了一眼,眼前站着两个黑衣之人,应是一男一女,方才的那道声音听着有些耳熟,等等,她好似听到问月这个名字了,难道是她想的那个女子么?
正想着,一人抬起了手,菁华戒备,还道是他想做什么,不料他却是一把扯下了覆脸的面巾,露出了一张她十分熟悉的脸庞。
“师父。”居然是白川,千思万想,就是没料到会与他在此地再次相逢,“怎么会是您?您怎么也来楚昔国了?”
那时,他不是说要去巫兰国寻故人的吗?难道他的故人来这里了?
白川没答话,只是怔怔地望着她,一旁的人也扯下了面巾,她定睛一瞧,正是在溯阳客栈里遇到的梦巫族女子问月,她怎么和师父在一块儿呢?难道她就是师父口中的故人么?
“你们?”她张了口张,还是决定不要探人隐私的好,“二位请坐。”
虽然方才问月以剑相对,但她还是以礼相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嘛,她相信白川是不会伤她的。
白川点点头,先在桌旁坐了下来,回头看问月还站在原地,抬眼给了她一个眼色,她这才在他旁边坐下。
菁华翻过倒扣在茶盘中的茶杯,替两人倒了茶。
“菁华,今日来寻你,是有事想问你。”白川抬起左手靠在桌面上,另一只手转着茶杯。
“师父请问。”
她回着白川,视线却一直落在面无表情的问月身上。
还真是有些好奇师父与她到底是什么关系,难不成问月还是师父他老人家的梦中情人不成。
“与你一道被带来兹原的那名叫卿霖的女子,她的身子可有大碍?”
菁华的目光随之落在了白川的身上,微微挑起了眉头:“师父怎么……”她顿了顿。
难道说,那日夜半闯入相府的黑衣是师父,如今想来,那人的眼神确与师父很像,只是那日的黑衣人像是要杀卿霖啊。
“师父认识卿霖么?”她拐弯抹角地问道。
白川是何人,怎可能不明白她心里在想的事儿:“那日深夜闯入相府的即是我。”
“真的是师父?”她一惊,“师父与卿霖是何关系,那夜我瞧着师父像是在杀她,缘何此时又来问她是否安好?”
他却笑了起来,频频摇头:“你这丫头,还是这么没眼力。你见着我的时候,我的手可有掐着她的脖子,我那是想去触她的颈脉。”
是么?经他一说,再细细想来,好像真的是这样,而自己在慌乱之下也根本不曾仔细留意。
“她嘛,要说好也行,说不好也是。”她在白川不解的眼神之下继续说道,“之前她受了重创,即使是将养了一段时日,却终究还是病弱之人。”
她本想告诉他们卿霖脑子受了伤,将前尘往事都给忘了,然一想到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没弄清,还是不要冒然告之。
并非是不信白川,而是对问月有所介怀。
“受伤?”始终不曾开口说话的问月突然出声,嘀咕了一块,斜着眼角向她看来,神情冷漠的有些寒冷,好似是她下得毒手似的。
“呃,我可什么都没做,我见着她的时候,她就已经重伤昏迷了。”她憨憨地干笑了一声,不敢再对上问月的目光,转而看向白川,“至于其他嘛,还好,这几日在相府调养着,身子已大好了。”
好的整日里就跟只小麻雀似的在耳边咋呼,她都快被烦得有些受不了了,随着郑修远来别馆住,总算是能让她清静了。
“那就好,那就好。”一听卿霖已无大碍,白川脸上显出了一抹舒心的微笑。
菁华望着他,心中的不解越来越浓重,看师父这样子,卿霖似在他心中是个极为重要之人,然看他们的年纪,做父女到还像些,总不能卿霖才是师父他的意中人吧。
摇摇头,甩去脑中的胡思乱想,捧着茶杯饮了起来。
“菁华,师父要你做桩事儿,算是谷底一年你对我的报答。”白川又突然开口说道。
菁华放下茶杯,抬头望去:“师父,你这么说,我怎么觉得将会是桩十分棘手之事,能不能换别的啊,不如让我照顾孝敬您老人家,待你百年之后让我替你送终如何?”
反正师父无妻无儿,孑然一身,若真有个三长两短,连个敛尸的人都没有,日后也唯有她这个做徒弟的有良心些,才不至于坟头荒草半人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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