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草原,永远是那么的辽阔无边,可无论是白日还是黑夜,都空无人烟。偶尔,还看得见天边有一缕白烟直直地升上天空,那便是居住在漠北草原的人民家里冒出的炊烟。
追风载着宇文邕没日没夜地跑,只偶尔停下来等等宇文神举。
“轰隆!”
重物倒地的声音。
宇文邕方停下来,倒了水袋里仅有的水喂给了爱驹追风,突然听到重物倒地的声音,一人一马都朝发声的方向看去。
只见宇文神举的马已经倒趴在地上,神举在一边踹着马屁股,可无论他怎么踹,马儿就是不起来。
宇文邕拍了拍追风的脖子,“走,我们过去看看!”
宇文邕翻身上马,朝离他们有好长一段距离的宇文神举和他的马走去。
神举见陪自己打仗多年的马居然不动了,有些忧心,马儿就像他的朋友,若是这样就没了,他会伤心难过。
宇文邕跳下马来,伸手探了探神举的马的脖子,皱了皱眉头,然后伸手向他。
宇文神举不知所以,“干什么?”
“拿水来!”
神举提了自己的水袋来,递给宇文邕,宇文邕从里头倒不出一滴水来。
“没救了!”
神举听罢,大惊:“什么?!不行它跟了我那么多年,历经那么多个战场,受过那么多次伤都没有死,怎么可能医不好?”
“它是太渴了,我的水也用完了,救不了它!”
神举猛然起身,大步离开。
宇文邕拉住他的肩膀,“你干什么?这附近是没有水的,再往前走便是荒漠戈壁,过了前面那片沙漠就到突厥了,那边有绿洲,有水源。”
“大概要行多久?”
“三日,只要三日我们便可走出这荒漠。”宇文邕肯定地说。
“可是我的马儿它等不了三日!”神举还是更担心他的马,欲要走开去寻水源。
“它快不行了,等你找到水估计它都没气了!”宇文邕在他身后道。
宇文神举顿了顿脚步,不停下。
“我还有办法救它!”宇文邕又道。
神举停下,转身定定地看着他,眼里充满了希望,好像把他当做了救命稻草一样。
宇文邕自袖袋中拔出匕首,缓缓地走向追风。
神举大惊,追风是宇文邕的爱驹,平时他爱这匹马比自己还多,此刻居然举着匕首向它,他……要干什么?
追风看着住人举着锋利的匕首靠近自己,它一动不动。
宇文邕抚了抚追风的头,再探了探马脖子周围的穴位。“追风,为了你的马兄弟,只能借你的一点血了。”
说罢,锋利的匕首轻轻划开追风脖子的一个地方,立刻有鲜红的血液从伤口冒出来,宇文邕用水袋去接了大半袋,血才渐渐止息。此期间,追风肯定是痛的,它站在原地任鲜血直流,前蹄微微地颤抖,可是它确没有移动分毫,流出的血都准确的被接到了水袋中,没有一滴浪费。
“好样的!”接完血,宇文邕赞了追风一句,然后转身把血喂给了神举的马。
神举看着宇文邕对追风真的如亲人一般,猛然间觉得自己的马儿会成这样,都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它,一路上没有给它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