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邕只倒了一半的血给神举的马喝下,另一半留在了水袋中,塞紧了盖子,将水袋别在了腰间。走到神举身边,拍了拍他的肩:“算是得救了,不出半个时辰它就可以站起来了,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它不能再消耗太多体力,所以不能再载人。追风受了伤也不能再长途奔走,我们要走出这片沙漠就更难了。”
“那怎么办?”神举没想到情况这么糟糕,如果追风没有受伤,他肯牺牲了自己的马,便能与宇文邕一同骑着追风,可以快些离开沙漠。想想都是自己思虑不周,救马心切竟亡了考虑如今的境况,内心更加的自责。
“好了,别想太多了,历经了那么多次战场,哪一次我们不都能化险为夷,绝处逢生吗?相信我,我们会走出沙漠的。”
看着宇文邕,神举突然觉得自己枉长他几岁,面对这样的处境他还不如比自己小的表弟。
过了会儿,神举的马果然站了起来,但走起路来明显的脚步虚浮,体力不足。
二人便不再骑马,牵着马走在了茫茫大漠上。
白日里阳光照射的沙漠金黄一片,金色的沙子漫过他们的靴子,还能感觉到灼热。
二人走得大汗淋漓,干渴难耐,可是水早已用完,如今只剩下那半袋子追风的血。那血弥足珍贵,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喝的,他们是要用来救命的。
宇文邕似乎走过这片沙漠,对方向大体都了解得透彻,神举跟着他,心里也十分放心,相信他能够带他走出沙漠。
一路谁也不语,神举觉得无聊至极,于是便问:“四弟,你跟我说说你在突厥的时候可有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
“趣事?”
“嗯!当然除了你和三公主的事之外。”神举又补充了一句,他虽对宇文邕的情事感兴趣,但他大都只会捞了个挨揍的下场,所以还是不要提那一壶。
宇文邕想了想,突厥的事他还真没觉得有什么有趣的,除了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她的时候,他的生活和在同州没什么两样。读书,写字,习武,巡逻散步……
神举拽了拽他的肩膀,“你不会除了三公主什么都不记得了吧?”
“知道我是怎么得到追风的吗?”宇文邕随意的拿追风的来历说事。
“这个……倒是稀奇,说说看!”神举早就看得出宇文邕的追风是一等一的好马,不然为什么跑了同样的路程他的马还精神抖擞,而自己的马却累的趴下?
“其实,追风是被一匹母马吸引来的。可能逐月是它的伴侣,所以当它听到逐月的嘶鸣声它就从天山上跑下来了!”
“逐月?是那匹母马的名字?”
“对!”宇文邕点头。
“呵呵!追风逐月,到真想是一对儿,只是不知这逐月的主人是谁?”神举明猜到了是谁,还故意疑问,以此调侃他。只是,不知他这个孤单了十几年的人,什么时候才会有个姑娘喜欢他呢?或者,以他英俊潇洒的姿态去突厥也迷倒一两个突厥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