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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可疑画卷

凰女独尊,盛宠天下 凤凰尾 2024-12-14 20:30
金禹站在竹林下,抬头看着匾额上“寂月别院”四个字,深吸了一口气。一来二去,她倒是成了这个地方的常客了。
见了玥禧,金禹就开门见山问起了松烟墨的去向。提起那两管康仁煦送来的松烟墨,玥禧倒是立马有了印象,道:“我原本打算用那墨抄经文的,不想就是那黄发人走了之后,便寻不见了。”
“莫不是被他顺走了?”
“现在想来多半是了。只是想不通,他偷这有何用处?”
金禹冷笑了一下,道:“用途大着呢!”
金禹顿了顿,严肃地说:“你是我师父的意中人,所以我得帮你,下面的话,你一定要记住,在我们找到黄发人之前,除了我,什么外人都不要见。”
玥禧看她忽然这么严肃,疑惑地问:“怎么了?”
金禹阴沉地说:“你没发现吗?宫中一早知道青芜轩秘密的除了太皇太后,就是你了,关于黄发人的事也就是你一家之言,你痛恨太皇太后,这个大家都知道,墨条又是从你这里出去的,无论是动机还是手段,你都有。明摆着有人有心要你做替罪羊,就算我信你,别人也不会。”
玥禧倒抽了一口冷气:“我深居简出,从没有得罪过人,是谁要陷害我?”
金禹嘴角一翘,冷冷道:“不是只有你得罪了人,别人才来陷害你的。”
金禹从玥禧房中出来,正要离开寂月别院,却忽然看见秀莲远远的躲在柱子后面瞧她,就走上去问她:“你找我有事?”
她踟蹰良久,从背后拿出一个帽缨,交给金禹,金禹不解,问道:“这个是干嘛用的?”
只听秀莲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奴才知道金公子与李将军是朋友,上回见到李大人,见他的帽缨风吹日晒已经很旧了。”
金禹恍然大悟,道:“这是你给他做的?”
秀莲满脸羞红,低头紧咬着嘴唇点点头。
金禹看着如今外貌比她年长的秀莲,原来当初死心塌地跟着她的那个小丫鬟早已经长大成人了。于是柔声对秀莲道:“好罢,我定将这珍贵的帽缨交到卜雨手上。”
她回到简府,看见一荻欢天喜地拿了一卷东西从外面回来,一见她来了,就迎上来笑嘻嘻地说:“你来得正好,有样好东西与你瞧瞧!”
“是什么好东西?”
一荻拉上她的手,一路往她闺房走去,边走边兴奋地说:“咱们到了屋里说去。”
金禹看到旁边的丫头们都在掩面窃笑。其实二个人不过是姐妹之谊,但旁人都道金禹是个男子,不免觉得出格。
到了房中,一荻把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展开来给金禹看,原来是画卷,一荻满心期待地问金禹:“你瞧这画如何?”
金禹一看,原是赵孟坚的一幅墨兰,她瞥了一眼,笑了:“妹妹恐怕是被哪个贩子给骗了。”
一荻惊讶道:“我自忖对画还有些研究,姐……”她冲口而出,见丫鬟站在门口,赶忙改口道,“公子如何看出是假的?”
“其实作假之人也算用心了,但临摹之作,因需依样画瓢,纵使再熟练,也不可能在运笔之时行云流水,随心而画。你看,这几处便有停滞犹疑的痕迹,不可能是赵孟坚本人所画。”
一荻仔细一瞧,果然如此,失望道:“可浪费了我好几两银子,我找他评理去!”
正说着,金禹却有了意外发现,画上题了“飞霜早淅沥,绿艳恐休歇”几个字,墨色浓厚,略泛金光,她凑近一闻,那熟悉的淡淡的腥味,她的嗅觉比常人灵敏许多,不会弄错。
一荻见金禹行径古怪,问她:“怎么了?”
金禹转过头,语气严肃地问:“妹妹这画你从何处得来的?”
一荻听金禹问起,回答道:“便是京中有名的书画行松石斋。我还是他们常客呢,竟然敢骗我,让爹爹查办了他们!”
“你让你爹爹去查,不免落个假公济私的口实,不如我帮你教训他们去。只是这画可借我一用?”
“既然是假的,莫说借,扔了也行。”
金禹拿了画就直奔松石斋而去。一进门便找到掌柜,揪住他衣襟拖进了后院柴房。
进了柴房,金禹一脚将门“咚”地一声关上了。
这掌柜忽然被一个戴面具的人抓住,来人虽然娇小,自己任由她拖拽竟然挣脱不得,便知道是个会武艺的高手,来者不善,早就吓的浑身发抖。
金禹一把将掌柜丢在墙角,可怜那掌柜的后脑勺“咚”地一下磕在了墙上,疼得“嗷嗷”直叫。金禹展开假的墨兰图砸在他脸上,咄咄逼人地说:“你真是吃了豹子胆,监察御史家的千金也敢骗,不怕她爹收押了你!”
掌柜一听,知道是造假的事被识破了,忙不迭跪地求饶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如今这京城中的名媛们都爱收藏字画,三天两头问我要那么几个名家的字画二。可小的上哪儿去弄那么多真迹来,又怕得罪了她们,小的也是鬼迷心窍了干这等事…”
“看来你卖假画不是一天两天了。若是真查起来,少说也得坐三五年牢,再说你骗的都是京中权贵的家眷,看他们如何治你!”
掌柜听了,直接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连声喊救命。
金禹知他害怕了,将口气一转,道:“要我饶了你也可以,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掌柜点头如捣蒜,直说:“好汉尽管问!”
“这画你是找何人伪造的?”
“都是小的自己依样画葫芦瞎画的。”
“哼哼,你倒有几分歪才。”
“好汉抬举了,实在是京城中的名媛们附庸风雅,其实都非行家,小的也是浑水摸鱼罢了。”
“既然是你自己画的嘛,那便好办,那墨条你还有剩下的么?”
“自然有剩下的,我瞧着那墨条甚是珍贵,写字画画墨色淳厚,古意昂然,也就是万不得已才割爱用一些儿,其余的我这随身带着呢。”
金禹听罢,道:“那还不快拿出来给我瞧瞧!”
掌柜听了便哆哆嗦嗦小心翼翼从怀里取出那墨条与金禹瞧。
其实自从见过这玉斜墨所写的字迹之后,金禹还未曾见过原物,如今才是第一次见到实物,虽是已经用了一半,但依然可见外侧雕龙附凤,描金带银,奢华精致,绝非民间所有,她放鼻边闻了一闻,果然墨香中有股淡淡的腥味。
她收好了墨条,恶狠狠对掌柜逼问道:“我问你,这落款所用的墨乃是宫中之物,私用可是大罪,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掌柜听了,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小的不知这是禁物啊,是从一个老妇那儿买来的,只觉墨色好得很,故而用来造假。”
金禹“哦?”了一下:“老妇?姓甚名谁?哪里人?”
掌柜苦笑着说:“好汉说笑了,小的不过是随意收购了她一管墨条,哪里想到那许多。说起来,倒是听她提起过自己儿子替官家办差的,如今失踪了,报了官许久没有消息。这墨是她儿子留下的。她瞧着精致,卖到我这里换些钱。”
金禹听了,继续问道:“那老妇长相可还记得吗?”
“说起这个,倒是有些特点,头发比旁人黄些。”
“又是个黄头发的……”金禹听到此处,猜到了大概,问道:“你说的是何时的事?”
掌柜想了想:“少说也有四年了。”
金禹走之前又恐吓掌柜道:“你数罪在身,以后不要干这种勾当,不然我饶不了你。今日的事,不许与任何人提起!”
掌柜被金禹这么突如其来的一顿打骂,早就吓的不知所以,忙不迭一个劲地答应。
金禹说罢便摔门扬长而去……
天已经暗下来了,刑部大院一改以往忙碌的景象,人静灯黑,只有几个值夜的衙差提着半旧的灯笼来回走动。
刑部大院的西厢是一处存放历年未审卷宗的阁楼。只有这里还有烛火晃动,纸窗上偶尔映出几个人影,来回忙碌着。
阁楼内,高明德高明德抱着一沓沓卷宗递给元昶、金禹、卜雨与一芦,又将几个人看完的卷宗在分门别类放回去,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看着码得老高的卷宗犯愁:“这大海茫茫的,也不知道那个报儿子失踪的老妇人有没有留下记录,翻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接着又凑到元昶跟前,笑嘻嘻地说:“皇上,这儿的事交给将军他们办就是了,您明儿还有早朝呢,要不咱们先回去吧?”
元昶低头翻着卷宗,也不看他:“少废话,搬东西去。”
烛光昏暗,又加之夜深了,几个人渐渐都觉得眼睛酸痛,身体疲乏,只有金禹还和开始时一样,一目十行,飞快查阅,高明德送卷宗的速度几乎都赶不上她看的速度。不知不觉她边上的卷宗比其余三人高出了一大截。
元昶等人开始的时候还只是各自顾自己在那里查阅,但是三人陆续发现金禹精力过人,就算是已经深夜了,连个哈欠都没有打,不知不觉都停下手中的活儿,诧异地看金禹飞快阅览。
金禹专心查卷宗,完全没有发现其余人的注视,直到一芦开口感慨:“金老弟好厉害,从何处来如此旺盛的精力?”
金禹这才抬头,看到几个人诧异的目光,不由莞尔一笑:“天生的罢了,没什么稀奇。”
听到金禹说到“稀奇”两个字,卜雨冲口而出道:“你倒让我想起一个人……”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住了。
高明德知道卜雨是指芷霈,赶忙瞧元昶神色,本以为他会听出卜雨未说之意,兀自神伤,却发现,烛光之下,元昶竟是痴痴看着金禹,全没有把卜雨的话听进去。
金禹一心要找出黄发人的下落,并没有察觉周遭微妙的氛围,招呼大家加把劲。
她说完低头翻开高明德新送上来的卷宗,翻了几页,忽然看到几行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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