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舍友“好心”地将凉岩安置在一处条件不错的房间,“安心休息,睡醒了我陪着你去买回老家的车票。”她闪身退出房间。
喂饱了肚子,浑身的血液开始上顶,凉岩只觉着脑子开始混沌着,只想一头扎进那个宣软的大床上好好睡上一觉。
见舍友出去一会儿,她便起身奔至门口,不忘将房门紧紧上锁,这些年,唯有这些是她学会长了的本事。
一切都料理着自觉着可以安心,凉岩便真的不管不顾地冲上了房间的大床,她要好好地睡上一觉,然后就算是一无所成,也该精神饱满地回去面对自己的亲娘。
和衣而眠的她渐渐远离了清醒的意识,寻着梦里的美好、梦里的亲情,微闭的眼里瞬间滚落出温热的泪珠两行。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凉岩的呼吸似被什么东西压抑地渐若困难,她猛然睁眼,眼前的情形立时让她羞愤地抓狂。
她不知身上欺压的男人是怎么进到自己房间的,她还依稀记得自己临睡前关好了房间的门,明明是上好了锁的房门怎么会让一个陌生的男人入了房中?闪念之间,她醒悟着自己又是被人暗算。
外罩着的几件外衣已被人撕扯成碎片,扔的随处可见其残骸。只差了最后一丝寸缕,她整个人便是通体无物地展现了干脆,伴着男人嘴里贪婪的湿腻,胸前、颈间传来的滋味让她不禁干呕了几下,本能地她用力推搡着用舌尖和咸猪手在自己身上不停游走的陌生男人“滚开,你滚开”。
“呦,美人你醒了?正好,让哥好好地带着你舒服舒服。”男人淫荡地笑着,伸手去掐凉岩的嫩脸“这么美的人,哥还是平生第一次得见。”
“滚,我让你滚听不到吗。”凉岩几乎是用吼的,手脚并用着踢打。
“滚,想得美,你最好给老子老实点,老子可是花了大价钱买的你一夜春宵。”男人那肯罢手,说着话便使力地伸手,向下拉扯凉岩身上最后一块遮羞的布料“赶紧让老子爽爽,我可是等不及了。”
凉岩性子刚烈不假,但毕竟她也只是一个势单力薄的弱女子,争执之间,眼见着身上最后一丝寸缕也被对方撕扯殆尽,再拉扯下去,怕是清白不保。
凉岩不敢想象接续的场面,也顾不得此刻自己春光乍现,脑子里唯一认定了就是为保清白之身,豁出命也在所不惜。她开始边想着挣脱,便四处找寻着可以借来一用的武器。
步步倒退,凉岩“砰”地撞在了房间摆放着茶水、暖壶的柜子上,对方开始眼里喷着急不可耐的火星子,地对着她饿狼般猛扑了过来。
也许瞬间,她便成了他欲望下的美餐。
只听得“啪嚓”一声,有东西碎裂的声音在充满欲望的男人头顶炸开,随之而行的是男人脸上布满的丝丝血痕滴滴坠落。
搁置在头顶之上的凉岩的一双手开始瑟瑟发抖,这一击下去怕是出了人命都不为过,她慌乱地扯了床上的被单胡乱地裹在身上,此地不宜久留,她开门落荒而逃。
很快,背后便传来有人惊呼“来人呢,出人命了。”
逃命,成了她唯一可以认定的一件事。
只是,满酒楼中可以如她一般裹了被单四下逃命的人的确目标过大,且她根本就是初来乍到辨不清那里才是出口。
身后的追踪者越发地靠近了过来,她整个人开始盲目地乱闯乱撞,回身之间便撞了对面阔步而来的一个人。
“吱溜”地,身上的被单被撞得从她身上光滑的肌肤上脱离,完完全全的少女酮体不着寸缕地与对方相对。
男人微微蹙眉,表情漠然地先是将面前的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跟着便是后面传来的震耳欲聋的叫嚷。
凉岩显然是慌不择路了,一张美颜失了光泽,满是无措的紧张。
对面的男人动作极快地脱下了自己身上的暗色风衣,一扬手裹住了对面美艳绝伦的酮体。
已是微凉的天气,凉岩光了一双脚丫立足原地,对于面前又一个陌生男人的举动,她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任由他横在面前。
很快,后面的人便跟上了近前,有人嚷嚷着上前缉拿杀人凶手。
——“你往哪跑,杀人偿命,你杀了人就该被送去局子里面。”
——“你这贱女人,干完了事就想溜,没门。”
有人跃跃欲试地伸手上来拉扯凉岩。
她的身子开始有了些许的战栗,这样的情形没逃过对面男人的眼睛。
“等一下。”他不由分说,止住一旁人等的毛手毛脚,一用力,将地上的人打横抱起“她是我的女人,有天大的事,冲着我说。”
那便是她和他的初识,那时的她明明就知道和对方不认不识、也不知对方身家底细,却是没有任何出路地由着他为自己出头。
她当然是做梦都不会想到对面的人会是娆纷市首屈一指的铁腕人物——天龙轩的少董。
将生意经遍布各处的他,这里也仅是他地盘中的一处,此刻站在这里恰巧是他来这里巡视自己的生意,偏巧就被他撞见了如此香艳又血腥的一幕。
脂粉堆里游刃有余的他从来都认为自己对女人只是如换过的衣物,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却是在见了一丝不挂的凉岩立于自己面前的那一刻、心脏开始异样地起了变化。
倒也不是因为她惊人的貌美如花、玉体惊艳,他本就是倚了这样的买卖赚钱的人,美女他见得多了,尽管凉岩的美的确世间少有,却不足对他这样的人构成魅惑但说真正勾起他对着面前的美人升起泛滥爱心的理由,根本就是自她眼里凸显出来的不染风尘的倔强和清冷;或者,一见钟情地爱上一个人原本就是没有什么理由,爱就是爱了。
看惯了风尘的人,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一个女孩子自他酒楼的房间中一丝不挂地冲出来的含义,最起码,她定是不愿亲近这个勾当:许是逼迫、许是误入、许是被人出卖……
他了解的多了譬如此种情形背后的故事。
正是这样的缘分,凉岩得以脱离虎口,又得以贵人相助地逃过了吃官司的大事,被自己狠砸了的人是生是死她已无需过问,唯有可以让她不能忽视的是——他是她的恩人。
她不懂缘何他会无条件帮自己,她也不是喜好打听的人,只是天下间本就没有什么永远瞒得住的秘密,从别人的嘴里,她多半了解了一些后续事件的发展。
害她险些丢了清白的人已经在他的整治下困窘不堪,被她为护清白砸的不轻的人,老天庇佑总算没搭了条命进去、却也留下了严重的的后遗症,活着却也死了——就是跟傻子没什么区别,本来可以去那种欢乐场逍遥的人就绝非普通百姓,要不是他花了无数的票子摆平,她凉岩还真是少不了要吃官司。
而那一个始作俑者的当权者、害她走投无路的人,也被他巧以设计地丢了官、罢了职位。
——天龙轩的少董动了真格的,被天上掉下来的林妹妹迷了心窍。
——可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为美人失了大半江山。
——还不是人间少有的美人,要不然,天龙轩的主人会如此大方,值,眼福值,床上更值,我他妈要是有那个实力,我也舍得。谈笑间,免不了荤腥味道十足。
总而言子,越来越多的风言风语,她知道了自己欠他的太多。
要说也不是他强行留她,也非是她为报恩情甘愿与他如影随形,只是,除去在他的庇佑下安生,她的确找不出第二条适合自己的路走,况且,因自己的是是非非,早已让她没脸再回去老妈那里,她更是不想辛苦一生的老妈再活在自己的阴影里:被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欣慰的是,他也从不要求她更多:她不愿和他亲近,他由着她;他不答应他的求婚,他就当从没有过那样的事情发生;她不愿再面对天龙轩里他生财的渠道,他就由着她在后院中为她建了一个冬夏皆不乏风景秀丽的花房,让她每天每天以花为伴、天然独处。
他那样的男人做到这个份上,何尝容易,她知道他对自己可谓用心良苦,只是,她在不愿相信这人世间的情情爱爱,只想一个人清心寡欲地了此残生。
故而,天龙轩里就多了个人尽皆知的痴情少董、后院里日日藏了一个绝世的美人,只是没人知道美人到底何处而来?姓氏名谁。
要不是乐旻旻早就是这天龙轩里人人认可的无害败儿,可以任意在天龙轩的每个角落里任意行走,怕也是没有一见绝色美人的眼福。
那一日,闲散无聊的她晃晃悠悠地就径自溜达进了天龙轩的后花园,满园清脆、芬芳,还真是与众不同地让她眼前一亮,可算是入了仙境,她越发地深入、流连。
如果说风景是吸引旻旻的一大亮点,接下来的只怕是不仅仅可以用亮点来概括她的视觉震撼了:花自袭人、人比花娇,花草之间立着一位不似人间的仙子,她还从未见过如此貌美的女生,虽为同性,旻旻也忍不住咂舌,真是人间少有的绝色女子。
自此,她算是认识了这个养花的女子,彼此间皆有好感,旻旻略知关于她的故事一二,也不多问,自顾在两人谈笑间,欣赏与珍惜之间半真半假地道“我看呀,你养的这些花草都不及你的香艳,今后我就叫你花袭人吧。”
花袭人便这么被旻旻叫出,就真的变成了天龙轩后花园中美人的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