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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来生有约约千年第十八节:梦魇人生(1、2)

幻梦浮生 紫色琉璃 2024-12-14 20:19
第十八节梦魇人生
(1)
灯影魅动,奇香袭人。
雕龙画栋的建筑,古香古色之中透着现代感十足的韵味:门前一溜烟的各色豪车,价格均是令平常人难以想象的昂贵;服饰前卫的上堂美女个保个美得让你看上一眼都禁不住流了口水三千;来往穿梭之人更是穿着体面、贵气难掩。
常人不敢多看一眼的奢华之地、娆纷市百姓人人望而却步的“天堂”——天龙轩,几个大字邪气十足的牌匾,高挂于门厅之上约有半尺的位置,看起来嚣张又霸道。
再是一路进入,富丽堂皇的大规模会客厅堂,金碧辉煌,所及之处无不是满眼金灿灿彰显贵气之色,极品大理石地砖,每一个细小的花纹都是经过细细打磨出的精雕细刻。
高堂广厦、玉树琼花,将每一个可以利用的空间皆错落有致的合理部署:玩的、乐的、吃的、喝的……一应俱全。
看得人眼花缭乱。
纯原木制成的拼花地板,铺着大幅的红色暗花地毯通向楼上各处造型别致的暗房,那是专为各色保护隐私之用的私人场所,绝对安全,走廊之上总少不了来回服务周到的“侍者”,保证随叫随到。
天龙轩——就是千百年来的正牌天子也不及享有到的奢华会所。
会员制度严厉苛刻:身家不及多少多少的、地位不足什么什么级别的、性别、年龄、爱好统统地筛选下来,可入得进来的人可算是寥寥无几,说白了,根本就是为了迎合个别人的用来消遣的私人地盘。
除却旻旻,这一路跟进的其他三人尽管在娆纷市也算是家境殷实的人家,却是一眼得见也是统统惊得瞠目:你若无钱无势、休怪拒之门外;你若有幸入得其中,可是开了几辈子不得的眼界。
什么是灯红柳绿、什么是天上人间、什么是至高无上,想来的想得的尽皆有之,除非你拒绝享用。
这里便是当得起娆纷城中无愧的独立王国,无论你是赌客、嫖客,看上去都可以大方着干了你想干的勾当、绝不会有担惊受怕的困扰。
梦梦等人皆诧异旻旻那样的性子怎会有缘此地,却是看着她所及之处,都有人相熟着欠身施礼,看起来她该是此地的常客。
“呦,乐爷,好些日子不见,今儿怎么有雅兴仙游?”有人经过他们几人身边,故意打趣着和旻旻开着玩笑,顿了顿,左右打量着分列身边的梦梦等三人,眼神之间颇有些耐人寻味的复杂。
间或错过些位置,依旧不甘心地回头撩了几眼,和身边的人私语着“看看,人家到底是家底雄厚、气度不凡,身边的帅哥都是顶尖地人物!”语气之中都是些掩饰极好的强调,听不出羡慕嫉妒或是其它。
旻旻倒不是很介意,任旁人如何议论、端倪,只淡淡一抿嘴大而化之。
不过,她还是忍不住感了兴趣地侧过头看着身边的几位,萧然和小天那是没话说的如假包换的纯爷们,可是梦梦:难怪了,看看她脸上不施粉黛,一副清汤挂面、素颜朝天的嫩脸,再是挂着无声无息的强大气场、一身简洁明快的休闲装,且身材高挑不输男生的挺拔,不让人当成是她乐旻旻养成的小白脸都难。
梦梦反应够快,皱了鼻子,伸出手指点给自己,哑声示意,其他人更是会意着露了笑容。
按理说,旻旻是这里的常客,先时因是刻意和自己老爸作对,来这里挥霍可谓是得心应手,什么吃的、喝的、玩的、赌的……,她都是花钱流水,故而被这里的东家、侍者暗地里取了个花名“败家子。”
那时的她非但不计较,且,小小地受用了一阵。
不过,她唯一不涉足的是这里的嫖业,尽管这里不乏供女贵宾包养和春宵一刻的“先生”。
十足的风月场,暧昧的气息扩散开来,小天一把扯过前头领路的旻旻,大惑不解地端详了她好久“旻旻,以前的你我干涉不得,不过,今天这种地方你觉着带着我们几个人旧地重游,合适吗?”
始终是考虑了对方的感受,小天附在旻旻耳边小声地提醒道。
“跟着就好,别多嘴,小心跪罚。”旻旻半开玩笑给他递过去一个眼神,并不显得为其所动。
自然她从来不多做无用之功,这些,作为朋友的他们本是心知肚明:她此番带着他们一路寻到此处,定有她要来的目的,就如她说的,跟着就好。
“萧先生,据我所知,你一向对养些花花草草的好像也颇有研究是吧?”她突然就一本正经地问出了个奇怪的问题。
“哦,一点点了。”萧然挑眉认可着答道,尽管他和另外的两个人一样不清楚,旻旻到底此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嗯,你呀,还真是该谦虚谦虚,我今天带你来这儿就是想让你们大家都开开眼,看看这里的园艺大师是怎么侍弄的这些个花花草草,看看人家、也都学着点。”旻旻煞有其事地强调着,也不客套,抬脚先行,对着一个门口一处较僻静的位置走过。
到底是常客,来去自如,每一处都熟悉地如同自己家的前堂后院,更是没人过来拦着他们几个。
此时的娆纷市已入隆冬季节,户外的气温低得可见呼出的哈气,天龙轩广厦之内却是大不相同。
曲径通幽、画壁回廊,几个人一路寻来,千岩竟秀、万壑争流、李艳桃红,好一派春意盎然的美景。偌大的天龙轩后宅庭院,整个就一人间少有的现代桃花源,涉足间,似会令人瞬时忘了自己身在何处,而生出一种虚幻、不真实的感觉。
尽管萧然是自小见惯了家里暖房中的花花草草,可是比起这里洋溢着欢腾的花海、绿意风情,也是忍不住大为惊慕:一些罕见的花色衬了油汪汪、肥厚的绿叶,彼此间相依相托、烘托得各色花开分外娇艳、别致。
那样的恬淡、悠远似与这里的主营生意经大相径庭、别有洞天。
如此盛景,定是有人下了不小的工夫,可谓用心一也。
小天跟着过来,才发现这里原来如此不同,难怪旻旻会硬拉着他们几个过来,其实这里远不止是仅有的表面文章:说来令人不敢恭维的藏污纳垢的地方,居然也有间或的淡雅、高尚。
“这儿果然不错,你还真是会选地方,旻旻,这里不会是有仙女下凡了吧?怎么会种出如此茂盛清雅的花草。”他试着领悟一般,于是又忍不住酸腐着喋喋不休地感叹“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不介意身边的人都做牙齿被酸倒状。
不过,揶揄归揶揄,个人心里都认可小天的溢美之辞,果然该是一颗灵巧之人怀揣着一颗玲珑之心、辛苦耕作才会有如此美景美不胜收。
“我原来以为你们家花房里的花色品种就足够丰富多彩,这样比来,好像是我有些孤陋寡闻了。”梦梦低了声音在萧然耳边说着悄悄话。
“你喜欢,将来等你嫁过来,我给你造个更大的花房。”萧然宠溺着将身边的人搂紧在身侧。
小天斜眼瞧了过去,也腻味着要旻旻讨个拥抱“老婆,我也要。”耍起赖来的小天,还真是有一套。
“你乖一点,不然我会罚~”旻旻心情极好,拖拉长音和小天逗趣,小天皱皱鼻子,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偶尔像长不大的孩子的这两人看起来还蛮有夫妻相。
“嘘。”再向前几步,旻旻似发现了什么,示意大家安静。
“袭人、花袭人。”旻旻轻声唤道,那样的架势倒似真的怕仙子受惊飞走的小心。
几人便因这声音而探去追寻的眼光——万千姹紫嫣红、碧绿青翠之中,真真地有一落入凡间的仙子应声回眸:通体白色的运动衣、素色之中却掩饰不住炫目的美艳绝伦。
那样炫目的美怕是常人不能侧目小窥的惊为天人,就是不动声色的萧然也是顿觉眼前一亮,这世间还真有如此不似人间该有的女子。
小天是一贯不太注重女子样貌的本色,况且现下的心思全放在了旻旻的身上,哪里还来的别的赏花赏月赏袭人的闲情逸致。
“袭人?花袭人?”这本来听上去就不该是那人的本来名字,被旻旻突然出口,是意外地错了自己的视线?抑或根本就是她随意叫来的花名?
梦梦只觉着自己如同无意间入了一个令人费解的怪圈:相同的清淡笑意;一样的养眼、灿烂的惊人美貌;不自觉间总会略略浮出脸颊之上的抗拒和疏离——那是源于自小被店里来的各色地痞、无赖狠狠逼出来的一种自我保护,就如同变色龙是为了在恶劣的环境中求得生存,而自然形成的一种防护色。
花袭人——凉岩,凉岩——花袭人,梦梦一双美眸泛起层层迷茫,离家在外多年的小岩姐,被干娘思念了千遍万遍的心肝宝贝,原以为隔了海角天涯般遥远,却原来就在近至咫尺的、娆纷市内的最上了档次的花街柳巷,这让人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呢!
先时的“仙子”应声仰头,对视上那双迷蒙的瞳仁之时,错愕地倒退了几步,本以为脂粉堆里拼尽了自己那颗鲜活的心脏,这一刻,却怎么也克制不住自己的那颗在胸腔中起伏跳跃得翻江倒海、五味杂陈的心脏:她终于还是找来了吗?
她步步退后、她步步紧逼:小岩姐,没错了,任你怎么样也掩饰不住自己的一颗真心。
萧然、小天不懂这一刻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此的情形他们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插手。
“看来,我没有猜错,袭人——你果然就是娘藏在心里,牵挂着却不愿求助与人的女儿。”旻旻依旧不动声色,当初将梦梦的干娘迁入自家的时候,梦梦嘴里的小岩姐,干娘床边苦守的那个照片美人,初见时,她便立时想到了一人。
只是,不明真相的她刻意压制了自己的激动,不动声色地借题发挥,引了可以求证的梦梦来了此处。
她了解:天龙轩中藏匿的玉人从不轻易出门;她更知道,若不是自己有那样的实力,怕是这一辈子,刚认下的娘也不会再有见到亲生女儿的机会。
而,唯一可搏的机会,就是先让梦梦认认清楚,自己不敢确认的人是否就是嘴里的小岩姐,其他,无非是尽人事听天命,事在人为。
花袭人,那个被天龙轩男主人千辛万苦地隐匿珍藏的玉人。
想来,当初她的花名都是从自己这里叫开的。
(2)
想当初,为了和老爸较劲,旻旻可是找了多日才找到这个可以一掷千金、挥霍无度的“好地方”,她是认准了家里家外的那对奸夫淫妇是冲着老爸的钱、根本不会有什么真情,那么可以让老爸变成穷鬼,是不是两个王八蛋大概就会自动滚蛋。
于是,她乐旻旻可是成了天龙轩里最酷的VIP,最好骗的金主。
自然因她的大方、豪情,天龙轩里任她乐旻旻一马平川、踏破门槛,差不多每一处娱乐项目、吃喝玩乐的局面都被她钱大气粗地收归旗下,哪里见了她乐旻旻出现,那个场子的主人就是禁不住咧嘴,除却恭维,就是表里不一地边收了她的银子,一边背后背着她心里骂着她二货,整个就是个败家子的德行。
她却不以为意,故意揣了明白装糊涂“龟蛋,要不是爷自个乐意,就凭你们这些人渣想从爷这里骗去一毛半毛,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多少分量。”
这样的她本就不是原型,做足了败家子的样子,她开始厌倦地淡出热闹的视线,里外找着自得其乐的一些其他,她每每懒散地独坐、闲逛,一个不经意间便听了关于天龙轩的八卦——都知道天龙轩的少董是个胆子大破天;为人处事又极为仗义、豪爽,不乏圆滑处左右逢源的精干人物,自小孤儿院里长大的他无亲无故,按理说该是情商系数不能太高,这些年也是因为这些让他没了后顾之忧地拼死博弈、外加了天缘优厚,才得了如今立足高端、金钱丰厚的身家。
关于天龙轩最为获利的渠道可谓五花八门,这里的少董既是胆子大、又无亲无故,那就没有什么是可以吓得住他的,但凡什么是来钱快的、来钱多的买卖,他无一错漏,且对他来讲钱本就是不是什么放在心上的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进的快走的也急。
他用钱大方中透着谨慎,若是被他认为有机可乘的项目,他便会想法设法地将一干涉及之人统统用钱买通,志在必得地以小搏大。
跟着他的人自然就心甘情愿地鞍前马后,因是从出手大方的他这里,少不了的油水可捞。
其实,这一切都是天龙轩客人间丝毫不避讳的公开秘密。
既是烟花柳巷,自然少不了每天每天眼里看到腻味的、风情万种的美女成堆,按说票子、女人都是被他眼里因习惯早已看淡的风景,谁也不会相信就是这样一个淫欲场里摸爬滚打出来的“黑人”,会有一天沦落红颜,肯为一人生死可弃、钱财可散。
这便是天龙轩里被人称来道去、从不倦怠的奇谈——
想当年,独自一人偷跑出老妈身边的凉岩,每每拼了全力以为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打拼一番事业的她,却从来遇人不淑,多数时间都是陷入被贪色的上司性侵扰的无奈之地。
而外表柔弱、性子倔强的她,却是比一般女孩子经得起打击,她一直都还没有被命运吓倒,只为了自己当初离家时对母亲的誓言“不念大学,我一样会让你过上好日子。”这句话,她一直不敢忘记。
不过,命运似乎并不因她的顽强而怜悯丝毫。
洁身自好的她最终惹到来头不小的人物。
本以为衣冠楚楚、信誓旦旦地只为赏识她的肯干、认真,故而给以机会要她好好努力的男人,一脸的正经约了她办公室谈工作。
她再一次在心里劝慰自己,这天下间也许并不都是乌鸦一般黑。
却,这一次的伤害比任何一次来得都让她无力承受、倍受打击。
“告诉你,臭丫头,不从我,你就别想着在这座城市里求得任何生路。”浑身赤裸的男人忍着被凉岩踢到命根子的痛,狠狠地在床上叫嚣。
就算她狼狈不堪地裹了一身被撕扯得不成样子的衣物,自以为好不容易守住了自己的清白。
那个大人物却非耸人听闻,那样倾城的美人不得,他这辈子都不甘心。
好不容易逃离魔爪的她从此便是扫把星当头:求职路上屡屡被拒,无论是面试复试都过的最终认定,她还是难抵被人一句无关紧要的理由拒之门外。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有人过来传话,只要她肯屈身归附,不要她一生,只要一夜就可,就会让她荣华富贵一生无忧。
人生低谷的她,依旧心气不改,对着来人正色凛然,将对方骂了狗血喷头“混蛋,人渣,我凉岩就是饿死、穷死,也不会被他吓死。”从来都不会粗口的她,还是被气得骂了出来几句毛毛雨般的粗话。
立业不成,人世间的险恶,她倒是尝尽了其中的各种滋味。
涉世未深的她这时才真正体会到了,一个势单力薄的小女子想要独自闯荡江湖有多艰难。
她开始想家、想她家里的老妈。
那一日,身无分文的她最后只得忍饥挨饿地满街找着可以暂时歇脚的场所,连着几天未尽米粮的她眼冒金星,脚步浮夸,似随时都会有昏倒不起的危险。
“凉岩,真的是你?”后面的人快步赶至她的前面,趋身扶住摇摇欲倒的她,讶异地认出了她。
那是以前和她合租过房子的女生,只是没有很多交往,只知道,她混的不错,还出演过不少电影电视中的小角色。
还记得,她曾和她一同去争取角色的试镜,倒不是她急于想挤入那个被人称了“最杂、最乱的圈子”,只是,有人私下里找了她让她一定到场,主角便非她莫属。
她也知道,若是可以从这里起步,她承诺给家里老妈的好日子,当不远矣。
孰料,对方在意的除了她绝对偶像十足的脸,更是为了和她的“交易。”
自然,就是她的性子让她再一次错失了那样的机会,不过,她始终是不悔的,那样令人不齿的勾当她死都不会去做。
而那个人却不同,“人生不过匆匆而过的瞬间,哪里是什么必须坚守的品质。”那样的话被她讲的云淡风轻,贞操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玩笑。
她不认同,也不刻意轻视对方的人生观,说到底,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差距。
现在看来,也许,有些时候,那样看得开的人生观也是不错的,就好比现在的自己,食不果腹更是没理由笑对方衣食无忧的现实。
她对着对面的人微微挤出了些笑容,是呀,此刻的她是连笑的力气都提不起来了。
“凉岩,你怎么了?这么晚了还一个人在外面闲逛?”前舍友便是关心又很不理解地问道。
“你可以帮我个忙吗?”凉岩将手臂搭在对方的肩头上,借以托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嗨,你和我还客气什么?好歹我们两还一起住了那么些日子,有什么可以帮得到你的,只管说好了。”舍友还是像从前那么直来直去的性子。
凉岩是再顾不得什么里子、面子的了,像是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乞求道“我几天没吃东西了,你可以请我吃顿饭吗?”
“什么?她大惊“怎么回事啊,好啦、好啦,我也先不问了,吃饭吃饭。”她招手拦下一辆出租,交待了地址。
“去我那,我请你吃好的。”她热情地将她扶上车。
路程不远,很快就到了地方,凉岩顾不得多瞧,对她来讲,入得胃里一口半口食物才是重点,因她早已饿得前腔贴了后背,眼前金星万点,就差没把面前的活人当成了烤熟的肉。
待她坐定,舍友开始主动为她忙前忙后,一桌子足够她吃下半个月的食物摆在桌上“吃吧,慢慢吃,多吃点儿,吃饱了喝得了,你要是愿意告诉我,我就乖乖地给你当个听众。”
凉岩听得那个感激呀,可是如假包换地流了眼泪,她现在可谓是墙倒众人推,走投无路的时候了,还能有这样的一位不算朋友的朋友如此善待自己,能不感恩戴德才怪“这顿饭,我回家后拿了钱就还给你,没想到这样的我还有你肯帮衬,谢谢。”
“嗨,不谢不谢,这点小事,犯不上跟我客气,倒是你,怎么想回老家了?”舍友似乎不能理解。
“想家,想我妈。”凉岩一声苦笑,如今这副样子,也许只有家、家里的老妈才肯无条件的收留自己吧。
舍友大概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幽幽地叹了口气“这样也好,你性子太烈,身边没个照应的人还真是不容易,来,既然见了面又要分开,这杯酒一定是要赏脸喝的,姐姐我就先干为敬了!”
此刻的凉岩饭菜多以填饱了肚子,眼见着曾经没有多少情谊的舍友不厌不嫌地请自己又是吃饭又是安慰地,甭说这一杯酒,就是要她喝光面前的一整瓶酒,她也绝不可能说一个不字“好,那我凉岩就借花献佛,这杯酒敬你。”她豪迈地将杯里的酒喝了光光。
“痛快,刚刚的一杯为了我们的离别,来,这杯酒为了我们再见。”舍友来了精神,再次提议举杯。
她无力拒绝,只好再饮一杯。
越聊越开心的舍友开始理由一个接了一个,酒便一杯接了一杯。
恍然间,她的面前已出现了交叠的影子“我我不能再喝了,多了~”她摆着手,语速迟缓、语句不再连贯。
“好,不喝就不喝,今后我们还有的是时间一起喝。”舍友答得痛快,扶起凉岩的身子“你还真是没有量,这么几杯就醉了,算了,姐先给你找个地方休息一会成吧。”
“那又又给你添添麻烦~”凉岩断断续续地讲着,跟着一个趔趄一头栽在前面的桌子上。
“凉岩、凉岩。”舍友赶上前扶起她,确认着她真的喝多了,嘴角撇起一抹恶狠狠的情绪“凉岩,你也有今天,算是老天开眼让你栽在我的手里。”
她的确在心里恨着面前的这个自以为是的天之骄女:她有一张四处招风的美貌,无论是哪种场合有她出现,便是将身边所有同她性别相同的女生全部风光掠尽,唯有尝了被她踩在脚下的滋味,尽管不是她主动为之,可没人会将因和她一同出现而受了蔑视的不甘独立看待,因而,她便成了最终祸起萧墙的罪魁祸首——万人恨的目标。
她自认就是其中的受害者,想起当初自己是怎样付出的惨重的代价、才搏以代替她赢了几个小小的出镜机会,这是凉岩不了解的内情,也是她不愿说出的仇恨。
她一清清白白的身子呀,就那么不甘心地在与她的暗自较量中毁掉,每每想起那样令自己作呕的场景,她便将面前的人恨到咬牙切齿都不能释怀的地步。
尽管那一切都是她自愿为之的心魔,和人凉岩边都贴不上,只不过,她不甘心、很不甘心,凭什么她可以被那么多男人看好不费吹灰之力,而自己一定要赤膊上阵还不及她的一星半点。
而现在,可谓是老天开眼,你为鱼肉我为砧板,看我不将你好好地切碎剁烂。舍友得意着放出几声瘆人的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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