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初倪微曦重
追风逐日,碎金满园。
伴着秋日的最后一次清除园中杂草的劳作,这一日,乐家的清晨初显不同。
立于落地窗前,眯起眼睛看着园中一高一低看起来颇为融洽的俩人,说不出心头是个什么滋味。
怨不得黑宥瑰心下纠结不断,乐旻旻这次离家后折回,冰冷冷的表情看起来没有太大的出入,只是偶尔会流露出一星半点比先时的温和,却是因这一丁丁点的变化总会令她隐隐地感到些不一样的费神。
是否,真的像“表兄”白德赦推测的那样,她吃了苦头,终学得乖了性子,还是另有隐情?
隐隐地觉出些内心的不安,不过,这么长时间了,看起来每每在家里家外都显得规矩了不少的旻旻,凭着自己多年来对她的了解,那是个只会直来直去、凭着心情做事的丫头,但凡有什么喜怒也只会统统挂在脸上,好像也真的不会有什么可以让自己防备的动作。
想到此,黑宥瑰倒是有些略微的释然。
“姐,你这个大摩托真好看~”乐恒倚在旻旻的身边,大着胆子和她说话。
若不是这段时间总会看见她对着自己,不再那么冷冷淡淡地不理不睬,他乐恒就是借来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凑到她面前,讨好般地主动搭讪。
每每上学、放学,家里遇到旻旻时,他总是偷偷地先瞥她一眼,查看她是否心情不错,而后,才会怯怯懦懦地主动对她招呼一声“姐姐好。”
她还是一如先前的不太爱多讲话,唯一不同的是会在那张原本就生动无比的脸上,微露出先前不曾得见的清浅笑意,再是疼爱地拍拍他的头“上学了”“放学了”,和他说一声最基本的话来。
而他的那颗小心脏就开始因这寡淡的笑容而灿烂开放、日渐壮大。
这不,这小家伙就真真地开始了自己的盘算,不等早上有佣人过来服侍,被他立着耳朵似地初听见楼下有轰轰的发动机声,便一骨碌从床上爬起,那是姐姐在楼下摆弄着她心爱的大“铁将军”的声音。
“你喜欢。”摆弄着自己那辆气势壮阔的摩托车的旻旻,不经意地回头,发现了立在身边的孩子。
“嗯。”乐恒立在原地,中规中矩地看着旻旻,一双清亮的眼睛讨巧地看着她。
恍然间,她心头猛然抽动,重新将目光对着那个孩子审视着,像在想着什么心事,片刻又恢复如常“你过来。”她伸出手对着叫着自己姐姐的孩子递了出去。
“嗯?”乐恒有些惊异,不太确定地支吾了一声,对她,他始终是不太敢靠的太近。
“哼。”她一声浅笑,似读出了他心头的不安“你来摸摸看,它不会伤害到你的。”语气是那样的诚恳,却又是话里带意地说给他听、抑或是说给自己。
他最终还是选择相信她的诚意,乐颠颠地对着她跑过来。
“小心点儿,别摔了。”她许是想到了上次的遭遇,认真地提醒着乐恒注意脚下。
他简直就开始喜不自禁了,这样的情形是让他做梦都会裂开嘴笑的场面,他笑了、迎着她的短瞬间的疼爱,怯怯地跑到她的身边,拉起她的手“姐姐,你笑得真好看。”
是否,秋日的清晨中充盈了太多的煦暖,故而让旻旻忍不住总会分心走神,似乎,她有些或多或少地喜欢身前这孩子无尘、无害的笑容了。
她开始缓和了面上绷紧的神经,牵上对方的小手,搭上自己最心爱的摩托车上“摸摸看,随便摸哪里,小心别碰了手。”她更是一用力将他抱上自己的铁骑之上“骑上看看。”
闲来的溺爱,乐恒似受了鼓舞,他一只手并不因为自己方向的改变,而错失开对方,紧紧地任凭旻旻将自己的小手攥在她温热、细腻的手中。
“姐,我们班小朋友都说你骑着大摩托车的样子帅气得不得了。”他实话实说,也是为自己起了开头。
“哦”旻旻绽开一个孩子般天真的笑容“你们班的同学?有人看到过我骑摩托的样子?”她刻意做出了些兴奋无比的感觉,自己都觉出些难堪不自在的意味,看来,她乐旻旻的确不太擅长说谎,骗不了别人、更骗不了自己。
不过,好像她白白浪费了担心,她忘了,对面的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
她是那般刻意地掐准时间出现在他放学的路上,只是以他孩子般的思维是断然不会朝着那个方向去想她而已。
“嗯”乐恒这回可是高兴外带认真,的确是没受到任何干扰,他只一心念着,没想到姐姐愿意接续自己的话题,话匣子打开,他可是开始了滔滔不绝的仰慕和弦外之音。
一顿唠唠叨叨之后,乐恒扬起了一张小脸、稚气十足地对上旻旻看起来温存无比的琥珀色眸子“姐姐,要是你哪天有时间能骑着这个铁将军去学校接我~”他将嘴里的话说到一半,便开始跃上了怯生生的表情在脸上,偷偷地瞥着旻旻的表情变化。
偷倪之人看上去并不在意,依旧淡淡的笑意挂在嘴角“你是想我去,还是不想我去?你这话听起来我倒是不知道你到底是想怎样?”
这时候的乐恒真真地是除却了幸福快乐的感觉,在感觉不出其他的滋味“姐姐,那你是答应我可以骑着它去学校接我了?”一对晶晶亮的童真迸发出了希望的火花,闪闪夺目。
“嗯”旻旻故意做出一分思考的样子,半晌才与他一般孩子气地调皮着“这么简单地要求还要你转弯抹角地想了这么老半天。”她伸出一指点上他的小鼻子“成交。”
成交个头,哪里有人和她交换了什么?她只是自作多情地掩饰不住自己的欢喜而已:因她的计划又向前一步推进。
“姐姐,你可要说话算数。”乐恒可是抓住机会不错过,认真地提醒着旻旻,生怕她是有口无心的应付自己。
“好好好,算数、算数。”旻旻欢喜地一把将车上的小人搂入怀中,当然算数,还用得着提醒吗?她可是等这一天等得太长、太辛苦。
夕阳斜挂,染透了娆纷市内的大小街巷,醉人的艳丽。
飞驰的铁骑载着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在晚霞如魅的映照之中别样的绽放光华。
“乐恒,开心吗?”旻旻在前面英姿勃勃,稍稍放慢了速度,回头对着身后的小人问着。
“开心、开心,姐,你没看到我们小朋友羡慕的眼神呢,对了姐姐,我赢了钱了,我请你吃好吃的。”乐恒陶醉在胜了小朋友的欢喜之中,在他远远地看见她帅气的身影靠着那匹英挺的铁骑的瞬间,他尝到了从小到大最开心的感觉。
这已是她应他的请求,在娆纷市内大大小小的街道狂奔的不知道第几圈了,的的确确是有些饿了“你饿了吧,我们这就回家了,留着你的赌资攒多了请你姐我吃大餐。”
风声掠过耳畔,带走的是他们一路的欢畅。
一幢华丽的办公大楼的一间办公室内,厚实的软包材料将房内的隔音效果达到了最佳。
两个极为亲密的人紧拥着靠在办公室内一张宽大、柔软的大沙发之上,暧昧不清地搅在一处。男人的大手始终不离仰坐在自己大腿之上女人的身体,女人娇羞着半推半就着,身上的衣物已大多敞开,被此刻靠着的人不停歇的手掌蹂躏得褶皱频出。
“德赦,你说那个乐旻旻到底是想怎么样呢?”女人在男人身上撒着娇,一会儿搂着男人的颈子,一下又是兰花绕指地在男人的脸颊之上轻描淡写地撩拨着。
男人此刻已被撩拨得直喘了粗气,蹂躏女人的手掌更加重了几分力道,女人便是忍不住几声*浪的轻哼“德赦,说正经的呢。”她矫情着推开了男人在自己身体上一直向下游走的手。
“说什么说,先解决一下应急的大事。”说话间,他开始将女人狠狠压在身下,一副饿狼扑食的模样、两只眼睛生生冒了*欲的蓝光。
“等一下,白德赦,这可是老头子的地盘,你不是想找死吧。”女人显出些慌乱,用力推掉身上忙着动手动脚的人。
冲动的情欲略显出一些颓废,白德赦重重地吐出一口粗气“没见了你这么小心过,怎么了,是不是心不在我这儿了?”他伸出手指在她脸上捏掐着。
“滚蛋,狗咬吕洞宾,我还不是为了你好,这老头子的家底还没捞到我们手里呢不是,你这么急急的不怕耽误了大事。”女人怨懑地数落着猴急的身边人。
“好好好,我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夫人莫怪、莫怪。”白德赦不堪地陪了笑脸“是我见识浅薄,刚才你说到哪了,接着说,接着说。”
女人微露了满意的笑容,对这种好色之徒的男人,她有的是办法让他们乖乖听话。
“哎,德赦,我是搞不懂这次那个乐旻旻回来后怎么就那么不一样了呢?”女人阴沉的脸上眉头紧皱。
“怎么个不一样了?”白德赦不以为意地随口问道。
“我也说不太好,你知道吗……”女人将自己的一大串心中的疑问统统倒出,无非是这段时间里观察着旻旻的大不同从前的偶尔循规蹈矩、对待先前不理不睬的乐恒出了奇地好了起来,等等等等,唠叨着不停。
“嗨,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呢,就这些呀,这又能说明什么?”白德赦自以为是地分析道“她呀,还不就是个没长大的黄毛丫头,吃了亏了,自然就学会乖一点,夹了尾巴做人是自然的,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再说了,她对我们儿子开始有了感情,这是好事啊。”白德赦笑得得意非常,这不正是想着他们两人预想的情形发展了吗。
她倒是也想想他这么轻松地混过自己的心,却是怎么样都好像轻松不了“德赦,我还是不能放心~”
“不放心什么呀,老头子现在忙着天上、地上地没头苍蝇似地团团转,哪还有闲工夫管我们这档子闲事,宥瑰你啊,现在就放一百个心,跟着你白哥哥我干些正经事,放松放松情绪,再给哥哥我造出个小人来,不过,这回说什么也得跟着我的姓了。”白德赦再不愿白白地在这儿和黑宥瑰浪费时间,一个霸王硬上弓,急猴吃桃地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