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美酒当歌歌尽欢（第十九节：无意错位缘来）

第十九节无意错位缘来
暗黄如金的街灯映衬的夜景柔和、惬意，位列各自轨迹中尽职尽责的月影、辰星晕开茭白，相映成辉。
小樊一路踏着欢快，跟在梦梦身侧“老姐，今儿这酒不该就这么结束了吧？”
“救驾有功，地儿你选、银子我掏。”梦梦也是酒兴未消，乐得侥幸离开了方才的困窘之地，该是好好地庆祝一番。
“还是老姐爽快，选地儿不如撞地儿，就那儿吧。”小樊眼到手到，指着一处不远的酒家，怕是梦梦随时变卦地赶紧选定地点。
“都成！”梦梦也是欢心地如同获了解放证书的翻身农奴，现在该是把酒言欢的时刻。
进的室内，小樊先一步找了较清净的一处位置“老姐，这儿行吗？”
“就这吧。”梦梦也不挑拣，看看四周倒像没有酗酒人的感觉。
客人不多，酒菜上的也快，没一会儿功夫，姐妹俩点的酒菜就已备齐。
……
“老姐，你可是认定了不要他了？”小樊明明白白地对着梦梦问道。
“不知道，烦着呢，不提他。”梦梦答案并不明确。
小樊倒是有些心急“老姐，马虎不得，今天我们俩是躲出来了，大不了回家再扯个谎。”
闪动着一双眸子，添了几分认真劲“不用我说，你也该清楚，今天乔骜天老娘可是有备而来，尤其还选了今儿这日子，你是躲了，大伯和大娘可是没法回避！”
梦梦显得不以为然，语气淡淡“那又怎样？我不同意，他们还能逼婚不成？”
“唉唉，就说你糊涂，要是大伯他们不答应，小天他们家的二老要是来了脾气，故意撤出投资，那我们老爸们就得瞪了眼无语问苍天、欲哭无泪了。”小樊知道此刻梦梦顶在气头上，理不清思路。
“嘿，孟小樊，这说到底，你是想让你老姐我卖身救父、救家，连带连你的零花钱都救了。”梦梦一叠声的埋怨、唠叨中带了情绪。
小樊被梦梦顶的“哏喽”一声，酒卡在嗓子眼，忙是吹胡子、瞪眼，一顿自己前后敲打，好不容易平了气顺“梦梦，就知道你小气，还真是没料到竟到着这份上。”
小樊瞪回给梦梦一大大的不屑“一贯都是我孟小樊蛮不讲理，今儿可是让我开眼了，你梦梦比我是青出于蓝胜于蓝，有过之无不及。”
梦梦也不肯低头，没理辩三分地耍赖“那你怎么不去把自个卖了救家、救老爸老妈？”
“我倒是没问题，你去问问换了我孟小樊这事成不？”小樊的急脾气，此刻也是对着梦梦的无理取闹失了耐性。
小樊的一句高声大嗓，倒是震撼。一行五六个方才进门的男子，被惹得有人好气地转头看过来。
“看屁了看，没见过你家大人吵架吗。”小樊嘴里喷着酒气，故意找茬，脸上气恼地肌肉横了方向，看上去还蛮怕人的。
其中有人被骂到不爽，跃跃欲试，被身边的人强扯了过去“没见了酒鬼吗？走走走，里面喝酒去。”
小樊没捞着煞气的去处，有些扫兴地将眼光转了回来。
“好了，小樊，别没事找事，”梦梦伸手拍上小樊的肩“是老姐又有些多了，老姐给小樊陪个不是！”
“来，小樊，这杯酒老姐给你认错。”梦梦抬起手中的酒杯，仗着有些酒劲难得地主动认错。
“真心的？”小樊笑得释然，大大咧咧地也不再计较。
倒是姐妹，没有过不去的隔阂，梦梦终是长吁出气“不过、小樊，你也知道老姐我现在也是无路可走才心烦，你倒是有没有什么办法？”
见梦梦终是好了脾气，小樊也顺了气，却不如梦梦那般的愁眉苦脸“老姐，常言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要是真的想好了，绝不后悔，办法我来想。”
小樊可是不管那套，有没有办法都是人想的，现在没有，到时候也许会车到山前必有路，她孟小樊是吉人自有天帮，好着呢。
梦梦却不似小樊那般的没心没肺，知道小樊是先把大话说出来让自己好过，不过，她又怎敢将这八字没一撇的话当真。
于是，才有了这样不协调的场面——小樊笑得不紧不慢，梦梦笑得苦不堪言、比哭好看不到哪去……
“妹子，一个人喝闷酒多没劲，要不咱哥们陪陪你。”一声刺耳的*浪调笑的声从另一个方向传了过来。
小樊好事，不用回头就知道定是哪个酒灌到狗肚子里的王八蛋，搞出的笑话。
“老姐，好像要有好戏看了。”小樊得意着。
“看什么看，天也不早了，还得准备回家挨训呢。”梦梦有些提不起精神，现在自己还苦于自己一堆的心乱如草割不断，自己都已经够算得上是笑话了，哪里还有什么心思看别人的热闹。
看着梦梦无精打采的样子，小樊颇能理解地收回了看热闹的心思“好了，挨训总比坐在那听令人反胃的话来的痛快，没事，训又不死人，明儿早又是一对好汉梦梦、孟小樊——生龙活虎！”
小樊伸展腿脚，活动关节，一副大义凌然赶赴刑场的英雄气势。
“还不给爷、滚远点，爷、爷，趁着爷还没动怒，马、马上滚。”含糊不清的女生吐着捋不清的意思，话里带怒地骂道。
女孩断断续续的讲话分明像贴了标签的答案——我已大醉，切勿靠近。
小樊本已是听话地无意节外生枝，她干了面前最后一杯酒，就等着和梦梦一同离开。
‘爷’这一声爷字倒是叫的小樊忍不住驻足，如今看来，如自己一般大气的女生还不在少数。
“哈哈。”男声的再次*笑声声、笑得令人极为生厌“呦爷，怪我们哥们眼拙，误断了您的性别，可您怎么看也不像是个爷们。”
说话的人一脸*笑，冲着身边围跟的人使着眼色“要不，你让哥几个瞧瞧，你倒是长没长着爷们的家伙式？”
“哈哈、哈哈”一阵起哄的*声浪笑无比刺耳。
“犒，这么过分的话也讲得出来，若不是今儿爷没心情，你们这帮当孙子都不配的王八蛋统统都死定了。”小樊厌恶地向着哪个方向吐气、骂道。
“砰”
“稀里哗啦”
伴着掀翻桌子的声音，接着伴着碗碟掉落、摔碎的尖锐。
“看你老子，爷、”女声半天的爷字吐出便接不上下文。
看来，酒喝得多了始终都是误事。
她像是费力地捋了半天不管用的舌头“爷活、剥了你、你们这、这帮孙子。”
“好啊、正求之不得，你就拨拨看！”讲话的人再使了眼色，中间有人意会地跑去结了两桌的账单。
跟着，一伙人围前围后、连抻带扯地将喝多的女子向外领着。
“老姐，你看。”小樊此刻已认出喝多的女子竟是首次大闹某某酒楼、再次大义出手救了急场的奇女子。
“乐旻旻。”梦梦也是看了清楚，不过却没有想出手相救的意思。
“老姐，那帮王八蛋把她强扯出门了，要不要——”小樊有些着急，急着英雄救美。
“轮不到你。”梦梦漠然地答道“有的是人前仆后继守着呢。”
虽是仗着多少了解些对方的身份、背景，梦梦答得漫不经心，不过她也的确有些疑惑：一贯身前身后不少前呼后拥的人，这时候怎么会没一个人上前阻止。
她有些难以理解目前的这种局面，总觉着不可思议地有些蹊跷。
于是，她终是忍不住冷眼旁观地跟在了那一伙人的后面出了酒店。
喝酒的人继续喝着、找位子的人丝毫不误地挑着清净、老板收了酒钱外带赔偿款，一副事不关己的置身事外……
眼看着一柔弱女子被一帮无赖拉扯着向外——那是不用脑子都能想象的结局。
只是没有一个人上前拦着，没有一个人出面阻止。
有的只是事不关己的冷漠、自扫门前雪的狭隘。
真是令人不由得感叹时风日下……
已至门外一些距离，仍是不见有人上前干涉，梦梦开始心里有了不安，娟秀的脸上瞬间挂了暗沉。
她跟在那伙人的后面，脚步轻移，小樊也不提醒，只是心有灵犀地一路相随。
路——早已偏离了自家的方向。
左转右转，为防前面的人发现，梦梦和小樊不敢跟的太近。
随着那伙人一路走着，梦梦开始感觉得到路旁的灯光已开始渐若渐暗，看来，这伙人早已想好了地方下手，再往前怕是人烟更为稀少。
梦梦开始心砰砰乱跳，没来由的担心起来“死丫头，平时嚣张任性的随意胡来，这时候怎么就没了那些个没用的跟班。”
“哥们，白捡的荤腥，谁先来？”
一行人将七手八脚、你抱我抗着的人撂在地上，再是左右瞧着，四下无人、安静的似能听得见耳畔隐隐掠过的风声。
一声起，梦梦心下一紧，看来这帮畜生是真的准备要下手了，管是不管？
梦梦用牙齿狠咬了自己的下唇。
“我”
“我”
“我”
纷纷如猴急的野兽。
“要不，哥几个一起上。”有人阴损地提议。
接着便是少不了一阵令人发冷的*笑。
此时，已是昏昏沉沉的人正急着约见周公，那里还顾得上抵抗，由着这帮畜生伸过来的毛手毛脚。
“嚓”一声赤耳的撕扯声划破此刻静谧的夜，地上的人已是被不安分的手扯碎了外衣。
“反了、反了，老姐，小樊顾不得了。”就在梦梦还在考虑是否该多管此等闲事之时，小樊已是急红了杏目，长腿飞出。
正得意于桃花李红的*贼们毫无防备，只听得*声浪语中突然多出一阵疾风掠过，在听就是变了声调的脏话怒骂——“谁啊，说好了一起上的，谁他妈的乱了规矩？”
“那个王八蛋踢了老子。”
“我靠，是你不？”
“我，还以为是你踢的我。”
一阵乱如没头苍蝇的谩骂、互相指责、猜忌。
“不对，看，这儿怎么多出一人来，那是谁？”这时，已有人发现了凛然立于人堆里醒目的小樊。
看着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一头飘逸长发的小樊，有人竟是不知天高地厚地喜悦了“呦，真他娘的有趣，这天上凭空掉下了女人了。”
“等一下。”其中有人好像有些反应过来“是你刚才踢了咱哥们的腚，也是你在后面偷袭了我们？”醉眼盯住小樊的脸，一付色迷迷的*相。
“讲什么废话，死之前还你大爷的啰嗦。”小樊嫌和他们讲话都浪费了自己的吐沫星子，原地画圈，单腿横扫，顷刻间，身前便是龇牙咧嘴倒下一串。
“嘿、他娘的，这小娘们还有两下子，来呀，哥几个，还不快拿下了，一块吃了。”开始有人起哄，嘴不老实地浪荡着。
“吼、好啊。”应声而上的人再次将小樊围住。
“好了，去扶她起来，这儿交给我了。”紧跟了小樊身后的梦梦跟着冲到跟前，也不罗嗦，手脚齐攻，一招一式快如闪电，打得一干人只觉了身上各处避之不及地受了袭击，却是和什么人交手连影都找不见。
叠影重重、一帮酒鬼们本已酒乱*靡、此刻更是辨不清虚实，只听见得身边声如刀舞般四下生风，紧跟着便是一声声鬼哭狼嚎的哀鸣。
“桃花运”转瞬间成了“桃花面”，就见着一个个表情中透着沮丧，面如死灰、血泪交加、混到一处，先时一张张得意狂妄的脸，暗黄灯下竟是辨不清眉眼、口鼻。
实在是难以形容各位的丰富多彩，论起概括，倒像是手艺太差的人捏出的一个个差强人意的包子。
有人打得怯了手、有人怕是失了面子地作势向前胡乱比划着。
梦梦丝毫不输气势，防守自如。
有了梦梦鼎力相助，小樊闪身近到躺倒之人身前，她伸手在她脸上拍了拍“嘿，你倒是醒醒了，要睡也该找个好地反啊。”
对于小樊的激动，地上的人似睡得梦甜觉美，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真是头疼。”小樊就知道再喊已是白搭，于是丹田用力，手臂运气，一把将其从地上捞了起来“算你走运，碰上我孟小樊今儿心情不差。”
小樊将其搭在身侧“老姐，走人了。”
梦梦见小樊已是将人捞起，便无意在此处耽搁时间，又是一个横扫，将对方逼出身前的位置“快走。”
小樊连拉带拽地将身旁的人带出老远。
梦梦不在恋战，放下对手跟了过来。
不料，对反像是看清了只有两个小女子在与自己这伙人打斗，竟是不甘心地追了出来。
小樊转头已是看的清楚，嘴角遂撇起一丝鄙夷“斗败的公鸡，还想自绝后路。”她见梦梦跟来，遂将挂在自己体侧的人推给梦梦“老姐，接人，我来断后。”
梦梦只听得小樊一嗓子，便是有重重的分量倒在自己怀里，忙是伸手接住。
小樊雄风威震，重又杀回敌阵，不由分说的又是一阵绝地横扫、拳打脚踹。
看着对反已再无力反击，小樊浅笑如花“乌龟、王八蛋，爷我在提醒一句，要是哪个想死不要命的再跟过来，小心爷真的阉了你们。”
捧腹的、捂脸的、拦胯的、各种苦相，眼睁睁地看着到手的“肥肉”被两个不知名的小东西生死拉地带离了远方。
留给他们的只有回荡在四周空气中的魅惑般地笑声，提醒着他们不得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