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美酒当歌歌尽欢（第二十节：“几千只鸭子”唱大戏）

第二十节“几千只鸭子”唱大戏
一场逃酒的把戏，竟是讨回一出无意的英雄救美的片段。
只是，不管这是姐妹俩自小到大的第几出无利起早，终是在自以为风高夜黑的摸索中被人截断了后路。
本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地趁着夜色正浓，偷偷地将无意之中捡回的人潜进房内。
……
当梦梦和小樊正蹑手蹑脚地做贼般抬着“战利品”，想要趁着大家熟睡之机进到房间，却不料大厅内突然灯光耀眼，晃得两人一时间不能适应，睁不开眼来。
待逐渐恢复视线，便是早有人将上楼梯的通道占领，怒目圆睁地拦住去路。
“梦梦，你老娘眼皮子底下也敢开溜是吧？”梦梦妈似笑非笑地、脸部抽筋般对着她和小樊“好啊，你们俩个死丫头倒是溜了别回来啊。”
梦梦妈绝对气势十足，等一口气将自己要表达的愤怒吐豆般道出，突然发现了姐妹俩手臂中连扛带抱着的物件，她顿时瞪圆了两只眼睛“谁给我说说看，这又是什么东西？别告诉我你们姐妹俩是为了出去捡个这么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回来。”
说着话，她便下了几步过来，看清是个人状的物件“人、是人吧？你们两个是不是又出去闯祸了？她是死的、还是活的？”
梦梦妈不问青红地自我断定着，遂上前伸出手指试探着。
“哦，还好、还好，总算是有气的。”梦梦妈长出一口气，将刚刚自己狂蹦乱跳不止的小心脏放回胸腔。
小樊被大娘搞得一脸苦笑，皱了一张小脸与梦梦对视。
梦梦更是无奈“老妈，你这想什么呢，这是人，不是东西，是我和小樊的朋友，不过不是打架打的，只是喝多了酒。”
“哦，喝多了酒还有理了是吧？什么朋友会喝到像死人一样啊？”
见女儿和小樊根本不理自己的茬，梦梦妈不依不饶地又开始嚷道“喂，梦梦、小樊你们两个谁解释给我听。”
“老妈，明天吧，行吗？这都几点了。”梦梦实在是头疼老妈的喋喋不休。
“是啊，大娘，您行行好，这也是百十来斤的分量啊。明一早小樊就跟您汇报好吧？”小樊跟着补充道，一脸的讨好相。
“哦，现在知道累了哈，偷着溜出去的时候干什么了？”梦梦妈绝对地得理不让的打着横，似要分出个你黑我白不可。
梦梦大概是手里的分量觉出沉重，也是刚刚出手时费了很多的能量，现在对于老妈的无休止牢骚，终是有些失去耐心。
“小樊，赶紧的，我快抬不动了。”说着，便是闪身避开老妈，先行上了台阶。
小樊更是机灵，说时迟、那时快，一步迈开，托着臂弯里的人跟着上了楼。
“喂喂喂，你们两个翻天了是吧，梦梦，别怪老妈没提醒你，你今天是躲了，但是我和你婆婆已经订好日子，那可由不得你。”
梦梦妈追着姐俩的背影，大声嚷着。
其实，用不得提醒，梦梦和小樊像在已经是头疼、头疼、再头疼了……
被抬进房内的人被小樊和梦梦用力扔到床上，再看人老人家，根本一副天塌下来与我无关的潇洒状，伸展了四肢自己愣是横站了梦梦的一张大床。
“我靠，这家伙也太心大了点吧，都这模样了还睡得死人一样，难怪大娘误把她当成断气的。”小樊用力推也推不醒自顾约见周公的人，便是用手拉扯着她身上被人扯碎的衣物。
“算了，小樊，那边柜子里有被子，拿出来铺地上将就一夜吧，我快要困死了。”梦梦有些酒劲上头，折腾了半宿实在累的顾不了许多。
“行吧，谁让这死丫头睡得跟猪似的。我也懒得和她较劲了。”小樊走过房间的衣柜旁，扯出来被子就势扔到地毯上，一个卧倒便不起身。
梦梦正想着也就地而眠，却突然想到什么，疲惫地从地上爬起，又向着衣柜那里走过去。
“老姐，你还折腾什么呢？这天儿又不冷，一条被子足以，要不，给你，我不要。”小樊以为梦梦怕自己和她抢被盖，便自我奉献地讲道。
梦梦累的也懒得解释，顺手从大衣柜里捞出一件自己的睡衣，再是走过去給床上的“挺尸”换下零碎的外套。
“哦，还是老姐有心。”小樊心悦诚服地赞叹老姐的细心、周到。
……
三人一间，除却酒气就是酒气，中途还不知是谁呼噜打得震天响。
日上三竿，百鸟争鸣。
用梦梦老娘的话讲，就是太阳都已晒腚，还不见梦梦的房间里有任何动静。
“这帮兔崽子，太阳都晒腚了还不起床，也不知又在搞什么花样？”梦梦妈做了早饭、送了老公出门，还是不见昨晚的三人动静，不禁随口骂道。
不过，骂归骂，还是少不了真正的关心，于是，这位刀子嘴、豆腐心的好女人又是忙不迭地上楼瞧个究竟。
推开门，一股酸腐的酒气味道浓烈、反胃，梦梦妈于是皱眉、用手捂了口鼻，看清了屋内凌乱不堪的场面。
“都给老娘起床，放放这一屋子的酸臭味道，快快快，都起来。”梦梦妈上脚踹了地上的睡得横七竖八的两人。
再，“这死丫头，你谁呀你，占着我女儿的大床，自个倒是乐得快活地睡得舒服，让我女儿、侄女儿睡到地上，看老娘怎么收拾你。”梦梦妈不由分说，来了大力女超人的力度，愣是拎起了床上睡着的人身下的床单，一把扯了下来。
床上的人跟着骨碌碌地摔到地面上。
“你是谁，这么大胆？敢进到我房里来。”被绞碎好梦的人，一双睡眼怒目圆睁地盯着正用同样表情看着自己的梦梦妈。
“呵，这死丫头，我是谁？我还没问你是谁？你干吗拐带着我们家两个乖女儿偷跑出去喝大酒啊，你谁家的孩子啊？怕不怕我会找你家长啊？”
小樊妈可是找到出气筒，正愁昨晚的账还没地儿找人发泄呢，这下可是出气出得扬眉吐气。
刚爬起来的人被梦梦妈一顿数落，显得有些发懵，再看看四周的环境的确不是自己所熟悉的，便满腹疑虑地自语道“嗯，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
这边地上的两人也是开始有了动作。
梦梦妈的高声大嗓叫醒了地上的睡得半梦半醒的人。
小樊伸了胳膊、蹬了腿“哦，什么事，这么吵？”
梦梦也是半梦半醒地睁开迷蒙的睡眼，先是看见进到自己房内的老妈，再看清两人的对峙，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你醒了，这是我的房间，昨天你喝多了，我和小樊就带你回这里了。”梦梦解释给一脸困惑无比的人听。
“你的房间？小樊、小樊又是那个？”旻旻还是一脸茫然，没有搞清当下的情形，接着发现自己身上已换下的衣裳。
“好了，都别跟这儿给老娘矫情了，赶紧洗了干净下楼吃饭。”梦梦妈终是忍不得这一屋子的酒气熏天，也懒得理清她们的关系，赶紧催促着。
“哦，这就下楼。”
梦梦和小樊自知理亏，吐了舌头、答应着痛快。
“就说你呢，别跟这儿矫情了，去洗漱了，晚了，大娘可是要老虎发威了。”小樊一伸手对着还在原地发愣的乐旻旻递了过了。
“小樊？”旻旻对号入座地想着刚刚梦梦的话中人物。
“对，我就是孟小樊，昨天背你回来的人，别忘了报答我啊。”小樊一脸揶揄地对着乐旻旻不客气地提醒着。
“走了，开玩笑的，我孟小樊可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小樊推着还在纠缠不清的乐旻旻往洗漱间走。
梦梦方才看着小樊和旻旻搭腔，也就自己先去洗漱，见两人一同进来，便随手递过来一套全新的洗漱用品给旻旻“用这个吧，新的。”
旻旻也不客气，接过来就独占了洗手盆。
小樊暗笑，递给梦梦一个飞舞的眼神。
……
总算是结束洗漱，三人赶下楼的时候，梦梦妈早已将饭菜供到了桌上。
“赶紧的，磨磨蹭蹭的。”还是边唠叨边在那手里忙着给三人盛饭。
小樊倒是精着，作势将鼻子对着桌上的食物深深嗅着“哦，还是大娘的手艺精，不吃闻着就够享受。”
小樊的拍马屁功夫一流，一句无关痛痒的赞美竟是让梦梦妈露了笑容“臭丫头，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
梦梦见小樊的马屁拍得到位，便也见缝插针地不失时机地赞美老妈几句“老妈，不是小樊讨你欢心，长这么大就是老妈的手艺最棒了。”
“哦哦哦，难得呵，我们女儿也知道奉承老妈了。”嘴上是这么说着，心里倒很受用。
只有一人例外。
就在梦梦和小樊两人急着阿谀、奉承的时候，乐旻旻已是狼吞虎咽地将面前碗里的食物收刮一空，接着抬手举着空碗递到梦梦妈眼皮子底下，嘴里嚼着还没来得及吞咽干净的食物，口齿不清地嚷着“还有吗，再来一碗。”
梦梦妈尽管还没搞清楚这来历不明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不过看着她的吃相还是蛮招人疼的，而且她还颇有些得意自己的战果辉煌“哦，这小东西还蛮能吃的吗，有的、有的，尽管吃好了。”
这下可是惊到了小樊，看来今天可是遇到对手了，好家伙，居然可以不出一声地将自己的风头抢了去，想来，我孟小樊可是将征服大娘当成别人不能的本事来用的。
“居心不良啊。”小樊开始紧盯了自己的饭菜，开始以剿灭的劲头和身边的人较上了劲。
不过，看来今天小樊该是去翻翻阴历、瞧瞧运道，她那里拼得过昨晚吐了不知道几起的乐旻旻，若是她足够细心，就该发现仍是困倦不堪的梦梦，在那里对着一桌子的饭菜大眼瞪着小眼。
梦梦的确昨夜被旻旻折腾的够呛，怕她喝多了吐到床上，总是不敢睡熟，略微听她那里有些风吹草动便是一骨碌爬起，提起她赶忙冲去马桶。
直待快要天明，觉得旻旻胃里的东西也该清理的差不多了，再是听着那里的呼吸声也渐进均匀，才敢放心大胆地合了眼皮，直至老娘进了房内河东狮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