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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美酒当歌歌尽欢(第十六节:‘女人’因你而改写)

幻梦浮生 紫色琉璃 2024-12-14 20:06
第十六节‘女人’因你而改写
晨曦带着一抹锋利无比的刺芒穿透黑沉、厚重的天幕,闪亮如渐若升起的希望之光——当所有的真相大白于天下,梦梦的心中不由得涌动了澎湃如潮:‘女人’,难怪在那个如冰雕雪刻的人的眼里、嘴里如此地吐出来竟如万箭穿心,原来,在他的生命里不论是匆匆走过的已亡人、亦或是守在他身边时间长短不一的‘女’人,皆是带给他难以承受般锥心刺骨的伤痛。
她抬眼,看着立在那里凛然挺拔的冰人,纠结万千。
对他,她竟填了怀揣着百万分的抱歉,真心地想要伸手抚平他饱经风霜、历经重创的心、想要化作不尽温暖的春风吹散他心中挥之不去的漫天阴云,对他竟添了难以抑制的一种情愫,尽管还理不清范畴,只是任由它在心中恣意蔓延、氤氲成无边的海、无边无涯……
他目不斜视,似眼里只剩了她,眼中的坚冰不经意间竟似在不受控地偷偷消融、浓墨色的眸子氤氲开淡雾般的暖意,回应着她的多管闲事。
奇怪的人,他不去管理自己的伤口,哪来的闲情逸致对着自己发呆。梦梦不解的目光对视着他,毫不做作。
“哈。”小樊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做得好,警察大叔!要我看呀,你该好好地查查她们两家的祖宗十八代,少不了能查出个惊天大案什么的,那时候就是两好嘎一好。”
小樊说的情绪激昂,一副精力十足的模样,看着警官纠结不解的眼光,倒是不惜浪费了口舌“就是你升官、然后~”她斜眼看向一旁的恶人“把这帮什么不是人的猪啊、狗啊的畜生不如的东西拉出去毙了,岂不是大快人心!”
小樊终于讲完要说的话,竟是忍不住笑声震撼。
不再耽误警察先生的工作。
该走的人走、该留下的一个也别想溜。
萧忠怀抱了还不曾醒来的文博,小樊搀了奶奶。
梦梦似乎太过疲劳了,看着小樊搀了奶奶也紧跟着起了身,一脚迈出只觉得身子不稳,一个趔趄险些摔了跟头,还好,她及时做了平衡的动作,竟是让自己挺身立稳。她困惑地低头,是否脚下绊到了什么,才发现脚下的拖鞋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跑得帮底分离,这一抬腿,踩出去的竟是一只灰土遮掩的赤足。
她微露窘迫,回身想要看清那只咧了大嘴的家伙是否还有利用的价值。
没得防备,只觉得身体已是双脚离地、顷刻间被人拦腰抱起,整个人愣是被一双有力的长臂紧紧地拥在胸前,彼此间竟是贴近得听得清跳动的心音,薄薄的一层衣料难以藏得住的温度、溢满诱惑的体香。
她于是有了平生以来的第一次如此脸红心跳的反应,而且,不用刻意,要不了仰头抬眼,便对视上那双深不可知的眸子,那样不动声色的眼光根本看不出喜怒、辨不清心情。
他就只管旁若无人般将她揽在怀里,坦然自若、不以为意,俊逸非常的脸上并无半点不敬,之于她,仿佛就如拎起一个茶壶、搬起一件包裹般平常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只是她不能同他般冷静,似怀揣了千万只可爱的兔子却硬是要装作无事一般,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持有的耐力,她试图挣扎离开他温热的怀抱、逃离他邪魅的眼光,可她发现,环住她的手竟是那般牢不可摧、防守自如。
前方的小樊如同先知般机灵地发现了状况,就见她俯身在奶奶耳边轻语,于是,便是两人均挂了满脸的笑回头观望,小樊更是调皮的冲着被人紧拥入怀的梦梦媚眼飞飞~她蹙眉,有些难堪地囧;他却相反,不理不顾,周遭的人或事像与他毫无关系,只一心抱着她自顾自迈开长腿前行。
小樊心下暗暗折服了此人的定力,于是极有眼色忙着先一步过去开了车来,更是周到、殷勤地为奶奶开了前方副驾驶的车门,奶奶更是配合得天衣无缝,兴奋之余竟连上车的步子都轻快了许多。
接着,就是后卫的车门,萧然始终不肯撒开抱住梦梦的手,直至将她放平稳地放到车上。他自然不过地关上梦梦一侧的车门,接着转身绕道另外的一侧将自己装进车内。
另一方——萧忠怀神情复杂地将怀里熟睡着的文博安置在车后的座位上,眼中灰沉似雾,再不回头看一眼,一个人开了车门坐到驾驶的位置,拧了车钥匙,发动。
……
两辆车一前一后,向着萧家的方向驶去。
跑了不知道多少的冤枉路,似有了疲惫之意汹涌、上了不听话的大脑,边和奶奶搭着话、又似与小樊讲着什么?或是听着小樊讲着什么?断断续续,不多时,那些声音就开始渐渐地远离了自己的思想,梦梦开始不可控地微闭了眼眸、一点点、一点点,直至眼皮再无力睁开……
身子开始跟着车子的颠簸左摇右摆、先时还是费力地欲寻得自在的位置,最后像是终于靠在了什么妥帖的位置,安静了下来。
那位置,正是一旁萧然的肩头。
被梦梦靠紧依附的人,自然地软了肩头,像有意让一旁的她睡得舒服一些,并不抬手将其推开,接着,微微变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迷人的弧度,他将先时还强打了精神、不时地撑了沉到合上的眼皮,现在恐怕已是见了周公的人直挺的身子慢慢倾斜,最后定格成他直了身子不敢随意乱动,只怕惊扰了睡在大腿上有约周公的“好事之徒”。
小樊跟了前面的车,将车子徐徐驶进了萧家大院。
一夜未眠的众人,似都被折腾得疲倦不堪,萧忠怀惊人地抱着惊吓未醒的文博带到自己房里,轻轻带上了房门,想来心事纠缠,仍是不眠不休。
小樊缠人地搂了奶奶,定要和老人蹭了一张床上,或睡、或聊,看两人的心情了。
奶奶自然是经历颇丰的人,也不言语,只依了小樊的意愿。
萧然下车前看了身下的人,依然没有醒来的意思,他便再次环起了她,下车、上楼、关好房门。
一如先前的自然。
……
跳跃的光圈轻撒在四周,蓝天碧海旁微弱缠绵的风轻携了一丝淡若薄荷的香气……
栖身蜷在一个舒服无比的怀里,似儿时老爸宽阔的胸怀,那透着淡淡体香的身体竟是那般令人饮醉、痴迷,温热的体温贴在身上,暖意融融的感觉令自己从未有过的贪恋,梦梦着实享受着这份温馨的惬意,懒懒地不愿睁眼……
分不清梦中梦醒,只一心想要抓牢的梦景。
一阵沁凉贴着手臂自上而下,隐隐唤醒了贪欢梦境的梦梦,她极不情愿地抬起两弯幕帘状的睫毛,睁开迷蒙雾般半醒的眸子。
一个人正是细心地、像模像样地、伏在梦梦睡着的一侧床边,在向她手臂上的抓痕处涂抹着什么。
“这是哪?”梦梦看着有些陌生的房间,一时竟反应不过,猛然抽回自己的手臂,直挺地从床上翻身下地。
床边的人跟着起身,不慌不忙地收了手中的棉签、药水“还能是哪,我的房间、我的床。”
她抬头看他,方想起之前的种种,没想到自己睡的这么沉,被人带到别处却也毫不知情,梦梦微露了尴尬,故作不经意地查看了身上的衣物——完好无缺,她安下心来。
似看到了她无意间的惊慌,萧然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难懂的笑容。
“我去看看小樊和奶奶。”梦梦像是准备逃跑般失了淡定。
“等一下。”萧然轻声阻止。
梦梦又是止不住一阵心跳异常“还有事?”她不敢回头,不敢面对自己对他重新审度的脸。
“这么白痴的问题也问得出来?没事我干嘛叫你等。”揶揄的语气被他也是讲得云淡风轻。
“你才白痴,你要不白痴干嘛让人牵着鼻子走?你不白痴怎么会分不清好坏人?你不白痴干嘛不知道奶奶担心你?”一连串的问号,让梦梦像是受了刺激般讲得如同爆了的炮仗,火药味十足。
一下子讲出来这么多话来,梦梦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她突然发觉自己都不能不佩服自己了,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的攻击力这么强,好像都不输给吵架高手孟小樊了。
对面的人就这么面不改色地听着她如同爆豆地狂轰乱炸,嘴角又是不经意地勾起一线迷乱众生的弧度“讲完了吗?”
“没听够,还有的是。”梦梦奋力抵抗着那种难以自持的诱惑,似乎只有这个样子才好伪装自己的异常心跳。
“好吧,那你就快些讲完,我可没时间陪你浪费。”萧然慵懒地选择了坐在房间的靠椅上,随便看了看身侧的位置“要不,你也坐着讲,累。”
神呢,让老天一个炸雷劈死我算了,这什么人呢?天使的面孔却伴着魔鬼般惹人崩溃的个性。
梦梦又快忍不住暴怒了。
半天不语,他开始抬眼端详她一脸怒气冲天的表情“这么喜欢看我的脸,不如走近点、清楚。”
明明就是挖苦、讥讽的意思,却是让他讲的正经无比,外加上真诚无比的眼神。
皱了眉、瞪了眼,憋足了一口气到了嗓子眼,终于还是忍了、忍了、忍到闭眼将气长长吐出“真不知道你那是脸皮还是城墙?”挤兑人?当我梦梦是吃素的。
她不吃亏地顶了回去,转身不在搭理他,向着门口的方向抬腿。
他似早有预料,迈开长腿先她一步再次将她拦腰抱起“说你白痴还真不冤枉你,老实点给我坐好。”
这次他不在和她客气,一用力便将手臂上的她摔在他的床上。
“你想干嘛?有病是吧?”梦梦被他猛力一扔,虽是床软,但也颠得有些屁股发麻,便瞪圆了眼睛敌视着对方。
“我想……”萧然拉长了语调,躬了身形,一点点向着梦梦的位置欺身过来。
我为鱼肉钉在砧板上,天呐,眼前的人到底要干什么?梦梦开始心虚地向后挪动身子。
她微微后挪、他步步前欺。
来自他的气息带着温热、带着撩人的清幽淡香直逼得梦梦喘息急促。
她不敢对视他棱角鲜活的俊朗、不敢轻睨他如梦似雾般深不可测的眼底,怕是被他窥视到初生嫩芽的心事、或是惊慌不定的窘迫。
唯一可做的就是不断地向后逃离……
一寸、一寸。
他却恰恰相反,直睁了一双俊眉冷目盯住她左右躲闪的目光不放,咄咄逼人。
“彭”一声轻响截断了梦梦的退路,她已经退到极限,再往后,就是紧贴了后墙的床头,她再无路可退。
看着自己猫捉老鼠的游戏成功,萧然忍不住“呵呵”笑出声来,他紧盯了她慌不择位的杏目,一把将她的一侧手臂握在自己的掌心“就差它还没涂完,我不想有人因为我伤了手,再丢了命。”
他轻轻扯了她的一只手臂向床边拉动“有本事多管闲事,就该有本事不让自己受伤。”
明明就是想要表示一下关心,顺带还了一些歉疚。看着边给自己涂着药水边略带嗔怪的责备之人,一脸别无他念的专注劲头,梦梦心里别提多囧、别提多窝火、别提多想挖个坑先埋了旁边的这个人,在将自己活埋了。
“好了,该上哪去上哪去吧,再有什么事可赖不着我了。”萧然七上八下地收了手里的药水、工具,摊在桌面上,然后伸了一双长臂用力抻了抻酸胀的身体,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仰身将自己放倒在床上“困死了。”
梦梦困惑地看着躺倒在床上的人,她真的想不透他的想法,冷热参半的个性、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天使?恶魔?这个人心中到底有着怎样的世界——如诗如画、抑或如漆如墨?
“怎么?舍不得走了,留下来陪我一起睡?”戏谑的语气一如从前。
“砰。”一记重重的摔门声,伴着梦梦怒从心生的气愤“不可理喻。”
床上的人听到房门紧闭的撞击声,遂睁了一对深墨色的眸子,对着门口的方向升起一片氤氲的雾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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