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美酒当歌歌尽欢（第十一节：莫言心伤夜太长）

第十一节莫言心伤夜太长
鸟儿轻唱、虫儿低鸣，艳丽的光线洋洋洒洒透过敞开的玻璃窗照在室内的某个位置七彩如虹、恍然如梦。
“我去买菜了。”有人提了购物筐对着正在缓缓走下楼来的人说着，并不在乎下来的人是否听到，而后快步踏出大厅，神情高涨。
“嘿，不是早起才出去买的菜吗？”下了楼梯的人刚张了嘴，对自己交代的人早已没了踪影。
“狐狸精，又跑哪发骚去了。”脸上挂了轻蔑的鄙视，任芳挑高了一对“门缝眼”，一边进了厨房看了冰箱里满满的食物和青菜，一边翻了眼球不再刻意掩饰地一吐心里的不满，这时候倒衬得她的行为举止如同毫无素质的一般妇女别无二样。
不过，她好像又有些得意，这段时间看着让自己心烦的女人不知出于什么目的的一味频繁外出，并且一日三新地换着新购置的看着价格不算便宜的一套又一套的新衣，这个心呢，堵得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本来还不知道如何向自己的男人讨个说法，现在想想还在楼上睡着正香的人，看来，那个发骚的狐狸精现在该是意不在此，这倒是让她省了不少担心，于是就听得出她透了几分得意的阴笑。
“叮咚叮咚”几声门铃响过，厚重的房门被人无力地拉开，接着是一副无精打采的俊脸从门缝处露了出来，勉力地和门口的人打着招呼“你来了，进来吧。”
听着对方有气无力的声音根本就是病得不轻的样子“你不是真的病了吧？”站在门外还不曾进到房内的人深信不疑地问得有些心急。
“瞧你问的，还以为我是装病不成。”懒洋洋的不满挟着病怏怏的神情看着就惹人心疼。
“不是，不是，我就是以为你故意装病不理我。”解释的声音都不敢大了分贝，边讲着话，便扶了对方进了房间。
小心翼翼地将男子扶了上床，女子便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转身关心满满地抬手碰上男子的额头“什么病啊，要不我陪你去医院瞧瞧。”
男子似在享受女子的体贴，忽闪一对无辜的眼眸对视着女子“我这病，医院医不好，只有一个人能治。”
“啊，什么病医院治不好？什么人又能治你的病呢？”女子激动得有些过分，精心涂在脸上的厚厚一层粉底被挤得支离破碎。
男子应是如获至宝地等到了女子的问题，脸上激动的神色倒是衬得先前的病容生动了起来，他一把抓住对方伏在自己头上的手，紧紧握在自己宽厚的掌中，眸中哀怨“小丹，你知道吗，我这是相思病，只有你能治好。”
女子闻言，才知受了骗，只是这种欺骗让她受之如贻，就见她羞红了脸色，一叠声娇喘“原来你骗我。”。
说这话，女子将脸别到一侧，故作生气。
男子心急着突然间就慌了手脚，向着女子扑过来，似要极力解释，生怕对方误会了自己的本意“别生气、别~”
“扑通”男子因掌握不好距离，或是心太急了，一个不稳从床上滚落到地上。
“啊”是他吃痛的声音。
“哎呀，看你，怎么样啊？”女子看着地上的人龇牙咧嘴好像很难过的样子，不知他到底伤了哪里，忙凑上前去扶他起身。
两只手用力牵扯着对方的身体，那样的距离，竟让彼此间升起了一层暧昧不清的情绪，男子的眼里突然就多了灼人的欲望之火，他猛然用力，一把扯住她伸过来的一只手，竟是完全没了先前的病容，接着便是动作轻佻、翻身居上，将被自己扯倒地上的女子半压在身下“你这个小狐狸精，迷得我快要死了。”
男子气喘连连，俯身在她耳边吐出一阵热浪，接着不由分说地伸手在女子的身上搜索着、自上而下，一阵又一阵挠人心痒的、力度适中的抚触，身下的女子早已魂飞仙界，闭目期盼。
连衣裙的拉链已经被悄然向下拉动，女子娇声呻吟着，浑身的骨节都跟着瘫软无力、五府六脏都涨满了最原始的欲望，下一刻，就是欲火焚身也在所不惜，更可况是这样的一个男子，是自己做梦都想要的天堂。
一阵百转千回的钻心纠缠，不安分的手却带着足以让人失望到想死的力道，停在了仅仅一线之隔的位置。
女子等的血脉喷张，若不是顾了自知是女儿身，早就自毁了遮体之一身繁复之物，她遂睁了一对风骚、喷了火的狐媚目光，将自己的身体紧紧靠上男子的身体，似乎男子身体散发的适中温度和体香更让她难以自持，她伸出手臂用力搂紧了他的胸膛“怎么了？甄石哥？你怎么叹气了？”
男子竟真的长吁短叹着，他缓缓地拉上了女子的身上拉链“对不起，小丹，我真的是太喜欢你，才这么不自量力。”男子黯然，接着他突然出乎意料地大声骂道“我他妈的不是人。你打我、你打我。”
女子被他的大声嚷得不知所措，看着被他牵住挥向他自己的手，惊骇地阻止着“到底是怎么了？你倒是和我说啊。”
男子终于自省着、总算是恢复了常态，他像是在和自己生气，别扭的像个孩子“小丹，你相信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吗？”。
“嗯，我信，我信。”女子点头如捣蒜，狠狠地压抑着喷薄欲出的渴望。
“可我却不是你最爱的人。”男子却无心理会，只是幽幽地自怜自艾的目光里充满了道之不尽的悲伤。
“干吗这么别扭呢。”女子靠住男子的怀抱，欲望之火令她不能罢手，手指不停地撩拨着男子的身体。
“算了。”男子欲言又止、拨开了绕在身前不安分的手指。
“你到底怎么了，今天这么别扭。”女子忍不住春心荡漾，牵起男子的手在自己的身前揉搓。
“我说了，怕你又生气。”男子现出一脸无辜地模样。
“我不生气，你说吧。”女子笑得花枝乱颤。
“那我可真说了，”男子试探着，看着女子的反应，见女子点了头，才有些扭捏地低声呢喃着“你真正喜欢的人是萧家的大公子吧，人家可是比我条件好上不知几百倍，也许更多。”
“什么意思？”女子突然像被电击了似的抽了手去。
“你看你这反应，我不说了。”
“你想说什么，说吧，我听着。”女子再是有些收敛了兴奋。
男子看着女子的表情变化，又似做错了事的孩子，委屈地解释着“你知道我从不在乎只知道你的名字叫陈连丹，虽然我也知道你在萧家只是个小阿姨，但这些在我看来都不是问题，我只在乎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男子真诚的让人不敢怀疑。
“我当然是真喜欢你。”陈连丹的语气很坚持。
“可是你和他们家的~”男子不再继续、欲言又止。
止于此，陈连丹的脸色遽然大变，她分明是了解他接下来欲语还休的句子，温柔瞬间消失的没了踪影“你调查我了。”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男子颇为受伤，伸手从裤袋里摸出一张纸来，递到了陈连丹的面前“几天前从我家的信箱里看到的。”
——机打出来的字，再现了她和他那夜的种种，描绘的声色俱全“坏我好事，臭女人，等着瞧。”陈连丹攥紧了手中的几页纸，表情狰狞，她偷视身边男子的神情，瞬间变得一脸无辜，声泪俱下“这根本就是有人故意害我，你也信。”
“真的？”男子显出一丝兴奋。
“当然是真的，要不，你就验验看。”陈连丹又撒娇似地伸手环住了男子的颈项，万千狐媚。
男子愈发地显出受宠若惊的表情，但又似不太甘心的样子，就见他像变戏法似地不知又从哪扯出了一张方方正正的硬纸似地东西拦在了她的眼前“那这个呢？”
一张一丝不挂的女相，背后敞开的大门、凌乱的床。
“这？”唤作陈连丹的女子对准了照片惊倒瞠目。她完全没有料到原来自己只顾了捕捉前面的螳螂，却没发现身后原来还藏了一只偷袭的黄雀。
“老家雀，果然你很，不过还没到最后。”她眼里的凶狠跟着心思显露无疑。
想来，再用眼泪恐怕博不回多少同情，解释太多恐怕倒没了说服力。她似是深谙此道，遂收了眼泪，语气冷淡“我不想解释，你要怎么想那就随你。”
“哎呀，我不是那意思，”男子这会儿也拼上了撒娇、黏人的无敌功夫“你刚才都敢那样让我试，我怎么还能不相信你。”
男子将环住她的臂膀更加用力“我只是担心，要是那小子真的喜欢你，你也知道他们家的实力。我又怎么敢和他抢人，他还不活剥了我。”
男子的大起大落的行为看上去让陈连丹有些吃不消了，脸上的表情跟着他喜怒转化配合的太快，竟显出些僵硬“不会，那样的人怎么会瞧得上我。”
“但是，这照片看上去不像假的，他要是不喜欢你，怎么会~”男子显出自卑的情结，说起话来都似没了底气。
这时，就见低头伏在男子怀中之人眼神闪动，她在揣测着此刻贴近自己的人、贴近自己的心该有几分重要、多少可信，大概是终有了答案，似下了最后的决心“甄石哥，我若是告诉你实话，你还会要我吗？”
“只要不是和他争你，其他都不是问题。”男子的眼光极尽真诚。
“你不骗我。”陈连丹的语气近乎于乞求。
“我怎么舍得骗你。只要我能相信他不是要和我抢你。”男子似要用尽所有的温柔用来表达自己的诚意。
她果然不再怀疑他的用心“……，甄石哥，你能原谅我吗？那时候是我太小不懂事，我只是太贪恋他们家的条件，那都是我自己做出来骗他们家人的，其实，那天萧然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喝了太多的酒，连自己的房间都找不到，我也是一念之间做了那样的事。不过，我和他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不信你真的可以验验。”陈连丹一脸的可怜模样，泪眼滂沱地对望着一言不发的男子讲诉了事情的前前后后。
“啊。”男子听后却有些困惑不解的神情“那，出了这样的事你怎么还可以在他们家来去自如，而且走出去的却是他们家的公子哥？”。
看着男子傻傻的天真，陈连丹笑的风骚十足“这你就不懂了，这都是托了我那聪明小姨的福。想当初，我家聪明的小姨给他们家当保姆的时候偶然间发现了一个秘密，就是我们家先生和她现在的老婆根本就是貌合神离，你知道为什么吗？就因为他根本不喜欢她。”
“啊，那他喜欢谁？不会是你吧？”男子又惊问。
“差不多了。”笑里竟多了几分得意。
“什么，是真的？”男子再次冷了脸。
“瞧你那傻样。”她笑，一脸的奸诈“我小姨人尖着呢，她发现我们先生最喜欢的是他的前妻，而我看上去多少有些像她。所以她才推荐了我去他们家当小阿姨，别说，我们先生还真是个痴情种，对我好得不得了，那事儿发生时，我也害怕，没想到他气生的比谁都大，竟然不问青红皂白的打了自己的儿子，又把他撵了出去。”
她在他的怀里讲得有声有色，眉飞色舞，她以为，就快要接近了自己的天堂。
故事接近了尾声，她的话音落地。
他大笑，甚至不惜鼓起了掌声。
“实在是精彩，太精彩了！”他的掌声让她沉醉，她以为，她最终博得了她赌的自己的胜利。
“听到了吧？还不快出来付钱。”他接着大声嚷道，不等她笑到尽头。这一声嚷足够震感，愣是硬生生地将她的天堂粉碎，将她的魂魄打散、让她万劫不复、直接将她打入十八层地狱，永生永世不得翻转。
壁橱的门被人缓缓推开，小天伸展了僵直的四肢，笑容里盈满了灿烂，随手拿过一张银行卡递给大笑不止的人“演的够专业水准了！真实哥！”
不觉中一场完美的演出已接近尾声。时间亦走进暮色。
不过，大可不必心伤，尽管黑夜来临，就算再长，也终抵不过黎明前乍现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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