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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往事如风风不止(第二十一节:为谁情伤)

幻梦浮生 紫色琉璃 2024-12-14 20:02
第二十一节为谁情伤
曲终人未散,昏暗不明的灯光紧跟着梦梦的视线,挺直的背影淡淡远去,却像在梦梦的心里抹上了一层幽幽的痛楚,这样落寞、忧伤的背影像极一个悲凉的剪影在心底挥之不去,她忽然觉得头开始阵阵发胀,不由得抬起一只手按上额头,眉头紧蹙。
接下来的自娱自乐,大家开始各自找着话题,开着玩笑,品酒、聊天,酒吧内的气氛又变得略显吵杂。
勾不起她的回忆,唤不回她的一丝笑容,就算气,也让她的目光里存有自己,也许好过她把自己当成空气的好,小天眼眸里涌出的淡灰色瞬间添了一点亮彩,他实在不喜欢她无视自己的那种感觉。
猛然间的一串音符,让梦梦如同被针刺般的抽动了一下,她猛抬头目光寻向音乐响起的方向,晕黄、色重的光线中那个人也决然盘起长腿,环抱了一把不知从何而来的吉它,那首歌——
一个小小的女孩躲在深深角落
一个小小的女孩把你藏在心窝
问君你可了解问君你可懂得
……
她似曾相闻的音符,熟烂于心的歌词、纷繁复杂的回忆。
梦梦紧蹙的眉头更加纠集,他到底想怎样,现在他的身边没了那个人,是为了证明给自己看吗?为什么当初那么让自己难过的场景他要重新翻出来惹她伤心,彼时彼景是他们两个被大家公认的郎才女貌一对璧人深情对望着、共同吟唱着这支歌,只是是她写的词。
梦梦看着低眉投入的人,脑海中跳跃的是过去的种种影像——
为了最后一次离校前的联谊会,他突然间忙碌到几乎没时间为她补习任何一门功课,却意外地有时间和那个如彩蝶般蹁跹的艺优生打成一片,他们同进同出;有说有笑,好像有着什么聊不完的共同话题。
这样的情形让她太不能理解、可是她又太有尊严,以至于从不肯低头向他讨个理由,他好像也不在意,分明没有要对她解释的心思。
“也是的,她有什么理由要他的一个解释呢?他从来没对她承诺过什么,那个可笑的娃娃亲,也只不过是长辈们一厢情愿的梦罢了;况且,她又是他的什么人呢?凭什么要求他不能和一个大家都公认为是美女的女生交往。”但是,她却用行动证明自己为此生了很大的气——她毫无征兆地剪短了他一直爱不释手的、她的长发;高考临场时又居然连平时简单到闭上眼都可以打满分的题目只字未写,因为,那是他教会她的;她宁愿放弃所有的上大学的机会,因为那是他的心愿。从那以后,再没任何见他的理由,就让他在自己的世界里蒸发消失到干干净净。
那么,她就是在实实在在地生他的气:气他在自己不知情的时候偷看了她写好却只想留给自己的东西,却意外地在大家的聚会上和那个自己不算喜欢的女孩鸾凤和鸣地唱出来;气他平日里对自己的好都是假的,为了后来相识的美女冷落了自己的补习;气她自己这么多年都自以为是地认为他对她的好都是理所应当;更气自己一根筋到以为长辈的心愿就是今生不变的定律。
那么,眼前毫无感觉地看着、听着那个人唱着自己作的歌词,弹琴、唱歌的人是如此用心、深情,可是她突然间觉不出自己的痛了,仿若一个不相干的人,唱着一首好听的歌。
“怎么了?”梦梦心下微微一动,显然被自己的感觉吓到了,那样一首让自己狠狠丢了信心、并在长辈面前抬不起头的歌引发的一切不甘,却被自己和‘好听’连在一起。
是因为现在她的身边没了那个人,让她有了一种解恨的快感,还是……
接下来的想法好像更为让梦梦震惊,从她困顿无比的眸子里透出的迷茫那样无助,并且无奈,那么这一直以来是否所有的所有都是错了、错了~
不管梦梦心里在想什么是错,不过,有一点一定是对的,小天的歌声不走音、不波动,不能算是极好,却也绝对说的过去,只是因有天籁在先,到把他的深情埋没了几分,无论他有多努力,天籁懒散的优雅、夺人的气度、大概再无法有人超越。
但是,小天就算没赢,却也不输,只是他不输在了好听的音乐,至少梦梦是这样认为。观众席里热烈的掌声与喝彩似乎也在证明这一切。
也许真的如此,那个将要远去的背影携着高傲、携着略好于先前的冷漠折身斜倚在靠近门边的墙上,眯起深不见底的美眸听的安静。
“老姐,我去方便一下。”小樊再一次伸手扯了扯梦梦的胳臂,见梦梦想什么入神的痴样,分明就没听得见自己讲话,便又提高些声调,许是小樊承受不了身体中过多的液体,也等不得梦梦回话,便一闪身径直向卫生间冲去。
一个是心急火燎、百米冲刺的速度,一个是美目低迷、漠视一切的沉醉,两者在相撞的同一秒钟发生的物理反应就是——一双瞪大的眼睛,惊诧地盯在对方的脸上,几乎忘了急着找卫生间解决燃眉之急,接着伸出一指“你、你~”小樊又是临时措词不到位。
被大力夹着风劲猛然撞击的人立时睁开了深深一潭冰凌、凛冽的如墨染的眸子,透出阵阵寒气,冰凉入骨,更是深深蹙紧了眉头,拧到了一处。
“怎么?就这么看不够我吗?”当他发现眼前的状况似乎并非想象般局势,一侧嘴角便微微上翘,语气中又似从前的戏谑、张狂,眼底则依然是那般冷漠、寒气*人。
小樊的记忆力本是非比寻常,要不是早与人有约在先,此刻必不能轻易耐下心火,不过仍是看不惯对方自大、狂妄的嚣张劲,说来动作极快,一伸手紧抓了对方的衣襟,立了眉峰,也忘了自己要去的目的地“臭小子,要不要我好好管教管教你该怎么和人讲话。”
小樊自是急了性子,再看对方,那叫怎样一个窝心:讥诮的笑意扬动嘴角;眉目低垂,将高高在上的一张俊脸愈放愈低,生生欺压下来,小樊已能明显地感到来自对方的带有蛊惑般的气息,一时间,从小到大从未和老爸以外任何男性性别的身体如此接近的她,竟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真这么心急?”眉峰再挑,夺人心魄“好吧,如此盛情,也不好拒绝,你大概是很了解我的脾气秉性,也好,既知道我从不排斥有人主动投怀送抱,那就不必客气了。”那张美到几乎令人窒息的脸居然说话间便真的向着小樊压低下来。
瞬间,对方的脸已*到近前,近到可以清晰地看清他一张细瓷般的面孔,美得极致。她呆了、半晌,才醒过身来“喔,跟我使美男计,你丫也太小瞧我孟小樊了。”这一下,小樊如梦初醒的晃动着自己的小脑壳,慌忙松了抓紧对方的手,紧接着抡起另外一只手对着那张压低的头脸扬了上去。
听着耳边的不大不小的风声,就知道小樊用了多少力道,真真的这一巴掌下去,至少也要十天、半月,不将那俊脸打个半瘫都是假的。眼见着这一掌十有八九就要“吻上”了对方的有如精雕细刻的脸上,一只从天而降的动作又是及时拦下。
“梦梦?”小樊惊叫。
梦梦会赶来,实是因为她又担心久未归位的小樊又在哪里闯祸——
本是一副心不在焉状态的梦梦只听得小樊在耳边碎碎念着什么,并不曾在意,待回过神来,见身边没了小樊的影,就想着一定是去解决内急,也不在意,可是这内急也不能这么长时间,久不等小樊不归的她实在想不出理由,便起身朝着卫生间的反向寻来,就见这门口的人影像极了小樊,正想着过去唤她,却见了小樊用力扬起的纤手。
“真是一眼照顾不到都会惹祸。”梦梦快步赶了几下,终是可以及时拦下了小樊将要惹起事端的纤手飞扬。
男子好像并没觉出惊险,反倒更像一个乐于看戏的观众,眼中泛着阵阵清冷,一副毫不相干、冷眼旁观等待下文的意味。
依旧是懒散的身型、戏谑的神情、用小樊的话说还有那张似笑非笑一张欠扁的脸。
“哎呦喂,小祖宗,在这儿讨清闲呢,楼下都已经是十万火急了,就等着你下去熄火呢!”一串快要大难临头的语气夹杂着一路小跑的碎步,一双手紧抓了男子的手臂,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一脸的苦笑不由分说拉起他就向楼下扯。
“嘿、嘿?”小樊跟着一连串讶异,这根本就是一伙的吧“这什么人呢?白占了便宜想跑是吧?把小爷我当好欺负得了是吧?”小樊说话间气往上涌,想她孟小樊从来都是不吃亏的祖宗,还没有受了这样的气白白就忍了的好性“想溜,门儿都没有!”
小樊紧跟着追下楼去,梦梦还来不及问清情况,眼见着先是小樊对面的人被人扯了离开,小樊又一溜烟追了上去,就像根本没发现自己的存在“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啊?”。
梦梦来不及多想,唯恐小樊惹事,又恐小樊吃亏,忙提了身下紧身小礼服快步跟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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