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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篇-第七章:暗潮涌动(1)

凰女她权倾天下 黄色金盏花 2024-12-14 19:31

钱俶强支撑起身子,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望着梦璃,问道:“你说什么,他已经???宠幸你了,是吗?”

梦璃的神情立刻黯淡了许多,静静点了点头。

钱俶继续问道:“那他可否注意到了你背后蝴蝶骨的蓝莲?”

“蓝莲?什么蓝莲?父王你在说什么?”梦璃疑惑,不知为何钱俶听到赵光义宠幸她的话反应竟如此大。

钱俶忽然平静了自己的心情,淡淡说道:“没什么,没事。”

梦璃不解,想要再问些什么,看到钱俶的神情似乎有些乏了,急忙冲瑞娘摆手,让瑞娘引着陈昭遇进来了。

“父王,圣上关心父王的病情,陈太医是翰林医官院的翘楚,特意让璃儿带他来给父王瞧病。”

钱俶凝视了梦璃一瞬,微颔下首,缓缓闭上了眼睛。

陈昭遇仔细替钱俶把了脉,提笔开方子,一面道:“王爷这是忧思成疾,气结于心,又感了风寒,下官开几副治疗风寒的药,每日服用,不出七日便会痊愈。至于这气结于心,俗话说治病先治心,心病最难医,还请俪妃娘娘多劝王爷放宽心,细心调理才是。”

梦璃道:“多谢陈太医了。”

“这是微臣分内之事。”陈昭遇拱手道,把开好的方子递给梦璃,梦璃看了一眼方子便交到了钱惟浚的手上,嘱咐道:“二哥,父王就拜托你们多照顾了,一定要劝父王按时吃药。我不能在府中多待,过几日再来看父王。”一面说着,一面留恋地望了几眼床榻上睡着了的钱俶,心想,父王大概是太累了,尤其是那颗煎熬了这么多年的心,就让他好好歇着吧。璃儿已经长大了,外面的风雨,璃儿去扛。又默默陪了钱俶一会儿,便不舍地随马车而去了。

华丽的马车穿过朱雀门直接朝福宁宫方向驶去,梦璃知道,她终究是逃不过他的手掌心的。福宁宫,这福宁宫就如噩梦一般,在她心底深深烙上了阴影。她不知道再见到他时,能与他说些什么,若他只是喜欢自己这副像花蕊的皮囊,那她就成全他,身体给他又能如何,只要父亲兄长不再受他胁迫,她愿意行尸走肉般在这个冷漠的宫中陪他演这出戏。此时,她才理解到做女子的艰难,是这样的身不由己。

当她跨入福宁宫的殿门时,看到赵光义正坐在饭桌前等她,赵光义见她来了,一挥手,几个女婢便开始在桌上置菜。

梦璃立于赵光义不远处愣愣地看着她们,直到满屋子只剩下她和赵光义两人,她才回过神来。

“坐吧!”赵光义静静看着她,道。

梦璃忙回避他的目光,与他对案而坐。低头默默凝视着满桌子的菜肴汤食,双手始终自然下垂,迟迟不肯动筷子。

“你父王身体如何?”赵光义一面给梦璃盛汤,一面问道。

梦璃微颔首,回道:“多谢圣上挂念,父王是染了风寒,陈太医已经开了方子。”

“那就好,淮海王是大宋功臣,朕一定会善待他的。”赵光义一面说着,一面把汤碗递给梦璃,道:“这是朕命御膳房特意给你做的墨鱼汤,据说有疏肝理气之效,你尝尝看,如何?”

梦璃抬眼看着他,叹道,何至于此,你若真对我好,就放我自由。见赵光义一直盯着她,忙敛了思绪,伸手接过汤碗,象征性的喝了一口,又放回到桌子上。

“怎么?不合你的胃口吗?”

梦璃摇摇头,淡淡回道:“不是,梦璃心中挂念父亲,没有胃口。”

“你还怪朕那日???

“圣上。”梦璃抬眼望向他,忙截道,她实在不愿再提起那日的事情,“圣上,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又何必再提起呢?圣上对梦璃的喜爱,梦璃甚是感激。梦璃也明白圣上为何千方百计让梦璃进宫,说到底也只不过是这副像极了花蕊夫人的皮囊罢了,若圣上喜欢,梦璃甘愿强颜欢笑配合圣上。”

说完这些话,再看赵光义的表情,他只是面容平静的看着她,似乎没有任何情绪流露,可那暗影沉沉的眼睛里满是失落和苦涩。他在女子面前,头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这样的感觉让他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取悦眼前的美人了。若换做以前,他哪有这么大的耐心如此耗着,早用强了。半晌,才语气平淡说道:“从未有哪个妃嫔敢在朕面前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是第一个。朕承认,一开始朕确实因为你的模样长得像花蕊,才对你格外喜欢,可现在不一样了,朕要的不光是你的身体,还有你的心,朕要你,身心只属于朕一人。”话语间流露着帝王的霸气和威严。

梦璃微怔半晌,怎么会这样,自古君王都是如此吗?只会一味的要求别人,而他自己呢?站在那样高处不胜寒之地,一声令下,想让你生你就得生,想让你死,你就必须死。没有任何公理可言。梦璃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很多人拼了命的想要站到那样的高度,原来,只是为了追求自身的满足感和那份征服别人的欲望。

梦璃正出神着,忽然感觉两只手环住了她的腰,她的心立马凌乱如麻,害怕伤痛怨恨,羞愧酸涩,全挤涨在胸间。她急忙起身挣脱了他的手,惶恐回道:“时候不早了,梦璃也要回思蕊居了,请圣上容梦璃告退。”

赵光义上前一步捏着梦璃的下巴望了一瞬,忽然哈哈大笑,又把嘴附到梦璃耳旁暧昧地柔声道:“你可真够能磨朕的性子的,好吧!朕有的是时间和你耗。你先回吧。”说着,手在梦璃脸颊上几分眷恋地轻抚了下,梦璃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急忙行礼告退了。

从福宁宫逃出来时,月亮已经出来了。

梦璃走在回思蕊居的路上,眼中充满痛苦和迷茫仰望深邃的夜空,喃喃自语:“这就是我的命吗?师傅的话果然灵验了,二十岁,劫难。我要如何才能熬过去?又或者必须要认命吗?”

正出神着,一个身影一闪而过,梦璃忙敛了思绪提高了警惕,顺着身影离去的方向望去,一个红衣女子踉跄倒地。梦璃和瑞娘急忙跑过去,瑞娘蹲下托起女子的头,看到女子面容惨白,连嘴唇也没有一丝血色,已经沉沉昏迷了过去。

“瑞娘可知她是谁?”

瑞娘摇摇头,用手拂上她的面颊,竟然如此烫,再去试探女子的脉搏,片刻,瑞娘大惊失色,颤抖着双唇自语道:“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她这么年轻怎么会得这种病?”

梦璃疑惑地望着瑞娘问道:“什么病?瑞娘,你怎么了?”

“娘娘,能否把这姑娘先抬到思蕊居去,让瑞娘给她瞧一瞧?”

梦璃点点头。

思蕊居。

瑞娘凝神望着躺在床上昏迷中的红衣女子,过了一会儿,女子有了动静,眉目中似乎凝聚了很多的痛苦和难受,嘴唇微微颤动了一下,瑞娘忙俯到她的嘴边倾听。

“水??????

瑞娘忙转身端起一杯水,把红衣女子拖起来,喂她喝了几口。女子似乎有了意识,缓缓睁开了眼睛。

“我这是在哪里?”红衣女子只觉得身心剧痛无比,环视着四周吃力问道。

这时,梦璃端着一只热气腾腾的碗从屋外进来,道:“瑞娘,我让纤儿刚熬的乌鸡汤,给她喝下吧!”

女子见到梦璃的一刹那,眼中充满了惊悸,怔愣了一下,道:“怎么是你?是你救得我?”

梦璃神情一黯,疑惑地望着红衣女子,问:“我和你认识吗?”

红衣女子嘴角忽然扬起一丝嘲弄的笑意,回道:“你可能不认识我,可我却早就知道你了,我是红罂,夜倾辰的结发之妻。”

梦璃的心狠狠一抽,恍惚道:“原来是你!”把汤碗递给瑞娘,淡声道:“瑞娘,我乏了,她既然已经醒了,若能走得动,就让她尽快离开这里吧!”说着,提步就要往外走。

红罂急道:“如今我该恭喜你,俪妃娘娘。既然你已经成了圣上的妃子,就不要再想着夜倾辰了。你放心,你和夜倾辰的过往,我一字都未在圣上面前提过。你若真为夜倾辰好,就离他远点。”

梦璃怔住,扭头对红罂冷言道:“我与他,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红罂目光沉沉凝视着梦璃,“那最好。我只希望圣上能快乐,也请你不要辜负圣上的一番心意,他是真的在乎你。”

梦璃疑惑地望着红罂,她本以为红罂是喜欢夜倾辰的,可刚刚这句话,却分明是向着赵光义的,她有些糊涂了,静静呆立了许久,这时,红罂从衣袖里拿出一只白色的小瓷瓶,打开盖子倒出一粒豆大的黑色药丸就往嘴里送,瑞娘见状,急忙夺了她手里的药丸,惶恐道:“这是什么?”细细看了一下药丸,放到鼻前闻了一闻,质问道:“砒霜?你怎能吃这种药?你可知自己得了什么病?”

红罂望了瑞娘一眼,总觉得眼前这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女人似曾相识,更有一种未可知的亲切感,转而敛了思绪,心下陡然一惊,一向冷漠无情地她何时对一个妇人动了心思,于是不屑地冷冷回道:“血症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血症,姑娘说的倒是轻松,如此重病,你却拿砒霜来维持着生命?”瑞娘的眼中掠过一丝心疼。

红罂瞥了瑞娘一眼,从她手中夺过药丸,仰头吃下,“若不吃它,红罂的命早就没了。”说着,支撑着自己的身子下床穿鞋。

“你要去哪里?”瑞娘急道。

“回家。”红罂冷眼望了瑞娘一眼,不耐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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