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小宝舒服的摆了下脑袋,嘿嘿笑道:“特殊情况,事权从宜。”
衣兰重重捏了下,轻轻说道:“不好。”
“哎哟。”吃疼之下司徒小宝赶紧缩了下肩膀,偏头叫道:“谋杀少爷呀!”
衣兰收回手,静静看着小宝公爷。
司徒小宝讨饶道:“好好好,都听你的。”转过头来,对叶天嘿嘿笑道:“哥,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讲得出来,本小公爷定然帮你去做,只求你放过,将那宝贝传给我,我好回去交差。”
叶天问道:“芷馨当时是怎么对你讲的?”
司徒小宝略微思索了一下,缓缓说道:“嘶,郡主当时说你欠她一样东西,叫我来拿,唔,她还说你看到我就知道她要什么。”
“就这些?”
“哦!还有!”
迎着叶天征询的目光,司徒小宝摇着手指喊道:“还有一事!她说你很厉害,是个很有意思的人,还要我将这话原封不动的告诉你!”
“呵呵。”叶天站起来往门外走。
司徒小宝摸不着头脑,郡主貌似没和叶天打好商量,不过看样子似乎有戏,有戏就成,反正本小公爷只想完成任务,其他事,随它吧……
走到院子中间,叶天回身问道:“你老爹在哪里?”
司徒小宝老实答道:“比我先回去。”
叶天点头,努着嘴道:“哦,那你拜我为师吧。”
“啊?!”
三声惊呼同时响起,小渔不知道自家公子是什么想法,怎么只听司徒小宝说了两句话就要收徒了?收徒,那可不是简单的事情,试想叶天是什么身份?这么排辈下来,司徒小宝回家可以叫他老子“小盛”了,而且这位小公爷明显不是好货色,又哪里值得收,又哪里能让叶天下得去手。
司徒小宝一听到他的话就欲脱口一句:“你算个球!”,可是转念想到不久前跃空而来的宝剑,至今眉间还有些刺痛,顿时收声了,忍着不忿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恐怕最想说的还是凭什么吧。叶天双手支在剑柄上,轻轻笑道:“郡主的意思。”
“你…你又知道了?”
“我…我还就知道了。”
大眼对大眼,两人互相瞪着。叶天才不想搭理这个牛气傲气一并冲天的小公爷呢,但是皇甫芷馨表示了这个想法,自己怎么说还是得好好考虑下。再者,两郡兵马总督,要是今后安津东北两地几十万大军都交给了这位小公爷,相当堪忧。不说太远了,只是铁衣卫一骑,就不能交到一个草包手里。
浅叹了口气,叶天说道:“我不行么?”
司徒小宝翻了个白眼,说道:“是比我厉害,但是做光头一点也不好。”莫名其妙,小郡主只叫自己来要东西,难道~?是要改造过的?小宝公爷心窍不俗,一下就抓住重点,猜测皇甫家可能对自己不顺眼了,一时间胸间哇凉哇凉的,这下子有点难混了,可不能就将一世英名落在少室山上,必须得想法子溜掉才行。
叶天见他眼珠子滴溜溜转得飞快,哪里猜不到他的想法,呵呵笑道:“这种事情别人求都求不来,再说了,我也没叫你剃光头,看我不还英俊潇洒着呢吗?而且,跟着我混,前途大大的有,身份上去了不说,好好听话,好好做人,皇甫家满意后你不小日子过得滋润?再有,你也可以向我学习学习,身边带着个可人儿,山上不寂寞。”
司徒小宝回头看了一眼,见衣兰满脸期待的看着他,皱眉问道:“你能教我什么?”
叶天笑道:“什么都能教,包你回去后能让他们满意。”
“真的?”
见司徒小宝有些意动,叶天循循善诱道:“那是当然,不然芷馨能让你找到我这里来吗?而且,咱们在山上待不了多久,我过几天也要下山,到时候你就跟着我闯江湖,带你见识见识。”
司徒小宝无奈,要是自己是个傻子就好了,甩了下脑袋,不满道:“该怎么样我清楚,但是,要我叫你师父,这可不行。”
叶天眼神颇堪琢磨,轻笑道:“不行么?”身上气势陡然一变,高山仰止,极其宏伟浩然,有金芒自体表散发。
这是叶天才琢磨出来的把戏,四肢百骸经过佛光浴礼全都附上了金光,经过古鼎真气的孕养愈加精炼凝实,而且,有了佛光相助之后,叶天对于古鼎雾气的把控更加增强了,一经激发,佛光大盛磅礴而出,将活佛之名印证得极好极妙。
望着浑身金色佛光笼罩的叶天,司徒小宝干咽一口,喊道:“佛祖师父。”
小渔看到公子的奇怪模样,虽然早先已经见过一次,但见他现在竟能如臂指使的变幻,眼睛还是不由的眨巴了两下,樱唇微张,缓缓舒了口气。
收敛了精芒,面上还残余一丝佛韵,叶天微笑,眼中嘴间佛光闪过,“可不是佛祖。”
…………………………….
“哎哟。”司徒小宝使劲伸了个懒腰,坐在山顶石头之上往下看去,嗯,少室风光确实不俗,没有愧对千年来的风光,装作不经意问身边的叶天:“师父,咱们都爬了两天的山了,有什么意思?”
叶天背负双手站在山头,故作高深,长发随着一阵阵轻柔的山风飘荡,目光盯着远方,或有深邃,的确存着那么几分样子,笑答:“登高炼心。”
山间云卷云舒,浪海翻腾,恢弘光芒自远处直折过来,将云海映了半边将天空洒了半片,轮红日从云端深处探出,大气象大逶逦。
司徒小宝伸手遮住眼睛,嘴角略撇,问道:“然后呢?”
叶天转过身来,哈哈笑道:“然后?炼心炼行,心性不差那就修行。”
“怎么修。”
“先背书。”
“啊?!”
老左坐在院子外边,瞧着里面少主子头顶大册手捧厚本细碎念叨,呵呵笑了一下。
青面一笑,白日瘆人。
手里刀面一边光华如冼,另一面,刻痕即新。
将虎刀横放于膝轻轻擦拭,老左面上透着爱怜,犹如面对至亲至爱的孩子,一柄受伤的孩子。
叶天提着酒壶从院里走出来,扔给老左一个大碗,亲自给他斟了满满一碗,笑道:“前日多有得罪致你爱刀受损,这里给你赔礼来了。”
老左笑呵呵的接过酒碗,刀不离身,依旧横放在盘坐的膝上,仰头灌了一大口,揩着嘴角说道:“技不如人罢了。”低头望着刻痕朝上的爱刀,轻轻拂过,摸着上面的沟档说道:“也是它的福分。”
确实福分,后面有人曾问老左,为什么每次提刀驽马驰骋的时候总能如此勇猛不可挡,老左只是乐呵呵的抚摸刀上划痕,似乎上面凝聚了某些特别力量,当时老左的视线望向西边,眼神之中充满追忆与崇拜。此刀常伴一生,此刀慰藉一人。
望着院里苦读书的跳徒儿,叶天问道:“你觉得这样背书怎么样?”
青面老左盯着汗如雨下的小主子道:“不知道,老左只是一个粗人,不懂你们的想法,不过这两天来小主子确实有些不同。”
“哪里不同?”
老左摇头道:“不知,只是感觉。”
叶天瞥了下老左,将酒壶轻轻放到他身边,闲步往院内走去,嘴里咕哝道:“我选的弟子肯定不同。”
头顶大册的小公爷见到自己便宜师父走到跟前,只是瞟了一下便又将目光转回了手中厚实书经上面,似乎来人不能影响自己分毫。
叶天笑咪咪道:“不要休息下么?”
小公爷目不斜视:“不要。”
“都这么两天了,不无聊?”
“无聊。”
“那你还看。”
司徒小宝将视线撤开,头上书本滑下落到手里,眼神平静,努嘴说道:“喏,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你讲得明白,我想得清楚。”
叶天问道:“真想得清楚?”
司徒小宝白眼道:“才怪!”接着一屁股跌坐到地上,朝不远处的衣兰招了招手,抬首不紧不慢的说道:“正是想不清楚才在这里想,你之前说的对,我这小公爷不是我自己的,是帝国皇室的,不管怎么样,他们说我是我才是,老爹也不管用,既然要我修修,那我就留下来,虽然不知道你让我做的这些有什么用,但是还是得做,不管有用没用,你点头的事情,想必总会有些用。”
叶天目光讶异的望着这位小宝公爷,衣兰正蹲在身边替他擦着额上汗珠,司徒小宝自己接过帕子边擦边说:“你和郡主关系相当不错,这一点就很值得我留下来了,再加上那晚的佛光普照,想不服都难。”说道这儿,司徒小宝满脸疑惑的望着叶天,“你真是活佛?我还以为只是少林的秃头们捧出来的呢。”
叶天在司徒小宝面前坐下,对他笑道:“是也不是,我自己都不清楚,不过佛光是真的,达摩偈已经带你参观了,震撼什么想必不用我多说,只是你得明白一件事情,狂热是不应该的,但信仰必须得有,你该知道你信什么,这样做起事来就清晰很多了。”
司徒小宝若有所思,将帕子还给衣兰,漂亮丫鬟会意退开。
小公爷微笑道:“师父有点道行。”
叶天傲然道:“不然呢?”
少室山下,马踏青烟,一骑黄尘奔扬而来。
黑甲铁衣怒马临亭,森冷虎刀在烈日下泛着明晃光芒。
“来者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