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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葵花妖

故人再见:亲子反转 黑格子 2024-12-11 20:19
“先不说我与竹姑娘并不熟识,单单就竹姑娘这么随口一说,就认定我是妖,我就可以把你赶出去!这么毕竟是小地方的,没有你们见过的世面宽广,说我是妖,悠悠众口怎么堵得住!”楚馥郁言辞冰冷,看来也着实是生气了的样子。
竹林雪并未生气,反而伸手端起了茶杯,轻啄一口,眼睛都不曾抬一下,“楚馥郁?这名字当真是好听。本来我大可以让莫寻或者师兄用剑试你,柔弱女子在生命受到威胁面前,必定会有本能反应,什么都一览无遗,可以败露。但是,我并不想这样大动干戈,你自己说了最好,或者,”竹林雪抬眼看着兰泽,“兰泽,你说?”
兰泽已经是吓得腿软,“我我,我不知道她是妖,我不知道,可是方才明明和我一起在墙外,转眼就不见了,下人都没看到过,这,这”说着兰泽竟然怕的瑟瑟发抖。
楚馥郁眼中狠狠的盯着兰泽,不成器的东西!被这么一吓唬就腿软,亏得自己还要和他好!“你神志不清,你在说些什么!爹,他神志不清胡言乱语!”
楚震看着这一切,活了一大把岁数,从未听过如此骇人听闻的事情,可毕竟事关自己亲生女儿的安危,“有什么事,我相信都能水落石出。”
楚震如此的反应,不由得让竹林雪想起了江淮,同样是亲爹,楚震一心保护楚盈香,而江淮……算了不想了,毕竟事情不同。
楚馥郁却不知何时落了泪,“爹,从小被你捡回来,我喊了你这么多年的爹,还是比不上亲生女儿,也是了,我本就是被人遗弃的,怎能妄想再多一份亲情?你们要怎么怀疑我就怎么怀疑我吧。”
灵儿自然是看不下去这般的惺惺作态,“你怎么这样!明明是你自己做错的事情,还说的好像别人冤枉欺负你一样!”
“楚盈香,”竹林雪此时喊了一声楚盈香,“你怎么看?”
楚盈香还是怔怔的,“兰泽,和妹妹偷情?”楚盈香摇着头一脸的不可置信,“不不,怎么可能呢?妹妹几次三番还催着兰泽快来娶我呢,怎么会呢,灵儿你是不是看错了?”
“你是不是傻啊!”灵儿气结,“兰泽刚都承认了他们刚才在一起!”
楚盈香眼眸微垂,有些伤心,没有说话,兰泽张张口想说些什么,也没有。楚盈香情绪更是低落,没有那么生死相随的喜欢,却一心知道自己是要嫁给这个人的,可是现在。
是心中认定的事情突然颠覆,再怎么反抗也慢慢被击垮的感觉。
竹凌风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有更直接的办法,只是怕你们受到惊吓,信不信在你们,凶手就是他们俩,一直在谋划着害楚盈香,留个心吧,以后各安天命,明日我们就要走了。”
“这,”楚震一听他们要走了,也有些不愿,“小女的安危。”
“这件事情我们本可以不插手,遇见楚盈香都是机缘巧合,说了你们又不信,若真的嫁给了兰泽,呵,这结果谁也不知道呢,都是命运使然吧。”莫寻也好像懂了什么,一下子转变起来。
楚馥郁这时候才笑开了,说自己是妖,本以为他们看出点门道呢,没想到是故弄玄虚,呵呵,看来不足为据呢。“你们搅了我们家的平静,却还这样事不关己的要离开,当真是够了!”楚馥郁手腕悄然翻转,蕴藉着妖力,竹林雪眼睛瞟到,不动声色,手指指尖沾了茶水,瞬间射出点向了楚馥郁的眉间。
是了,妖要化为原形又不能在众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只能等她松懈了警惕之时,施展妖力,轻松打断就可以。
一瞬间的事情,楚馥郁心口疼痛,缩回了手,捂住了心口,“啊,啊~”倒在地上,手脚蜷缩在一起,一直在颤抖,颤抖,嘴哆嗦着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眼光一直盯着竹林雪,不过一会儿,再见时,躺在地上的是一朵向日葵花。
花盘中的脸却分明是楚馥郁的脸,楚家的人几乎慌乱,“妖,妖精,妖精。”
楚震指着更是心惊,“这,这。”
兰泽晕了过去,楚盈香一脸的不解却没有多话,莫寻这才说,“瞧,可不就是花妖吗。”
楚震一时间难以接受,“怎么回事,怎么会是花妖呢?这是我亲手抱回来的孩子啊,是我亲手养大,亲眼看着长大的啊。”
“楚伯伯可还记得怎么捡回来的?”
“十六年前,十六年前在葵花田里,我听见哭声,拨开葵花才看到他就在地上,我想这可能是被人遗弃的孩子,盈香有个伴儿也好,就抱了回来。她自小讨喜,说话做事都小心翼翼从没有犯过半点错,可她,怎么会是花妖?”
楚馥郁却是笑了,“我确实是妖精,碰见了比我厉害的,我也没什么好抵赖的了。可是我从未曾害过人,你凭什么禁锢我!”
“从未?那楚盈香这几次遭难是怎么回事?”
“哼,那可都是兰泽做的,他看上了我,暗地里和我好了,自然不想娶那个只会大大咧咧没有风情的傻子,除了她才能和我长久,我可没有伤过她。”
“妹妹,为什么为什么!你数次都在催他娶我,可是为什么,你们。”
“怨不得别人,只能怪你自己蠢笨,每天傻兮兮的什么都不懂就知道开心的笑着,你知道在我眼里你多丑陋多刺眼!看你幸福我都反胃!所有人都巴结你伺候你供着你!我呢?我是捡回来的,陪着你长大的玩物,怎么都不会同你一样的分量,更不要说比你更得人心了。说到底你还是小姐,我也只不过是一个比人高等一点的丫鬟罢了。”
楚盈香听着楚馥郁的这些话,捂着心口,“原来在你心里从未把我当过姐妹。。。。。。你温柔体贴,爹夸你很多次,我也暗地里很是羡慕你的性子,从未着急升息,喜怒不形于色,却从来没有妒忌过你,更没有恨过你,我只是没想到,在你心里竟然这般恨我入骨。”
“你为何来这里作恶,自己说吧。”
楚馥郁冷笑,“作恶?我从没想过来这里作恶,只是羡慕这里的人活得轻松自在,也想活过一回,做一做人罢了。图着自己觉得好玩,起初是很开心的,都是我未曾经历过的,却渐渐的也想要的多了起来,”她瞥了一眼兰泽,“蠢笨的东西,还以为我喜欢他?我并不喜欢他,他也配得上?!只是就看着他们开开心心的我心里不舒服罢了,随便提点了下他就要杀人,呵呵,楚盈香,瞧瞧,你要嫁的人是要你死的人呢,失望吗、惊恐吗?对就是你现在这副样子,一脸的不可置信,好看极了,好笑极了呢。”
“还有你,楚震,或者爹?听我叫了你这么多年的爹,你也是舒心够了?呵呵,算起年纪来,你恐怕还要尊称我一句长辈呢,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如今你们都不快乐,我好想,心里开心了很多呢,只不过如今败露,后会有期。”突然楚馥郁说完就消失在了原地,屋子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没想到,没想到,”楚震就要倒下,楚盈香扶住,“爹,没事没事,一切都会过去的。”楚震喊着下人,“送兰泽回家,再不要提两家的亲事了。”朝着几人,楚震正要开口,竹凌风说,“不着急,明日会把那个妖孽揪出来。”
楚震放心的点点头,“多谢,多谢,”被搀扶着回了房间。
第二日几人说去捉妖,出了楚家,莫寻才迫不及待的问,“怎么抓怎么抓?这地方也不小,藏匿个花妖在花田里更是难找的很啊。”
竹凌风胸有成竹,“葵花妖,咱们去葵花田吧。”
几人又来到了葵花田,去再没有第一次来的时候要欣赏的心思,“分头找吧,就在这片花田了。”
竹凌风说完,灵儿赶紧进去一颗一颗的摸着,竹林雪也不知道师兄肚子里在想些什么,也进去仔细观察,莫寻紧跟着,怕竹林雪遇到花妖。
竹凌风却没有,飞到半空中俯瞰着花田,漂浮在花田正中间的上空,眼睛看着。灵儿却是无奈,嘀咕着,“公子那样看怎么找得出来吗,真是。”
找的久了,看得烦了,灵儿最先没了耐心,动作也开始粗鲁,“灵儿你慢些,这些话都是生命,长得这般了还要被你摧残!”
突然,竹凌风看到什么似得,抽出笛子,俯身直下,笛子就要冲着一株葵花扫去,扫断葵花花盘的架势,那葵花却忽然连根拔起,真的是楚馥郁!
两人在花田上空连过数招,“真是好本事,这么多花也能找的出来我,恩?莫不是我貌美,公子念念不忘?所以千万之中眼里只有我了?”
竹凌风轻笑,“你未免太高看自己,我的欣赏水平还不至于那般拙劣,低俗。是你长的丑陋,还不如这些未成精的普通花儿,一眼就认出你了不让你污了人的眼睛。”
“看撒谎你过去是个翩翩公子,说起话来这般狠毒呢。”葵花花盘周边的黄色花瓣忽然漫天朝着竹凌风扑了过来,竹凌风空中翻了个身躲过,抽出笛子就要吹响,竹林雪也上来与葵花妖缠斗在一起,“师兄,跟她一个小妖还劳你抽出笛子?她还不配!”
本来想着速战速决,如今竹林雪上来了竹凌风也不必再吹了,“也是,这种小妖如今也来作孽了。”
葵花打着,渐渐地力不从心,看来今日是必定要葬送在竹林雪手里了,“我以为竹姑娘多么高尚纯洁呢,如今看来也不过是如此。用的是招式,却含妖力,我是妖你们这般讨厌,怎么自己就不是了吗?”
竹林雪不再纠缠,一掌劈向了楚馥郁,来不及惊呼楚馥郁的身子像落叶一般坠落,竹林雪并未放手,接连几掌,葵花身体变虚,消失的时候满天的葵花黄色小花瓣,留在竹林雪手里的是一颗元丹,竹林雪先收着了,放在了灵壶里。
事情办完了,几人回到了楚家,刚进门就听说有人找竹凌风,面面相觑,真想不到会是谁。
进了楚家,说了妖精已经出了,大家自然都很开心,楚盈香心情不好,在房间里窝着,也是需要时间而已。而来找竹凌风,却竟然是红衣。
看见竹凌风,红衣跪下,面色抑郁,“公子,我们七人人人都有一颗联系着命运的琉璃珠放在主楼,保存完好,每次他们出去任务我守在楼中是不是都要去看一眼,可是日前,日前。。。。。。哪个姐妹出了事殒命,琉璃珠只是会灭了而已,而紫衣的,紫衣的琉璃珠直接炸得粉碎,这是天大的事,所以,我一路往东马不停蹄,寻来通知楼主。”
竹凌风弯腰扶着红衣,“紫衣死的时候我在身边,是我无能,眼睁睁看着他死,没能救下她。你一路奔波,苦了你了,你先去休息,免得体力不支。”
红衣没有多问,点了头先去好好睡一觉。太累了,不是撑着一口气,就要晕过去。
这几人帮了楚家这么大的忙,自然被奉为上宾,红衣睡了整整两日两夜,第三日醒来喝了碗粥,脸色才比那日的苍白好了许多。
“公子,你走之后主楼也一直在派人探查灵州具体方位,东边是没错,可是灵州不是一个露天露地的地方,而是需要通过某些东西打开才能开启的,这些只能先找到灵州的上一任灵女,才有可能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上一任?”莫寻不解,“这一任灵女已经存在了,按照道理说,上一任不是应该已经死了吗?”
红衣摇摇头,“起初我也是这样认为,然而并没有,玲珑灵力不能完全掌控也有上一任灵女还没死的缘故,她还存在这世上。不过这一任灵女出现,上一任必定不会在永葆青春,日子过得分外快,如今怕找到也是个老婆婆,甚至已经剩下一口气把。”
“可是天大地大,找个人谈何容易?”灵儿苦着脸,“本来以为一路往东就可以了,哪知道这么麻烦,当年灵州既然这么难寻,为什么还会被入侵呢。”
“上一任灵女的消息所幸被我们打听到了,她生活在一个小村庄隐姓埋名,我这次也是要带你们一起去问个明白的。”
一行人要走的时候,楚盈香开了门出来了,“竹姑娘,想来我伤心不过是这么多年以心相待的姐妹竟然视我为死敌,心中不痛快,耍着性子闭门好几日,如今你们要走了,我理当出来一送,望你们日后平安顺遂。”
竹林雪面含笑意,“你同以往有些不一样了。”
“没人能永远陪着我,爹他也会老去,我要学着不再那么笨了,总是蠢笨,连累身边人,害了自己。”竹林雪欣慰的点点头,这才告别了,一路去找上一任灵女。
看着面前分外落后的山村,几人相视一眼,语气中无不怀疑,“这,真的在这里吗?”
红衣没说什么,率先在前头带路,所见人家穿的都极为粗陋,住得也很简陋,竹楼的人定是先来过了才万分肯定,跟着红衣走到一家院子,外边篱笆围着,房屋都是茅草屋,刮个大风似乎都能刮走,站在篱笆外,红衣扬声喊道,“有人吗!有人吗?”喊了数声,却没见有人出来。
此时背后传来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你们,是找我吗?”
几人转过身去,面前的老妇人腰背佝偻着,挪着步都走不稳,颤颤巍巍,随时都能摔倒的样子。手上拄着一个拐杖,手上皮肤干巴巴的,皱着就像树老树皮,沟壑也很深,没了水分的样子。眼睛混浊无光,脸上更是皱着,头发又脏又乱,如论如何也不能喝灵女联系在一起啊。
灵儿有些迟疑,“她真的是灵女?”
那老妇人听见灵女这两个字却是突然不高兴了起来,“我不认识你们,你们要找的人我也不认识,没事就请让开,挡在我家门口快让路。”
莫寻皱着眉头,“你这老太太,认识不认识不能好好说嘛,非要这么怒气冲冲的。”
那老太太哼了一声,挤过几人推开篱笆回了自己家里,几人在门前进去也不是,不进去也不是。“灵女素来性子温婉,都不是这般蛮横的,她,真的是吗?如今看着也不过一个普通刁钻的老人罢了。”灵儿也很是疑惑。
“肯定是她,”红衣言辞坚定,“只不过她既然隐瞒身份必然有不想人知道的什么事情,可惜玲珑入了琴,否则,她一定能认出来的。”
莫寻道,“可是灵儿,你认不出来吗?他毕竟以前是灵州灵女。”
“我那么小就出了灵州,很多事情都记不清楚了,再说了,他这样蓬头垢面,是你这样站在我面前,我能认出来才有鬼类。”
“那怎么办才好,我们既然来了,这么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啊。”
“婆婆,”竹林雪声音大了些,“我们是想要去灵州,所以劳烦你来指条路!”然而并那老婆婆并没有出来。竹林雪说,“不管怎样,都要请她出来,竹楼的消息我相信一定是确切的,而且我总感觉,她有办法让玲珑出琴。”
“可她现在根本不认识我们,玲珑是唯一可能认识的,可是。。。。。。”莫寻也是一筹莫展,“要不灵儿,你去请,没准他认出你了呢。”
“我啊?”灵儿指着自己的鼻子,“我都不认得她,她更不可能认得我了。。。。。。”
竹林雪想了想,拿出了玲珑心,轻拨琴弦,乐章缓缓流出,指下飞舞,那紧闭不开的门忽然开了,似乎是在意料之中,竹林雪面前的栅栏也开了,收回了玲珑心。
几人进入老婆婆的院子,院中有一棵树,树下有石桌石椅,老婆婆也走了出来,“是你在弹琴?”
竹林雪颔首,“见过婆婆。”
“婆婆?”听见竹林雪这样称呼自己,她反倒笑了,“哈哈,我如今的模样也确实是个糟老婆子,可我本来是永不老的啊,”干枯的手摸上自己皱褶的皮肤,“是我造孽,害了司机,还害了所有人。留着残破之躯,害怕有什么用处,也不敢轻易去死了,那样才是更大的罪孽啊。”
众人自然是一头雾水,那婆婆看着竹林雪,“天下古琴何其多,可只有一把琴弹奏出来的能引起灵女的共鸣,你方才弹琴用的琴是玲珑心?”
“正是。”
“坐下吧。”待众人都坐下了,那婆婆扫视一圈,“玲珑心在你手上,怎么玲珑不在身边?你还未见过她?那为何又找上我了?”
“实不相瞒,玲珑早前就已经与我相遇,也和我定下了契约,只是不幸遇难,入了玲珑心,至今还没有出来。”
“可否把琴拿出来让我看看?”
“自然,”竹林雪拿出玲珑心,那婆婆仔细端详,枯瘦的手抚摸着,“这琴,这契约标志,血色的雪花?”她突然抬头紧盯着竹林雪,似乎发现了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怎么回事血色的雪花?”
“这,我确实不知道,我以前也很疑惑过这件事,却没有什么头绪,自己也想不通。玲珑的眉间也是这样的花纹。”
“血色的雪花,血色的雪花,莫非真的存在吗?传言是真的?一万年了,一万年了,她终于要归来了吗?可惜,可惜那时我怕早已经归为尘土了啊。无缘得见,无缘得见啊。”那婆婆喃喃自语,众人自然没听懂一句,竹林雪也忍不住问,“婆婆,你在说什么?”
“我看不出你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玲珑心认了主,这花纹图案,却明明就在这里,我一时想不透,百思不得其解。”那婆婆一直看着竹林雪,似乎要看穿了一定要瞧出个什么门道,“玲珑心认主从未出错过,可除了灵州万年前刚被建立,那个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强大,玲珑心认她做主理所应当。一万年了,只流传着玲珑心是玲珑的主人,却从未听闻过记载过玲珑心认了主,你,果然奇特。可若要说是玲珑心出了差错,这可能却千万分之一都没有,这标志,一模一样。要是你没错的话,那么你必定不是寻常人,只是现在看起来过于弱小。”
“婆婆,你说的,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你不需要听懂,听懂了凭你现在的能力也无济于事,一万年了,该来的终于来了,灵州遭受覆灭,果然她不会袖手旁观呢。你,叫什么名字?”
“竹林雪。”
“竹林雪,血,雪,哈哈,尽管看不透猜不出,我却知道一定非凡,灵州总算有希望了。”那婆婆说,“我自然会告诉你们灵州所在,不过答应我,无论前方如何艰难险阻,一定要到。”说着婆婆的眼光有些神往,“这一生我在无可能回去了,只求你们到时候替我多看一眼,一眼足以。”
“好。”
“灵州是神秘之地,自那个人建立伊始,就没有出来进去的说法,因为地处绝密之处,我们灵州里的人,生活和乐,从不与世俗相融。”那婆婆慢慢的说着,几人也静静地听着,“可是一日她说不得不走,从此之后灵州世代都有灵狐和灵女守护,等她归来。可是一代一代灵女灵狐的消亡,一代一代灵女灵狐的再生,她都未曾回来。”
“这一代果然出了问题,先是我,无意间发现了漏洞,灵州内有人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却不知引来一片腥风血雨,新的灵狐和灵女的失散,安静了一万年的灵州哀鸿遍野。。”婆婆闭上眼似乎不敢再想,“在我面前的亲人,一个个倒下,我却救不下他们。”
“我逃了出来,却因为新一代灵女的新生,渐渐失了灵力。虽然变得苍老,老化的速度甚至一月如同一年,我却都甘之如饴,因为这样就证明,我的女儿,她还安然的活着。”
“那个人,是谁?”朱林雪不由得发问,怎么灵州竟然是被人一手建立,那该是多么恐怖强大的力量啊。
“那个人万年前已经走了,如今看来或许是你,或者是你身边人也不一定呢。你能让玲珑心认了主,定然是有让她认了你的本事。”
“那么,我们当如何去灵州?”
“我说过了,去灵州路途艰险甚至可能丢了性命,你们要去?可想好了?”
“恩,”众人重重的点着头,婆婆却忽然看着灵儿,“刚才没仔细看过你,如今看来,你是,灵狐?”婆婆眼光大放异彩,“你们都重逢了?”
灵儿开口有些迟疑,“我不知该叫你玲珑,还是婆婆。”
婆婆无所谓的摆了摆手,“玲珑是附属于玲珑心的,如今玲珑已经有了,还是喊我婆婆吧,我无所谓了,多赖在这世间这么些年,也够了。你看上去分外乖巧,刚出生的时候,这么点,”婆婆比划着,皱巴巴的脸笑着,“我还摸过你的毛呢,爪子一下子啊,就抓破了我的手臂,很是活泼,现在到看上去沉稳了呢,像个能担当得起灵州未来的狐儿了呢。”
“哪里沉稳了,”莫寻道,“贪吃得很。”
“哈哈哈。”几人都在笑着,红衣和竹凌风心中却若有所思。
“你们定然是为了灵州一路奔波,可是乡下地方确实没有什么特别可口的饭菜,随便弄弄,你们也随意吃吃,吃好了,我再告诉你们灵州所处。”
吃过了饭,几人又坐在院落中的石凳子上,婆婆没有了白日里的不近人情,这才缓缓开口,“开启灵州的入口其实是有钥匙的,一共七把,这些年我捉摸过,研究过,却也没有太深入的了解太多,但是至少七把钥匙是什么,我总算是知道了。七把钥匙分别是无雪,无水,无火,木之所在,金之所存,土之所处,和人之善。”
几人听的却实在是云里雾里的,“婆婆,这,实在是想不透彻啊。”
那婆婆笑了,“哈哈,我找了这么多年才探寻到的,怎么可能那么轻易被你们理解?那我岂不是太笨了,白费功夫?无雪无水无火这三把钥匙,经过我的琢磨,我猜可能是刚好相反的意思。”
“婆婆是说,无水就是水域最丰富的地方,无火就是火焰最炙热的地方,无雪就是极其寒冷之地?”
那婆婆赞许的看着竹林雪,“你确实一点就通。可是剩下的我实在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一二,也或许我所猜测的这三把也是错误的,反而会误导你们。”
“而且,我们对这世间很多地方都没有听说过,更没有去过,”竹林雪情绪一下子有些低沉,“我好担心等我们找到灵州去,已经晚了。”
“不,不会晚的,你是命定的人,不会晚的。”婆婆伸出手紧紧的抓着竹林雪的手,“不要怕前方是什么,不要担心失败,不要绝望不要失望,不要丢了信心,你可以的,灵州的希望如今全都系在你一个人身上。”
竹林雪第一次感受到这么大的责任朝着自己而来,“我,婆婆请放心,我定会尽力。”
“可是我们该先去哪里呢?”莫寻发问,“还是说我们分开行动?”
婆婆摇头,“你们还是一起结伴走吧,多个人多个照应,而且你们,在我看来能力上有欠缺,分开更是力量削弱。水域最丰富的地方应当是在南方,你们大可以去一试。”
“全听婆婆的,只是婆婆不同我们一起回灵州?”
“我?单不说我等不等的到那一日,如今我这般模样怕也支撑不了多久,况且灵州也是容不得背叛之人的。”看见竹林雪似乎要开口询问,婆婆打断,“不要问我的故事,我没脸说出来,你们以后总归会知道,但我,说不出来。把琴给我,明早玲珑就能完好无损的站在你们面前。”
“真的嘛?”众人都面露惊喜,“婆婆有办法?”
婆婆点点头,“还有一件事要提醒你,玲珑心是神器,琴弦包括琴本身都有妙用,只不过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弄断,因为玲珑心的琴弦虽然可以再生,却需要一百年。一百年再生一根,灵州等不起了!”
“是,婆婆,我记下了,必定牢记于心。”竹林雪拿了琴给婆婆,婆婆抱着琴进了房间,“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查看,明早玲珑自然回来。”
太阳西沉,月亮慢慢爬了上来,月光清辉洒着这个小小的院落,婆婆的房间里吹灭了灯,漆黑一片,婆婆手抚摸着琴,“玲珑,玲珑,玲珑心的召唤亘古未变过,是我们的宿命,也是我们的归宿。在我心里,你是我的女儿,不是什么灵女,可是灵州里的热命运无法逆转,那些人,和蔼可亲,都是我们的亲人啊。女儿,或许你如今还不知道自己肩上担着的担子有多重,不知道玲珑两个字对我们世代的分量么,但你有一天终究会知道,也一定会因着这份责任为灵州付出。女儿,不要再睡下去了,醒来吧。”
婆婆说完,闭上双眼嘴中念念有词,窗外的月光却不知为何有一道注入了房间,不再那么漆黑,源源不断的朝着玲珑心注入,若有人看见这一幕,必然会惊叹这种奇事。
婆婆的身体却迅速地萎缩,变得更加枯瘦,剩下了骨头架子一般,玲珑心的琴弦散发出月光似得清冷光辉,血色雪花竟然从中而出萦绕,美极了。
婆婆全身都在抖动,一阵强风从玲珑心中吹向婆婆的面庞,仔细看去,婆婆的眉间却并没有被契约的标志,果然这一世的玲珑才是重中之重吗?
夜过得很快,月亮就要落下,婆婆的身体渐渐变的虚无,慢慢的变得透明,消失之前想伸出手再摸一下玲珑心,却在触碰的刹那,消失不见。
而月亮要落下的一瞬间,玲珑心中窜出一道白光直追月亮而去,竹林雪听到门外异动,还是按耐不住,出来看时才发现大家都没有睡着。众人抬头看着月光,一个亮色的白点慢慢变大,竟然是玲珑!玲珑闭着眼飘在空中,不知哪里来的风吹得衣袖翻飞,背后是一轮弯月,玲珑全身似乎都散发着淡淡的光辉。
月亮落下之际,玲珑缓缓睁开双眼,沉睡太久的缘故吧,在空中就伸了个懒腰,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这画面,但凡是个男人看见都忍不住心动。
缓缓落下,站在竹林雪面前,没有了第一次见面的青涩,更比之前的娇艳,勾起嘴角,缓缓笑开,“姑娘。”眼睛里如同两轮弯月的光辉,充满着笑意。
竹林雪一时激动,强忍着再见时的泪光,“玲珑,玲珑。”
玲珑笑的更开了,嘴角上扬,“姑娘,我醒来了。”
竹林雪拥着玲珑入怀,激动地身体都在颤抖,“你终于,终于回来了。”
玲珑右手一挥,玲珑心从婆婆的房间开着的门处出来,玲珑右手托着玲珑心,“姑娘,琴。”竹林雪收回放进了灵壶,突然想起什么似得,“婆婆呢?”不待众人反应,扭头冲进了婆婆的房间,却空无一物。
什么都没有。只相处了一日的人,不知为何心底慢慢都是留恋和不舍,“怪不得,怪不得不让我们看。原来,竟是永别。”玲珑皱着眉,“什么婆婆?”
灵儿此时才说,“上一届的灵女,你的娘亲。。。。。。”
“是她救了我?”玲珑心口一痛,“怪不得,我听见有人跟我说了很多话,说零轴是我的责任,是我的归处,是我的承担,怪不得这次醒来灵力运用自如,原来是。。。是娘,牺牲了自己救了我。”
“你不必难过,你们的宿命大抵就是如此。”竹凌风难得今日才开口。
玲珑看着竹凌风,“我心底知道的,却还是心里疼的很,竹公子,莫庄主,红衣姑娘,多日不见。”
“玲珑,你那日如何受伤可还记得?”
“自然,那日我想看看未来,却不成想被人身后拍了一掌。”
“那你看清没有是谁对你下的毒手?”竹林雪问着,玲珑却余光瞟了一眼竹凌风,见他淡定自若,随机看了一眼红衣,也是面无表情,玲珑缓缓吐出三个字。“没看清。”
“那倒是便宜了他了!”灵儿很愤慨么,“背后出毒手这样小人行径,要我知道他是谁尾巴扫的他爹娘都不认得。”
红衣扑哧一声笑了,“灵儿你说话越发逗人了。”
“那也便宜他了,”竹林雪缓缓说出,语气却冷淡,“该死。”
“姑娘是指,若是知道了是谁,要他死?”
竹林雪眼神都未闪一下,“我渐渐的知道了,你无害人之心,却人人都想害你,若是如此,还不如下手狠一些。”竹林雪看着自己的手,慢慢攥紧,“将来要面临的必定血腥残暴,这双手迟早要沾染上鲜血,既然是迟早,又有什么狠不下心的呢。这次你命大才没有死,下次呢,下下次呢,背后冷箭难防,我不可能永远的,手下留情。”
玲珑余光看了一眼竹凌风和红衣,有些事还不清楚,还是不妄下结论的好,“可惜那日眩晕事情都记不得了,姑娘莫要放在心上,以后我们都小心些就是了。”
“玲珑,你娘的事。。。”
“姑娘,灵州素来灵女都是不得见上一任灵女的,上一任灵女的消亡,这一任才能灵力充沛。自我出生起,我就没见过她,自小我就知道我是灵女,是要守护灵州,唯一意料之外的就是娘她竟然在灵州之外还活着。她消亡,我会心痛,却没有多么撕心裂肺,所以姑娘不必担心我。不是我薄情,有时候我心底也是埋怨的,她活着,甚至可能知道一切,却不来找我,我遇见了莫庄主,遇见你,实属是幸运,我不怨她,因为我知道,这或许也是我以后要走的路,无法抵抗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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