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谁的也不听,只用自己的眼睛看,你承不承认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记着以后要保护好你自己,听到没有?”
我忙答应,“听到了,也记住了,不只是我,咱们今后都要珍惜生命,活着多好!”
他不再说话,渐渐地睡了过去。
听着他浓重的呼吸声,我心说,这一路上,他是真的累坏了。
.第二天,安子顶着两个黑眼圈来辞行,说要带人去执行未完的任务,顺便寻找曹邦。
我皱眉道:“不要再去找曹邦,他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没了镖王的帮助,能掀起什么大的风浪来?就让他自生自灭好了
他点点头,说你放心,然后又转。重要的是你们的安全,虽然你的年龄已不成问题,可是常在江湖跑,难免会有意外。”头,对杰儿郑重道:“我把她交给你,还是那句话,不准你欺负她,同时也希望你能明白,在我们心里,从来没把你当做太子或未来的皇帝看,而是一个亲人般的弟弟,我们所做的一切,也不是要希图你什么,只是出于对你的关心和爱,所以,你也不能做让她为难的事。”
杰儿诚恳的回答说:“我知道!你放心。”
安子走了,小顺子来给我请安,看着他主子有模有样的给我擦手擦脸、喂药喂饭,眼珠子都要突了出来,然后忙不迭的抢上来要替换,被杰儿斥开后,又在一旁忙忙的打下手。
等一切都做完,我拉着高高大大的他坐下道:“照顾我一次就行了,你不用和谁比,非要做这些不可,你就是不做这些,在姐姐心里也是不同的。记住,你就是你,做你自己就好。何况,这里还有霞姐姐她们,你抢了她们的差事,会让她们怎么想、怎么看?”
“我做这些不是要和安子攀比,我是真的喜欢亲近你,想为你做一切的事,你就让我做吧。”
听着这容易引人遐思的恳求,我急忙道:“好好,愿做就做吧,不用解释那么多。”
小顺子歪头看着我们,等我们不说话了,他问:“姑娘现在能不能给人看病?”
杰儿斥道:“有病去找大夫,没看她正伤着吗?”
小顺子解释说:“关键是那个病人不找别的大夫看,小的才来求姑娘。”
我好奇的问:“谁呀?你让他来吧,我现在能看。”
小顺子又看一眼正专注的瞅着我的杰儿,才回答,“不是别人,是太子殿下,他来前吐过血,又不眠不休的跑了这么远的路,奴才实在是担心,若姑娘行动不方便,劝太子爷去找别的大夫看也行。”
没等他说完,我已拉过杰儿的手,给他把起了脉。
杰儿瞪着小顺子说:“就你多嘴。”
“他也是关心你,你怎能怪他?不知道养病如养虎的道理吗?”
小顺子忙赞同的点点头,然后眼巴巴的瞅着我的表情,担忧的等着我的诊断结果。
我把完脉,问:“到底怎么回事?”
杰儿道:“早没事了,现在什么不适的感觉都没有。”
我转头命令小顺子,“他不说,你告诉我,要知道,一个大夫,只有了解了具体情况,才能做出正确的诊断。”
小顺子忙道:“就是七月初七的巳时,也就是姑娘受伤的那日,太子一如往日的在御书房看折子,看着看着,突然手捂胸口大叫了一声,跟着吐出一口鲜血,当时把奴才给吓得,急忙要去找太医,却被太子爷拦住了,说他自己没事,肯定是姑娘出了事,然后便催促着奴才赶紧的收拾,当即就要赶路来祁州。本来我们计划的是.第二天也就是七月初八启程到祁州来找你,可太子爷就是等不得了,立时去御马厩牵了匹马,没等得和皇上辞行,便快马加鞭的来了。”
我听完又问杰儿:“当时是什么感觉?”
“只是突然的一阵心绞痛,过后儿就没事了。”
我松口气,说:“是血不归经之故,不用吃药,这几天注意休息即可。”
小顺子听了,忙上前用双手小心的扶着杰儿,乞求道:“奴才恳请爷去躺着吧,若再累着,可就麻烦了。”
杰儿拨拉开他的手,无奈的扶着额头说:“你懂什么,我靠在这里打坐也是一种休息,你若很闲,就去帮我做一件要紧的事。”
“什么事?请爷先去躺下了,再吩咐奴才也不迟。”
“你去告诉采容家的,让他今后对容姐姐好点,若再敢对其有打骂行为,就说孤说的,罚他去冷宫做太监。”
小顺子闻言咧了咧嘴,跑出去传达太子的口谕了。
我笑,“你干吗要难为他?”
“谁叫他饶舌的?再说,不这么吓唬采容家的男人,那家伙肯改吗?”
“你可真了解男人,不过,小顺子是关心你,才来求我,你也是真的需要休息,快到那屋去儿躺会儿。”
看着他又要拧着不去,我威胁道:“若你听话,好好休息,三天后我就跟你回京,若是总这么拧巴着,我可就真要赖在平安镇不走了。”
他可怜巴巴的说:“可我就想这么守着你,你让我独自在那屋躺着,你说我能呆得下去吗?”
“那怎么办?要不再设个榻?”
“不用了,我在你脚边靠会儿就成。”
“那怎么行?不止白天,还有晚上呢,去,跟师娘要个榻来。”
“妍儿想要什么?”说曹操,曹操就到,师娘领着三个宝走进来问。
我招呼道:“师娘来的正好,妍儿就是想在这屋放张榻。”
师娘爽利的说:“这好办,大宝,去告诉王管家,叫他即刻安排人送来。”
杰儿拦住说:“也不用这么急,一会儿再去也不晚,这就是您和师父的三个宝吧?记得我走时,他们才一丁点大。”
师娘忙命三个宝给杰儿见礼。
我笑道:“你还说他们一丁点大,当年你也是从他们这么大点长起来的。”
正说着,采容跟着小顺子进来谢恩。
师娘听了采容的道谢,恍然大悟的说:“刚才我还在纳闷,跟三个宝说今天太阳没有从西边出来呀,这采容家的怎么就突然转了性?半路上碰到我,趴下就给磕了个头,赌咒发誓的说今后再不敢打骂采容,还要把她当佛祖一般供起来养。我对他说这就对了,训了你多少次,现在悔悟了也不错,要知道,老婆和你是同呼吸共命运的人,怎能非打即骂呢?这么好的人,你上哪去找第二个去?现在听你们这么一说,却原来不是他自己悔悟的,而是被太子殿下给吓得。这蠢货,就是缺人治。”
一屋子人都笑道:“容姐姐今后可要把架子端起来,他要敢不服,你就给他念段太子口谕。”
采容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说绝不会辜负了太子的恩德。
三宝好奇的问小顺子,“顺公公,在宫里做太监不好吗?采容家的为什么不想去?”
师娘急忙扯过他儿子去,胡乱的解释说:“因为他若去了,就打不成他老婆了,所以才不想去。”
“哦!那我不想打老婆,将来能不能跟着太子殿下去宫里做太监?”
一屋子人,看着小屁孩儿三宝若有所思的点头问话,又看看不知摆什么表情才合适的小顺子,都差点憋出了内伤。
师娘无语的拉起她的活宝儿子,慌忙的走了。
下午,小顺子看着杰儿给我按摩胳膊和腿,总想插手又不敢,便在一旁转来转去。
我道:“杰儿你歇会儿,我现在是一天比一天好,胳膊腿儿的也能随意活动,不用老给我揉,咱们不如坐着说会儿话,你们也顺便给我讲讲京里的事,最好是拣着那好玩儿有趣的说,我最爱听。”
杰儿手下不停的说:“哪有什么好玩儿的?都无趣之极,你若精神好,不如给我讲讲你这几年的经历。”
我耍赖道:“可是本姑娘现在只有听的心情,没有说的力气。”
小顺子听着我们的对话,似是终于找到了个事干,说:“奴才这儿倒有些趣事,不知姑娘想不想听?”
“听,你快讲。”
杰儿瞅他一眼,又低头继续做自己的事。
小顺子接收到主子不知什么意思的眼神儿,咳了咳,犹豫着似乎又不想说了。
我连忙说你先喝口茶,润润喉再讲不迟。
他端起茶杯,象征性的抿了一口,道:“奴才要说的是小六王爷和天悦姑娘之间的故事,不知姑娘有没有兴趣听?”
我好奇的问:“他们怎么了?天悦也出落成大姑娘了吧?”
“嗯,奴才今天要说的,就是这美貌引发的血案。”
我大惊,“什么?他们怎么了?有人受伤了?”
杰儿啐他,“要讲就好好的讲,看把她弄得一惊一乍的,小心扯到了伤口,让爷罚你。”
小顺子忙说:“是奴才的疏忽,奴才该死,竟没想到这些,还是主子关心姑娘。”说完看我又要催他,忙道,“回姑娘的话,没有人受伤,是小六王爷每次见到天悦姑娘,就会说一句话,这句话现在已经成了他的口头禅。”他说着顿了顿,端起茶杯喝口茶,眼却瞅着他的主子,似在请示该不该接着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