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陶一冷冷嗤笑,反唇以讥:“怎么?林姿不要你了?”
旋即又回眸浅浅一笑,眸光荡漾,“怎么办?我也不想捡她不要的。”
顾文启面色冷峻,不动声色地睨着她,看不出情绪。
许陶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凭什么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凭什么就能这么坦荡?简直厚颜无耻得让人咬牙切齿。
见他不言不语,许陶一也不想再做纠缠,转身背对他,再次下起逐客令。
“我想休息,请你出去!”
她背着身,看不到后面,两只耳朵本能地竖了起来。
身后静无声息,就连呼吸声都是沉稳有序、平稳如常。仿佛从她嘴里说出的那些冷言冷语,每一个冷若冰霜的表情,都丝毫影响不到他的情绪,冷静得几近冷情。
她心跳如鼓、毫无规律。砰砰直跳的心脏,似乎顷刻间就能跳出胸腔。胸口憋闷难忍,口腔更是苦涩难当。自始至终,无法平心静气的人是她,狼狈不堪的也是她。拿不起也放不下,还拉不下脸,只能故作冷漠,嘴上耍耍狠。
她瞧不起这种人,可现在她就是这种人。她苦笑,自作自受!
静默了半晌,背后终于有了动静。窸窸窣窣的声响是衣衫摩擦的声音,她不禁自嘲一笑,缓缓阖下了双眼,再次狠狠唾弃了自己一番。
不其然,一个霸道的双臂霍然从背后将她拥住,一声惊呼声还未来得及呼出,就被他强势地扳过身,紧紧堵住。
许陶一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愣怔地忘了反抗,入目的却是顾文启灼热却清亮的一双深眸。有力的双臂紧紧箍着她,她微薄的反抗在这份坚如磐石的铜墙铁壁里,显得微薄无力得可笑。顾文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深潭似的眸底倏然漾起了一丝笑意,趁她慌乱无措,悄然松开几近野蛮的索取,低沉的声音如鬼魅般在耳边响起:“你说的对,确实死无对证。所以……”
许陶一猛然间明白了他的企图,满眼的惊愕让瞳孔霍然变大。她难以置信他竟然会有这种想法,更不敢相信居然还会付之行动。
顾文启眼疾嘴快地再次俯身,将她的惊叫堵了个严实。未来得及吐出口的话语,在喉咙间转换为类似哼吟的声响。
他对自己制造出的效果十分满意,不禁松了松钳制,温柔而辗转地吻着她。这个不知在梦里梦外折磨了他多少次的女人——许陶一却在此时缓过了神,蓦地开始剧烈挣扎了起来。她发了疯似地扭动挣扎,用尽全力开始抗拒和挣脱。她红着眼,奋力挣扎,却不肯发出一点声响。
从她不时瞄向门边的眼神,顾文启看出了她的担忧。她,不想惊动楼下的那些人。
他料准了她不会喊叫,湿濡的唇瓣慢慢滑离嫣红的樱唇,辗转吮吻在细嫩的脖颈处,再渐渐移到耳边,暧昧地吐气如兰。“叫一声,把人都引来。嗯?”
许陶一忿恨的眼眸恶狠狠地瞪着他,惨白的唇瓣轻轻翕动。听到他的话,只是稍微停顿了几秒,又开始用尽全力挣脱他的禁锢。语气冷凝,嗓音不可抑止地颤抖,“我没你那么厚颜无耻!”
顾文启侧了侧头,丝毫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也是。”
语气轻松而调侃,仿佛在跟她说着笑。许陶一气极,顿时怒从心起,咬着牙思忖着怎么用她所知道的最恶毒词汇去诅骂他。可她还没想到使用什么词汇,就被近乎凶狠的力道猛然拽进男人坚实的怀里。一愣神的功夫,火热的唇就已经重新贴上她的,开始了毫不留情的掠夺。
她终于明白了男女力量的悬殊,也深刻体会到女人的无助和渺小。尽管她用尽了全力,却还是不能撼动他分毫,在跌跌撞撞中双双倒向柔软的床铺。
他吻得急切,更是凶狠野蛮。指节分明的大手,将她的双手紧紧箍在身侧,不让她挣脱。她被死死钉在床垫上动弹不得,拼命挣扎抗争,也只能达到扭动腰肢的作用,实在起不到什么作用。
待到精疲力尽,她终于放弃了无谓的挣扎。这个男人铁了心要侵犯她,有预谋也有能力。她心如死灰地躺在床上,空洞无神的眼眸望着天花板,声音如幽灵般飘渺:“你……又想……强/坚我?”
顾文启一僵,停在探索,顿了顿,轻笑出声:“就把罪名坐实了……”
再次俯身,他坚硬的胸膛紧贴着她的柔软,坚挺的分身狠狠抵住她的滑嫩,耳边吹进热热的气息,类似满足的喟叹声喃喃响起,“你是我的……”
语落同时,他就一个沉腰,把自己深埋进她的紧致里,把她的眼泪生生逼了出来。
他听见她隐忍的声音带着哭腔,颤颤响起,“为什么……这么对我……”
他满心苦涩,没有回答,温柔地捧起她的脸庞,细细地亲吻她的泪痕。带着歉疚和心疼,安抚似地吻着。滚烫的热唇来到唇边,企图温暖冰凉惨白的唇瓣,却被满脸绝望的她,缓缓扭过了头,不动声色地拒绝。
他苦笑,比她更痛恨自己的卑鄙。把头埋进她的颈项,轻轻打着颤,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的分身胀痛不已,却也不想因此伤害了她,忍得冷汗淋漓。
被异物突然侵占的感觉,让许陶一极为不适,忍不住扭动身子,试图摆脱。
顾文启痛苦地闷哼一声,声音粗哑而性感,“你想要我的命啊?”
许陶一被他的声音惊倒,不敢再动分毫,硬绷绷地僵着身子动也不敢动。
这样的绷直让亲密的部分变得异常紧致,他闷哼了一声,用力拥住她,开始了从容不迫的攻城略地。他的动作粗暴而凶狠,根本称不上温柔体贴。每一下,都似乎要把她撞飞、捣碎。
许陶一咬着牙,无声承受着,白着脸从牙缝中挤出:“你怎么不去死??”
许陶一的话,根本阻止不了已经疯狂的顾文启。只觉得他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猛,似乎卯足了劲要逼她尖叫出声。她不敢!楼下一屋的亲人,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此刻其乐融融地围在一起谈笑风生,如果让他们知道这么不堪的场面……她不敢想象。
顾文启像发了狂的野兽,不知疲倦地前进撤退,深入辗转。他几近野蛮地疯狂占据着她,一点点深入,一点点加速……
一阵猛烈的冲锋陷阵后,他深埋进她的温柔里,咬着牙发出了一声嘶哑的低吼,剧烈地战栗、释放……
顾文启仍然压制着她,双手紧紧抱着她,仿佛要把她揉进骨血里。埋在颈项的头颅一动不动,喉咙处溢出喟叹似的哼吟声。
泪水,沿着紧闭的眼角无声滑落,隐在他汗湿的头发上。
许陶一气若游丝,却冷若霜凝,一字一顿,字句清晰,“顾文启,你怎么不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