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寻抱着和婧瑶回到了太子府,眼看她还没醒,只好把她安排在他的住所,品天阁。
“去弄一碗醒酒汤来。”对洁萱说道。
早前,昊允知道主子要把一醉不醒的婧瑶带回自己的做所,就自作主张把她身边的贴心侍女,洁萱,叫了过来,毕竟女子对这照顾人的这方面细致一些,不过回头看见主子冰寒的脸色,暗自觉得,他又做错了,只好借故离开了。
“是”洁萱退下。
“美人,亲一口。”不多时,洁萱就端着一碗醒酒汤回来,他看了一眼床上的那一个人,身上的被褥已经被她踢开,现在正四仰八叉的躺着,小脸红如烟霞,伴随着得意的笑声,艳红的唇瓣还不时微微蠕动,发出细碎的声音。
他嘴角抽了抽,脸色更是难看,特别听到那句美人,他心里就一阵恶寒,这份耻辱怕是要永载他的史册了。
洁萱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时,手里已经捧着已经不再热腾腾的醒酒汤,正欲上前喂和婧瑶喝下。
“放在那吧!”他轻声道。
洁萱本想说些什么,但是抬眸对上他清寒的眸色,愣了楞,只好离去,心里却在犯嘀咕,公主今个到底是又做了什么为非作歹的事情,瞧她把那位气得,脸都绿了。
“东西取回来了吗?”他走出门外,天色已经大亮,一眼就看到在门外鬼鬼祟祟的昊允,询问道。
“已取回”昊允知道自己逃不过,只好上前,从怀里拿出一个锦盒,答道。
“把这个送回原处。”他接过锦盒,打开,看着里面的泥偶,脸色越发阴沉,轻轻地取出其中一个女子模样的泥偶,轻轻抚摸着,小心地放入怀中,嘴角溢出一抹愉悦的笑,盖上锦盒,眉一挑,语气严厉了几分。
昊允看的瞠目结舌,原来主子在路途中交代他的重要事件,就是去河边挖出一个锦盒,他本以为是什么机密的重要文件,一直以来都是小心翼翼的保护着,生怕出什么意外,更不敢打开来看。
现在才知道竟然是一对泥偶娃娃,而看那阵势那个女泥偶是婧瑶公主,但是那个男泥偶好像不是自家主子,也难怪他那么生气,主子也真是好心,如果换做是他早就把那一对泥人毁了,还留它作甚,现在还要送回那处,看了看房门,哎!主子的苦心,公主你可懂?
“是,属下马上就去。”昊允得到命令,立刻飘身而出。
他看着他消失的身影,邪肆一笑,竟敢把他的东西占为已用,真是涨了胆子!
折回身时,看见她还是刚才他出去的那一副姿态,微微蹙了蹙眉,走过去,为她盖好了锦被,只是才松开手,就又被她踢了开来,他死死地盯着她的举动,心中默念,再给她一次机会,于是再次为她盖上,却不料还是如出一辙。
他一再在心里默念,她是醉鬼,自己要强忍,可是反复几次,她都乐此不疲,他再也不淡定了,手里紧紧地握着的锦被都被他快毁了。
眼角余光斜瞥到桌上的醒酒汤,上面已经没有多少白气冒出,约摸着怕是温度差不多了,他甩开被子,为她端了过来。
他一手扶她起来,让他的身子靠着她,另一边轻轻额搅动着勺子,喂她喝下,她仍然骂骂咧咧,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只要仔细听,明显可以听出她嘴里说出的正是那两个字“美人”
楚寻再一次恶寒,心里一激动,手一抖,由于间接性作用力,她被喂食的汤太多,一阵反胃,喷了他一脸。
而她竟然还乐了,嘴里依然念念有词道:“美人”一边说着还一边用手去摸他的脸,呵呵……“美人你怎么成大花脸了!”
他看着那始作俑者还笑得灿烂,自己的这儿一声狼狈可都是拜她所赐,推开她起身,甩门而去。
只是才走出房门几步,心里就后悔了,但是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确实难受,只好再次回到门内,找了件衣服随便换上。
正欲寻她,却不料宽大的床上早已没有了她的身影,仔细寻找才发现,她早已滚下了床,此时正睡在闲试的睡在床下,手和脚胡乱的划着,应该是地上凉,再找被褥。
他脸上冷硬的线条,逐渐软化了下来,摇了摇头,嘴角溢出一抹苦笑,倾身下去横抱起她。
这个丫头就是一个磨人精!而且专折磨他。
他当时真的是生气万分,脑中曾经闪过一丝想法就是把她扔在这,不管她死活,但是终究还是放不下,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她太多,这辈子才会如此。
抬眼看了看那醒酒汤,怕是已经冷却,他只得作罢,为了防止她再次掉下床去,他只好委曲求全,把她的身子禁锢在自己的怀里,只是这样只维持了一刻钟。
“水……”她手高高抬起,眉毛皱成一团,难受的喊道。
他不看她,当做他听不见。可恶的丫头!渴死你算了。
“水……给我水”艰难的吞咽了口水,声音有些沙哑“我好渴。”
“给你水喝,但是你必须保证慢慢喝。”他看着她如此难受的样子,心再也硬不起来,随手一招,桌面上的茶壶就漂浮在了空中,壶嘴一倾斜,茶水就顺势流进了茶杯,等着倒满,茶杯就飞到了他的面前,他接过小心地喂着她,并在她耳边轻声叮咛。
她乖巧的点点头,应道。
他会心的一笑,没想到她喝醉了酒,还是挺乖的呢。
他慢慢的把杯沿放在她的唇边,她感觉到暖暖的水汽,一时心急,抱着杯子就往嘴里灌,他在一旁看到,笑意顿时散去,随之代替的是恼意,最后果然如他所料,由于喝的太极,她扛不住,不停的咳嗽。
“渴死鬼投胎啊!”他低低的咒骂了一句。
她看着他生气的脸色却不怒反笑,食指轻轻地抚过他的眉毛,邪魅一笑,“美人给的水,真甜!”
楚寻再一次听到那一句美人,嘴角抽了抽,身子气得发抖,不知不觉间握在手里的杯子已经化作了粉末。
“美人发怒可真好看!”她看着他额上的青筋突突的跳着,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她把他的手握在手中,待那温暖大手包裹着她的冰凉小手,她暖暖一笑,娇嗔道。
楚寻只差的没气得吐血而亡。
强忍着怒意,斜睨了她一眼,如果不是知道她喝醉了,他真的有待怀疑是不是在捉弄他,如果是,他真的想过扭断她的脖子。
折腾够了,她终于渐渐地睡了过去,楚寻也渐渐松了口气,早知道她的酒品如此之差,以后她就是求着他,他也会毫不犹豫的阻止她滴酒不沾。
不多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冰莲走了进来,看了看紧闭的门窗小声说道:“洁萱,那个他要走了,不知道公主。”
“小声点,别让人听见。”洁萱一把拉过她到一旁,食指反倒唇边做了个嘘的动作。
楚寻可是听力好得很,一听這声音就猜出来那个人是冰莲,只是这丫头也是胆大,竟然敢堂而皇之的禀告,一点觉悟也没有,她们当真是把他当做摆设吗?
“谁要走了?”他身子未有移动半分,但是那气势浑厚的嗓音还是穿过厚厚的门板传了出来。
他自然知道他们说的那个他是指的谁,不就是她心心念念的风风嘛!而这两丫头还给她打掩护,给他打哑谜。他又那么好糊弄吗?真是有什么弱智的主子,就有什么弱智的奴才。
“那个叶公子要走了,呵呵!”洁萱连忙说道。
只是她还未说完,脸颊已经红了一片,因为她已经看到叶子轩正朝这边走来。
真的是应了那句话,说曹操,曹操到。
“叶……叶公子来了。”结结巴巴的说道。
“小丫头嘀咕什么泥?你家公主怎么不见人影”叶子轩已经来到她们面前询问道,洁萱没有料道他这么快就出现在她面前,她吓的心跳都慢了半拍,抚了抚心口,还未缓过神来,他看此情形,脸色骤变,声音严厉中带着几分急迫“你家公主她去哪里了?”
“启禀叶公子,公主她在梅苑。”洁萱紧了紧身侧的手,释放一个笑容行礼道。
“胡说!我刚刚从梅苑过来,那里除了清风,再无其他人。”叶子轩衣袖一甩,脸上怒气显现,清澈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洁萱的的眼睛,似乎想要从她的眼睛里打探出些什么。
洁萱被他看的发颤,只好低垂着眉眼,傻傻的看着脚尖。
公主你快醒来吧!你若再不醒来,你家小萱萱就快窒息而死了。
“她到底去了哪里?”叶子轩依旧不遗余力的盘问着。可是洁萱早就吓得身子发颤,舌头打结,就算是真的想说出点什么也说不出,他走近她身,在她耳边悄悄地说道:“虽然这里不是女和月母国,但是你应该明白如果你们护主不力,或则包藏祸心会处以什么极刑?”
洁萱的身子再一次寒颤,她真的想说,但是之前昊允曾经警告过她,如果她说出事实,不仅有辱公主清誉,而且公主还会因此惨遭生命安全,她倒是不怕死,可是她亲爱的公主怎么办?好纠结啊!她真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临了,她终于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抬起头,眸光看向面前的那道门。
其实叶子轩早就知道,但是他就是要询问这几个小丫头,主要是想告诉屋里的那人,他们女和月母国不是好惹的。他的表妹,他定会竭尽全力护她周全。
“好生伺候,不得远离”他看了那紧闭大门一眼,再看了她们俩个一眼,扔下一句话。
楚寻,是吗?等出了这司幽国,你还能是你吗?
楚寻虽然在屋内但是外面的一切情况他可是了若指掌,这个叶子轩装得倒是很像!
为了再有人来此打扰,他立刻吩咐下去,闲杂人等一律不能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