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楚嬴平时见到他不行礼就罢了,他已经司空见惯,现在竟然还想教训他的人。他当真以为自己是他的亲弟弟,又仗着母后撑腰,他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吗?
他的人还轮不到他管教的地步!
“太子皇兄,这时何意?难道说做弟弟的做错了,多管闲事了吗?”他心里恼怒得很,但是脸上却是一副受委屈的模样,好像谁当真是欺负他了。
这时,月娘亲自奉上茶水,恭恭敬敬的退下,她是个玲珑细致的人,本来这种差事她无需亲自去做,但是这里可是皇城的两个大人物,尤其是刚刚还得罪了其中一个,不知道还得罪了另一个没,如果那样,她的望春楼怕是明日就得销声匿迹了,说不定她的身家性命也的交代在这。
还好刚刚二人连眸光都没向她投递过来,涩涩的一笑,到底是自己想多了,也许二人压根就没把她放在眼里。
楚寻淡淡一笑,并未言语,饮了一口茶,看了看月娘,月娘感觉到他冷冽的眸光,心底一颤,也是知趣,淡淡一礼,退了出去。
“三弟怎么有时间来这?”听见脚步声渐渐远去,他脸色平静,轻声询问。
楚赢虽然是一个皇子,但是他可不像其他皇子一样游手好闲,而是自动向老皇帝请缨,老皇帝虽然人老,但是心思却是比谁都细腻,皇家最忌讳为夺皇位,兄弟相残,所以早有古训,凡是除储君的皇子,成年后必须前往番地任职,不可留守京中。
但是楚赢还年幼还未加冕,终究是自己的亲生子,所以一时不知如何抉择,这时皇后在一旁吹枕边风,最终决定让他接手京中,也就是司幽国的皇城的刑部,没想到自从他接手以后,严肃纲纪,大案小案都亲手办过,只需了三月,再无陈暗堆积,京中也再无大案发生,自此名声大噪,被举称神,同时也造就了此处民风淳朴,其乐融融的繁荣现象,由此特别得到了老皇帝和全朝大臣的赞赏,言,三皇子非池中物。
“早前,我正在追踪一件大案,途经此处,无意间看到皇兄,一心想到皇兄乃是我国太子,出了事谁能担待得起,于是就擅做主张,跟了进来。”顿了顿看向他,一副担忧的神色“皇兄你不会怪弟弟鲁莽闯入,有失礼数吧?”
“三弟有心了,为兄感激你还来不及,怎敢怪罪?”他含笑说道,顺便为他递上一杯茶,轻语道:“坐下说话。”
“此地鱼龙混杂,皇兄身份尊贵,为防止皇兄受惊,弟弟斗胆想到处查看一番,不知皇兄可否同意?”他姿态谦卑的接过茶杯,坐下,小撮了一口,轻轻地放到桌上,眸光看向内屋,神色凝重。
众所周知的条例,你贵为太子竟敢以身犯险,等他揪出证据,呈给父皇,看你还怎么巧言善变,怕是到时候就算他不治罪于你,只怕也会心生嫌隙,那么你的太子之位也岌岌可危了。
“此等小事不敢劳烦三弟”他依旧笑着,但是语气无疑比之前稍加强硬了几分。言外之意这里虽然杂乱,愚兄还是应付得来。
“皇兄说的是哪里的话,你是太子,你的事就是国事,哪能是小事!”楚赢毫不理会,依然淡定自若的说道。仿佛今天不看看里面到底是何许人,他就不罢休。
“如果三弟执意要查,也无不可,只是。”他把玩着手里的白玉瓷杯,眸光也盯在那处,似笑非笑,一副漫不经心。
“只是什么?”他的话语已经渐渐挑逗起了他的兴趣,而他却突然顿住,他腾地起身,眉毛一挑,声音带着几分急迫,眸光多了几分探究。
“里面住的人可是因民国的皇子北堂玄,你进去查看的同时,可别惊扰到了他。”重重的放下杯子,杯子接触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看向他面色一沉,言语冷如刺骨“你可别怪做兄长没提醒你!”
北堂玄是因民国的二皇子也是唯一的一位皇子,虽然因民国的皇帝,北堂莫后宫佳丽众多,但是皆生的是公主,所以北堂玄也就是公认皇太子,法定继承人,也正是如此造就了他风流成性,目中无人。然而他还游历各国,美其名曰增长才学,其实只是觉得在因民国老待着太过无聊,打着幌子出来玩而已,可是这可苦了各国的一干人等,他犯了事,是打不得,也骂不得。
“皇兄,既然因民国的皇子北堂玄在这里,做弟弟的更要进去查看一番方可放心。”站起身来抚平了衣服上的皱褶,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皇兄也是知道因民国也和我国乃是兄弟之邦,如果他在此处出了问题,那可是比皇兄的事情大得多。哎,弟弟只有勉为其难了。”
言外之意如果他在此处出了事,就会引起两国交战,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你虽然贵为太子,但是如果因为你的阻挠而犯下大错,你是担待不起的。
他当时隔得远,虽然没有看的真切,只看到一个背影,但是他敢断言,那个人肯定不是北堂玄,倒像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女子,他如今这么唬骗他,怕是八九不离十。
“到底是谁,竟敢扰了我的清梦?”珠帘晃动,里面走出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面容俊美,伸了伸懒腰,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眉毛一挑,眼神凌厉的看向这边,当看到楚赢,立马走近他身“是你吗?”
“不知北堂兄在此,莽撞闯入,烦请饶恕。”楚赢吓得一怔,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人,随即就稳定好了心神,温润一笑,抱拳一礼,言语恳切,他没有料想到北堂玄真的在里面,那么当时看到的那个人到底是谁?而且他一直和楚寻在屋内,外面他也加派了人手,按理说不该如此,除非只有一种可能,里面的人就是北堂玄。越想越觉得迷糊,看来他今天又失策了吗?还是他远比他深沉?
“我倒不知道,我父皇何时又给我多增加了一位皇兄。”北堂玄怒视了他一眼,一把推开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饶有趣味的看了他一眼,讥讽道。
楚赢被他甩脸子还被他推了一把,本就心里不舒服,现在哪里还受的了他的冷嘲热讽,到底怎么说,他也是司幽国的三皇子,何时成了他口中的私生子呢。有道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就是你们因民国该有的礼数,我倒是觉得怎么也不像!”脸色骤变,再也不顾礼数,头一扬起,胸脯一挺,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的眸,严词厉色道。
北堂玄一听,随手扫起桌上的一个杯子就朝他扔去,正在这时,楚寻随手打出一个掌风,“兵兵”一声,杯子立马转了方向,直直落下,摔了个粉碎。
“你。”楚赢虽未伤到,但是一想起刚才的那一幕,还是心有余悸,后退两步,抬起手颤抖的指着他,声音激动都语无伦次了。
呵呵……
“三皇子莫怪!本太子刚才一时手滑,失了手,导致你受惊,真是罪该万死!真是罪该万死!”北堂玄大笑一声,神情懊恼万分,语气也是特别的谦和与愧疚,直直看着他的左手,右手轻轻一拍,叹了口气“你呀!真是的。昨天晚上才享受了温香软玉,今天就给我犯浑,看来你真的越来越骄惯了。”
“北堂太子消消气”楚寻站起身来,歉然一礼,温声道。看了一眼楚赢,面色一暗,厉声道:“还不快过来道歉!”
楚赢心里不高兴,但是面子上还是平复了些怒色,依他看来,这二人明显的就是设置了一个圈套,他刚才实在是欠考略,不然也不会被他们摆了一道,现在还的受他的恩惠。
“皇兄教训的是,北堂太子刚才真的是对不住了。”他走过来,歉然一礼,头却别过一边,一看就是言不对心。
“这个认错态度,本太子还是头一遭见。”北堂玄拍了了个巴掌,拿起桌上的茶壶猛灌了几口,看都不看他一眼,而是看向一旁的楚寻,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有点诚意好不好?”
“刚才的事,对不起。”楚赢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但是也不好发作,紧了紧身侧的手,躬身上前,语句一字一句道。
“大点声,听不清。”北堂玄心里那个嘚瑟,但是面上还是不温不火,手放在耳侧,眨巴着眼睛。
“对不起!”他走近他身,声音洪亮。
“早这样,不就对了”北堂玄揉了揉无辜的耳朵,一脸怨念的看着始作俑者,嘴角大大的扯开,哈哈一笑,再次看向楚寻“难道就这么完了?”
楚寻早就知晓他的言外之意,立马向外大喝道:“昊允,何在?”
“属下這就去。”门外昊允应道。
昊允一直在暗处守着,屋里的一切他都了然清楚,自然知道主子这时吩咐他做什么。
“众姐妹拜见三位公子”不到一刻钟,门被推开,走进来一群年轻美貌的女子,皆是婀娜身段,迷人风采,眸光捕捉到屋里三人,行了个礼。
“起来吧!“楚寻坐着没有起身,看都不看她们一眼,温声道。
一时间屋内丝竹之声,轻歌曼舞,言笑晏晏,好不热闹。
“你怎么还不离开?”北堂玄看着还杵在原地的楚赢,脸顿时垮了下来,屋内歌舞声顿时戛然截止,他反问道:“莫非你还想进内堂,查看我的娇娇美人?”
楚赢这次被碰了一鼻子灰,但是也只有无可奈何的吞下这口恶气,衣袖一甩,夺门而去。
“门撞坏了,可要赔钱。”身后传来北堂玄戏虐的声音。
他愤愤的看了一眼,然后快速离去,有朝一日,你们若犯到他手上,必将生不如死。
“你该怎么答谢我?”北堂玄,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楚寻,轻摇折扇。
“这样可以吗?”楚寻随手就把剩下的那一坛子千里醉,推到他面前。
北堂玄早就闻到了酒香,肚子里的酒虫已经蠢蠢欲动了,依他的嗅觉也大都知道是远近驰名千里醉,没想到他为了屋里的那个女子倒还是真的大方,那他就恭敬不如从命。
轻轻地打开,酒香四溢,他食指大动,也顾不得什么形象,提起酒缸就往嘴里灌,源源不断的美酒涌入腹中,那么美那个满足早已不言而喻,只是下一秒,他心里咯噔一下,糟了中计了。
因为他看到楚寻已经抱着屋里的人飘然而去,站起身想去阻止,可是头脑昏昏沉沉,眼前一片模糊,脚步也虚浮的厉害,这个黑心的人,本来还想多榨取一点他的报酬,现在真是偷鸡不着蚀把米。
当时,他可是在隔壁坐拥着美人,品着美酒,赏着歌舞,好不惬意,却不料被他那个侍卫冷血的劫来,而且还走的暗道,他这辈子可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现在这人不仅不知恩图报,反而恩将仇报,他发誓一定不会轻饶于他,不过现在眼皮越来越沉,还是先养精蓄锐再说。
“来人。”摆摆手,有气无力的说道,只是才说了几句,就昏倒在了桌上。
“主子。”躲在暗处的暗影,轻风,立马飘然而立,来到他身边,看到自家的主子,叹了口气。
“麻烦把账目结算一下。”随手遣散了众人,抱起自家主子就往外走,可是还未走几步,月娘就笑吟吟的进来了。
“来人,有人吃霸王餐,小的们给我拿下”轻风顿时黑了脸,再看了看自家的主子,就要飞身离去,月娘一声大喝后咒骂道:“老娘不发威,当老娘吃素的啊!”
“你……可知他是谁?”他的双眸都快喷出火了,看着月娘,再看看怀里的北堂玄。
“知道啊!他不就是因民国的皇太子。普天之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月娘停止了腰杆,双手叉着腰,仰起头,一脸的盛气凌人。
“那你还。”轻风虽然知道他是风月场所的老鸨,但是没想到她一个女人这样胆大,竟敢在知道主子的名头还敢理直气壮的要钱,俨然被她的气势吓得不轻,继续道。
“不管他是什么,在我们司幽国的刑罚里不管你是何等显贵的身份,消费了就要给钱,此乃天经地义。”顿了顿继续说道:“否则就要送去见官。”
“你……”轻风因为生气,身子抖动的厉害,这个女人当真不知死活,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姑娘们上”月娘像是察觉到她的杀意,顿时大喝一声,只见一群女子蜂拥而至,却不是动刀动枪反而是对他采取柔和阵法,有的抱着他的腰,有的拽着他的胳膊,有的。
轻风本来就抱着北堂玄,手就腾不出来,如果强力冲出倒还是可以勉强一试,现在面前都是柔弱女子,鼻息都是难闻的脂粉气息,自古就有‘好男不跟女斗’的名言警句,算了一切等主子醒来再做决断吧!
临了弱弱的看了一眼他家主子,主子,轻风让你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