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一百四十一 修罗路，不归途！

那画面疯狂粗暴切不带一丝美感，白玉转身走回马车依靠在那锦缎制成的帘布之前。
“还给你，虽然它并不适合你。但是珍惜它吧。”白玉回首又恢复了之前的淡笑。
看了看那杀戮已经停止，看来结果已经出来了。白玉又缓步走回前方。带着一脸别有深意的笑容，眼角不甚在意的瞥向身后的马车之上。
吕何为接过还带着血腥痕迹的匕首，低下头凑近鼻翼嗅了嗅那令人越发着迷的味道。
“把这个交给王天豪，告诉他答案很快就会揭晓了。”白玉蹲下撤下衣摆处的块干净的白色。
抬手抽出一旁蒋方全腰间的佩刀，在那奄奄一息的黑衣人首领手臂处划上一刀，鲜红的血水源源流出。
白玉纤细的手指深入那伤口之中，直到鲜血将第一个关节都染透才拔出。在那白色的轻纱之上留下张狂的一行字迹。
“大人，我们这是要去哪里？”蒋方全将刀接过收回鞘中。
“去哪？去当土匪。”白玉笑的爽朗，而后带着浩浩荡荡的大军离去。
那黑衣首领，怔怔的看着搭在胸前的白色之上那刺目之红。额头之上还有刚刚因为疼痛而留下的冷汗，干裂的嘴角却扯出一抹大大的笑容。
汝之首级，吾定亲取
“明日就是最后的期限了吧。”白玉骑在马上，远眺着近在咫尺的城门。
“恩是在明日。”一旁已经的蒋方全这样回答着。可是看着面容丝毫没有改变的白玉，又有些犹豫。也许自己有些答非所问了呢。
当白玉带着三千人马，挺立在若水城外时。守城兵士站在城门下俯视着，紧张中还透着一丝惊异。
那溅了点点猩红印记有些残破的白衣少年，此刻正带着一脸儒雅清淡的笑容。
那清澈的黑眸，让守城的众兵士不由得将手中的弓箭微微下移。这个瘦弱的俊美少年如何能够让人相信就是京城中传闻杀人无数的嗜血妖孽呢。
“把门打开。”白玉笑呵呵的声音清脆悦耳。却让守城的将领眉头紧皱。
“妖孽，还不乖乖束手就擒。本将军饶你不死。其他人也将从轻发落。”守城将领低沉的吼声，适时的将身旁有些迷惘的士兵震醒。
“开门，我饶你还有这城中的百姓不死。”白玉仍是微笑，声音没有太多的起伏，只是那与说出口的话语完全不相符的副清爽的样子。却让人感到一丝恶寒由心底而生。
“既然如此，就休怪本将军无情了。”中气十足的威严一吼之后守城的将领不再说话，只是那刚毅的脸上杀意大盛。那少年，与那身后的众人不过三千尔耳。征战半生的将军并未将白玉放在眼里。
什么妖孽鬼怪之说，对于在刀刃马蹄之下存活过来的将军而言，不过是无稽之谈罢了。
城墙之上的弓箭手将目标一致瞄准与站立在马车之上的白玉，涨满的弓弦，即刻而发的利箭。只等那守城将军的一个号令。
蒋方全暗自皱眉，此时的自己还有一干部下。都因为白玉的一句话，暴露在此被人当了活靶子。思量着是不是要冒着抗命的危险，将白玉带走撤离。
眼角又瞄了瞄马车之中，正在休养生息的几人。都是一脸狂热的注视着那单薄的背影，没有丝毫恐惧甚至迟疑。
蒋方全身为一介武夫、将领。军令如山，只要是命令即使是送死也不会逃避。
可是，那几人的眼神。却让这个不畏生死戎马半生的人震撼了，白玉…这个自己与一干属下归顺效忠的人。
“呵呵知道么？我并不想如此。所以这一条路是你自己选的。”白玉悠悠的叹了口气，望向高处的将领。
那将领不在理会白玉的话语，将右手手臂高高举起。用力的一挥。那万箭齐发的壮观情景因为突如其来的一声清啸而静止。
将领与守城的兵士应声抬头，却看到一只巨大的三尾妖狐如同游龙一般正在天际。
尖锐的牙齿微露，庞大的前爪只是轻轻挥舞，带来的狂风便将城门之上的兵士放倒大半。
金色的玄狐在天空游荡，张口便吐出巨大的火球。与额头中间那抹妖冶的火红相互映衬。
前一刻还在仰望天空的百姓，只是转瞬间便沉溺在火海之中。哀号声哭喊声不断。
即使那戎马半生的老将军，也对眼前的景象所惊吓。这这简直是地狱一般。
“妖孽本将军今天如不杀你。对不起这枉死的无辜百姓。”愤恨的转身，怒斥着仍带着一脸笑容的白玉。手中的长刀在风中铮铮作响，回应着主人无法抑制的怒火一般。
“我说过的，这是你的选择与我何干。”白玉轻轻低下头，用着还是如常的音调。
然后不再理会，跳下马车。漫步着走进早已被蒋方全手下打开的城门。
仅剩的守城兵士随着年过半百的老将军带着满腔怒火杀向白玉。却只在半路便接连倒下。
前方不远处，蒋方全带着众人为白玉阻挡冲杀过来的兵士，身后负着伤的翼离司徒萧寒等人。默默地跟随在他身后，不远不近没有人能够打断白玉的步调，不快不慢、不疾不徐。
通天的火焰无法让人长时间凝视，那震耳欲聋的哀号悲泣仿佛也都渐渐变得遥远。
白玉只是看着前方，距离那城门还有多远。曾经的蓝翎、如今的若水。
为了让其重生便注定要有其他的代替消亡。生如此死亦如此。
白玉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想，也许还有更好的办法能够让这些无辜的人免受苦难。只是时间紧迫紧迫？
呵呵，白玉在心中嘲笑自己。还是自己只是厌烦了只是想要看到杀戮而已。
火焰猛烈的似乎要将天空也都吞噬殆尽，却惟独将白玉要走过的地方让开。
用烈火与鲜血铺垫出的道路，如何能够通往天堂。深知如此的白玉，却也没有迟疑。步伐坚韧的前行。
一个年纪尚轻的女子，满眼泪水。奋力的爬到白玉面前，想要呼救却因为被浓烟呛伤的喉咙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
因为看到了白玉，那如同天神一般的存在。那样清秀慈悲的样貌。为自己将要获得生的希望，而露出了痛苦的笑容。
白玉仍是保持着一直的步调，迈过那双想要紧紧抓住自己衣角的纤细手臂。他不感兴趣身后的女子此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妖孽妖孽所有人的心中对于白玉都只剩下这样一个称呼。
墨黎昕有些不自然的侧过头，翼离仍是笑容妖冶，只是那紫色的狭长眼眸眼神更深了些。司徒萧寒凝视着那通天的火红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此时的白玉跟那位大人相比起来，似乎也毫不逊色了呢。郑烈方看着他的背影，那本应该是赞扬的想法却无法让他心中扬起一丝笑意。
杏儿一心追随着眼前的那一袭白衣，深吸一口炙热的空气。如果他是这样的人，那么自己也该适应，并学着残忍些么？如果姐姐在的话，杏儿很想知道，她会怎么做。
行走在最后的吕何为，紧握着手中那只匕首。身边的空气似乎被大火燃烧的扭曲。连同自身体内的血液也要燃烧一般。
停下脚步，看着昏迷在眼前的那年轻女子。俯下身探了探鼻息，还活着么这对于你来说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轻轻抚摸着手中因为被握得太紧而温热异常的匕首，看着那紧闭着双眸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庞。
手臂缓缓下沉，那逐渐深入血肉的感觉通过尖锐的刀锋传入吕何为的心中。
突然尖锐的叫喊声，让着迷一般的吕何为惊恐不已。那突然睁大的双眼死死的看着他。
别看我别看我吕何为如果迷路的小孩儿一般恐惧迷惘而后不断重复着将匕首刺入那身体的动作。
那女子不甘的叫喊在吕何为听来是那么刺耳，那么震撼。可抬头望向前方。竟没有一个人发觉。
是呵，周围有无数人这样嘶喊着。随会在意谁能听得见这样一个微弱的声音。
好像一瞬之间所有的不安全都消失不见，仔细的用那女子的衣物将手中的匕首擦拭干净，起身快步追上落下一段距离的众人。
在天空之上的玄堇，看着那小跑着的瘦小身体，许久金色的瞳孔骤然紧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