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离大哥墨大哥你们怎么了?”吕何为似乎还想开口说什么却被突然响起的呼声给打断。
“是心儿。”有些紧张的看着白玉,起身便大步跑出房间。
当吕何为跑出屋外时,只见到翼离与墨黎昕还有郑烈方三人昏倒在地上。上前探了探鼻息,首先舒了一口气。还好只是昏倒大概中了迷药罢。
那么,心儿呢?吕何为抬起头环顾安静的四周,哪里像有人的样子。
听到一阵细微的声响后,吕何为起身走到一处阴暗的角落。
“小心身”见到心儿的喜悦却被她惊恐的眼神与还未说完的警告给打断。一阵刺痛之后意识便见得模糊起来。
“看来我是一定要离开一会儿呢。”一阵不自然的风,簌簌的拍打着单薄的窗户。
白玉仍旧没有抬头。只是微笑着轻拍拍司徒萧寒的手背。
当白玉起身走出内室,一阵宁静过后。一个身影无声的将窗户打开,利落的翻身进入。
“本不想杀你的,要怪就怪你醒来的时候不对吧。”低沉的嗓音让人分不清性别。但是但是眼中流露所闪现的寒光却如同那刀身一样冰冷凌厉。
“不是不想杀他,而是你不能。”淡淡的话语带着温暖的呵气,却让黑衣人感到脊背一冷。下意识的想要退后一步,却在一阵轻微的刺痛感后戛然而止。
感到尖锐已经划破自己的颈后,黑衣人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如果不是他先开口自己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有人说,将背后暴露给敌人,是致命的。看来确实如此。”白玉将手臂缓缓下滑,动作优美力道均匀。
“你要杀就杀。”黑衣人紧握着双拳,疼痛但却并非难忍。只是那恐惧就如同潮水一般将自己包围。
感到那利刃的前端正沿着自己的脊椎一点点下滑,不深不浅、不多不少只是刚刚划破皮肤却不会伤到筋骨。甚至连一丝停顿都不曾出现,究竟练习了多久才会拥有这样完美至极的手法呢?
“杀了我求你。”因为绝望而紧闭着双眸,却仍然无法制止浑身的战栗。
“如你所愿。”那残酷的话语在黑衣人听来却如同天籁一般,身为杀手的他早就已经看透生死,只是如果还有遗憾的话。那就是无法亲眼看到那个结束自己生命的人吧。
“还以为你的目标是我呢,看来我想错了。”当身前的身体失去了重力缓缓滑落地面,白玉却侧身坐着床边,将目光投向黑暗的角落。
“怎么?你还在顾虑着我么?放心吧,我已经中了你的毒。所以,过来吧心儿。”白玉投以微笑,看着心儿正用难以理解的眼神走出来。
“心儿,你究竟想要什么呢?”白玉仰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娇嫩脸庞,手中的匕首却跌落地面,发出细微却清脆的声响。
“是啊,我也想知道。”甜腻的花香终于彻底填满了这个清幽茅屋的每一个角落,心儿褪去看似天真无邪的笑容。
直视着眼前这个在月光下显得如此妖娆的男子,答案我也一直在寻找。
“为什么迷茫?你该恨我的,因为我杀了杏儿。你唯一的依靠。”白玉的笑容是那么恬淡。
“恩,我该恨你。因为是你让她抛下了我,但是她选择了你,所以”心儿平静的回答着,虽然她的心正在隐隐作痛。
“所以,你犹豫了。但是心中的悲愤却无从排解。所以,你想从我这里得出结论,对么?”白玉的话语虽然是疑问的形式,可是听起来却是那么笃定无疑。
“相信你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心儿对上他的目光,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一抹期盼。
“心儿,你得死。如果你下手的目标是我,我毫无怨言。可是,你犯了我唯一的忌讳,不该动我身边的人。可是,我欠杏儿的。所以”嘴角牵起一朵狡黠的笑容,心儿只能沉默。
眼前的人用另一个问题,回答了自己的疑问。给出了结果,却最终还是要由自己选择。
“放心,我绝不反抗。所以你可以杀了我,这是最简单的方法。”白玉微扬起下颚,将自己最脆弱的部分展现在心儿的匕首之前。
“呵呵是啊。最简单的方法。”心儿轻笑着将匕首又*近了白玉几分。
杀了白玉或者杀了他身边的人。让他或他挚爱的人也品尝到那种痛苦。然后,就会同样有人了结自己的生命,为逝去的亲人报仇。再然后,自己终于就解脱了。
一阵剧烈的拉扯,让心儿好像受到巨大的震撼一样。只能呆立在原地,紧紧握着手中染血的匕首。
“不准你动他分毫。”干涩的嗓音,带着野兽一般的狂傲。青色的眼眸没有一丝一毫的迷茫,带着冷清的狂热。
当司徒萧寒睁开眼的一瞬间,就只见到白玉有危险。可是,刚刚清醒他无法动用内力。
深吸一口气,坐立起来。一手将白玉紧搂入怀中,另一只手掌将那刺目的匕首牢牢的攥在掌心。
“呵呵”鲜红的血,一滴一滴的落入白玉的衣衫,却刺痛了心儿的眼。
“病人就要有病人的样子。”纤细白暂的手覆上那几乎要将掌心的刀刃捏断的大手。
心儿还握着那把沾满了鲜血的匕首,静静的看着。白玉与司徒萧寒十指交缠。看着,那不断溢出的红色将两人紧紧连接。
这是一段怎样的光景,心儿不懂。但是四年的时间,让那曾经清晰温暖的人渐渐模糊。看着静静微笑的白玉,那个有些模糊的身影又逐渐清晰起来。
“她走的时候可是笑着的?”心儿撇开头不想再看那样刺眼的笑容。
“恩,但是不值得。”将自己的衣衫一角撕扯开来,细心轻柔的为司徒萧寒包扎。
“可以了,我只是来寻求一个答案。”将手中的匕首丢在地上,白玉看着那将要转身而去的背影,心中有些五味繁杂的苦涩。
“为什么不问,杏儿在最后有没有提到你?”白玉起身,那样的背影。跟那一夜的杏儿是如此相似。为了她,一个谎言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知道的她没有。”明朗的笑容,浅浅的酒窝中盛满了淡淡的月光。那一种洒脱,也许是白玉永远都不可能拥有的。
白玉将身体的重量全部依靠在门边,看着那纤细的背影缓缓离开。直到不见踪影。如果那时的杏儿也能这样该多好
我知道的她抛下了我在很早之前
在昌盛的国家仍然会有饥寒的贫穷之人,后市街。隐藏在繁华中的阴暗肮脏角落,腐臭之味浓烈的让人分不清,究竟是因为变质的食物还是腐烂的尸体。
在一次任务的时候,杏儿或者说那一次的柳莹莹。第一次与她见的地方。
黑暗中两双明亮的眼睛无声的对视了好久,而后杏儿丢给了她一个沾满血迹的馒头。
也许是她的眼睛与自己太过相像,杏儿不想去看她狼狈的吃相。没有停留便转身离去。
“怎么?嫌脏?”走了片刻,杏儿停下脚步。回头无声的看着那瘦小干枯的身体裹在残破不堪的碎布之中,手中还捧着那个带血的馒头。
“不,娘说。无功不受禄。要我做什么?”稚嫩的声音却没有一丝这个年纪该有的惧怕与羞涩。
“你能做什么?”杏儿不禁有了兴趣,重新打量起眼前这个小鬼头。
“什么都不会,但是只要你教,我什么都会做。”小小的拳头紧握着仿佛在证明着自己也有力量一般。
“那,杀人呢。”杏儿忽然接近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把匕首轻轻的挑起那脏兮兮的下颚。
小小的还是孩童的心儿被那杀意甚浓的双眼吓的退后了一步,顿时软了双腿跪坐在地上。
听着她愉快的笑声与渐行渐远的脚步,狠狠的一咬牙。抓起扔在地上的匕首。又跟上了那欲将消失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