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方,去看看这附近。”白玉转身开口道。并没有接受心儿的一片心意。
“心儿,这花好漂亮。他不要,我要。”吕何为不满的瞟了一眼白玉,笑嘻嘻的接过花朵。
“前面不远有一处茅屋。像是许久都无人居住的样子。”不大会儿,郑烈方回到白玉面前。
“太好了有空屋子哎~~”心儿一脸的雀跃。白玉却微微皱眉并没有开口。
“虽然司徒萧寒的病情已经稳定,但是这两天的舟车劳顿。对他来说还是太沉重了些。”吕何为似乎隐约感到白玉的迟疑,但是作为大夫,他必须这样做。
“恩,就这么定了。”微微颔首,任由郑烈方引领他到那神秘的茅屋中去。
茅屋在树林当中显得十分隐秘,虽然久无人住。但是格局清楚,各种生活用品摆放的井井有条。
心儿忙着掸去灰尘,郑烈方则帮忙吕何为将司徒萧寒抬进屋内。而白玉却站在厅堂之中,对着桌子发愣。
“怎么了?”墨黎昕与翼离随后走进便看到白玉一人站在那里。
“杯子,有七个。”这样一句没有没脑的话,让墨黎昕与翼离不知所以。环顾了一周以后,却也开始思索了起来。
“主子要去哪里?”刚刚收拾完屋子的心儿,看着转身想要出门的白玉。
“没什么,一个人走走罢了。心儿要是不累的话,就一起来吧。”白玉站在门口,转身微笑着。
“恩,心儿要去。”心儿高兴的重重点头,随后好像兔子一样迈着欢快的步伐追随那抹白色身影消失在其他人眼中。
“心儿真是的,被一个笑容就收买了。”吕何为扭过头去,闷闷的嘟囔着。似乎不愿承认,那笑容确实美好的不像话。
郑烈方没有说什么,在吕何为看来还是那张仿佛面具一般的僵硬表情。只是当白玉的身影已经消失许久之后。眼神中才敢露出那样不甚明显的一丝眷恋。
即使白玉拥有绝世的容颜,可是吕何为仍然不明白。他们之间究竟拥有怎样的顾虑,才让他爱恋的如此小心翼翼。
“喂,死木头。帮我把他翻个身,好重的。”吕何为气鼓鼓的跳到郑烈方面前,将那绵长深沉的目光强制收回。
郑烈方只是看了一眼好像青蛙一样的吕何为,转身为司徒萧寒翻身去了。
“你翻那边去做什么,翻过来。”吕何为嚣张的大吼。
“”
“喂,侧身对病人不好的。让他平躺。”
“”
吕何为突然觉得自己没趣得很,完全没有那种想象中的成就感,虽然郑烈方对他的无理要求都一一去做,且丝毫没有怨言。
但是他就是生气非常生气
墨黎昕与翼离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离去,只剩下气氛有些尴尬的两人大眼瞪小眼呃对了还有一个昏迷不醒的司徒萧寒而已。
“心儿今年多大了?可还有其他亲属尚在人世?”漫步在绿草如茵的树林中,白玉淡淡的开口。
“回主子,心儿今年十四。爹娘早都不在了心儿什么活都能干的。求主子不要嫌弃心儿。”女孩儿似乎话语中带着低沉,可是随后像是领会到白玉话中的意思,急忙开口。想要证明自己能够成为有用的人。
“心儿,别怕。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白玉笑着安抚眼前这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的女孩儿。
“那,你还有什么挂念的人么?”见心儿乖巧的点点头,白玉又接着开口问道。
“我有个姐姐,对我很好很好,她是我唯一的依靠。可惜好多年前她就不在了。”心儿的声音那么细微,可是当她突然抬头对上白玉的目光却是那样复杂有那么一瞬间,白玉甚至想要对她脱口而出,那一句话。
“心儿,恨么?那个夺走了你唯一依靠的人。”白玉微仰着头,看着阳光透过一层一层的枝叶最后洒向自己的脸庞。
“主子,在说什么心儿听不懂。姐姐是生病去世的,那么心儿该恨谁呢?”心儿歪着脑袋,看着白玉有些出神。
“那就恨这无情的苍天与污秽不堪的世界吧。”如果失去了爱,那就用同等深刻的感情来替代,恨便是个不错的选择。白玉笑得轻柔,声音却同鬼魅一般敲打着心儿的灵魂。
“怎么了?”白玉停住悠闲的脚步,对前来的郑烈方开口问道。
“司徒萧寒有意识了,吕何为说大概今晚就会苏醒过来。”白玉的步伐变得有些急切,没有片刻停顿的大步走回茅屋。
一心只想着司徒萧寒的白玉没有注意到,心儿并没有跟上他们。
密林之中一个年轻女孩儿,就那样低垂着头。任凭长发在风中飞舞,脸上的神情让人无法辨识清楚。
恨恨这无情的苍天、恨这污秽不堪的世界、恨这一切一切的始作俑者
我该恨么?明知不该的,可是如若不恨,我这满腔的悲愤该怎么排解。
倘若有一天没有了爱,就一定要学会恨。姐姐,我记得你曾经这样说过。
只是后来,你为什么绝口不提了呢?擅自的将我从死亡边缘拉出来,又擅自的撇下我独自离去。
“萧寒,你能听到对么?”飞奔的而至的白玉,一进到茅屋便紧握住司徒萧寒的手。
“放心吧,我就在这里。向你保证当你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人一定是我。”感受到了手中传来的轻微颤动,这令白玉欣喜若狂。
吕何为有些困惑的看着的白玉,越是接触的深刻却越是不明白眼前的人究竟是怎样的性格。
而身边的这些人,又与他有怎样的纠葛。明明眼神与神态都充满了浓烈的化不开的爱意,可是他们又都同样顾忌着什么。
太复杂所以他不懂。只是当抬头看到翼离与墨黎昕的眼眸,心没由来的疼了一下。
记得师父曾经说的话,爱一个人就是全心全意的,眼中、心中、脑中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了。
“没事吧。”转身想要退出这有些压抑的室内,却不想撞到了正走进来的心儿。
“恩,听说司徒大哥就要醒了。我特意摘了些鲜花呢。”心儿不在意的摇摇头,随即便要将手中的鲜花送到内室去。
“呃心儿,就放在客厅的桌子上好了。司徒的体质有些过敏的。”吕何为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道,心中有些顾虑也许她是无心的吧。
“好的。”心儿笑呵呵的将手中的鲜花插到空闲已久的花瓶中去,摆在客厅中不太显眼的位置。
“你们都去休息吧,我在这就好。”白玉抬头对着还一直陪在身边的几人说道。
“这话应该我来说才是,你们都休息去吧。不是还急着赶路么?没有体力怎么行,照顾这一个就够我累的了,要是在倒下几个我就要疯了。”端着清水走进屋子的吕何为一脸的埋怨。
所有人都不在说话,静静的走出屋内。只剩下白玉还一动不动的坐在床边,握着司徒萧寒的手始终没有放开。
“你也休息吧,明明这几人中体质最差的就是你。”吕何为不禁叹了一口气。
“我在休息啊”白玉忽然扬起的笑脸让吕何为感到一阵眩晕。
“随你好了怪人”窘迫的撇过头去,却又不时用眼角偷瞄着他。
“喏,吃点吧。”吕何为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经全部暗了下来,出去了片刻后马上回来。恶狠狠的将手中的馒头递到白玉面前。
真是的,恨自己这么容易心软。不过是一动不动的在这里看着那个司徒萧寒两个时辰而已。
“我不饿,你吃吧。”白玉甚至都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拜托,我都说他没事,就快要醒了。你干嘛还这么一脸沉重,信不过我么?”看着白玉那样的神情,总感觉他好像在压抑着什么。
“呵呵,如果信不过怎么还会让你跟来。大名鼎鼎毒医唯一的关门弟子。”白玉的笑容很平淡平淡到连这话中的语气究竟是嘲讽还是赞赏都分不清楚。
“那你究竟还在担心什么?”吕何为知道自己不应该管的太多,可是看着他的样子还不如之前那副冷血的白玉来的顺眼。
“是啊我究竟在担心什么呢?”白玉又低下头看着一脸安稳的司徒萧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