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难得独处

这次的失败，并没有让冷君濯退却，在总结了这次的经验教训之后，他果断地第二次再去了邻市。
只不过这次的邻市之行，多了一个人。
“老大，我们这是要去哪？”莫小七是被冷君濯临时给叫出来的，出来的时候，他也没有对自己讲出来去哪里去干什么，所以，直到在去邻市的半路上，莫小七都还一头雾水，搞不清楚状况。
“放心，跟着我走，我不会把你拉你卖了的。”冷君濯专注开车的同时，斜眼瞧着这小丫头急得冒汗的样子，颇有几分滑稽，之前在这个案子上的抑郁心情，竟渐渐没了，难得地兴起了捉弄小丫头的念头。
卖她？这老大真会开玩笑！
“拉去卖吧，如果卖得出去的话，你尽管卖，你卖了，我还在一旁帮你数钞票，咋样？”莫小七是个很容易受周遭遇环境和情绪影响的人，此时气氛轻松，难得融洽，她嘴角弯弯，也反调侃回去。
“为什么会卖不出去？你就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冷君濯不勉多打量了一眼副驾上的女子，说她容貌姿色都出众吧，也谈不上，但是平凡的五官凑在一起，组合成现在这张脸的话，绝对不会是看了就让人厌恶或是倒胃口的丑容，清丽的同时，还有点儿灵动与慧黠的气质，不过眉眼之间的那股忧郁，他倒是没有忽视。
“好了，我们不要再纠结这么没有营养这么口水的问题，我相信你，老大，你绝不是吃饱了没事干专门开车要带我出来兜风，也绝不是什么好心要带女下属出来观赏邻市的风景以作犒劳，所以，说正事吧？”冷君濯这个人公私分明，她相信，他是真的有正事。
不过，他能想到她，只带她出来，倒是叫她颇为惊讶的。
“好吧，我的眼光没有错，我挑中的女下属，这业务能力先不说怎么样，光是这观察入微的细致，就值得表扬！”随即，他收起之前的散漫，坐正了身体，一边开车，一边解释道：“这次带你出来，有一个艰巨的任务要交给你！”
“果然”莫小七了然于胸，和自己猜测的差不多，“是吗？究竟什么样的任务？你非指定要带我出来？要知道我进侦探社里的时间最短，能力也是最差的，社里的其他同事，每个都比我的资历要老，也比我的能力要强，比起他们来，我实在是差太多！”她很为自己的能力担忧，怕万一他这么相信倚重自己，而自己最后帮不了他，反而给他拖了后腿搞砸了事情，怎么办？她天生就不是很乐观的乐观派。
“没事，我仔细想过了，这任务还真非你莫属，这不是业务能力有没有的问题，而是关乎认不认真，以及用不用心去做，而且和你也有些牵连，我相信你会乐愿接受这个挑战和任务的。”冷君濯神情异常的坚定，接着解释道：“艾婉的案子有点儿问题，我还没有和你说过吧？”
这个消息，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砸下来，砸得莫小七如坠云雾，询问出口的声音露出不可抑制的轻颤，“有问题？”
“是我目前个人研究出来的，只是一种职业的感觉，暂时还没有找到能够推理成功的依据，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去发现这些连警局之前都忽略或是没有察觉的蛛丝马迹。也许在这些蛛丝马迹的背后，会有另外一个新的发现！”
莫小七抬头去望此时的冷君濯，只要一涉及到案子，尤其是艾婉的案子，他的神情就难得异常地认真严谨。
只见他的眉头微皱，似在苦恼不已。
“能说说具体的情况吗？”莫小七好奇地打听。
“嗯，很详细的猜疑，我也不好现在下定论，但是，我已经通过途径找到了肇事者司机就是那个被抓的李乐的家庭资料，我想，或许我们可以从这个突破口入手，深入调查和挖掘一样，看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那我跟过来，能做什么？”莫小七点点头，明白了几分。
“李乐家中有妻儿，但他的妻子，个性好像不怎么友善，对于陌生人比较防备，很难让人接近，想要从她嘴里探听点什么，状似很难，不妨实话告诉你，我之前一个人已经去拜访过一次，但是，他妻子将我拒之门外，根本什么都不愿意配合，一听我是要来调查她丈夫的事，就很是反感和抵触。所以，回去之前我就琢磨着，是不是我一个男人不好和人家沟通，毕竟她丈夫现在出了事，家里就剩下寡妻小儿的，怕对陌生男人太友善，落到左邻右舍，人家会传流言蜚语的。或许带个女下属一块儿，你们都是女人，比较能和睦共处，也容易找着共同点，再者，我想，这件事事关艾婉，你是她亲如姐妹的邻家小妹，我想你定然也是乐意去试试，努力一把的，对不对？”
冷君濯料得没错，这事先先后后的原委，如此一说，莫小七就再没有拒绝的念头。
“你愿意相信我，去试一试吗？也许，我们忙碌了一大圈，到了最后，调查出来的结果，也许会并不如人意，搞不好，还会空忙活一场，白费这么多折腾的工夫，所以，在你做决定之前，我如实将这些可能的后果，都告诉你，让你自己拿主意，当然，如果你不乐意的话，我也不会勉强的。”冷君濯虽嘴上说着不会勉强，可是握着方向盘的手，却是指节紧绷，车速也并没有因此而减下来。
“我明白了，你说的，我都懂，我去，我愿意试一试，虽然我这个人口才也许不是很好，社交能力也不是很强，但是我还是很愿意试一试。就像你说的，我们只要尽力了，就算最后的结果，不如我们的意，更甚者或徒劳无功白折腾，但是，我还是愿意试一次！”就算是为了自己，她也愿意去尝试的。
再者，冷君濯亲口开的口，她本就不想拒绝。
听到莫小七肯定的回答，冷君濯悬着的心，这才跟着平定地落下。
他知道，她会答应的，不过只是没料到她会这般爽快地就应下，这过程中间并没有迟疑。
虽然他料到了结果，依然没料到这过程会如此地顺利。
“你上次一个人跑过去的？”莫小七想起了什么，突然发问。
“嗯，刚有一点儿头绪，我就跑警局找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员调到了李乐家的家庭情况和住址，然后迫不及待地就开车奔到邻市，直奔李乐家的小区，不过很失望，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没有探访调查到。”为这事，他还沮丧过呢。
“上次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想起叫我一起呢？”莫小七幽幽地看着窗外，眼角却是潮湿的，为身旁这个男人的执着和认真，为他对艾婉那个已死女人的坚持和惦念。
人一死，还有什么能留在这世上呢？
除了零碎的回忆，恐怕再没有什么吧。
原来，这世上，她死了之后，怀念和惦忆她这个已死的亡人的，不只是只有她的亲人，原来还有他。
“上次，我太激动，而且当时脑子很乱，只模糊就有一个强烈的念头，想要再继续查下去看看，然后，你知道的，我这人性子比较急，只要一想到什么，就巴不得立马就去实施，当时也没有想那么多，就是只知道一定要亲自去看看，去查查，直到在李乐的妻子那里碰了壁，被拒之门外，我才意识到自己有些鲁莽和冲动，事后想起来，竟觉那时的自己冲动得像个莽撞不知世事人情的幼稚少年。”他的眸光转暗。
莫小七偏回头，侧目扫一眼身旁的男人，轻声安慰道：“没有，你一点都不幼稚，真的，我倒是觉得从你身上好像看到了久违的热情，对工作事业的执着，对真理的追求和热情。现在，很多人身上都缺少这种执着和热情，包括我。”
反观自己，她重生之后，随遇而安，放弃了自己以前最喜欢的面包事业，无所事事，挑了一个简单的工作，胡乱混日而已，亦没有什么远大的目标和追求，她这样的人生，才是过得无趣，过得平淡。
“真的吗？”他似不相信地转过头来，望了莫小七一眼，似要打探到底莫小七刚才所说的话，有几分是真实的，还有几分是虚于应付他的。
在看到莫小七脸上再真挚不过的表情时，他终于相信她说的，都是真话。
她的脸上，没有写着‘应付’二字。
被盯得有些发窘，莫小七再次默默装作不经意地移开自己的视线，转而望向窗外一晃而过的街景。
车厢里的气氛，变得有些不太一样。
两个人都不说话，但是这种不说话的状态，好像深究起来，又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年轻的男上司与漂亮的女下属一同外出办公事，谁规定就一定要侃侃而谈吗？
莫小七只是觉得车厢里似乎有点热了起来，难道是因为今天的天气比往日要热了一点，然后温度升高了些吗？她不自在地拢了拢发。
“前面就快到了。”所幸没过多久，冷君濯就轻声提醒道。
冷君濯因为之前来过一次，这一次已经算是驾车就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