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调查监控

“什么事？”门打开，冷君濯冷着脸闷声问道。
事实上，他已经在里面断断续续地听到了大部分的内容，谁叫这个女人在外面吵嚷得太大声呢，他根本不“放想偷听也没有可能。
民警见冷大侦探询问赶紧笑着应道：“是这个姑娘，她说她是死者的邻居，生前关系亲如姐妹，所以想进去看看里面的死者，我们怕吵到您断案，所以不敢给她放行！”
莫小七刚哭过不久，所以一开口，鼻音就浓重得含糊不混，“冷侦探，我求求你，你让我进去送送婉儿姐姐！”
冷君濯扫了一眼莫小七，见这女孩子的伤心难过，绝不是假的，之前的时候，他也见过她，一直都还呆在这个医院里没有离开过半步。哪怕是作为一个要好的邻居，能做到这份上，已经实属不易。
于是，思及此，他的脸色便和缓许多。
“放她进来吧！”他松了口。
只要他松口，守在外面的民警，都会看在他的份上，卖他一个面子和人情的。
“谢谢！”莫小七十分感激。
真没想到，重生之后的她，还要依靠他的帮忙。
当下也顾不上许多，急急踏步进入。
门再度被关上，停放艾婉尸身的地方，又多了一个人。
这对于莫小七来说，真可谓是复杂至极。
重生的她，要面对曾经的自己的尸首，‘自己’看断了气没了呼吸的‘自己’。
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躺着的‘自己’，呼吸急促。
“你和婉儿关系很好？”冷君濯看向莫小七的目光深沉复杂。
莫小七心情沉重，神思恍惚，竟一时没难仔细听清冷君濯话里的‘婉儿’这一称呼。
“呃，我们是邻居，很多年的邻居，关系一直很要好，婉儿姐姐待我如妹妹一般。”莫小七艰难开口。
“那你印象中的她，是怎样的？”冷君濯微眯着眼睛，沉沉问道。
“她……她对我很好，特别是我以前不懂事的时候，经常照顾我，她很亲近也很温柔，脾气很好，无论是以前读书学习的时候，还是后来走上社会参加工作，她各个方面都优秀出众，是我们这一片邻里之间夸赞的对象。”莫小七干干开口，这些夸赞的词，其实都是平时她偶然之间从邻居们那里听来的，如今，‘自己’开口夸‘自己’，多少会有些自恋的成份，会让她觉得别扭。
冷君濯唇边扬起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是的呢，他认识的那个叫艾婉的少女，的确是这样优秀出众的姑娘呢？
“冷大侦探，你认识我家婉儿姐姐吗？”莫小七忽然仰起头，幽幽地问道。
这个突兀的问题，突然让冷君濯意外到不知如何应答。
堂堂冷大侦探，居然手足无措慌乱起来。
“小姑娘，你的话可真多……你不是进来看看你的婉儿姐姐的吗？”他巧妙地将话题给绕了过去，对于刚才的问题，只字不答。
莫小七眼神，渐渐暗下去。
如今的冷君濯，已经不是从前的冷君濯，这中间，有了很多年分离开来的距离，这距离，让他们再也不是当年单纯的那个少男少女。
她怎么这么傻，居然会问这么傻的问题呢。
“呃……”她赶紧收回不该有的心思，专注于眼前。
……
关于取心换心的移植手术，院方很快就敲定了具体的方案，选定了相关的施术医生教授。因为已经得到了家属的同意，所以，很快就安排下来。
莫小七和莫家其他的人继续守在医院里，她浑浑噩噩，好像什么都清醒，又好像一切都是在梦中犹如幻境般。
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她强自打起精神。
“小薇，马上就要进行手术了，你怎么还忤在这里呢？”一个熟悉的声音，蹿入莫小七的耳中。
她浑身一紧，脚步不由自主地放轻下来。
“容凯，我怕……”属于女人柔弱胆怯的声音随之也响起。
“小薇，别怕，有我在呢，这个换心手术，不是你一直期待，等了许久的吗？终于有了最合适的心脏，所有的检查都通过了，医生都说这个手术的成功率很高，他们很有信心，小薇，你别怕，你也要对自己有信心一点！”容凯清朗的声音里，难掩一丝激动。
“可是，我还是怕，万一手术过程中要是出现什么意外，万一我再也醒不过来，万一我……”艾薇还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大手术，说不害怕那完全不可能。
莫小七竖起了耳朵，莫名地跟着揪心担忧。
这个胆小的妹妹呀，她在紧张，她在不安呢。
这种大型的手术之前，患者的心理准备也是很重要的。
“别说那些丧气话！小薇，你的手术一定会很成功的，我相信！你也相信我，相信这里所有的医生，好不好？我会在手术室外面，一直等到你手术结束，等到你出来的，你不出来，我绝不走开！嗯？”
容凯温和细腻的声线，像安抚弱小无助的孩子般，哄劝着小薇，莫小七的眼眶再次潮湿。
这是她的男友，在照顾和安抚即将手术的她的妹妹呢？
他该是有多爱自己，才能做到在自己死后，爱乌及屋，如此地疼爱关心她的至亲们?
激动、感恩的心情，再次涌上来。
她庆幸，她认识的交往的，是像容凯这样深情义重的男子，哪怕她不幸离开了，她从小生活的家，她的亲人们，也还能继续得到他的照顾和看护。
此生，她还有什么不满足和奢求呢。
如若自己不死，不这么‘悲剧’一回，也许这么感人肺腑，这么令人动容的画面，她也不见得有机会能感受得到，如果自己不重生，相信她也不知道，原来容凯爱自己，爱得这么深这么真！
以后的艾家，没了自己，她相信，有容凯在，她的爸爸妈妈她的妹妹，还是会过得好好的，她甚感欣慰！
这也是她死后，唯一感到欣慰之事！
“快别哭了，你看你，哭成这样，呆会儿给你主刀的医生该手忙脚乱了，来，笑一个好不好？你呀，进去之后，躺在手术台上，就当自己是在做一场美梦，等这梦一结束，你也就从此可以恢复健康，跟普通人一样，又能跑又能跳，哪怕想去跑个马拉松打球骑马什么的，都可以尽兴地玩，再不必担心你的心脏会负荷不了，会发病，会危及到你的生命！傻丫头！”
那边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过来，莫小七确定容凯会帮自己照看好妹妹，安抚妹妹的情绪，会放心地识趣地转身离开。
多亏有他在啊，不然，这个家还不知道因为她的离开乱成什么样呢。
就在医院的取心换心手术进行之时，冷君濯和警方这边也没有闲着，而是立即打开了一场搜索行动。
他们根据那段交通事故路段的地点，往四面延伸，调取了一些周边的监控录像，根据这些监探录像，再一一搜索，看能不能寻找到一些新的线索。
因为毫无头绪和线索，所以调来的监控录像比较多。
要从堆积如山的录像带里，找到他们想要的信息，可谓大海捞针。
冷君濯的视线，就在显示屏的画面上一一扫过，一盒带子里面没有，就再翻另外一盒，如此反复循环，这样一查，就是好几个小时。
“哎呀，眼睛好累，快睁不开了！”旁边同样负责搜索监探录像的民警，疲惫地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叫苦。
这不是什么体力活，可是却极耗眼睛的活儿。
“我也是，我都快盯得眼花了！”另外的民警也跟着感慨。
除了这两名民警，就还有冷君濯，他们一起三人，警局能利用的人力也很有限，就只配了这两个人暂时协助他。
好在茉莉跟在冷君濯身边不离不弃，这会儿她早已经聪明地开车外出买回来几瓶饮料。
“来，喝的来了！大家先休息一下下，先停下来喘口气喝点儿饮料，这活儿要照干，但是这休息也是必须的。”茉莉热情地将袋子里买来的饮料发给两位警员。
有了喝的，他们的叫苦和埋怨，也就不好满意再表现出来。
只有冷君濯还在一动不动地盯着屏幕画面，茉莉见状，走过去伸手挡住他的眼，强迫他先休息下，“你看你，眼睛都快盯得发直发愣，还不肯休息一下，喝点儿东西，再接着查吧！”
冷君濯这才肯停下来，若非茉莉用这种强迫的方式，他指不定还要继续查下去不管不顾。
“你呀，工作的时候，老是这么拼命！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多少你也要爱惜点自己的身体。”茉莉是真的心疼冷君濯，这些关心的话，憋在心里不说不行，“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交通意外死亡案件，肇事者和司机逃逸而已，我就搞不懂你花这么多精力来查这种小案子有什么用？放着大把的经济大案要案，你不去查，非要经手这么小的案子，还这么拼命？”
她真是搞不懂现在的他，到底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以前在国外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尚且还能跟上这优秀出众的男人的步伐，做好他最得力的助手，从旁协助，两人并肩而行。而现在，回国之后，突兀生出来的距离感，让她最近患得患失。
尤其是在医院里，她这种奇怪的感觉，越加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