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临别之际

道理两位老人虽都已经明白，可是，他们还是会难过。
“好，我们同意把婉儿的心脏换给薇儿，让薇儿进行手术但愿从此她能摆脱病魔折磨！”两位老人最终做出了决定。
这个决定的结果，虽然是在大家的意料之中，但谁也没有觉得为此欢呼。
“那好，我现在就去找那个医生，告诉他，你们已经同意换心手术，然后我会让他尽快安排的！这事越早越好！”容凯这才从跪着的地上爬了起来，急急忙忙地又往外面跑，看样子去找医生告知他们商量的结果。
冷君濯退出来的时候，恰巧李警官和茉莉随后跟上来。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们不要跟着我！”
他现在突然很想要一个人，不想身后有人跟着他。
茉莉明白，这是他想要一个人单独思考，以前也有过这样，但凡遇到烦心或是琐杂的，一时无法解开的疑惑烦闷，他都会一个人跑去静一静。
在他一个人静一静的时候，他不喜被人打扰，打断任何的思绪。
这在茉莉看来，就是他需要思考。
“好，那我和李警官就不跟着你了！你自己什么时候理清了，再打电话给我！”茉莉了解他，也体贴他。
冷君濯点点头，茉莉就和李警官一起离开。
这是家公立医院，占地面积不算小，门诊楼住院楼，七七八八加起来有五六幢楼，冷君濯一个人走着走着，不知不觉，一抬头看，居然是走到了艾婉的病房前。
因为还没有放到医院的太平间去，所以暂时还放置在这间空置的病房里。
他得庆幸，这儿不是医院的太平间，没有那种一走进去就森冷阴气重重又恶味难闻的环境，否则的话，他真怀疑自己是否有勇气推开这扇关闭的门。
门的两边依旧有两个守在那儿的民警，看样子，李警官还没有撤走他们。
“冷侦探！”这两个人因为已经见过一次冷君濯，并且由他们的队长李警官李队介绍过冷君濯的身份，因而也就识得他。
“我想进去再看看！”冷君濯豁出去说道。
既已走到这儿，想必不看一眼，再退回去，自己会有遗憾。
家属既已同意换心手术，那么，放在这儿的这具全尸，只怕今天过后就再也看不见完整的，所以，在进行取心之前，他一定要来看看，最后看看她，送送她。
现在，站在这扇门前，他终于才明白自己为何魂不守舍还是走到了这里。
是呵，该去送送她最后一程的。
曾经的情人，美好的岁月里最青涩的恋人！
“好的，冷侦探请进！”两位警官并没有任何的阻拦，在他们眼中，也就是一个侦探前来查探线索而已。
冷君濯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从容的仪态，淡定地走进去，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的腿有多么发软发颤。
强装镇定，只是他的伪装罢了。
这是他第二次踏进这间屋子，屋子里的温度，明显比外面要低上很多。
第一次因为心惊的他，当然没有发觉到这么明显的变化。
这一次，他衣袖下的胳膊，微微有些发冷，寒意一点一点从脚底蹿上来。
他能呆在这儿的时间，并不多。
因为他知道，很快，医院里的那些医生就要过来，做各种检查，然后为取心做各种准备。
而他能停留在这儿的时间，就是那些医生过来之前，在进来之前，他务必要快速离开。
一步一步艰难地移到那人的面前，面容还是第一次进来时的面容，没有任何的改变。
他喃喃启口，“婉儿，这样的结果，是你所愿意乐见的结果吧？”
他的声音哽咽起来，“我知道，取心一定会疼的，你以前就特别怕疼，偶尔感冒生病，宁肯大把大把地往嘴巴里塞各种药丸吃，喝各种苦得像黄莲浓得像墨的药汁，你也不愿意上医院打针，因为你怕疼，疼那尖细的针尖刺进你的皮肤里的刺疼。”
“但是，你的心取出来是要换给你妹妹的，所以，你一定是乐意的，哪怕是疼，非常地疼，十分地，钻心地疼，你也会忍着，也会坚持要给你妹妹换的，对不对？”他一边说，一边苦笑。
“我认识的艾婉，就是这样善良温暖的一个女孩子呢，我最爱最欣赏的，也正是你这一点呢。小婉，你很勇敢的，对不对？”他不知不觉地跪下去，手扶着扶栏，泣不成声。
他又说，“如果对方不是你的亲妹妹，我才忍不得你受这么多的疼痛和折磨呢，我才不舍得把你的心脏给别的人呢？可是，她是你亲妹妹呢？你爱你的亲人，胜过爱一切，曾让我很嫉妒抓狂。所以，我这么做，是你所乐见的，对不对？”
牵动多年的情思，再回首，阴阳已是两隔，肝肠断。
“放我进去，好不好？警察叔叔，我求求你们了！我就只是想进去看看我的婉儿姐姐，只是好好地看她几眼，我什么都不做还不成吗？”门外传来女子的哀求声。
伴随着的还有属于警员职业化的拒绝，“不行，里面不能随便放人进去！”
“那只打开门，让我远远地看几眼，也不行吗？”来人似乎很是坚持。
“不行，我们有工作人员在里面，请不要妨碍我们的公务！”警员还是拒绝。
莫小七快要哭了，她只是想进来看看自己而已。
虽然这很荒唐，但她的确想来。
没有人能懂她现在的心境，因为根本没有人有过她这样离奇的诡异，重生，十万分之一的人里面，是否会有一个像她这么离奇地遇上了重生这种事呢。
“那我在这里等会儿行吗？等你们的人办完了事情以后，方便的时候，就放我再进去看看！”莫小七苦苦哀求。
“请问你是死者的家属吗？之前已经给过家属探望和看视的机会！”
“不，我不是死者的直系家属，我只是……只是她的一个邻居，我们以前关系很好，像姐妹一样，所以，她不幸离开了，我想来看看送送她而已，还望你们网开一面，让我进去一下，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我绝对不会占用很多时间让你们为难的，就看几眼，你们要是还不放心的话，可以派个人和我一块儿进去，然后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时间到就再押我出来。”为了能顺利进去，莫小七可谓是挖空了心思想尽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