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暇如同上了瘾的烟鬼。一瞬间,麻痹神经的快感。我想我忘了自己。
早上,睁眼,十点,太阳,打着盹。看着汗液布满熟悉的躯体,凉席上印出我存在的迹象。起身,痛痛快快的冲了凉水澡。嘟囔一下沉重的天气,喝了杯温热的水,陪着爸妈解决所需补充能量的第一顿饭。
“去学习吧。”身影伴着话语,出现在我专属小屋。门在东边,西边在我触不及的地方,有一扇窗。朱红色窗棂,透明玻璃,夕阳的余晖,洒过狭窄的缝。升起的灰尘漫舞四溢,具象在阳光下,像个精灵。枚不胜举的精灵。东边大大的窗户,毛色的玻璃。省去窗帘的存在感。透过窗户的窗纱,偶尔来的细细的风。书桌在阴暗的西面,靠着我的单人床,简陋的垫子与凉席,一席毛毯,与枕惯的扁平枕头。
回家第一天,将所有课本,试卷拿出来,安静的堆在书桌角落。“作业不少,好好学习吧。”老爸老妈放心的声音,偏无奈的头痛。翻阅所有的试卷,将一些背诵的教案放在枕边,晚上睡不着,可以枕藉入睡。
打开自制的小音箱,用攒了好久积蓄存留的小P3,放着轻轻的音乐,萦绕余梁。随意抽出一张试卷,安静的看着。至于作息表,浅薄的一张纸,被随意丢在的角落,从写完那刻,我再也没见过。
庭院门口,偶尔传来三两声打牌的吵闹声。合着音乐的欢快,烦躁不知觉。艳羡不知觉而来。看着刺眼的阳光,单手遮眼,看着悠闲度过的中午时光的爸妈叔婶们。
“歇一会?”老妈看着出来的我。
“嗯,一会就回。”轻点了头。踱步上了房顶。裤兜鼓囊的烟。西边,一望无际的原野,漫亩绿色,映像天际的蓝。幻想风过的时刻,如波澜般袭来的浪花,扑鼻的清香。闭眼,如是享受,浑然不觉。东面,低矮的房舍,鳞次栉比,偶尔穿插的点点绿色。可以想象每家门口摆放的小桌,坐着几许人,或喝茶,或打牌,或抽烟,或聊天。轻吐烟圈,碾灭烟头,销尸灭迹。
下了楼去,跑到水龙头边,漱了漱口。回屋自觉拿着便宜的茶叶,放嘴里三两粒。满嘴青涩的苦。继续钻研在我所被决定以后幸福的试卷中。
疲倦不自袭来,握住的笔突然渐松开。眼睛模糊不定的视野,如同耳际仙音缭绕的催眠曲。趴着,沉沉睡去。睁眼醒来,门外的喧嚣已经湮没,而我不知何时回到了床上。疏懒下身体,看着为下午饭忙碌的声音。
最后一顿饭的悠闲结束,继续和试卷较着劲。中午休息过后的疲倦不知所终。莫名的精神,持续沉毅在浩瀚题海。突然感觉天暗了。透过窗的夕阳,不再似中午般明晃晃。偶尔起来的风,吹动窗外的杨树叶,轻轻敲打我窗。
一个开关,一个插头,一个灯头,两根电线。最简易的开关灯装置,被悬挂在头顶上方。奶白色的光,如流水般,安静倾泻在房间的黑暗角落。哈欠般打了个腰,活动慵懒的身躯,骨骼'咔吧'的声响,悄然声响,无息陨落。
倒了杯水,感觉它滑过喉咙,到达胃肠。临壁的细胞,恣意的争抢。当夜深了,蝈蝈声渐歇,月光明亮的覆盖钴蓝天空下每一个仰望他的人、物。叹气声伴着红点的消失,婉转蔓延。
夜,微凉,睡觉的好时节。
暑期在每天固定的流转中结束。生活在每天的平淡中安逸。时间悄无声息流过指缝合不死的间歇。九月,如期而至。
年少无忧的平淡,尽情排泄毫无忧愁的烦闷。固定轨迹的隧道里,漫无黑暗无边际,我们用尽所有挥霍,当路到了尽头,换了天地,那些回不去,与现在再也做不了,究竟哪个更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