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遇见,最后一次的遇见。直觉早就告诉我,我不单单骗了自己,还想骗过时间维度里的空间印记。如果没有相遇,在懵懂的年纪里,连暗恋都多余。
夕阳下的云彩,红彤彤的,就像十七八娇羞的少女,在心爱的男生面前。偶尔划过天际的微风,带来昏暗中赖以存在的凉爽。这个季节,在发春的事物前,提供着最浪漫的氛围,相互依偎诉说。
照例下了第一节晚自习后,恣意乘着晚风,在微微明亮的灯光中,流浪。这样,我可以感觉到自己,那么真实的存在着。偶尔,点一根烟,看着红头渐行渐远。思绪跟着飘离。游荡,逃脱这个枷笼般的象牙塔。
远方偶然间传来阵阵打闹欢笑,惊扰睡着的雀鸟。一阵翅膀拍打声中,隐隐歌喉,美妙婉转,被雄性荷尔蒙分泌旺盛的女高音吓的戛然而止。
夜,无私包容这个肮脏社会下隐藏的一切不美好。见不到,就不存在。我们自以为这样,就真的这样。看着教室里,走廊前,光亮下的男男女女,莫名的悲哀袭来。他们,包括我,是生活在光亮中的孩子,面对黑暗,束手无策。我们被精心呵护,按照预定的轨道,不停奔跑。烦躁跟着呼吸,渗入肺里,深入脾胃,纠结在心脏。转而化作神经传导,刺激脑部细胞。猛然吸了口气,连带着一氧化碳,剧烈的哮喘。眼泪从眼角挤出,不甘捂着双耳,听不到。
压抑的上课铃声,犹如嘲笑小丑的傻子。喧闹,一瞬间,安静的落针可闻。
掐灭烧到手指的烟头,习惯性用脚碾压,捡起,扔进垃圾桶。透过厕所镜子,看到一只花猫,肆意的笑,笑的眼角花里胡哨。
洗去所有不成熟的痕迹,看着稚气的脸。偶尔冒出的几颗青春痘,证明我着实还年轻。走廊,寂静的影子,在风中,摇摆不定。蹑手蹑脚的前行,不敢打扰,这夜的阒寂。
看到坐在我座位上的她,会说话的眼睛,委屈不舍交替上演。弱不禁风的,催动男性荷尔蒙分泌的欲望,想保护,张了张手,无奈收回。两人轻声絮语,隐藏在沙沙声中。
“子默,你去后边自习吧,我跟安然有话说。”李雨霏看着我,平静下的不舍,是我不曾言语的落寞。看着柳安然歉然的眼神,我默默拿着课本,躲在教室后排角落,安静,看着。看着这一次的遇见。
恍然间掠过的时光,如同蜻蜓点水,洒下片片涟漪。若这一刻,就此定格,或者,不曾出现过。她不会走。或,我可以说点什么。我们在不同的时间维度,有相同的空间印记,彼岸花似的,永不相见。
第二天早上,李雨霏红着眼,对我说由于家庭的情况,柳安然要去别的城市读高三,从此之后,可能很久才能再见。万般不舍,终究扯断。
以后断断续续听到过她的消息,从李雨霏口中。只是没了再见的可能。至今犹能回想起的那一双眼。成为我记忆最深处的,秘密。
生命,或说生活,并不是少了谁不能活。以你为中心的世界,有人停留了,必定有人要离开。只因你身边,就这么大的位置。当时我们太年幼,所有的别离,哭的死去活来,难过的仿似丢掉密不可分的发丝。可终究是发丝,去了还能回来,伴着我们却不是必需。
青涩的年华,暗恋是微微发甜的调味品。回想起来,如同女生一样,含羞带笑。多么怀念,也只能,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