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昏睡,让夜晚显得格外悠闲。躲过老师的盘查、在漆黑一片的寂静里,无聊的说要确定下年龄,排个子丑寅卯、四五六七什么的。
“咱是按照身份证上的年龄还是依据实际年龄来排大小啊?”吴帅深沉的声音,惊扰了站在阳台窗户上的月光温软的碎片。
“难道身份证上的年龄,不是你的真实年龄么?”如同小白一样的问题从弱智的我嘴里飘出。
“不是啊,当年计划生育打的严,所以好多家庭都虚报了年龄。我实际是91年的,但身份证上是89年的。”不厌其烦的解释,我才明白,原来我真是乖乖孩子出身呢。
“那你岂不是可以早两年结婚?”好像偏离轨道的话题在一片嘈杂中继续,羡慕与嫉妒恨的醋味,吓跑栖息角落的时间。
“依实际年龄吧,这样真实一点,让身份证见鬼去吧。”刘栋建议着。转而对魏辰说:“你身份证上年龄不是假的话,你应该排老二。我月份比你早一点。”
慢半拍的魏辰笑着说道,“是假的,我是88年的。”
抚额间,碎了一地无奈,刘栋没能逃脱老二的命运。而我,也着实惊讶于我们宿舍的年龄跨度。十个人,排除一个装睡的,老大到老九,跨度为四,庆幸是90的居多,看来我还是在对的时间,做了对的事情。
我排老六,浩子是老七,也从未想过,多年后,我,老二、老七,我们三个,成为毕业后最亲密的几个。从来不敢想的东西,如实发生,也许是那几次的通宵,那短暂的几百米宿舍到教学楼的距离。我们算臭味相同么?
临近考试的时刻,每天在复习着各科老师画着的重点,语数外,物化生,史地政,九科的结业考试,短短的几天时间,就要结束。头脑仿似炸裂般,被各种理论,经典积压。
索性,部长没有欺骗我们。在考场那一刻,拿到试卷的时间维度里,我们所见的试题,对我们而言,颇有牛刀小试的感觉。
匆乱的结束,好似简单的每个人都可以有大把时间提前交卷,然后准备下一科的考试,顺道,盲目的找着教室。偶尔路遇熟悉的老同学,彼此寒暄,借问下在哪考的,老师如何,明知道试题简单的不用费脑子作弊,这是习惯吧。
九科结束的时间,偏赶上周末的愉快时光。以往羁押的所有疯狂,井喷般释放。白天疯狂的上网,踢球,肆意与凉水交相互衬。教室角落的插头上,接着长长的插排,连着奢侈的手机,万能充,还有,小台灯。这是我们晚上赖以对抗黑暗的唯一武器。
晚上回到宿舍,待不厌其烦的查宿老师走后,聚在中间的床上,用床单挡在上下铺的四周,下台灯悬挂在上铺下的木头支架上,六个人,聚在一起,斗着牌。多余的人,要么玩会象棋,要么看着我们玩牌,当光渐次熄灭,不知疲倦的合上眼,数着时间。
欢乐总是在短暂间转瞬即逝,当经历过多,毫无新意可言,渐渐疲倦,抛弃曾经最多的习惯。多余时间,空出来,刚好寂寞,甚至,想念。
“老五、老六,你俩昨天梦见啥了?半夜醒来,就听到你俩绝妙的对话。”睡觉偏显敏感的老四说着。
“难道昨天咱俩真的在同一个梦里?”我疑惑的问着老五。
“谁知道呢?你梦到啥了?”惊奇猜忌与好奇的耳朵们,纷纷聚集。
“额,下边女老师晾在走廊上的内衣掉地上了……”平淡的话语,不起波澜。
“那我怎么没看见?我听到你叫我就下去了。”老五颇显着急的样子,证实我们确实经历相同的梦,好神奇。
“你下来太慢了,我叫你的时候,没多久,被老师拿走了。”
“额,那老师长的怎样?”
“没看到。不过背影不错。”
早安,这新的一天。只是梦,也只是梦。我从未真实见过这一切的发生。
有时,我都不知道自己想的些什么,梦里频繁出现的东西,除了第二天的疲倦,未曾改变过我分毫。梦的怕了,就讨厌睡觉,靠酒精麻痹的夜,除了让酒变成我最好的伙伴,别无其他。
青春躁狂的年纪,我们养成的习惯,真的就不知不觉的陪着我走了这些岁月,我们,依旧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