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早晨,明媚忧伤。朝阳初起的时刻,天微微泛凉,荫凉的清冷与明亮的暖阳,交相互措。我们站在办公楼前的空地上,神色庄严的注视即将随着音乐而升起的国旗,一种神圣的骄傲。姿态颇显慵懒,我们所关注的仅仅是,音乐停止与国旗到位相差的那几秒,评头论足般讨论这个棋手不错,那个棋手太烂,这个护棋者是美女,那个护棋者会吓到毛爷爷。
照例,校长的讲话,级部主任的讲话,臃肿的像夏天穿了棉衣的胖子。轻来的风,将声音带去好远,惊扰了享受早上懒觉的雀鸟,叽叽喳喳的反抗声,如天籁般唤醒迟钝的时间。
“既然反抗无效,不如默默忍受,这样还可以少受点折磨。”在逃跑几次早操无效被罚之后,浩子的话,如茅塞顿开般,惊醒思路。“我宁肯选择被罚出去罚站或到操场看着中规中矩的跑道一点点被束缚,也讨厌站在这里听这一些无聊的老学者讲着无聊至极的话,而我还如同傻逼一样。”
自那之后,广场上,我缺席了。
周末的疲惫,在一夜的洗礼下,我们,还是昏昏欲睡。讲台上,老师不停说着“同学们,看这里,看这里。”“这道题是逢考必出,你们要仔细听…”“这首词,语句精美,可引用在作文里,有兴趣的同学可以记一下…”“这道题,这一步,应该要做一个变形,看我变了…变了…”“醇与酸形成肽键的缩聚反应与乙烯的加聚反应…”“八荣八耻,这十六句短话一定会考…”老师是一个鞭子,抽着旋转的我们,稍稍一点的加速度为负值,就会被给予更大的力,加速度,瞬间飙升。
午后,骄阳似火。头顶上的风扇,吱扭的唱着含蓄的歌。马达负荷的转动,感觉好似阳光下的阿黄,吐着舌头,哈哧哈哧的回荡整个夏天。
下午的时间在老师不耐烦的声音中,落下帷幕。太阳也倦了般回家,只是他老人家对我们不待见他的愤怠化作闷热的黄昏,窗户看着静止的树叶,教室的光零碎的映在对面墙上。而树,变成噬人的鬼怪,张牙舞爪。
“雨霏,你怎么认识那天坐在我位置上的女孩?”如是写着,轻轻滑过桌面,递给略微清醒一点的同位。内心仿似地面上数不尽的小鹿发了疯的奔跑,咚咚的以为下一瞬间,我就会死掉。
“你说安然呢,我们两家是邻居,她是我最好的姐们,没有之一。”转过头来,对我说着,语气懒懒的。
“你好姐们?”莫名高兴了一下,“你说她那么安静,你这么狂躁,你们怎么就那么亲密?”话出口的瞬间,看着同桌渐渐清醒的眼睛,防备般将课本放在我俩之间。但被突破的防线是我从未想过的迅疾。
她是一头被踩了尾巴的小老虎,张牙舞爪的扑来,我不知所措的,忍受。
“你说谁狂躁?!”
“我,我狂躁,我发疯的跟小老虎一样。”告饶的细语在我身体遭受百般折磨之后,终于被接受。
“你问她干什么?”剧烈喘息后的平静,她抬眼问我。
“没,就是问问,就是问问…”近乎嗫嚅的声音不近掩饰的成分。我不是戏子,做不到完美隐藏。
“呵呵…”如同狐狸般睿智的笑意与好奇宝宝似的眼睛,看透我所隐藏的一切。
“真没什么。”心虚再也藏不住,“明天一大堆要交的作业,你还不抓紧做。”无力找着无理的借口,连自己也说服不了自己。
'安然若处子,静兮难忘兮,巧目流转间。愚若呆立者,白若痴迷焉,逃离终无所。万籁阒寂夜,虫鸣三两声,明月转心间。闭月羞花貌,沉鱼落雁姿,暗道思春好时节。可愿执子手,与君相偕老,不知君思当所愿。'凌乱的笔记,夹在遗忘好久的日记本里,就像,再也找不回,青涩的思念。
我们小心翼翼,唯恐惊乱了姻缘老人的脚步,交错了的红线,我们各执一端,渐行渐近,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