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重生
王,粥和药都好了,是先吃药还是先吃饭。余娘端着一个饭盘,小心翼翼的问着,她可不像墨舍利那个丫头这么不长脑子。
好,放着吧!刚刚一直在为羽裳喂着水的拓跋钦,放下手中的汤匙,看也没看余娘一眼的,探下棉被之下,第一次将新婚妻子收入怀中,只是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个动作,竟然会被自己做的这般仔细,看的余娘和墨舍利都一愣一愣的。
羽裳昏迷了四天,而这四天里,拓跋钦只要是吃饭就一定会在,势必要他亲自喂才放心,只是不知道这小人儿是不是分外嫌弃拓跋钦,还是这样生生连一眼也没有睁开看过他。
羽裳醒来是在昏死后的第七天,但很不巧的是,拓跋钦正好去了东洲,是暗卫送来的千里急件,有人发现东洲有官员私自纳税中饱私囊,东洲是目前最大的渔获之国不得不走。
于是怕小姐姐又要闹绝食的墨舍利,倍感责任重大的都要急哭了,因为东洲距离此处不近,就是快马加鞭一来一回也要七八日,况且王还要审案,于是一刻也不敢疏忽的盯着羽裳,只是........姐姐好像变得的不太一样了,但是好在确定羽裳不会再一次饿死,自己还是可以大舒了一空气了。
醒来的羽裳不但不会再寻死,反而生的欲望比以前更强大了,不为别的,只因在那个自己昏迷的夜里,她听到他在自己耳边低喃,说他需要自己,他想好好宠爱自己。
她要努力的吃饭,要努力的帮助左相嘎哈里处理乌托族的事情,努力做好一个当家主母的角色,越想越努力的锻炼着自己的身体,同时在下一刻入大殿,处理自己可以做主的乌托族事情,要知道在乌托族王后就是第二个王,她的话也是圣旨,但是她知道作为一个异族自己还是需要帮手的。
嘎哈里是个五十来岁的老政客,人很精明也很忠诚,而且身居左相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从来人禀告王后召见的时候,他就知道是该怎样做了,要做什么了,快马加鞭的感到大殿,果不其然看见了那个正扎在一堆奏折中的人。
只是看着眼前如若仙子的女孩儿,嘎哈里有了一丝疑惑,她真的懂的怎么做才好吗?
“臣,嘎哈里,拜见我主千福齐天,万寿无疆。”
早就听到侍卫来报的羽裳,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听见嘎哈里的声音,连忙下来甚是有礼的双手扶起了嘎哈里,然后指着旁边一个板凳说到。
“嘎相,请坐。”
“老奴,不敢。”自从看见这个王后亲自来扶自己,自己就知道她不简单了,坐,还是算了吧!不知道会是什么套那!
“不妨,您不坐,丫头怎敢烦劳赐教。”一副好好学生的样子,谦虚有礼,说的左相不得不坐下。
听着王后的话中已经不再尊称,而且如此谦逊,自己怎么突生好像看到小一版的某人的感觉。
默默坐下,看着那娇小的仙子转身离去的身影渐去渐远,最后落座在大殿的后位上,嘎哈里的嘴角悄然扬起一抹自嘲的笑,自己这辈子是一定要栽在这些黄口小儿手里了吗?
但是他有预感,这个小仙子或许比拓跋钦更难对付,而且对拓跋钦,对乌托族,甚至九州,她的影响都不会小了。
想着自己官拜左相那一年,当今的王拓跋钦也不过这个岁数,也是这么谦谦有礼,只是谁会想到那孩子骨子里的坏呀!要不是自己为人圆滑外加骨子硬朗,早不知四国多少回了,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那!想当然这如坐针毡的感觉也不会太好了。
“嘎相,今天我就是你的学生,你不必拘谨,错了您但说无妨。”走到后位上,羽裳态度依旧谦和的说,她要学的可不是一点那!
“是,臣遵旨。”看着那个娇小的王后,将自己埋在一大摞比自己还高的账册中,左相真不知道是幸也不幸,相比之下自己这个左相还真是个吃干饭的。
“嘎相,我王登基十余载,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件吗?”继续将自己埋在那一大堆乌托族皇城花销的账簿上,羽裳问着自己心中的疑问。
“嗯,王十岁代前乌托族王行天命为九五之尊,除了第二年建都,第五年至今的征战,倒也真是没有什么大事了。”
“奥,那您就说说我朝的官制吧!和九黎有什么区别。”
“无大差,当时王就是效仿的九黎建制的,要说这区别仅一点,我族大多离散而居,即使现今可以不必这样,但也有大多族人不想群居,于是王就在每个方位上建立了一支专门负责联系,照顾他们周全的军队,他们每年会在春耕之前来汇报一年的见闻,到时王后就会看见了。”
“这到着实适用。”既可以就近接济他们,也便于接受四方来的消息,以备不时之需。
“农事成产那?听闻这里大多靠着走商,可有人种些果腹之物?”人以食为天,吃饭想来是个大事,这件事自己一定要知道。
“有的,城中城外都预留了田地耕种,只是这里不比江南,粮食收储不多。”想着王的足智多谋,连说着话,左相都有些飘飘然。
当年他们见走商竟有这么大的利益,大家都像去放弃种田游牧的生活,但是只有王坚决不同意,按照他的话就是国家没有足够的粮草内需,就好像一户人家后院没有围墙,总会睡不安稳。果不其然,前几年漠上大旱,周围几国虎视眈眈的想趁机吞并乌托族,幸的国库里囤积的粮草足够多,才侥幸躲过一劫。
“但好在这里畜牧发达不是嘛!”想着随处可见的牛马羊之类,确实不太需要粮食。
“是呀!”
“现在,我们族内可有专门教书的先生?”孩子的教育可是至关重要的,羽裳知道乌托族哥哥都是骁勇善战,能歌善舞的好手,但是大脑中的空洞,早晚会让他们变得闭锁,渐渐坐井观天。
“这个.....没有”略含怒意的嘎哈里悻悻然的说。
“为何?”听到嘎哈里语气里的不善,羽裳抬头直视着嘎哈里问,莫不是他们瞧不起圣人之言。
“因为那些冥顽不灵的夫子们,一直觉得我等是胡蛮之类,不配受教。”努力压抑着心中各种的不满,尽力平淡的说。
“那我们就改日去寻个夫子来吧!为我倒是想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敢有这么大的语气。”不配,老夫子不是说过人人都是受众,知而平等,怎么会因为他们久居漠上就这样瞧不起他们哪?
...................................................就这样一问一答,直至深夜。羽裳问的刁钻,嘎相回的婉转,总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而羽裳就在不停的吸收这这个国家的一切,一直到深夜。
“嘎相,请明日再来,今日有劳了。”恭恭敬敬的福了福身子,不失身份也很好的表达了谢意。
“不敢,臣告退。”
一出皇城的门,嘎哈里立刻修书一封快马送于现在人在东洲的王,这王后太精明,今日以套出大半个乌托族的家底,明日还要离城去亲自走访,要是奸细可就完了呀!
第二天,羽裳一大早就拎起墨舍利梳洗打扮,今天她要去听听坊间之言,以前有小猴子他们来报,现在就需要自己去打探了,要知道无论什么时代,什么建制,坊间小民之言最是能够反映人们的心声。
只是王后,你作何这身装扮那?
当嘎相带着侍卫来见王后的时候,瞬间就蒙了,这是谁?我的王后去哪里了。
一身再普通不过的乌托族民装,蹬着马靴的羽裳,显得分外娇小,那张娇媚的小脸更是.......只见原本的柳梢眉被狠心的加粗再加粗,直到差点变成一字眉;白净小脸上刻意被画上了粉色发黄的底妆,上面还点上了一层层的麻子,看着就像一个贫苦小孩子家的孩子,倒是真的将一身贵气都遮掩的干干净净了。
看着眼前刻意扮丑的王后,嘎相很是到底真真的佩服了,是呀!过段时间要是王巡视九州,王后被认出来了就不好了,而且想来就是王后那张脸,到哪里都是轰动,更不要说去打探消息了。
“嘎相,你怎么了?”看着嘎相一脸无奈狰狞的表情,羽裳关心的问着。
“没事,就是想着这王城里认识我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臣挑了一个影卫近身伺候。”是呀!整个皇城的人,怕是没有不认识自己的人了。
“嗯,还是嘎相心思缜密。”这倒是真的,这几日的听闻里,自己也倒是懂了,左相就是个管民生大计的,十不五十就要来个走访什么的,是个及劳心劳力的活。而右相主要就是辅佐拓跋钦,啥都要问,想着穆和托这么年轻就已经做了十几年右相的人,羽裳暗暗感叹着人的神奇,毕竟这王座上的人也不过二十出头。
看着左相身后的人,又是一只年轻的妖孽,不行这样子是不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