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二十六.探病

在现代的时候，不是没有谈过恋爱的，高中的时候，那场初恋，我们两个在不同的城市上学，他总是趁着周六的时候骑着车跑去看我，年轻的时候，我们似乎一点都不在乎那样的奔波和劳累，高三的时候，放假的日子屈指可数，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也经常想念彼此想念到难以承受，可是与现在，却是完全不同的。
皇太极已离开了将近半月之久，春天的气息渐渐浓郁，院子里的小树渐渐抽出了新芽，我的心，也像这长出新芽的小树一样，生出了无数难过的情绪。
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又或许，他的消息，只有他的妻子能够知道吗？
想到这儿，还是禁不住长叹一声，尽管我是那样的爱他，可是始终不愿意成为一个男子妻子之外的女人，我从现代带来的那些道德感，一直深深地束缚着我，而我，也享受着这样的束缚。
我就在这样一天天的矛盾和纠结之中生活着想念着。
我的食欲渐渐少了许多，慢慢地，人消瘦了下去。
塔娜姑姑看着我这个样子，很是担心，用膳的时候，她给我夹了许多我平日里爱吃的，我却只吃了几口便难以下咽，她叹了一口气：“孩子，你要记住一件事情，若是不好好善待自己，那便是老天爷，都不会给你实现自己愿望的机会，你可懂我的意思？”
我无力地点点头。
我和皇太极的事情，虽然知道的人并不多，但塔娜姑姑算是一个，本来，我也没有打算瞒着她，对于我来说，她就像是我的妈妈，她是那么希望我幸福。
更重要的是，她并不会把我当成实现科尔沁利益的工具，我是我，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我有自己的选择和执着。
晚上的时候，叫季日娜找来了一些花样，最近也一直在和她学着绣一些花样，古代的女子总是用这种方式表达对男子的爱慕之情，我也入乡随俗一下。
季日娜看着我笨拙地绣着，禁不住笑了出来，我瞪了她一眼：“你居然敢取笑你家格格？”
她憋着笑，道：“格格，不是这样的，奴婢不敢取笑您，奴婢只是觉得，格格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鬼丫头，还说不是取笑？明明是觉得恋爱中的我愚蠢地可笑。
只是，我也忽然觉得，这样的愚蠢，也不是那么令人厌恶，至少，我收获了快乐。
正绣着，忽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季日娜开门，行礼道：“给贝勒爷请安。”
我一看，济尔哈朗？这么晚了他怎么来了？
忙穿鞋下了榻，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他脸色不好：“小玉儿，我与你说一件事情，你不要着急。“我的心急遽下沉：“可是四贝勒出了什么事情？“他点点头：“四贝勒为了保护十五，被毒箭射中了，如今刚刚挪回府中休养。太医说，虽然毒已解，只是伤势严重，恢复地怎么样，还要看他自己的生存意志。”
我踉跄了几步，他扶了我一把，道：“你先别急，别乱了手脚，他还需要你。”我一把抓住他的袖子：“我要见他，带我去见他，可好？”
他面色沉重地点点头：“好，你收拾一下，我去庶福晋那里打个招呼。”
我的脑袋里，全是空白的场景。
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受伤了，我却不在他的身边，我的泪，汹涌地流出来，十几日不见的想念如今换成了再也见不到的恐惧。
皇太极，我的皇太极，你一定要等我。
四贝勒府灯火通明，大家似乎都在忙着为他祈祷。
因为济尔哈朗与皇太极关系很好，他在四贝勒府出入很是方便，现在，已经打点好了一切，我办成仆人的模样急匆匆地跟着他走向皇太极所在的房间。
我刚要开门进去的时候，忽然看到房间里还有一个女子坐在他的床边，为他敷着额头，我怕被人发现，急忙躲到了门后，从角落里一看，那女子，竟然是大玉儿。
她很伤心，嘴里却在不住地说着“对不起”。
对不起？那是为什么？只是已经没有时间思考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济尔哈朗示意我等一下，他进去不知和大玉儿说了几句什么，她便和他出了房间。
我待他们走远，推门扑到了他的床边。
他躺在床上，几日不见，他竟然瘦削到这般模样，他看起来很是痛苦的样子，紧紧抿着嘴唇，眉头微微皱着，脸色苍白地可怕，右肩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却还是不断地有血水渗出来。
我的皇太极，我宁愿忍受这般痛苦的人是我自己也不愿意看着他独自一人承受这样的痛苦。
我紧紧握着他冰凉的手，眼泪打在他的手背上，向他呼唤：“皇太极，你醒醒啊，我们说好的，你要我好好等你回来，你看我好好的，我求求你，你醒来看看啊。求你了。”
电视剧里总是演，在女主角深情呼唤的时候，男主角慢慢睁开眼睛，他们相拥而泣，可是无论我怎样呼唤，他始终还是原来的样子。
敲门声响了起来，我刚刚躲到屏风后面，一个人走了进来，叫道：“格格，格格，您可在这里？“我擦擦眼泪走了出去，道：“小贵子，怎么是你，济尔哈朗呢？““格格，贝勒爷那边脱不开身，让奴才来送您回去。“我走到他的床边，真希望他在这一刻醒过来说：“小玉儿，我很想你。“你怎么能这样呢？
皇太极，你最好给我醒过来，你知道我决定爱你付出了多大的勇气吗？
“格格，咱们走吧，过会儿被人看见了怕是不好。“我跟着他，依依不舍地离开。
关门的时候，回头看他的一眼，尽管他的样子还是那样令人担忧，可是我想，他会醒过来的，一定会的，他是皇太极，他是未来大清的开国皇帝，他是永远不会被打败的，谁都不能。
我还等着，等他好好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