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水落石出（1）

刘管事一进来就看了宋培一眼，见宋培示意她实话实说，就禀到：“老奴掌管大厨房，平日里不敢马虎，因近日天气热，做酸梅汤的材料也都时常备着的，想着要是哪个主子想喝好就手做上的，今日周姨娘想起要喝这个，奴婢就不敢怠慢，特意安排给了做酸梅汤做的最好的马婆子来做。”
那马婆子听她说起自己，既也辩解道：“老爷、夫人明鉴，奴婢就是再大胆，也不敢在汤里下毒啊，奴婢恭恭敬敬做好了，又怕周姨娘不喜欢喝热的，特意又拿了冰块冰过的，后来周姨娘这里的竹叶姑娘来端，奴婢就用盆盛了，让竹叶姑娘端过来了。”
山茶听她说竹叶，也想起自己中午是让竹叶去端的汤，就自去外间揪了竹叶的辫子就往众人面前拉。
边拉边骂道：“竹叶，你这小蹄子，亏得平时看你机灵，就让你去替姨娘干点活，没想到你却不识好歹，竟敢加害姨娘。”
那竹叶平时也是个泼辣的，一个劲的喊冤枉，虽然不敢把山茶怎么样，到得屋来看见了马婆子，就又踢又打的骂道：“你个黑心肝的婆子，明明是你存了歹心，在那酸梅汤里下了药，现在竟要赖在我的头上。”
毛夫人看她们闹的不像话，确实也不像是做过的，就给牡丹使了个眼色，牡丹就上前喝到：“够了，你们谁再在这里闹腾，扰了周姨娘的清净，就都撵出去。”
牡丹虽然一样也是下人，但是却是毛夫人面前最得力的丫头，众人自然都是怕她的，听她一说，就都闭了嘴，伏在地上听毛夫人吩咐。
“除了你们几个，可还有别的什么人接触过那酸梅汤？”毛夫人问道。
山茶、马婆子、竹叶三人就都陷入了沉思。
“奴婢想起来，奴婢用冰块冰酸梅汤的时候，赵姨娘身边的秋菊姑娘来过，还说奴婢只用一块冰块冰的话，冰的不通透，周姨娘喝着也不爽口，帮着奴婢又添了几块冰。”马婆子说到：“平日里那秋菊姑娘，因为伺候赵姨娘和二少爷，很少理我们婆子的，今儿她帮着奴婢添冰，奴婢还想着是这秋菊姑娘特意对奴婢高看一眼，没想到，竟是害奴婢的。”
毛正宏和毛夫人听得如此，皆是一怒，让牡丹速速去传了秋菊来。
“老爷，此事若真是秋菊做的，她一个奴婢，必定是没有这个胆子的，为了还周姨娘一个公道，妾身觉得，一会儿人来了，还是审清楚的好？”毛夫人看线索指向了赵姨娘身边的秋菊，当然是盼着秋菊能够将赵姨娘也托下水的，就算是她跟赵姨娘没有恩怨，以一个旁人的角度看，她也不相信一个丫头敢谋害主子最宠爱的姨娘。
毛正宏听毛夫人这样说，其实他的心里也有怀疑的，此事若真是秋菊做的，那赵姨娘必定脱不了干系，他转头看看斜靠在床上的周姨娘，虽然已经吃了药，也喝了一小碗粥，周姨娘的脸色依然是苍白的，没有一些血色。
她正殷切的看着他，希望他能给个承诺，毛正宏怎能让周姨娘失望，嘴里说道：“夫人放心，我不会委屈了周姨娘。”
说着，牡丹已经带了秋菊来，自然后边也跟着赵姨娘的，按说赵姨娘现在是应该避嫌的，但是她还是对秋菊不放心，怕秋菊临时反悔，她要求跟来，牡丹也没有反对，就将两人都带了来。
“秋菊，可是你趁着马婆子没注意，往周姨娘的酸梅汤里下了药吗？”毛夫人问道。
秋菊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下意识的就要否认：“奴婢没......”
但是抬头正对上赵姨娘凶狠的目光，就不再说话了。
毛夫人也不理睬她，问牡丹道：“可从清风阁搜出什么东西？”
牡丹就把手中一直捧着的一个纸包递上去，回禀道：“奴婢带人在秋菊姑娘的床下发现了这个。”
毛夫人接了过来，和毛正宏一起查看，是一包粉红色的粉末，磨的细细的，有一股子清香味。
秋菊看到，慌得辩解道：“那是奴婢擦脸用的蔷薇粉。”
毛正宏对这些女子的胭脂水粉自然是没什么研究的，也不好判断，倒是毛夫人冷笑着说了一句：“你个奴婢用的蔷薇粉倒是比我这个夫人的更细腻更香艳啊！”
毛正宏听了毛夫人的话，转身将那包蔷薇粉递给了一旁的王嫱。
“嫱儿，你可识得这个？”
王嫱也不推诿，接在手里细细的闻了，这粉末的颜色香味，和她前世自己研磨的红花粉一样，虽然她不想参与城主府后宅的争斗，但是不代表她就愿意为了个不知敌友的人说假话。
“禀义父、义母，如果嫱儿没认错的话，这是红花花粉，闻着清香，但是加在水里却无色无味，让人很难察觉，嫱儿听闻红花有活血通淤的功效，孕妇忌食的，不知道这花粉是不是有同等功效。”
王嫱说完，就拿红花粉又交与牡丹拿着。
“小贱人，你还有什么话说？”毛夫人冷冷的逼视着秋菊，问道：“你个奴婢不可能有这样的胆子来害周姨娘和未来的小少爷，可是有人指使你做的？”
秋菊还未回答，只听赵姨娘已经哭出了声，边哭边骂秋菊到：“秋菊你个小贱人，罔我平时待你那样好，把你当亲生女儿一对对待，连对你爹娘和哥哥，都照顾有加的，你却来害周姨娘和未来的小少爷，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拉吗？我这么多年，竟是掏心掏肺的养活了一只白眼狼啊。”
她哭得真切，毛正宏都开始信了几分，想着就算是这件事不是赵姨娘指使秋菊所为，因为她跟秋菊的主仆关系，对赵姨娘的名声也不好，若是赵姨娘和此事无关，他到有些同情赵姨娘了。
秋菊却听到了赵姨娘威胁的意思，她提到了她的家人，就是要告诉她，你秋菊的爹娘和哥哥可都在我赵姨娘手里握着呢。秋菊心里一沉，说到：“一切都是奴婢所为，没有受任何人的指使。”